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为青楼女子,皇帝却想纳我为后。
众人皆惊,怀疑皇帝得了失心疯。
只有我知道,她那日青楼被辱时,只有我以命相救。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她口中的衣食无忧,居然是立我为后。
1.
我叫穆璃,原本也是扬州城中大户人家的娇娇女,可惜8岁时家道中落,为了活下去我自愿把自己卖入青楼,因为生了一副好嗓子所以改了花名叫做璃歌。
因为我很听话,所以妈妈也乐意捧我,她找了不少的乐师舞娘来教授我技艺。就连男女之间那点事我也学的透彻。
17岁的时候我便做到了楼中的头牌,但因为年岁渐长,如今平日里也不接客了,每隔几日上台唱个小曲儿,带带新来的姑娘们。
三天前楼里新来了两个姑娘,其中一个长的柔柔弱弱的,听妈妈说是为了给哥哥凑娶媳妇的钱,被家里人卖过来的,一直都是寻死觅活的,不肯相信事实,这样的姑娘我见的多了,大多数都是打上一顿,在饿几天,实在是不听话的,就喊男人来好好教教她们,只要留着女儿身能拍个好价钱,剩下的男人们想做什么都成。
总之妈妈带了这么多的姑娘,有的是法子调教,一点都不担心她们会不听话。
可另外一个却很是奇怪,她人生的好看,眉眼中带有一丝英气,从进了楼中开始就没说过话,不知道还以为是个哑巴。
我瞧着她虽然衣着普通,是粗布麻衣,但脚上的鞋子却是极好的料子。
在青楼多年我学到了许多,比如察言观色,比如少打听,我只是打眼瞧她便知道她不是寻常人家,虽说如今我在楼中是仅此于妈妈的存在,但谁人不想多结交些达官显贵呢?我倒是没想着与这姑娘做什么知心密友,多若是能因她而结识她家长兄弟,也是很好的,这样想着心中隐隐有了些许想法。
果不其然,妈妈真真儿的饿了他们两个人整整三日,在第四日时,那个软软糯糯的女孩终于受不了折磨答应接客,因娇弱清纯的模样,她的初夜果然买了个好价钱。
这之后妈妈甚至动过让她接替我花魁的位置这个念头,毕竟我已经算得上是老姑娘了,待容颜老去,也就不能给妈妈赚大钱了。
都是一同入楼的,这边因妥协,而另一个却还是倔强的不肯说话,妈妈气急,眼看着她不听话所以只能安排了男人去教训她,说是教训,但我们老姑娘们都清楚这女子即将要经历什么。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撕心裂肺的哭喊不断,我原本是冷静的站在妈妈身后盯着房门。
但听着刺耳的声音,忽然想起先前也有几个性子烈的,被人得逞后不堪受辱死掉的,想着这里我忽然就听不下去了,我不顾妈妈的阻拦推门入内,只见草席之上,那女子的前襟已经被撕开,露出了雪白的肌肤。
与之前几个姑娘不同的是,原本应该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此时正躺在她的身边,整个人蜷缩着身子,双手死死的捂着下身。
我惊讶她明明饿了几日,又被妈妈喂了软骨散,是怎么有力气可以让这个男人伤成这样,想着,手里的动作却没停,我飞快的帮人解着身上的绳子,一边对着门外的妈妈喊道『好妈妈,我瞧着她讨喜,璃歌斗胆跟您讨个赏,把人给我吧,我先前是自愿入楼的,也没要您的卖身钱,权当是给我买了个丫鬟可好?』
我现在虽是不接恩客,却是楼里的活招牌,加上我本是自愿入楼,没有身契握在妈妈的手里,她也怕我说走就走。
这次见我主动提及这件事,她权衡了一下,一个是不听话又暴力的姑娘,一个听话懂事能赚大钱的花魁娘子,她自然是要卖我这个面子。
妈妈故作无奈的摆了摆手,与我说道『我也就是看在你是我的好女儿,要么我是不会破例的,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啊』
见人松口,我讲人扶起,嘴里不停的跟妈妈道谢,随后搂着这女子回了自己的房中,直到进门时她还在发抖,我叫人去烧了热水。
从药匣子里拿出药膏,放在一边,准备等人浴后帮她上药,语气淡淡『怎么?从家里偷跑出来的?』
女子闻声惊讶『你怎么知道?』
下人将烧好的水一盆盆的端进来,又起身从衣柜里翻了件不算暴露的衣裳递给人。
『衣裳确是粗衣麻布,但脚上这鞋……』
我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坐在她的面前,眼瞧着她更衣『你是谁家的姑娘?进了楼里,无论你是什么身份没有个千百两银子是出不去的,不如你告诉我家住何方,早些叫你家人来赎你也好,在这儿地界待久了名声可就坏了,凭你的家世总不想与人为妾吧。』
她见我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索性也没再避讳我,在我面前将衣衫尽褪,露出曼妙的身姿。
我走到浴桶边,伸手帮人试了试水温,这才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来清洗一下。
浴后,我拿着金疮药走到她的身边,此时她未着衣衫,曼妙的酮体就这样展现在我的面前。
我纤细的手指沾着金疮药在人胸前游走,上好了药,我才叫她把衣裳穿起来。
半晌我见她不动,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我原本瞧着她脱得倒是快,此时却拿着手里的衣裳犯了难,我瞧她的模样心下了然。
故而便走到她的面前,接过她手里的衣物,开始往人的身上套,帮人更衣。
从前伺候恩客,这活我也是昨惯了的,可帮女子更衣却是第一次。
我并未瞧她,而是帮人系这衣裳的带子,语气轻柔。
『还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想来家中显赫,竟连衣裳都不会穿,叫我猜猜你是谁?』
顿了顿,我抬眼看着她,脑中回忆着那些曾来过楼中的恩客们的模样,思考道『我在妈妈那儿见过汝阳王……仔细瞧着发现你与汝阳王眉眼之间还有些相似,不过那老王爷家只有一个世子,没有郡主……』
说话间,我已经帮人把衣裳穿好,这才发现她面色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来。
我牵着她坐在梳妆台前,拿着一把银梳帮人顺着头发。
见人模样我不禁轻笑出声『都是女子,不必害羞,今儿你受了惊吓我也不要你做什么,早些歇息吧。』
说着指了指软榻『我这不留恩客,你若是害怕不如就与我同住一塌,也方便近身服侍,可好?』
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入夜,我一曲长罢,又与几个常来恩客小酌了几杯。
我不记得是何时,我被人搀扶着回了房中,我二人并排躺在一起,窗外月色如水,耳边全竟是一些莺莺燕燕的欢笑娇俏声。
我忽然想起我还不知她姓甚名甚,我抬手揉着眉心,呢喃出声『你叫什么?』
半梦半醒之间,我听到一个声音。
『怀意。』
次日,再睁眼时,身旁位置早一空了出来,我起身左右瞧了瞧也没寻到怀意的身影,只见窗子半开,我在桌上找到了一块刻着芙蓉花的玉佩,看着做工精细,想来也是价值不菲,那玉佩下压着一张字条,上面字迹不像女儿家的清秀,反而洒脱有力
『多谢璃歌姑娘相救,我必报答,许你余生衣食无忧。』
我无奈摇头失笑,将芙蓉玉佩收起,却只当这张纸是个玩笑话,不在多想。
这事过了两个多月,我早已将那些事情抛在脑后。
楼里又新来了一批姑娘,这日同往常一样,正在台上唱唱小曲,撒撒花瓣,便有大把大把的银两入了妈妈的口袋,她看着高兴,直夸我是她的乖女儿。
一曲闭,我欲转身上楼回房,却听客人讨论着勤政爱民、后宫空置的皇帝要封后。
这原本是个天大的好事,却因为这位未来皇后是为妓子而被群臣反对。
看着身边几个姐妹一个个不甘嫉妒的模样,我也只把这事当成笑话来听,毕竟我自认自己没那个蛊惑人心的倾世容颜,一点朱唇万人尝的妓子终究配不得君王。
但当宫中的公公宫女们抬着一眼看不到头的彩礼箱子站在我们楼下时,姑娘们都呆住了,任谁也不想不到咱们楼中也能出一位凤凰。
各个都在议论谁是那位金凤凰,直到领头的公公出来,对着我恭敬附身『璃歌姑娘,奴家奉皇上之名来给璃歌姑娘下聘。』
妈妈咽了咽口水,疯狂用眼神示意我,想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皇帝的。
我无奈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因为是圣旨,妈妈也是真心替我高兴,她欢天喜地收下彩礼,又说都给我带回去,楼里比不过皇城,她也出不起嫁妆,但对于楼中飞出一只金凤凰的事情,她是自豪的。
她对外宣布暂将青楼关闭,直到我出嫁后在重开。
入宫那日,我穿着华丽的凤袍,被一群青楼姑娘簇拥着坐上了凤撵。
仪式很是繁琐,要是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只怕是要累哭,好在我整日在楼中跳舞唱曲,也不觉得多辛苦。
初见皇帝,我也只觉得他有些眼熟,却始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因为繁重的礼节不给我们交流的机会,所以一整天我也没机会问他到底是怎么认识我这么个青楼妓子的,总不会是坐在龙椅上听人说京中花魁趣事起了好奇心,要娶一个进来吧。
因此我心里只把他当做是曾有过露水姻缘的某一名恩客。
繁重的礼节过后,我被宫人们搀扶着在凤仪宫设宴招待命妇。
我能看到这些人眼中的不屑,我知道她们看不上我,但我不在意,从前我在楼里也是看人眼色过活,如今也只是换了一个地方罢了。
送走这些人后,我被送回寝殿内,独自一人坐在空旷华贵的宫殿内等着皇上的到来。
夜色朦胧,皇帝才回了寝殿,我看着他还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坐在我的身侧,与我共饮合衾酒,待众人退去,他侧身伸手帮我除去发间繁重的头饰『朕说过,要保你余生衣食无忧的,璃歌姑娘……』
说着他顿了顿,又改口『皇后,朕可没有食言。』
我震惊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不敢说话。
他伸手握住我的手,语气轻柔,但声音确实故意压低的男声『朕是女子,这一生都给不了你一个亲生的孩子,但会给你这天下最尊贵的后位。』
我没有多问什么,其实也暗暗觉得这样也挺好,从前我在男人堆里取悦他们,早就够了,如今阴差阳错嫁了个女子,省去那些腌臜的烦心事,倒是合了我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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