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玉兰小学开学了，王一博和张校长站在校门口迎接着一个个风尘仆仆的学生，因为路途有远有近，学生们陆陆续续来到学校。最后几名学生应该是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的，小脸红彤彤的，汗水和尘土糊在脸上，却挡不住兴奋喜悦的表情。

王一博的支教生涯就这样开始了。当他面对着一张张稚嫩的脸，一双双渴望的眼睛，他暂时忘记了自己，融入这里的原始与纯粹。这就是生命存在的意义，贵州来对了。

肖战这几天有了鱼丸粗面的加持，脸色好很多，人也看着精神了。

晚上下班，肖战照常来澄海的酒吧。一只脚刚踏进酒吧，电话响了，陈萍萍的电话：“喂，肖战，在哪？”

“我在澄海呢。”肖战回应。

“我在过客酒吧附近，刚好像看见你，就给你打个电话。”陈萍萍说。

“嗯，我在酒吧。”肖战说。

“那方便坐一会吗？”陈萍萍问。

“好，我等你。”肖战说着进了酒吧，问金子要了一个包间，坐了下来。

金子引领陈萍萍到肖战的包间。

陈萍萍看了看周围，坐了下来：“喜欢待在这种环境？”

“嗯，你第一次来酒吧？”肖战问。

“好像是吧。”说着陈萍萍在肖战的对面坐了下来。

肖战给陈萍萍倒了一杯水说：“吃点什么吗？这里有简餐。”

陈萍萍摇头：“不了，说几句话就走。”

“看你脸色挺好，身体怎么样？”肖战问。

“也不是太大的问题，听医生的话，养养就好了。”陈萍萍看着肖战，喝了口水接着说：“肖战，我一直想找你聊聊，今天碰到了，索性就今天吧。”

肖战喝了口水，静静地等着陈萍萍接下来的话。

陈萍萍低头沉默了一会说：“肖战，我们离婚吧。”

肖战点头：“好。”口气平静地好像在说外面下雨了，或者是这里空气不好。

“哪天去办手续？”陈萍萍问。

“都可以，看你时间。”肖战说。

“还有什么说的吗？”陈萍萍站起来问。

“等等。”肖战有些犹豫，还是站起来了，说：“萍萍，无论如何都是我对不起你，你能释然，我很感激，以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随时找我。”

陈萍萍穆然地站住了点头说：“好。”

然后继续往门口走，推门的时候，没有转身低声说：“王一博去贵州支教了，你知道吧。”

肖战听到这句话，一下子愣住了，眼睛瞪着发酸才眨了眨。

陈萍萍推门离开了，肖战一个人站在那，好久才坐下。王一博去贵州了，他联系吴老师了，不然陈萍萍怎么知道的。

王一博去找自己的生活了，教书是他的理想，现在他实现了。自己还留着原地，留在这个漩涡里，绕不出去。

肖战的电话响了。是老范：“喂，老肖，我知道王一博去哪了？”

“去贵州了。”肖战低声地说着。

“你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老范电话里问。

“刚才看见陈萍萍，她说的。”

“哦，你没事吧，要不我去接你。”老范说。

“不用，我没事，明天还有资产清查，我从这直接过去。”肖战说完放下电话。

肖战从包间出来直接回了“星汇漫谷”。

王一博给他留下的鱼丸粗面已经吃完了，冰箱里除了那盒发霉的水果，空空如野。

房间没有开灯，肖战坐在黑暗里，拧着眉毛那盯着窗外。

电话又响了。肖战无力地接通电话，话筒里传来老范的声音：“老肖，我不放心你，我到澄海了，你发给位置给我。”肖战没有回应，直接发个定位给老范。

过了一阵子，门铃响了，老范风尘仆仆地进来了：“你这也不开灯啊。”

肖战顺手开灯：“我这啥吃的喝的都没有，你就请坐吧。”

老范坐在肖战对面，看着肖战猩红的眼睛说：“老肖，你放不下他，我们就去找他得了，跟他解释解释你和陈萍萍的事，我陪你去，我给你证明。”

“不用解释了，陈萍萍今天找我就是说离婚的事。”肖战坐下来说。

“哦，陈萍萍想明白了，挺好，一别两宽。”老范说，“那你和王一博之间也没有什么误会了，就找他或者打电话给他。”

肖战摇头。“为什么呀，你俩这是憋着什么劲啊？”老范疑惑地问。

肖战没有回答，从上衣口袋拿出那封信递给老范。老范接过来：“王一博给你留信了？”

肖战站起来走到窗边，外面是夜色阑珊的澄海，此刻贵州的某个地方是否有一样的目光看着窗外呢？

老范看完信，走到肖战身后说：“信里说的项链是香港拍卖会买的托帕石渐变吗？”

肖战点头。“都送这么贵的东西了，他知道吗？”老范盯着肖战问。

肖战摇头：“我没说。”

“老肖，你对王一博和别人不一样，现在他离开了，你要好好想想，”说着老范拿起外套准备往外走。“走，我们吃点东西去，你是不是没吃晚饭啊。”

“没胃口，也吃不下，老范我想睡觉，太晚了你留下睡吧，明天一起走。”肖战说。

老范看肖战落寞的样子，也妥协了：“好吧，好好睡一觉。”

时间在秋天的阳光里闪烁迷离。9月的澄海和9月贵州一样，人们忙着各自的工作和生活。

肖战还是和之前一样，白天在沈北工作，晚上回澄海的星汇漫谷。时间早就去过客喝杯酒。但消瘦仍然在悄悄地攀附着肖战，真应了那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刘力行一直在忙富亚的合并工作，有了肖战出具的审计报告，工作推进的很顺利，集团的利益得到了最大限度的保障。

合并工作结束了，刘力行打电话给肖战，话筒里传来肖战迷人的嗓音：“喂，您好刘总。”

“您好，肖战，忙什么呢？”刘力行热切地问。

“工作呗，一如既往。”肖战回答。

“那下班喝一杯呗，你可答应我的，不许赖账啊。”刘力行口气坚定诚恳。

“好啊，在澄海等我，下班我找你。”肖战说。

“怎么你还在澄海吗？”刘力行不解地问。

“没地方住，就还在澄海了。”肖战说。

“肖战，你说你这么说我会信吗？行我也不问，我们晚上见。”刘力行开心地说。

因为约了刘力行，肖战比平常早了一些下班，5点多就到了过客酒吧。他坐下来给刘力行打电话：“刘总，下班了吗？我在过客酒吧等你。”

“好。”刘力行高兴地应着，“我马上到。”

刘力行去见喜欢的人，开心地直冒泡。就差焚香沐浴了，他拿上早就买好的一套酒具，作为初次约会的见面礼，开着灰色的迈巴赫一路划到“过客”。

刘力行第一次来过客，进来就看见肖战，坐在吧台旁边一个显眼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