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是谁?简直是胆大包天!你们可知我兄长是谁?若让我兄长知晓了,定让你们碎尸万段!”陆青河怒吼道。
苏羌月坐在主位上,把玩着手中的杯盏。屋内门窗紧闭,烛火莹莹发光,屋外的侍卫叩响了屋门。
只听他说:“殿下,陆大人来了。”
站在苏羌月身前的顾惜安回道:“那便请大人进来吧。”
苏羌月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她又抬眼给顾惜安使了个眼色,便见陆青河口中的布条和眼上的东西被撤去。
“兄长?”
苏羌月放下手中的杯盏,轻哼一声,继续说道:“孤还真不知晓你的兄长是何人。”
陆青河扬了扬下巴,说:“我兄长乃是黄州知府徐承怀的军师陆青峰!”
他又十分得意的说道:“我看,你们谁敢动我!”
苏羌月缓缓走到他面前,狠狠捏住陆青河的下巴,说:“哦?方才我还真不知晓,现下才知晓,如今你兄长正在我府上。”
陆青峰一进门,便见自己的弟弟被反手绑在柱子上,屋内只剩他们四人。
苏羌月放下陆青河,站起身,看向陆青峰冷哼了一声,正色道:“陆大人好家教,令弟更是好教养啊!”
他看清了人,走到苏羌月面前,径直跪了下去:“下臣有罪,请公主殿下恕罪!”
陆青河见自家哥哥这般称呼苏羌月,便慌了,连身体都是抖着的。
陆青峰不敢看苏羌月,汗珠一滴,两滴……
他不敢看她。
汗水顺着陆青峰的背脊而下,很快便浸湿了身后的衣衫。
“陆大人这是做什么?”苏羌月看了眼陆青峰带来的盒子,打开来看,竟是邵城军令符!
苏羌月有些怒道:“孤在此处无官职傍身,若是收了这符,岂非成了乱臣贼子,你这是要逼孤造反吗?”
“臣下不敢!只要公主殿下肯放了舍弟,您要什么,臣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苏羌月眯起了她的狐狸眼,思索了片刻。
良久,才让顾惜安放了陆青河。
“大人,您成婚多久了?”苏羌月坐下来,镇静道。
“三月有余。”陆青峰回道。
“孤听说民间有言,据说一对夫妇若是同日而亡,在地府里头便能相遇,孤倒是认为如此,才能长相厮守了。”苏羌月一字一句的说。
苏羌月看向陆青峰,只见他连连磕头,嘴中还说道:“臣惶恐!”
“陆大人如何算得上惶恐?几月前的黄金案可还没结呢,你是想干什么!”
“是想勾结外邦,意图谋反?还是想本公主将你们这些年做的事情翻出来,私压人命案,官贾勾结等等,这些桩桩件件,哪一件是冤了你?”苏羌月怒道。
“孤再问你一句,你是说还是不说?”苏羌月威胁他道。
黄金案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此案本就是当初苏衍秘密下令,要将李微悦的陪嫁尽数变卖,才得了这几十万两黄金,可他对外却说是朝中大臣发现的金矿。
可就在路过黄州邵城和丹城之时,这黄金便不翼而飞了。苏衍震怒,这才有了名震朝野的黄金案。
“臣说!臣说!”陆青峰又磕了几个头,说道。
俞轻寒与崔含玉二人一同驾马行至山道之间,二人下马。
马被拴在树干上,崔含玉道:“太仆大人,我们这……”
“我们提前到应山的土匪头子那边打探消息,到时候公主就可以少些烦恼了。”俞轻寒自以为是的说道。
崔含玉皱眉:“大人,此举万万不可!”
“为何?”
“云景帮在此已然多年,绝非你我二人三言两语能够归降的,何况大人乃是文官,乃是断案之人。”
这么一说,俞轻寒沉了沉脸色,拳头紧握。
他又是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他竟不顾崔含玉的劝告,直奔云景帮去了!
“当初那些黄金到黄州的时候就已被云景帮的土匪抢走了大半,剩下的下官和徐大人使出了浑身解数却都被那应山上的江景川抢走了。”陆青峰的声音都在发抖。
“江景川?”苏羌月狐疑道。
“那在下有个问题请问陆大人,这些黄金都是皇上请了江湖上的高人和羽林卫护送,怎么会被那应山匪抢走?”顾惜安问道。
“这……这……臣实在不知啊!”
苏羌月从盒中拿出军令符,她仔细端详着,眉间微沉,良久道:“阿漓,将陆大人兄弟安全送到陆府。”
陆青枫见苏羌月收下了军令符,心中窃喜,接着连着陆清河互相搀扶着才走到了陆府。
见阿漓走远,陆青枫饮了口茶,才问道:“你是怎么跟公主出这样的事情?”
“兄长,我方才是真的不知道她是公主啊!”陆清河做出无辜的模样。
“话说,兄长方才您给公主的是什么啊?”
“军令符!”
客栈。
“殿下,方才陆青枫所言,你信吗?”顾惜安在苏羌月身旁坐下。
苏羌月将军令符放回盒中,说道:“不信。”
“不信?那你还……”顾惜安略惊道。
“不过,这符拿在我自己手上,才安心些。”
顾惜安正欲说什么,只见房门被打开,崔含玉道:“公主殿下,俞大人独自一人上了应山!”
苏羌月睁大了双眼,惊道:“什么?我不是让所有人按兵不动,让傅辞去打探情况吗?”
“是臣办事不周,没劝下俞大人,请公主殿下责罚!”崔含玉跪道。
苏羌月拧紧了眉,沉默不语,手上的拳头握得更紧了。
此时,门外的小厮跑来说道:“门外有人求见。”
她此时正烦躁着,转身烦躁的说:“不见!”
那小厮又说:“那人说,他与您兄长乃是旧识……”
一听此言,望了望眼天边的云彩,压住心中的烦闷,便拂袖而去了。
大堂内坐着的男子正把玩着手中的纸扇,玉冠束起,眼中又净是淡漠。
见苏羌月款款走来,宋时清便站了起来,作揖道:“在下宋时清,见过公主殿下。”
她一听是宋时清,便是一个激灵。
苏羌月认真的看他,心道:“这人生得真好看,不愧是兄长的未来王夫。”
所谓王夫,指的便是宋时清,他与苏言怀年少相识,苏羌月虽不知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总听哥哥夸赞他。
曾有一回问苏言怀说:“兄长,你日日夸赞这宋时清,那你日后的王妃知晓了不得恰醋?”
那时苏言怀说:“那我就将他娶回家!”
那时,苏羌月不懂,待她长大了些,知晓这世上有断袖之癖,磨镜之好时,苏言怀早已远离朝堂,同她坦白了与宋时清之事。
苏羌月眉间轻舒,作揖回道:“久闻大名,难得见你一面。”
她坐到宋时清左侧的椅子上,问道:“公子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他是谁,公主怎么对他如此恭敬?”阿漓关上门后,时湘疑问道。
“他便是边境三十二城宋家的当家人——宋时清,手握茶盐二路,可谓是富可敌国,他与宸王殿下可是旧相识。”阿漓敲了敲时湘的额头说道。
“我来送黄金。”宋时清收起了扇子,他拿着一沓帖子说。
苏羌月翻开来,不由惊讶。
这里面竟都是李微悦的陪嫁之物!
虽然不全,但房产地契一个不落的都在这帖子里。
只听宋时清继续道:“你阿娘的陪嫁之物我这里虽拿到了大半部分,不过剩下的都在徐大人手中。”
“你为何帮我?”
“因为那是你兄长的娘亲。”
宋时清又乐呵呵地说道:“更何况,我这个人生来最看不得拿女人嫁妆的男人!”
是了,苏言怀的母亲就是苏羌月的母亲,而李微悦的死至今都是个问号。
虽然外界皆道苏羌月杀了生母,但当初只是气了李微悦罢了。
宋时清伸出一根手指,吟吟道:“对了,你应当见过陆青枫了吧,那人和徐承怀是同在一条穿上的蚂蚱,所以……”
“我知道,待我拿到证据时,自会依法处置了他!”苏羌月放下杯子看宋时清。
这时,宋时清又从怀中拿出了一份折子,沉声道:“这个是徐承怀拿着剩下的十几两黄金高价倒卖的证据,顾惜安必然已经将他二人贪污行贿,目无王法的证据交到你手中了,加上这一份,他二人……”
“必死无疑!”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苏羌月沉了眉眼,冷声道:“倒卖黄金?”
“还有,这封信里面,你兄长有话对你说。”宋时清扬眉勾唇笑道。
宋时清起身,抱拳作揖道:“公主,咱们江湖有缘再见。”
就这样一袭白衣,负手踏门而去。
真是恍若仙人般的人物。
他若是站在苏言怀身旁,真真算是一对璧人。
苏羌月打开信封,里面竟有一块免死金牌!
还有一本折子,折子里面皆是苏言怀曾经在朝时的旧部,苏羌月瞬间明白了兄长的意思。
他是想让苏羌月争储,他想让她当女帝!
和亲,凭什么让他的妹妹去!
可是这就真的能如他所愿吗?自苏羌月生下来十多年的算不上荣华富贵的生活,必然要让她附上代价。
这是她做公主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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