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拿着酒打开冰箱,随着冰箱的光源映入他眼帘的还有冰箱里的食物,码的整整齐齐的食物。他喜欢喝的牛奶、喜欢吃的红豆饼,还有保鲜盒里的水果。水果已经腐败了,生出一层白雾。
肖战又打开下面的冷藏,里面码放着几袋鱼丸粗面,肖战数了数,一共6袋。
肖战颓然地坐在地上,看着冰箱模糊了视线。王一博,你要干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牵挂我为什么要走?肖战哭了,他太想念那个人,但思绪像一团麻一样将他缠在其中,让他无法思考、无力挣扎。
过了许久,他站起来,拿出一袋鱼丸粗面烧水煮面,回忆王一博的操作,煮了碗鱼丸粗面。当他自己把热气腾腾的面端到餐桌上的时候,肖战感觉不那么饿了,嗓子堵的慌。夹起一个鱼丸放进嘴里,熟悉的美味充满整个口腔,美味冲开了拥堵。
每份鱼丸粗面的量是王一博是按照肖战平常的饭量做的,肖战体会到了久违的饱腹感。入口是不是就吻到你了。
“滴滴”微信响了一声,金子给肖战转过来一段视频。肖战看着手机里静静的视频,封面是黑团团的一片,伸手点开。
模糊的画面慢慢调整过来,王一博出现在画面里,那天的画面也出现在肖战的脑海里。“哪怕千里江陵,即使千山暮雪……”肖战抱着头坐在地上,歌声一遍一遍地唱着,每一声吉他的颤动都敲击着他的耳膜,心脏不时地抽一下,提醒他痛苦还在。
王一博跟随邮政的货车奔赴了他的支教生涯。这是一辆邮政箱货,王一博坐在副驾驶座位。开车的是一位40多岁的苗族大哥,不怎么爱说话,开场几句客气后,两人就陷入了沉默。
开始的路还是宽敞的沥青路面,慢慢地换成砂石路,最后是乡村小路和蜿蜒的山路。一路的颠簸令王一博有些头晕,他靠着车窗上闭着眼睛,车子从早上开到中午,两人在路边的小饭店吃了一口午餐又继续上路,下午的路比上午还要艰难。
每到一处邮政点,司机都要下车卸货,到晚上快10点了,司机大哥指着前面说是玉兰村。王一博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处黑漆漆的,仿佛有些灯光。
车子又颠簸了一阵子,在王一博要把午饭吐出来之前停了下来。
王一博下了车,头晕乎乎的,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旁边的灯光亮了,灯光下有个木制校牌——玉兰小学。一位大爷拿着手电走了出来,和司机打着招呼:“来了,有老师搭你车过来吗?”司机没说话,指了指扶着树的王一博。这位大爷走到王一博跟前:“小伙子啊,欢迎欢迎!一路辛苦了吧,这山路不好走,快进屋吧,我都给你收拾好了。”
司机跟他俩挥挥手就开车离开了。王一博随着大爷进屋,坐下喝杯水才缓了一会,才说:“谢谢您!”
“不用客气,叫我老张就行。”大爷热情地回应。
“您是张校长吧,我叫王一博,是澄海大学的毕业生,”说着拿出自己的证件递了过去,“申请来贵州支教,以后请多关照。”
“非常欢迎啊,我正发愁呢,过几天就开学了,没有老师怎么办啊,你来的真是时候啊。”老张看看王一博脸色还是不太好,“小王,今天太晚了,你先去休息。”大爷安排王一博住下,就回屋了。
王一博这才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一间普通卧室那么大,门和窗都开在一面,窗下一张木头桌子和一把椅子,看着有些年头了。里面靠墙放着一张单人床和一组铁皮卷柜。王一博脱了外套搭在椅子上,走过去坐在床上,床上叠着整齐的被褥,颜色是很素净的土布,王一博摸了摸,很软很有纹理。
一天颠簸的劳累在王一博坐在床上的那一刻就瞬间袭来,将他打到在床上。王一博想关灯,找了一圈,终于在床边卷柜的边上有个拴着螺丝帽的线绳,随着“啪嗒”一声,唯一的光源消失了,周围也一下子安静下来,仿佛声音和光线一起躲起来了。
在这个寂静的山村里,在这个陌生的房间里,王一博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吃过饭,老张带着王一博去村转了转。贵州的山突兀而挺拔,转过山,一片河边的小平地出现在眼前,有十几户房屋错落地散开,袅袅的炊烟慢慢升腾着,和山间的晨雾融合成一副绝美的人间烟火山居图。
一路的砂石路面,走路有些硌脚,但足底偶尔的疼痛挺舒服的。
“村里还有十三户人家,有22人,多是老人和孩子,”老张一边走一边介绍着,“这两户人家做银制品,现在学会在网上销售,收入也还可以。”老张指着其中一家说,“他家可是老手艺人啦。”
“我们能去看看吗?”王一博问。
“有什么不可以的,走,进去看看。”老张推门进了院子,旁边是一个工棚,一位匠人正在捶打着手里的银器。
“老杨,忙哪?”老张招呼着,“我们学校来新老师了,是大城市的年轻人,来你这看看。”
“张校长,”老杨放下手里的银器,在围裙上擦擦手,“我这手太脏了,欢迎新老师啊。”
“您好,杨师傅,您这银器真漂亮。”王一博看着旁边架子上的一排银器说。
“都是我自己做的,”老杨拿起一个银水杯说,“你看看这个。”王一博接过杨师傅手里的水杯,这是一个比掌心大一点点的银水杯,水杯的外面是棋盘格的花纹,里面透亮的银色。很华丽,很惊艳。
“杨师傅,这个水杯真漂亮啊。”王一博赞叹。
“我跟你说,老杨是手工打造银器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人,是吧老杨。”张校长拍着杨师傅的肩膀说。
“就是个手艺人。”杨师傅被夸的害羞了。
“这个多少锤?”张校长指着王一博手里的银水杯问。
“这个是十万锤的。”杨师傅说。
王一博惊讶地看着手里银水杯:“十万锤,难怪这么漂亮。杨师傅,我能自己做一个吗?”
“能是能,”杨师傅面露难色,“怕你受不了这份苦啊,喜欢就拿去。”
“小王,让杨师傅给你个优惠价,你就别做了。”张校长劝着。
“张校长,我要送人的,这个我想自己做。”王一博坚定自己的想法。“杨师傅,我需要多久能做好一个水杯?”
杨师傅想了想,“需要一个月吧,毕竟十万锤呢。”
“嗯,那就一个月,我下课来当学徒,就打扰杨师傅了。”王一博信心满满地说。
“哪里的打扰,有人跟我说说话,挺好的。”杨师傅说。
又闲聊的一会,两人从杨师傅家出来,又在村里转了转,张校长和王一博就回到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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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