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无意碰到抽屉里的烟,还是上次在沈北医院买的。
他点燃一颗,尼古丁依旧呛的他咳嗽了好一阵。
车厢里弥漫着烟气,他摇下车窗,烟气依旧没有出去。他索性发动车子,出了停车场。
夏末的夜风吹着肖战很舒服,他享受着这份惬意,不知不觉中,他开车回到了澄海。抬头看见“星汇漫谷”。
肖战下了车,来到房子。他还没来得及关门,对面屋的大姐就出来了:“哎呀,可算见到人了,打电话也没人接,你这房子还有几天就到期了,你是续租还是退租啊。”
“把房东电话给我,我想跟商量个事。”肖战说。
大姐进屋取了张名片:“给,那你自己联系,有事再找我哈。”
肖战接过名片道了声谢,就进屋关上门。
房间和他走的时候一样,他确定王一博没有回来过,屋里冷清的连人气都散了。
他直接走到卧室,翻身躺在床上,抱起被子,那是他熟悉的味道,是王一博的味道。
把头埋里面,慢慢地吸着那份气息,淡淡的让他都不敢呼气,怕吹几次就给吹淡了,吹没了。
久违的熟悉感让肖战睡着了,连续这些天的疲惫在这一刻卸下了,没洗澡没换睡衣的一个晚上,他睡的如此安然。
王一博在贵阳的小旅馆窝了2天,教育局的大姐打电话让他去一趟。
王一博吃过早饭就去了。大姐热情地让王一博坐下,介绍着贵州支教的情况:“我们这条件艰苦,你是知道的,缺老师的地方就更艰苦些,条件稍微好一点的地方,又不缺老师,我看你是大城市来的,你看你有什么想法?”
“支教就是希望去那些缺乏教育资源的地方,这样才有意义,”王一博坚定地说,“我不怕吃苦,艰苦能让人清醒。”
“小伙子你能这么想真难得,”说着递给王一博一张贵州学校分布图,指着用红笔圈上的地方,“那这几个地方缺老师,你看看。”
王一博一个一个看着:天坪村、云归村、玉兰村……“玉兰村,我去玉兰村吧。”王一博指着地图说。
“好,玉兰村啊,”大姐介绍说,“是两个村合并的一个小学,有30多学生,上一个老师退休了,现在只有一个老校长在那,现在快开学了,你去了正好可以教课。”
“好,那我什么时候过去?”王一博问。
大姐想了想说:“明天有邮政的车去那边,你搭他们车去方便,能一直到学校,不然坐车要倒好几趟。”
“好,那谢谢您,我回去准备准备。”
王一博离开教育局,去营业厅买了一个电话卡,又去旁边的书店逛了逛,买了一些小学的课外书。简单吃了一个午饭,回到小旅馆已经是下午了。
王一博拿出电话开机,“滴滴滴滴……”手机又传来一阵信息声,王一博一个个翻看着。有金子的电话,有老范的电话,有吴老师的电话,就是没有肖战的电话。
电话里金子留言最多,骂他的话都连成片了,肖战的信息还是停留在上一条。
王一博换上电话卡,给金子拨了过去:“喂,谁啊”,话筒里传来金子熟悉的声音。“金子,是我。”王一博低声说。
“王一博,你小子跑哪去了,你怎么样啊?”金子焦急的声音都有点劈叉了,“还算你有良心啊,知道给我打电话。”
“我现在挺好的。”王一博有些鼻音。
“挺好就好,那啥时候回来啊。”
“短期不打算回去了。”王一博说着靠在椅子上,脑子有些放空。
“那你现在在哪啊。”金子的声音有点急切。
“祖国的西部,”王一博说,“我打算在这支教。”
“支教?你这想一出是一出啊。”
“没什么,就是想一出是一出呗。”王一博无奈地调侃。
“行,西部挺好,空气好,景色好,哎西部具体是哪啊?”金子脑子里搜索着百度地图,“你弄那么大一片地方糊弄我。”
“现在不想说。”王一博回答。
“行,不说我就不问,知道你好好的就行,那以后我能给你打电话吗?”金子知道王一博心情不好,没继续追问。
“能啊,怎么不能,我又没打算跟你断交。”王一博说。
“那一博,你跟其他人联系了吗?”金子试探地问了一句,他想问你联系肖哥了吗?但话到嘴边换了个问法。
“其他人还有谁呀,好了不说了,我收拾收拾,有事再联系啊,明天进山了,山里信号不知道怎么样?”王一博听出来金子话里的意思,换了话题。
“好,信号不好,给你留言。”王一博挂了电话,默然地坐在那,半晌都没动一下。
他没有告诉金子电话号码要保密,心中暗暗升起一丝希望,那种说不出口的希望。
这些天肖战一个电话都没给他打,他真的打算忘了自己吗?和他之前的几任一样,离开了就是离开了,就是不联系了。
王一博哑然失笑,也许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是他本无情,还是这世界无情?王一博努力地抬头,不想有液体从眼眶流出。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两行字——不曾清贫难做人,不经世事永天真。真是应景,字是铅笔写在棚顶的,划的很深,以至于白灰留下了凹痕。
这世界还有和自己一样的人,经历清贫还要天真?
连续几天,肖战下班都回澄海的星汇漫谷睡觉。日子仿佛就这样可持续地过下去了。睡眠让肖战的状态松弛了一些,事务所的职员也缓了口气。但肖战的食欲一直不好,人消瘦了很多。
这天下班,肖战开车到了“星汇漫谷”,他没有下车,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一切有恍然隔世的感觉,门口的超市依旧卖着西瓜,王一博的声音还在他耳边回响:“老板,给我来个大的,大的甜。”肖战有些伤感:我都穿情侣衫陪你散步,你还是走了。王一博,你去哪了?真舍得不联系我吗?
肖战开车转出去,来到“过客”。
王一博离开之后,他第一次来酒吧。这里一如既往的热闹,可对于肖战来说,这里太冷清了。冷的他抱紧自己,不想抬头,因为没有人值得他的目光搜寻了。
“来了肖哥,”吧台后金子招呼,“喝一杯吗?”“嗯,随便给我拿吧。”肖战坐到吧台边说。金子转身去酒柜,拿了肖战常喝的——侯伯王酒。
肖战看着酒,陷入了沉默。酒杯贴近嘴唇,熟悉的气味渐渐散开,鼻子一阵酸楚。
他慢慢地喝了一口,一样的酒不一样的味道,今晚的酒没有了地中海的阳光。如果喝一口酒便是吻着你了,那有多好多浪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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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