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很硬,躺的时间长了,浑身上下都不舒服,稍微一动,几乎所有关节都咔咔作响。
王一博睡在柔软的大床上,打着轻微的鼾声。
声音不大,但足以扰乱肖战的心绪,令他在沙发上辗转反侧,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该死的小混蛋!
肖战的领地意识很强,很不乐意让人进入自己的地盘。
自从毕业后,他再也没有和其他人同住过一个房间,即便是初入职场出差,他也会自费开个单间。
勾心斗角的工作之余,能够彻底放松的拥有独立空间,对他而言很重要。
但王一博出现后,他明显感觉到被侵犯了。
在公司,他总是仗着自己王家少爷的身份,不分时间唐突地冲进办公室,直接就要肖战对某些事情给出意见。真要是十万火急,肖战也就认了。
偏偏有时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今天中午他冲进办公室,一脸不屑地问:“ 鸡肉沙拉卖完 了, 你要吃什么? ”
“他们有什么?”肖战压着脾气问,他的电 脑上正在开视频会议,“ 随便什么都可以。”
“其他有的,我觉得都不好吃!” 王一博的手指 巴拉着手机屏幕,一个个念出来,“什锦意面那就是没有肉,洋葱牛肉堡那就只有洋葱....”
王一博碎碎念个不停,肖战能够感觉到视频里的人都听见了,各个眼神瞥向四面八方掩饰尴尬。
他只好打了个响指,阻止王一博的自由发挥,告诉他正在开会,午餐延后,顺带就把人打发到项目工地去拍视频。
也就是去拍视频,才好死不死地遇到这种掉进窨井里的窝囊事。
你说怪谁!
再看看现在,王一博来了两天,自己的床就被占了,两天一个安稳觉都没有睡到。
一阵窭窭窒窄,伴随着轻微的闷哼,肖战的注意力被转移到了床上,透过床脚的夜灯,他看到王一博把被子都踢到了床底下,身体蜷缩成一个圈。
真的成幼儿园老师了。
肖战揉着太阳穴起身,走到床边,撩起地上的被子,重新盖到王一博的身上,还贴心地把被角塞进肩膀的下方,防止受凉。
大概是手劲有点大,肖战碰到王一博肩膀的时候,他听见床上的家伙在睡梦中倒吸一口凉气,眉头紧锁,随着就是一声哼唧。
“对不起。”肖战适时地放缓手里的动作,轻轻地道歉。
“嗯,不怪你。”王一博缩缩脖子,给自己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竟然在梦里还回了肖战一句。
肖战等了一会,发现王一博没有下文,纯粹是说了句梦话,也发出一声哼笑。
夜灯的光线很昏暗,勉强能够看清床上人的模样,之前看到的眉间痣必须凑得很近才能看清。
而凑近一点,肖战还能发现王一博纤长的睫毛在梦中也在一颤一颤。
如果,遮住这颗痣,鼻梁稍微矮一点点,嘴角没有那么翘,脸再圆润一点,从这边看过去,真的和他哥长得很像。
肖战已经从床边起身,换了一边,调了个角度去看床上的人。
虽然知道不是同一个人,但肖战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在意王一博。他的身体里有着和王睿轩近乎一半相同的血统,他们有着相同的成长经历,他们共同生活了那么久,而长相又有诸多相似之处。
就像现在,肖战虔诚地跪坐在床一侧,满怀深情地望着熟睡中的小王子,却只是透过这稍显稚嫩的面容,去看另一个人。另一个人已经在商场上厮杀成功的君王。
他是那个君王的剑和盾,是安于屈服的侍从和毫无怨言的保姆。
功成名就,君王就退守在珠帘后,一手指点江山,一手抱得美人归。
而他始终是一把可以随时调遣的剑,而如若放弃这个身份,他连靠近君王的资本都没有。
肖战自惭形秽,不知道着了什么魔,低下头,探出左手隔空拂过王一博的面庞,又不敢真的触碰,只是靠近一点一点地掠过,从饱满的额头到柔软的唇线。
一寸一相思。
他的唇红润鲜嫩,充足的胶原蛋白看不到一丝唇纹,应该很好亲。
好想亲下去。
肖战鬼使神差地俯下身,鼻息和梦中人的气息交织到一起,烘托出暧昧温热的气氛。被压迫感逼近的王一博不爽地皱了皱鼻子,哼了一声,及时勒住了肖战这匹就快冲出悬崖的白马。
好险!
就差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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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