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所触之处，又是一团毛绒绒的脑袋。

一头深栗色的头发看起来软软的，肖战忍不住伸出了罪恶的手去摸了一下。

手感太好了，肖战有点舍不得放开。

那人似乎感觉到了肖战的触摸，跟猫似的蹭了蹭肖战的手臂。

战哥满脸慈母般的微笑，心底软得一塌糊涂。

看着猫妖得眼神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侵占欲。

这可是他的猫啊。

王一博枕着肖战的胳膊睡得香甜，也不知梦里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砸吧砸吧两下嘴，口齿不清的念着什么鸡。

肖战哭笑不得，馋猫。

又听见这清清冷冷的少年嘴里嘟囔着的小奶音，软软糯糯的，叫人心都酥了一大半。

“肖战……渣男……”

“……”什么？小猫妖知道自己的名字不稀奇，可肖先生还从未对自己有过渣的意识。

“……渣男……亲我……”

“……”渣男肖战瞪大眼睛，刚刚睡醒还有些困倦的脑袋瞬间清醒。

是那次，那次在机场。

那像是一场荒唐而暧昧的梦，只剩指尖残存的冷冽香味。

其实本来肖战都已经快忘记了，这种事情，没有主人公的话，就变成自己色欲熏心了。

眼下这主人公正枕着自己的手臂睡得香甜。

那日，肖战本就喝了不该喝的东西，口干舌燥，迷迷糊糊之间听见一个声音软软糯糯地喊着自己的名字。

肖战拨开深栗色的发，看着少年毫无防备的睡颜，干净纯粹能叫人不顾一切也要带着他一起沉沦。

就是这样一张精致绝伦的脸，冷冰冰的体温，若有若无的冷冽香味，嘴里软软糯糯喊着自己的名字。

肖战甚至能和当时的自己共情，若是这都能忍住，他有点怀疑自己薄情寡欲这么多年，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肖战下意识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只是他趴在自己身边睡的样子，为什么这么熟悉。

明明是第一次，上次是睡在自己床上。

有些回忆是不容细想的，因为你就算绞尽脑汁，也什么都想不起来，好像这就是老一辈人嘴边挂着的“缘分”二字。

是那种仿若穿行了亿万光年的执念，因为太久了，太远了，所以记得不太真切。

但是肖战不认为是这样的，有些事，有些人，即便忘去整个人间烟火，看见他时，你的心底就会一片柔软。

“王一博。”

睡梦中的少年几乎是立刻睁开眼睛，就那样枕在男人的手臂上，本是漆黑无波的眸中似乎闪着细碎的光。

肖战是声音温柔而磁性，随随便便的讲话都能迷倒一堆人，而此刻，他咬着“王一博”三个字，目光温柔得能掐出水来，缱绻而霏糜。

少年似乎懵懂得抬起眼。

肖战看着王一博的眼睛，干净澄澈的目光，眼角因为刚睡醒的缘故染着绯红，生生在这张精致清冷的脸上点上一点暖色，带着媚惑。

“我记起来了。”肖战忍不住将手附上他的眼角。

“你叫王一博对不对。”

“我记得当时那个黑衣服的怪人叫过你的名字，海绵宝宝也是你送给我的。”

当时他还是个孩子，这个小猫妖，直接在他面前变来变去，也不怕吓着他，还做了那么难吃那么酸的菜，给他穿衣服的时候把裹得跟球一样……天天欺负他。

还好肖战小朋友是个勇敢的小朋友。

“……”王一博愣愣地看着肖战，像是不明白他怎么会一下子想起来，人类的记忆这么好吗？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王一博也是费了一番才想起来的呀。

“你这小猫妖。”肖战看着王一博傻里傻气地看着自己的表情，不知为何，像是与记忆深处的某个场景重合起来。

少年一头深栗色的长发散在那里，一丝一丝在白色的纱幔上蔓延开来。

听到他的呼唤，马上直起身，雀跃地向他扑来。

王一博感觉鼻子有点酸酸的，握住他贴在自己眼角的手。

“我还以为，你会永远都记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