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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意

书名:落墨描慕情 作者:纸漫 本章字数:3708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前厅中,一位妇人端坐高堂,她浑身穿戴数件金饰。若是长相明艳,倒会有端庄华贵之感。可她相貌普通,面上的水粉堆在一处,只让人觉得庸俗。

  她涂了蔻丹的手指一声一声得敲在桌上,冷淡开口:“金枝,你可知我为何将她放进来。”

  金枝屈腰道:“老奴愚钝,还请夫人赐教。”

  “你看着我长大,你是这世间最明白我心思之人。你这哪里是愚钝,你这分明是不敢随意说出罢了。”国公夫人抿了一口茶,悠悠道。

  “那老奴就说了,夫人本不想让那野种回来,只要先准备一具尸体,再让宋威撒谎,等国公爷回来说她摔死了就成。

  可有人放出孟眠找着了,只是国公夫人不让进门的消息,就算夫人说她是骗子,恐怕众人也只会认为是夫人小肚鸡肠。再加上传言太广,会传入国公爷的耳里。不若……”

  “不若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以免国公连家都不回去照看她。若是她还像从前那般,便是给轻儿的玩物。若她不似从前,进来便教教她规矩。”国公夫人打断金枝的话,将手中的茶放下,瓷杯与桌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两人谈话中的才跟那个姑姑穿过长廊,香阁中的池塘冰已化,荷叶遮挡了鱼的身影,周边房屋碧瓦朱甍。

  洛沐眸中一暗,心中冷笑道:夜荣给一品官员的俸禄虽多,但也不足以修建出这样的庭院。看来他们手上沾了不少血。

  面上却是一副天真之态:“这庭院可真漂亮。”

  不一会儿,两人就到了前厅。国公夫人以一副温和之态道:“眠儿,既然回到家,便别带面纱了。”

  洛沐有些难为情地摘掉面纱,她面容姣好,就是有些苍白。国公大人看到她那张脸,心中担忧,若她跟她娘一样是个狐媚子,那轻儿的婚事……

  她强撑着笑容问:“眠儿这些年过得很苦吧,你还记得当初如何走丢的吗?”

  “我记不太清了,爹说他捡到我时,我生了场大病,他用草药灌了三日,我才好转。那次后,我便什么都记不得了。”听洛沐说完,国公夫人放下了心。还没放踏实,就听见洛沐非常天真地说:“但我时常会梦见一口井。”

  国公夫人的心又提起,洛沐口中的井她当然记得。当时孟眠五岁,孟国公不重视这个女儿,下人又都是拜高踩低的人,把孟眠安排在她娘死的屋子里。

  那夜,孟轻欺辱孟眠,几个下人便把后者推了下去,孟眠差点溺亡在那口井里。

  事后,孟国公大怒,将那几个下人全部打死。孟国公当时看她的眼神,除了责怪她教女无方,还有点杀意,她如今回想起还有点寒芒刺背。

  国公夫人的手紧握袖子,面上却仍旧宽和,拉着洛沐谈话。说是谈话,其实全是国公夫人在说,而洛沐听着罢了。

  一段交谈后,国公夫人大概摸清“孟眠”的性子,胆小软弱且蠢。她对此,心中感到很满意。

  她看了眼天色,对身旁的金枝吩咐道:“金枝,让下人们收拾下锦澜苑的房间,好让眠儿住进去。”

  二小姐就住在锦澜苑,让“孟眠”住进去。既能让“孟眠”过得不好,让谁都发现不了,又能体现国公夫人的贤德。

  金枝应下,离开前厅。

  “你刚回来也没什么东西,我让给你找了个丫鬟,名唤碧痕,她会带你出府置办几件物品。”

  洛沐低头,朱唇轻启:“谢谢……夫人。”她像是不知道怎样称呼国公夫人一样,哽了很久,才说出去后两个字。

  “你在外养了十年。从前之事又全部忘记了,那我让碧痕做你的贴身婢女,也教你些规矩。你可愿意?”

  教规矩?监视还差不多。洛沐这样想道。面上乖巧地点了点头。

  出了前厅,有一个身着浅碧,头梳丫髻的姑娘在门口候着,她见洛沐出来,恭敬地喊:“三小姐,奴婢名唤碧痕。”

  碧痕,孟国公府的丫鬟,为人阴险狡诈,两面三刀。与家中长姐一同进入国公府,只因为嫉妒长姐职位比她高一些,便冤枉长姐在国公夫人的饭菜中下毒。

  明明国公夫人看出碧痕才是真凶,却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碧痕长姐死后,以此要挟碧痕,让她为自己做事。

  洛沐做出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欲扶碧痕起身,却被碧痕教了一些规矩。

  洛沐面上不显,心里:烦死了。

  待洛沐出国公府已值午时。正午的太阳高挂晴空,将晨时的寒气驱散,照得人暖暖的。

  洛沐进入人群后,便将碧痕甩开。她先是去了倾雪楼吃饭。

  京都最好的酒楼原是瑶仙楼,可十年前因一些事被查封了。如今第一酒楼的名号就落在了四年前开设的倾雪楼,但很少有人知道倾雪楼掌柜为何人。

  “小二,莲叶羹,粉蒸肉各一。”

  小二爽快应道:“好嘞。”

  洛沐离坐,在账房面前,敲了行桌子。

  账房抬头看她,她装作无聊的在桌上画圈,实际上写了两个字。

  ——江慕。

  账房面露惊喜之色,见楼内人多,又掩了下去。

  洛沐没说话,她正随意的扫视酒楼,一辆马车进入她视野里。

  怎么这么眼熟呢?

  她进院查看,先是看了下马车的纹路,与今日险些撞到她的一致,马匹也相似,她又看了马蹄。

  近来京都连雨,城西四处是淤泥,今日那辆马车自城西来,马蹄上不可能没沾上。

  马蹄上的泥已干,但推算时间也差不多。

  洛沐似笑非笑,这可不能怪我。拆了荷包,从中拿出一包粉末洒在车身。

  倾雪楼第三层雅间,一人透过窗户看着她,因为洛沐袖子的遮挡,以至于他没看清她做了何事。只看见一道倩影走进倾雪楼中厅。

  洛沐吃完饭,起身拍拍屁股走人。小二见她没给钱,但看账房没管,也便没说什么。

  等人看不见后,小二才不解地问道:“为何不找她要钱?”

  账房在心中回答了他的问题,那是我们掌柜,她吃饭还需要给钱?

  洛沐在街上等着碧痕来找她。

  碧痕此时正四处寻她。她才不会把这事告诉国公夫人。

  国公夫人巴不得来个人把孟眠掳走,若是她弄丢的,她就是国公夫人一个弃子。

  她入府虽晚,却也知道当年那几个弄丢孟眠的下人全被打死了。如果找不到,她就完了。

  终于她在行人中,发现了洛沐的身影,她着急跑向洛沐身旁还没喘几口气,就听见洛沐道:“我方才不知怎的被人群挤了出来,一回头,就没看见你的身影。”

  碧痕见“孟眠”脸上的委屈,心里咬牙切齿,你有什么好委屈的,我找了你半个时辰。面上却强颜欢笑地安抚洛沐。

  碧痕带着洛沐置办物品,将近日暮才回府。

  锦澜苑。

  一粉裳女子站在窗边,看着手中的竹简,听见丫鬟的话。

  她将手中的竹简放在桌上,“十年未见,不知我这位妹妹如今成什么。走吧,去见一下。”

  她迈入香阁,看见碧痕身前的洛沐,心下了然。

  她呵斥道:“你这丫鬟,怎得偷懒?”

  见洛沐没动静,继续道:“真不懂规矩。”

  孟轻身旁的丫鬟上手碰洛沐,意图强行让洛沐下跪。

  洛沐挣扎到孟轻身前,拉着后者的手。

  只听见一声尖叫,孟轻手上赫然出现了一条划痕。她娇媚的面容变得扭曲,“把她给我扔下去。”

  碧痕明白了形势,先一步抓住洛沐的手,丫鬟抓住洛沐的另一只手,欲将她扔下水。

  慌乱中,洛沐听见不远处的脚步声,嘴角微微扬起条弧度。强行挣脱,冲向孟轻。借着丫鬟的力,翻过栏杆,落入池塘。

  “你们这是做甚?”

  “老……老爷。”

  耳畔的声音逐渐被水淹没。

  这水可真凉啊。这是洛沐昏迷前最后的想法。

  眼前是熊熊烈火,火焰随风四处乱窜,肆无忌惮地吞噬着一切。耳边的声音犹如鬼魅,喊着她的名字。

  她咳了一下,艰难的睁开眼睛,就看见遍绣夕颜的罗帐。

  一个男人站在她床边,见她醒转,道:“三小姐,我是国公府的管家,孟亮。国公让您先换身衣裳,再去正厅。”

  瞧见她走神,以为是在担心孟国公不追究孟轻之事,道“您放心,国公会为您主持公道的。”

  “好。”洛沐应道。

  待到洛沐随孟管家入正厅时,孟轻正和两个丫鬟跪在中央。

  孟国公坐在正位,目光凌厉。

  洛沐看见他,顿时心中恨意滔天,被子中的手攥紧衣角,她垂下眸子,掩下眼底的杀意。

  “眠儿,多年未见,我是你父亲。”孟国公语气温和,面上关切地看着她,眼底却是掩饰不了的淡漠。

  洛沐眼中强行挤出几滴泪,声音微弱,“父亲。”

  孟轻的哭声,打断了这看似美好的画面,“我没有。若真是我要害她,我又怎会落水?父亲,你要相信我。”

  她在心中想:父亲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本想趁他不在府中,告诉孟眠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若是父亲看见那一幕,那我……

  国公夫人也在旁为她辩解:“国公,以轻儿的心肠,她绝不会做出这种事,她……”

  “够了,她做不出来?我看她胆子大得很,她六岁时不就做过。”孟国公打断国公夫人的话,看向洛沐道:“眠儿,你说。”

  “我……”洛沐支支吾吾,眼神不敢看孟轻,她“我”了半天,才吞吞吐吐道:“我与碧痕回来,看见姐姐,刚想问好。可谁知……姐姐却想让我死。”

  国公夫人反应很大,呵斥道:“你胡说什么?”

  “她是胡说,那我看见的是什么?”孟国公冷脸道,“不必再说了,孟轻禁足一月,至于这两个丫鬟全部发卖。”

  “孟管家,安排下人半个时辰内收拾好竹清苑。”孟国公吩咐完,对洛沐说:“你从今日起,就住在竹清苑。”说完,拂袖而去。

  洛沐等他走后,也离开了正厅。在没人看见时,她冷漠地抹掉眼角的泪。

  洛沐看着下人把物件搬进竹清苑,已而入夜。

  洛沐没吃饭,她对下人道:“我没胃口,先歇息了。”

  窗外月色凄迷,风吹动树梢,惊起梦中人。

  洛沐坐起身,打开窗子,一到身影掠进房中,是桑榆。

  桑榆乃是她早就埋伏在国公府的眼线。

  “孟眠乃孟初儿与孟国公之女,孟初儿是孟国公的表妹。孟初儿在孟国公定亲后,常去孟国公府。这一来二去的,就有了感情。后来孟国公不惜得罪宋家也要娶孟初儿,在宋氏的坚持下,双方各退一步,让孟初儿进入国公府成了平妻,她在生下孟眠难产而亡。如今国公夫人忌惮小姐,正是怕……”

  桑榆话还没说完,就见洛沐平静:“怕我像孟初儿一样,抢走孟轻的未婚夫。”

  桑榆未应,洛沐也未追问,只淡淡开口:“桑榆,帮我做件事。”

  竹清苑的烛火灭了,而在京都的某个角落里,凄惨的叫声响了一夜。

作者说

我很想抽死我自己,我为什么会觉得带金会庸俗?那可是金子诶!前期有微雌竞,但基本不是为了男人,是为了各自的利益和自己母家的利益,只有国公夫人恋爱脑上头,跟别人雌竞,二小姐是受她母亲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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