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目一周即逝，袭宫的计划落地，不过是鸡才初鸣

他暗暗啧笑，令顾琰为他不轻不重的捏着肩，眼神里面含着些看笑话的神色。

顾西茕手臂微抬，拦住身侧一个想要直闯上去的士兵，以一种不轻不重的声音道：“若是你将我国的国宝归还，我将率兵离去，再不踏入这里半步。”

“嗯——”宁素忻摸着下巴，流露出几分认真的问：“小家伙，你配这么与我说话吗？”

他叹出口气，抬掌示意顾琰停下来按摩的手法，好像是在为他们的弱小而担忧：“瞧着你们这怂样，等到下个月，不，等到这个月的下旬，我就可以开个大宴，把你们的圣子大人接过来跟我喜结良缘了。”

“无耻！”

一声刀出鞘的声音响起，紧跟着一道人影就重了过来。顾琰抬眼，眸子里绽出丝丝金光，手中一道凝成白色气刃的剑气猛地刺却冲来到人，瞬间贯穿了其的胸膛。

“噗。”

鲜血从胸膛里面刺出，只见那方才还高举着刀的人，已是重重倒在了地上。

众人的动作瞬间一滞，随即不知是谁暴喝出了句：“魔头！”这就好像打响了什么无声的招呼，人群瞬间爆发出一声响亮的“杀！”

数位持着刀的人，几乎一起的朝着宁素忻奔了过去，顾琰手下掐诀，单手呈抓取的动作，身前的空间微微波动间，只见一把浑身雕琢着精美花纹的重剑，从那波动中钻出了头。

一股玄而又玄的金色气机自眉心释放，瞬间笼罩在场的所有人，他握紧重剑的剑柄，轻若无物的将重剑提在手中，目光所及之处，万物都好似慢的像是静止在了原地。

“旋纤步。”

脚底绽放出一团金色的神力，他小腿蓄力，伴着最后一字落下，身形快如闪电的在人群里穿梭，不过眨眼就用剑刃抹了一个又一个的脖子。

“轰隆！”

天空中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酝酿出了一大片黑色的乌云，紫色的雷电则在这乌云内翻滚，时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动静。

风意呼啸，顾琰眉心处的金色剑刃模样的花纹渐渐黯淡，随即身上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剑意，彻底收回了自己的神通。

“呼……”

风声凝固。

等到站在最前方的顾西茕反应过来时，自己身后原本举着刺刀打算最后一搏的众人，已经是化作了一具具的尸体。

“砰，砰砰——”

肉身倒在地上，脖子上的细线随之开裂，流出一滩血来。顾琰站在被尸体围着的中央，背脊挺直，衣角无风自动。

他缓慢的溢散了自己的戾气，手一抬，未沾丝毫鲜血的重剑，就消失在了视野里。

淡淡的血腥味随风入鼻，顾西茕的唇颤颤哆哆的抖着。

他握的剑逐渐失了气力，脚下不受控制的连连退后数步，一直到脚底踩住了一个人的手，才停住了步子。

他知道自己是再胜不了的，只是思及那日在河岸边的谈话，到底是重新紧紧的握住了剑柄。

——不该这般。

最起码在没死的时候，他不能怕，他还要给尚司秋留时间，还要将国宝给一个真正能发挥它的人。

手臂高举，握紧的剑身一紧，顾西茕用剑刃对准宁素忻的面门，却是脚步才抬起来，整把剑就被“啪”的一声击成了两截。

剑身一断，发麻的触感顺着断刃的地方朝着剑柄传过来，一个圆不隆冬的东西落在了地上，他低头看。

——是石头。

顾西茕的呼吸一紧，待到下一刻，人已是被擒住了双臂。

宁素忻扬了扬笔，示意顾琰把人压过来，笑道：“瞧着你这副样子，我且就放心了。胜利这门东西，你还差的远呢。”

微凉的手尖挑起顾西茕光洁的下巴，宁素忻端详着他的脸，随后前身微探，在其的附耳道了句话，又笑吟的收回手，将指尖在身上擦了擦。

顾西茕的眼神微微一动。他似是要说些什么的，只是对上宁素忻的眸，却又都顿住了；对方手放在唇上，正做出一个嘘声的动作。

“带下去罢。”

宁素忻腿下一翘，两个守卫模样的人立马就从顾琰手中接来顾西茕，一左一右的将其拉了起来。

他一直是看着宁素忻的，脚下僵着不动，直到身后多了股推力，才转回头，收回了那双布满沉思的眼睛。

现场一时只剩下了浓郁的血气在酝酿。宁素忻把指尖放在下巴处，问起打算收起现场的顾琰道：“你不问我跟他说了什么？”

顾琰步子一顿，道：“您与他说了什么？”

“便是说，他这条命是他叔叔换来的罢了。”宁素忻掏着指甲，一脸算计后的笑意。

他能瞧出来的，那个人的眼睛深处，藏着的是深思熟虑，跟极致的孤独——冷静、理智。

他知道怎么样才是对他最好的，所以他一定不会拒绝他的招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