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好笑的?”
肖战还别扭着,闹不懂面前的人又在笑什么。故意作出生气的模样。
“没有没有。”
王一博立刻解释,连连摆手,生怕他误会什么。肖战又被他这副小狗样子安抚了,低头讷讷的回应他。
“快点吃饭,吃完就回去吧。”
“啊?”
“啊什么?你也是,老板怎么做的,说让员工休息就休息,明天不上班?你自己工作室没有事儿?”
“有事儿。”
“那你……”
“不过没你重要。”
肖战直接闭嘴,脸肉眼可见的红起来。感慨这小孩儿真的是不谈恋爱可惜了,一脸真诚的说情话是真的让人受不了。正经审视起来,他也不得不承认 ,这个小孩儿着实是个很诱人的恋爱对象,如果自己是个女生,也许一秒也不用就会沦陷。但是,自己是个男的,还是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家里那么熟,如果一定在一起,真的是分分钟就暴雷的事儿。感动是真的感动,不过但凡稍微冷静理智一下也知道是真的没办法走下去。况且,他仔细审视自己,取向很正常,恐怕真的无法回应。
“一博,你听我说,你应该是陷入误区了,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儿。”
“哥,你知道我多大了么?”
肖战显然并没料到王一博会突然这样问,下意识的眨巴着大眼睛老实回答了一句。
“27。”
王一博了然的点了点头,眉毛挑了一下,夹了菜捧着碗继续吃。
“对啊,我27了,你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吗?”
吃完嘴里的吃食,又喝了一口水,慢条斯理的放下手里的碗筷,擦了擦嘴,平静的抬眸盯着肖战的眼睛。
“至少十年,我都在认真的爱你。我不是小孩儿,也没有被误导,只是爱你。我觉得我没什么错误。”
话说完,他又重新端起碗筷,低垂了眼眸。
“我知道你觉得荒唐,可是,战哥,我如果不是爱你到不可自拔,又怎么可能这样忍心逼你。”
肖战被说愣了,半天都反应不过来,掩饰性的咳嗽了一下,才没什么底气的开口。
“这,这就不是单纯时间的问题。嗯,我觉得,你这么衡量不对。”
说了一堆废话,自己又慌起来,只能硬端出年长的派头说下去。
“一博,我是不是有什么不当的行为,就是,过去,我们小的时候,我上学的时候,或者,别的什么时候。肯定是我的行为了,给你什么不恰当的引导或者暗示。”
说这话,自己又肯定的给自己点了点头,一双晶亮亮的眸子抬起来看着对面人。
“我道歉,我给你道歉,好不好?你别放在心上。我们,你和我,真的,这是,嗯,这是不合理的。”
“哪里不合理呢?是我爱你不合理吗?”
“对,这不合理。怎么都不合理。”
看着面前平静反问自己的王一博,肖战更慌了。那是泥足深陷的样子。
“可这对我来说就是最合理的。”
“你不要固执。”
“我不是固执。”
“我并不觉得你这样是对的,而且,我们都不小了,不是小孩子……”
“对,我不是小孩儿了,我可以掌握自己的情感。”
“你非要这样吗?”
“嗯!而且,你说过,我可以追。”
“我……”
看出肖战的语无伦次和犹豫,王一博把碗放到桌上,故意顿了一下,像是强调。
“你不能食言。”
肖战眨巴了一下眼睛,错开了原本对视的眼神。
“我那个,只是,我当时,没那么理智。”
“恋爱呢,要什么理智。”
“你这样,真的是不对的。”
王一博没有任何犹豫的紧盯住肖战微微低头而露出的发璇。嘴角的小括号和煦的绽开。
“哪有什么不对的。我爱你,不犯法,对吧?没犯法我就可以爱你。你不允许是你的事儿,我爱我的。”
肖战糟心的叹了一口气,拿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你能别这么倔吗?你让我怎么和你家里交代呢?”
“你什么都不需要交代,我自愿的。”
“……算了,我不和你犟。今天先这样,你回家吧,明天去上班。”
“不行。”
肖战猛的抬头,瞪眼看着王一博。
“?”
“你刚才说的都太危险了,你现在就得再告诉我一遍,我需要你亲口告诉我,之前说好的,我可以追你,是不是还作数!”
“……”
“你不告诉我,我是不会走的。”
“那,不作数。”
“哦,行,那我就不走了。”
“你强盗啊?”
王一博不置可否的耸了一下肩膀,端着饭碗继续吃饭。
“你非要这样吗?”
“一定,必须要!”
“我……”
“你是哥哥,你不能食言。”
“你……别逼我。”
“不行。”
“你先回家,我想一下。”
“不行,你需要给我肯定答案。”
“我刚才说了不作数,你不是不同意么?你到底要怎么样?我不让你追,你就能不追了?”
肖战对面前突然无赖起来的王一博显然有点没办法。
“不可能。我还是会追。一直到你答应我。”
“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还非要让我同意,意义在哪?”
“你点头说同意了,我就可以当作咱们俩是两情相悦,你只是害羞。那我就可以追的再放肆一点。”
肖战彻底懵了,这孩子是真的太直白了。那个湿漉漉的,小狗一样的眼神,已经完全没了之前的攻击性,让他由不得不心软。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又真的没办法肯定,僵持着尴尬着,这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现在的情况。大脑宕机一样的停止运转,面前这个他眼里的男孩儿,也许已经不是他记忆里的那个男孩儿了。他变成了一个有执着目标的男人。
“我没法儿肯定回答你。”
“但是你不拒绝。”
“你,这么说,让我觉得自己是个渣男。”
“你不是。”
“啊?”
“你都很温柔,只不过,原来那些女孩子都不是你的菜。”
“你这听起来,我就更渣了。”
“你不是。”
“行行行,我不渣,你觉得不渣就不渣。咱俩,我,说不好。”
“你讨厌我吗?”
“啊?”
“我说,你讨厌我吗?”
“我不讨厌你,可是,我只是把你当做邻居的弟弟啊?”
“我?弟弟?你看我哪儿像弟弟?”
说着话,眼神不怀好意的扫视过肖战的嘴唇和脖颈。
“小孩儿,你比我小三岁,是弟弟有什么问题?我妈还经常拿你刺激我,说你比我小三岁,都开始自己创业开工作室了,做的多好多好之类的。结果现在,你跑过来和我说喜欢我,你觉得我接受的容易?”
“是不容易。可是,哥哥,是当弟弟没什么不行的,只要你肯和我在一起就行。”
“你真实越说越离谱,刚才不是才说允许你追的么?”
“呐,你同意了是吧?你亲口说的,允许我追你了。”
肖战服了这人见缝插针的能力。
“王一博,你怎么不讲理呢?”
“这个你刚才说过了,你说我是强盗。我接受,能和你在一起,强盗也行。弟弟是强盗,抢哥哥回家,挺好!”
“……”
“再说,你都允许我亲你了,再允许我追你,不是很顺理成章的事儿么?”
“我……这个,我只是,那就是个意外。”
“随你,反正我不当是意外就行。”
肖战再一次陷入无语状态,这小孩儿真的太敏锐了。他心里游移不定的主要因素,就是他对于眼前这个人的触碰,没有抵触和不愿意,甚至偶尔,还有一些自己也察觉不明显的期待和喜欢。这些内心的复杂认知让他觉得又头疼,又想逃避。他不是一个无经验者,感情里分分合合的事儿,他经历的也不少,可,唯独眼前的这个人,有着区别于其他人的,对他的吸引力,这个吸引力那么复杂,让他也分不清现在模棱两可,不肯说明拒绝原因的自己到底是出自对于两个人都是男生的顾虑,还是出自于对家庭的顾虑。这很危险,他心知肚明。所以,他十分的想冷静和逃离,奈何,眼前人的姿态和眼神流露出的挽留意味太过于明显,脑子里反反复复的都是他控诉的十年,人一辈子有多少个十年呢。这小孩儿是真的太会拿捏他了。
“行了行了,饭也吃了,话也说了,态也表了。你快点回家吧。”
“你再说一遍,可以追你,可以亲你,我就走。”
“你能不能别这么逼着我?”
“不能。”
“……”
“我从前在你这儿没吃过甜的,现在吃到了,我再回不去,只能盼着吃到更多。”
“你这是要我命啊?”
“我的命给你,随便拿。”
“你可真是够了。行,允许允许,都允许。可以了吧?回家去吧!”
“那说好!不许反悔。”
“嗯。”
肖战逃避性的低头不看他,这小孩儿眼里的光太耀眼了,一副要吞了他的兴奋,让他心尖儿发颤。含含混混的应下来,就觉得这事儿属实是不好收场了。他开始对自己的拒绝决心动摇了,人生几十年而已,就不能任性一回,如果,万一,确实,就是可以和他一直相伴到老呢?两个人一起生活而已,是不是可以少一点理性?
面前小孩儿脸上的小括号已经藏都藏不住,那种溢于言表的开心和满足,让肖战的心滚烫起来。他想,或许,勇敢一次,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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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