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有没有既往病史和过敏史？”

“他有过‘应激性疼痛休克’。”方觉快速在脑海里搜索。

“这对手术没有影响，其它还有吗？”

“我......”

方觉再也找不到更多信息，此刻才发现自己对简希的关心与了解实在少得可怜，血液在太阳穴涌动，他感到深深的愧疚。

“我知道。”一路尾随救护车的威廉和穆行舟也赶到了急诊室门口。

威廉喘着粗气，“我知道，简希因为注射促进剂、引发腺体功能障碍，他的腺体现在对多种药物过敏。”

他点开手机屏幕，“这是安仁医院弗兰克医生出具的过敏原检测报告，你们看看。”

主治医师接过，面色渐趋凝重。

“问题很棘手，患者的腺体对目前临床在用的几乎所有中枢神经系统麻醉剂，都有不同程度过敏，我们的手术会直接导致腺体坏死和胎儿流产，所以子弹取出后很大可能还要进行腺体切除术以及人工引产。我很抱歉做出这样的判断。”他转头看向助手，“联系Omega产科和腺体专科的医生过来会诊。”

主治医生雷厉风行，从胸前口袋拔出一支笔，在手术同意书上添加了一行说明，然后问，“你们谁是家属，签一下字。”

三个Alpha都怔住了，能够算得上简希家属的只有林真，而那个女人对他根本不闻不问，现在正带着林雅睿去做颈部伤口修复和心理疏导。

“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方觉粗暴地抹了把脸，一个人的身体和心理到底能承受多少苦难，再开口，方觉声音冰冷发颤，“简希、很看重孩子，哪怕只有万分之一可能也要试一试......”

“秦主任。”一个护士小跑出急救室，对主治医生说：“患者刚才苏醒了一会儿，强烈要求保住孩子，说......决定接受无麻醉手术。”

“你说什么？”

纵然方觉和威廉都曾是军人也被这样的决定震惊。

“绝对不行。”秦主任第一个反对，“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无麻醉的话这个手术我不能做，也没有医生敢做。”

作为三个孩子的Omega爸爸，将心比心，秦主任能够理解简希的心情，但......他沉默了两秒，抬起头，“还有一个方案，永久标记。”

“什么意思？”

“永久标记的AO之间，Alpha信息素对Omega有天然的安抚镇静作用，虽然比不上麻醉剂的效果，但可以尝试手术。医学界现在有一种人工永久标记技术，需要一位Alpha为患者提供腺液。”

“我可以。”

“我可以。”

方觉和威廉同时开口。

“方觉。”威廉一把推开他，“小希已经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了，我们之前就商量好，他答应跟我去A国做永久标记手术，所以现在应该用我的腺液。”

“一派胡言。”方觉颈侧的血管因为紧绷而暴起，气息粗重得好像要喷出火来，他不相信简希会这么快放弃自己，但又心虚地害怕简希真的已经放弃。

见威廉要跟医生走，他揪住威廉的衣领，把人甩开，“他是我的Omega，你凭什么标记他！”

见状，一旁始终没有开口的穆行舟默默走到医生面前，“不要耽误时间了，用我的腺液，他们指望不上。”

扭打在一起的两人同时停下动作，惊诧回头。

“不是，有你什么事儿？”

“穆行舟，你果然对简希图谋不轨。”

医生护士一脸黑线，秦主任呵道：“都闭嘴，你们当医院是什么地方，你们的Omega还在手术台上等着，子弹击穿了他一侧的肺叶，必须马上手术，现在，回答我的问题，你们三个谁跟他的契合度高？”

“我，我和简希做过配对，99%。”方觉举手道。

“谁是孩子的Alpha父亲？”

“我。”方觉举手道。

“那就你来。”

方觉对着情敌们发出一声冷哼，迈步跟着医生进了急救室。

穆行舟：我想捡个漏
威廉：我想截个胡
方觉：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