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和北堂墨染与老者和老妇人闲聊了好久，谢允见时间差不多了，正打算起身告辞。

谢允：“与阿婆和老先生相聊甚欢，不过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去了。”

老妇人：“不行，吃了午饭在走，如果你们不吃的话，就是嫌弃俺老婆子。”

北堂墨染：“阿婆，我们怎么可能嫌弃您，不过我们也确实该回去了。”

老妇人拉住北堂墨染衣袖，“家里只有老婆子和老伴，清清冷冷，好不容易小谢和小墨过来，都不肯陪老婆子吃顿便饭吗？”

谢允看着老妇人流露出来的委屈样，有点措手不及，不过他和北堂墨染都不会生气。人其实是很奇怪的，原本都是独立的个体，可是即便只是短短相处了一段时间，说了几句话，就能感受到对方所散发出来的善意。

与老者和老妇人虽然才聊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他们却能感受到老妇人和老者所散发出来的善意以及对晚辈的拳拳爱护之意。

谢允不想驳老人家的心意，抬头看了一眼北堂墨染，只见北堂墨染看向自己，对着自己点了点头，谢允转头对老妇人道：“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阿婆，我们留下来吃饭。”

老妇人闻言，高兴的对老者道：“老头子，你陪小谢和小墨聊会天，俺去做饭。”

老者原本打算像往常一样去帮自家老伴生火洗菜打下手的，不过徒留下谢允和北堂墨染待在这里也确实不太好，想了一会，正打算开口应下的时候，北堂墨染抢先开了口，“我和小谢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给阿婆打打下手。”

老妇人有点惊讶，不说谢允，就说北堂墨染，一身云锦绸缎，一看就是大家族的公子，居然会下厨？

老妇人不光心里这样想，嘴上也问了出来，“小墨居然会下厨？”

北堂墨染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不过转瞬即逝，诚实回道：“我不会，不过小谢会。不过我虽然不会，但在旁边多看几次，慢慢学，以后就会了。”

老者：“对对对，多看几次，就会了，老朽以前也不会，不过多看几次我家老婆子下厨，一边帮她打下手，一边学，现在也能做出几道菜。不过你们可没福气，老朽的厨艺仅限我老伴一人。”

老妇人瞪了老者一眼，“在小谢和小墨面前瞎说什么胡话。”

看向谢允和北堂墨染，“别听老头子瞎说，不过男人学学厨艺也好，以后在媳妇面前也可以露一手，老婆子可不认为君子应远庖厨，若连简单如何满足口腹之事都不懂，只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男人，在老婆子这里，也算不得什么好男人。若是别人说你们不该下厨之类，不用理会他们，老婆人就觉得会下厨的男人是好的。”

谢允笑了笑，知道老妇人想解释她不会认为男子下厨是件出格的事，“阿婆，如果我不会下厨，是不是就不是个好的男人了？”

老妇人一愣，下意识说道：“咋会，你们长得俊啊，俺对长得好看的人比较包容一些。虽然与你们相处的不久，但老婆子能感受到，你们都是好孩子，温柔善良，是可成就一番大事业的人。老婆子活了这么久，眼光毒辣的哩，不会看错人。”

老者：“好了，去做饭吧。知道你喜欢这俩孩子，不过还是少聊几句，再聊下去，肚子都饿了。”

老妇人瞪一眼老者，“那还不快去生火。”

老者：“好好好，这就去生火。”

谢允和北堂墨染也跟着进了厨房，帮着老妇人打下手，时不时聊着天。

老妇人做菜的时候，北堂墨染乖巧的站在老妇人旁边看着，时不时将老妇人需要的调料递给老妇人。老妇人看北堂墨染一脸虚心求教的模样，在做菜的时候，一边讲解，一边观察北堂墨染的神色，见北堂墨染眼里没有一丝不耐烦，反倒是很感兴趣，还很认真的样子，老妇人放下心来。

北堂墨染时不时还问老妇人为什么要这样做，老妇人心底高兴，对北堂墨染的问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副倾囊相授的样子。看得另一边的谢允和老者嘴角张了张，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很快，在四人协调合作下，一桌子丰盛的家常菜就上桌了。

老妇人提了一坛酒放上桌，开了封，一阵桂花香混合着酒香四溢开来，老妇人用四个空碗倒了酒，“小谢，小墨，你们尝尝老婆子自己酿的桂花酒，是甜的，不醉人的。”

北堂墨染和谢允各自给过，同声道：“谢谢阿婆。”

桂花酒不仅不辛辣，而且还很甘甜，有淡淡的酒味，酒香混合着桂花香，反倒别有一番风味。

午饭过后，谢允和北堂墨染再次提出告辞，老妇人心底有些不舍，不过也知道谢允和北堂墨染既然这几天要下山，肯定还有很多事要准备。

老妇人让老者去包了两包软糕，自己去地窍拿了两坛自己酿的桂花酒。得到嘱咐不可以离开的谢允和北堂墨染站在院子里，北堂墨染看了看谢允，谢允明白了北堂墨染的意思。

谢允从钱袋子里取出三十两银票放在还未收拾的桌子上，用酒坛压在银票上面。

老妇人拿着桂花酒和软糕出来，将桂花酒和软糕递给谢允和北堂墨染，“这都是我们自己做的，不值啥钱，你们拿着回去吃。”

北堂墨染和谢允不客气的接过两位老人的一番心意，“谢谢，那我们就先走了，你们也不用送了。”

老妇人：“好，俺们就不送你们了。小谢，小墨，你们日后再来武林镇，记得过来坐坐。”

谢允：“好，那我们就先走了。”

老者：“好。”

谢允和北堂墨染转身离开，老妇人和老者站在院子里，看着谢允和北堂墨染的背影，直到被木门阻隔了视线，老妇人才慢慢收回视线。

老妇人抬手，用衣袖擦了擦眼角，老者抬手轻轻拍着老妇人的背，“好了，开开心心的，多活几年，也许还能见到呢。”

老妇人抬头看着老者，语气里带着些不易察觉的遗憾，“若是年轻的时候要个孩子，是不是会好一点？虽然那时候俺身体不好，但是大夫也说了，也是可以要孩子的。”

老者：“不一定，也不是所有孩子都像小谢和小墨那般讨喜，若是个不孝的，咱们哭都没地方哭去。”

老妇人瞪了一眼自家老伴，不过心里的遗憾却消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