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瑜深吸一口气，不愿落了下风，口不择言道：“林望舒，你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天真烂漫？电影是电影，现实是现实。我就一定得是好人，才能拍这样的电影？还是说我拍了这样的电影，就必须得做个好人？再说了……”

林瑾瑜移开视线，闷声道：“再说了，我又没像他们一样，让别人来……”

林望舒突然笑了一下，眼泪终于从眼眶滑落，恰好滴在锁骨那道烟疤上，轻声道：“那我还得谢谢你了，只是自己强迫我，没把我送给别人睡。”

林瑾瑜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心脏好像哪里出了问题，堵得他难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林望舒将眼泪擦掉，叹了口气，小声又认真道：“林瑾瑜，我讨厌你。”

林瑾瑜呼吸一滞，然后若无其事般掀开了遮挡林望舒的被子，不顾他挣扎，将他打横抱起，走进浴室，放进浴缸里。

林瑾瑜从来都没体验过这种感觉——心脏像被人捏在手里肆意凌虐，又酸又疼，偏偏自尊心比命重要，什么都不愿意说出口。

林瑾瑜垂着眼捷，随意道：“嗯，那你就讨厌我吧。”

讨厌我就讨厌我吧。

反正就算你再讨厌我，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林瑾瑜在浴缸放好了热水后，自己也挤了进去。单人浴缸本就不大，林瑾瑜块头不小，林望舒只能被迫坐在他怀里。

林望舒不住挣扎，紧张道：“林瑾瑜，你别……”

林瑾瑜轻啧一声，本来没想想什么旖旎的事情，这会儿也被蹭的有些心猿意马了起来，毫不留情地拍了一巴掌林望舒的大腿根，留下一个红印，警告道：“别乱动。我又不是禽兽，就是来给你洗澡的。”

林瑾瑜又羞又恼，咬牙切齿道：“我自己能洗……”

“是吗？”林瑾瑜嘲讽道，“那你开始吧。来，现在就弄，我看着你弄。”

说着，真的摊开了手，等着林望舒自己行动。

林望舒咬了咬唇——自己一个人时他或许还能尝试弄出来，当着林瑾瑜的面，他根本下不了手。

浴室水汽弥漫，蒸腾的水汽让两人的脸都有些红。林瑾瑜一手环着林望舒的腰，一手动作。

林瑾瑜亲了亲林望舒白皙又布满吻痕的后颈，引来一阵战栗，轻声安慰道：“放松。不弄出来，肚子也会痛。”

结束之后，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林瑾瑜挤了些沐浴露，搓成泡沫后，蹭在林望舒身上，仔细又轻柔地搓弄，倒真像是在专心给他洗澡，心无旁骛。

林望舒别无他法——无法反抗，又不愿面对事实，只能仰头靠在林瑾瑜肩膀上，闭着眼睛不愿睁开。

“为什么呢？”林望舒问，“为什么要这样呢？”

林瑾瑜一边细细动作，一边反问：“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上你？还是为什么在昨天上你？”

“你很讨厌宋宥琛，所以我演他的电影让你不开心了，所以在我身上泄愤？”林望舒缓缓睁开眼睛，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还是昨天晚上，你们剑拔弩张后，你已经给我台阶下了，但我还是选择喝了那杯酒，演他的电影，让你觉得没面子了？还是说……”

林望舒突然没了声音，林瑾瑜安静地等待着他把话说完。

林望舒顿了顿，才开口道：“你喜欢我？”

林瑾瑜嗤笑一声：“想什么呢，你这种人，也配让我喜欢？”

林望舒自嘲地笑了一下，继续问：“那是为什么呢？”

林瑾瑜良久没说话，手上的动作也停下了，垂下眼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那你到底为什么要演他的电影呢？处心积虑和他见面，连那样的角色都愿意演，就那么喜欢他？”

林瑾瑜眼神深邃，盯着林望舒嘴唇上那道伤口——

这是他昨天晚上咬的。

林望舒的全身上下都烙下了他的印记。

不是深红就是青紫，还有牙印。

都不温柔。

心跳渐渐加快，林瑾瑜没由来地感到紧张。

真可笑，他居然会为林望舒的回答感到紧张。

林瑾瑜心想，要是林望舒否认，他就在他唇上烙下一个温柔的吻。

只要林望舒否认，他就勉为其难地思考一下林望舒刚刚说的“喜欢”的事情。

然后……不管结果是什么，他以后……以后都对他好点儿。

也不会再强迫他了。

他还会给林望舒找更好的剧本，让他演更好的角色。

林望舒什么都不用担心，只要好好演他的戏就好。

他会让林望舒星途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