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猫咪和汪大成全部拎出去以后，肖战顿时觉得世界清净。

困意一阵一阵席卷而来，肖战躺在床上，偏过头，一下子就看见了手臂被扯断的海绵宝宝。

“……”肖战伸手将没了手臂的海绵宝宝抱在怀里，突然就很难过。

所有的压力突然都叫嚣起来，压得肖战喘不过气来。

就连陪了他这么多年的海绵宝宝也坏了。

肖战闭上眼睛，又睁开，望着雪白且无言的天花板。

就像那场梦一样。

他躺在雪地上，冰冷的雪花落在他的脸上，融化，就算掉进眼睛里，他也不肯闭上眼睛。

梦中的自己 紧紧抱着海绵宝宝，就像现在这样，心里是漫无边际的恐慌和委屈。

这么多年，只有这个海绵宝宝能告诉他，梦中所有的一切也许是真实发生过的，只是他零零碎碎地忘记了，又零零碎碎地记起了一些。

所以，所有都是零零碎碎。

就这样，肖战睁着眼睛，一眨也不眨。

还有一个人，应该是还有一个人的。

可是记不清他长什么样了，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依稀却好像吃过一盘酸的不行的菜。

如果能再见的话，我一定能认出来他。

肖战想着，好像是个大男孩，那现在，应该是个中年人了吧……

想着想着，终于陷入睡眠。

……

汪大成对小猫咪可怜巴巴的叫声一点免疫都没有，直接把他放出笼子。

刚刚踏出笼子的已经是“中年人”的王一博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

……

肖战刚刚陷入睡眠，就做了一个梦。

是那只白色的小猫咪，好像是小白，但又好像，从前在哪见过。

那双漆黑如墨般的眸子里没有一点点情绪。

一晃眼，闪过一阵柔和的白光。

肖战瞪大了眼睛。

这个男孩站在他面前，身高比他低些，看起来比他小些，大概只有18，19这样的年纪。

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就这样看着肖战，微微一挑眉，分明是清清冷冷的样子，倒是让他挑出了几分邪魅。

肖战想着，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干净的一个人。

这样一个只看一眼就叫人喜欢，让人想要将他拥入怀里，想要占有他，想看着他这双无波的双眸染上颜色。

对面的男孩似乎好像感受到了肖战内心有些不堪的想法，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肖战下意识地就想上前为他把眉头抚平。

男孩后退一步。

两人的姿势就那样尴尬地停在那里。

男孩似乎上下打量了肖战一下，单边的嘴角微微勾起。

肖战顺着男孩露出的一截脖颈，微微能看见脖子的下面一颗痣，在雪白的皮肤上十分惹眼。

男孩向前只走了一步，便离肖战很近了，似乎连呼吸都要缠绕在一起。

男孩又近了。

肖战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孩，感觉呼吸都有些难。

男孩越靠越近，一丝若有若无的冷香飘在空气中，肖战觉得熟悉得紧。

当他下意识伸出双手，不知道是将他推开，还是将他抱紧。

可是不容他细想，男孩无论是推开或是抱紧的机会都没有给他，就消失不见了。

肖战一下子从梦中惊醒，擦拭了一下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

可是，还是只有一双眼睛。

无论怎么回想，还是只能记起那双眼睛，还有……脖子上的一颗痣，和那若有若无的冷冽香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