小李安排大家回沈北了，肖战放下电话对小李说：“去过客酒吧。”

下午的酒吧没什么人，金子在吧台后面试调新酒，看见肖战进来：“肖哥，好久不见啊，来尝尝我的新酒。”

肖战接过酒喝了一口：“嗯，不错。”

金子看了看肖战身后问：“肖哥，你自己？”

“金子，王一博跟你联系了吗？”金子疑惑地看着肖战：“王一博不是跟你在一起吗？我哪知道，他没事也不联系我啊。”

“你最近见过他吗？”肖战问。

金子抿嘴想了想：“见过一次，就前几天，他去我爸妈那取了一张全家福的照片，别的啥也没干。”

“全家福，他说什么了吗？”肖战问。

“说什么了，说他要去散散心。”金子回想。

“说去哪了吗？”肖战继续问。

“没有，我还以为他要你一起去呢，怎么他自己走了？”

金子掏出电话拨王一博的电话，提示关机。“我靠，关机，他这是去哪了啊？他不会想不开吧，不会不会。”金子马上否定了自己的猜想。又连续拨了几次电话，都是关机。

“这个家伙，玩失踪，肖哥，你别着急，王一博不会出什么事，他也许就是散散心，过几天就回来了。”

“金子，王一博要是联系你，能告诉我一声吗？让我知道他没事就好。”

“嗯，放心肖哥。”金子答应。

肖战离开酒吧，“我们回沈北吧。”

一路上肖战闭着眼睛，一语不发。小李都感觉到肖总是遇到什么事了，他小心地开车，不敢出声。

肖战带队去澄海工作这段时间，老范在事务所接了不少活，等着肖战这些人回来呢。看见肖战老范开心地说：“老肖，你可回来了，我跟你说，我最近谈下来几个大单，今年的收益创新高啊。”说完递给肖战一杯水。

肖战接过来喝了一口：“嗯，好茶。”老范抬头看看肖战：“老肖，这是水，你都喝出茶啦？”

肖战低头看看，笑了笑：“好水。”

老范看着肖战说：“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有什么事？陈萍萍怎么了？”

“她出院了，有吴老师照顾她，应该没事。”

“那王一博呢，你回来了，你怎么安置他的？”老范问。

肖战低头沉默了一会，艰难地说：“他走了。”

“走了？去哪了？”老范疑惑。

“不知道， 行我干活去了。”肖战说着离开了老范的办公室，回到自己屋里。

他安排小李把接下来的工作资料给他拿过来，小李顺手给肖战带过来一杯咖啡。

下班了，大家都陆陆续续走了。老范收拾出来，推门进来说：“嗨，下班了，我说工作多，也没让你这么拼命啊。”

肖战没有抬头：“你走你的，不用管我。”

“行，随你。”小李过来肖战办公室：“肖总，需要给您叫晚餐吗？”

肖战依旧没有抬头：“不用管我，你下班吧。”

公司大楼静悄悄的，只有肖战敲打键盘的声音。资料一本一本地从他手里传递，不知不觉中，小李给他拿的资料，已经做完了。

他站起来，接了一杯水走到窗前。看看手表，已经是凌晨1点多了，窗外的路灯明晃晃地亮着，白天车水马龙的街道变得异常宽阔，几辆出租车疾使而过，灯火明明灭灭的在远处闪烁。应该休息了，可肖战一点困意都没有。

他自己去资料室，又取来资料，开始了下一轮的工作。不知不觉的天亮了，事务所的同事们来上班了。公司里充满了彼此打招呼的声音。“范总早，范总早。”

老范刚要进自己办公室，看见肖战的办公室灯依旧亮着，他信步走过去，推开门：“嗨，来的早啊。”一看肖战桌上小山似的资料，惊讶地说：“你不会是没走吧，通宵？”肖战抬头说：“可能咖啡喝多了，不困，索性就干活。”老范走到肖战身边，伸手摸摸肖战的额头。

肖战躲开了：“干嘛，我没病。”

“没病你不睡觉，是不习惯回原来的家了？”老范问。

“不知道，可能吧。”肖战没有抬头。

老范拍拍肖战的肩膀：“看来这次，你要渡劫喽，别熬坏身体啊，我还指着给我赚钱呢。”

肖战没搭理老范，给小李打电话，通知1组成员，9点会议室开会。

老范摇摇头离开了肖战办公室，在走廊碰到小李，说了句“自求多福吧。”

小李傻傻地点点头，准备会议资料去了。

肖战的会议很简短，10多分钟就结束了。主要是介绍一下这个审计案子的重点和注意事项，然后分配工作，大家各自领工作回去干活。

中午，小李给肖战买了一份清淡的海鲜汤，健康小炒和酥饼。肖战只喝了一点汤，其他的一点没动，然后还是埋头工作。

下午让小李通知3组成员2点会议室开会。又是一个十几分钟的会，布置工作。

下班了，小李又给肖战搬来一堆资料。老范过来说：“老肖，下班了，你还不走吗？不想回家，小李去给肖总开了房间去，休息一下啊，这么下去身体受不了啊。”

“不想住酒店，来回走太麻烦。”肖战看着手里的资料说。“那去休息室休息吧，小李，你去给肖总换换床单被罩，让他躺躺。”老范吩咐小李。小李去肖战休息室给收拾好说：“肖总，您休息一下吧，眼睛都熬红了。”肖战放下笔说：“好，我去休息，你们走吧。”说着推门进了休息室。

老范和小李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下班回家了。

肖战的情绪不外放，但就是压迫感太强，人人都紧张，生怕出错被批一顿，而且每天都有让人无法预料的事情发生。

这天早上，老范一上楼就听见卫生间叮叮当当地敲着，老范看门口围着好几位同事就问：“谁啊，一大早的？”

同事们指了指里面说：“肖总在修那个门呢。”老范进了卫生间，看见肖战白衬衫的袖子挽了很高，手里拿着螺丝刀正拧着门上的螺丝。“嗨，老肖、老肖，你这是干嘛，公司有维修，让他们弄啊，你别伤着手。”

正在这时，一名维修师傅进来，手里拿着一把长号的螺丝刀说：“肖总，你看这把趁手不？”肖战接过来，也不说话，接着拧门上的螺丝。然后又将门开关了几次跟老范说：“看，修好了，怎么样？”

“你的时间用在这吗？你一小时成本多少钱？”老范不解。

“不耽误工作，小李一会儿通知1组开会，验收之前阶段的初步审计的结果。”肖战拍拍手里的灰尘说。

“您不是说给一周的时间吗？这才3天啊。”小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做到哪算哪，我要看，你通知下去。”大家都替1组的成员捏把汗啊，这工作节奏谁跟得上啊。

老范刚回到办公室坐下，就听见会议室里肖战的声音：“谁说过初步阶段不需要考虑调整部分的，这谁做的？重做……你这些天就做了一项吗？整体我都做完了，你就做独立的一部分这么慢吗？他是新来的吗？去财务部领工资吧……”

大家被骂的体无完肤，回到工位上议论：“肖总从澄海回来怎么变了个人似的，以前不这样啊，这是要我们命啊。他整体做完才需要多久啊，我们底下的活才多，好不好啊，赶紧干吧，不定啥时候开会，又要东西了，还准备被骂啊，我也搬公司住算了，这哪干得完啊。”大家七嘴八舌地吐露着怨气。

老范把小李喊过来：“小李，下班你跟电工师傅说一下，让他把电闸拉了，让肖总休息休息。”

“嗯，好办法。”小李点头。

下班了，同事们陆续离开了，老范看肖战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就给小李递个眼神。一会大楼一下子暗了下来。

老范推开肖战的门说：“老肖停电了，走吧，老天都不让你再工作了。”说着拉起肖战，“我陪你步梯下楼吧。”

肖战跟着老范来到停车场，上了自己车跟老范说：“你就故意地，是吧，心疼员工了？”

“我更心疼你，歇歇，你一会去哪？”老范问他。

“不用管我，你走吧。”肖战上车说。

“那说好，睡一觉啊。”说完老范开车走了。

肖战靠在椅子上，没有发动车子。他真不知道去哪？哪里是他想去的地方，应该去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