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吓了一跳，生怕他看出更多，只是佯装着说：“没有啊，怎么会这样说……我可能……”

他用手背摸了自己的脸颊，笑着说：“只是没有睡好。我只要睡不好，就会是这样一副死样子，你别介意。”

洛家政果然没有追问，只是笑笑。

此刻，他手里的冰咖啡已经喝掉了大半。

“喝点牛奶吧。对睡眠好。我知道你从中学开始就有这个毛病，是不是因为聪明的人，都爱失眠。”

肖战下意识抬头，没想到这么久远的事，他居然还记得。

“嗯。”肖战赶紧喝了一口牛奶。可是才喝一口，就觉得胃里一阵反胃。

他下意识地想要呕吐，却强行用手捂住。

“不好意思……”

忽然，洛家政拧着眉，沉声说：“肖战，如果你遇见什么难事，可以不妨告诉我……”

“哦，没有，我怎么会有什么难事……我挺好的。”肖战说的时候，自己都十分心虚。

就连那个一天前被简单处理过的额角的伤口，也不知道会不会被粉底盖住。

“总之，你记得，任何事，我都愿意为你做。”洛家政说的十分笃定，让肖战甚至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心头一慌。

可能是看出肖战的窘迫，他解释道：“我知道，你已经和王一博结婚了。但是作为朋友，我一样有权利关心你。”

肖战这一次没有回答，反而站了起来。

他叫来服务生准备买单。

“麻烦你特地跑一趟，这顿我来请吧。”说着，他立刻支付了多余这次花销的费用。

然后在洛家政的眼皮底下，准备开溜。

“肖战～”洛家政依依不舍地叫住他。

可是却看到那个瘦削的人影，穿过门帘，匆匆离开了。

回到家的肖战，一眼看到王一博，两人忽然对视，谁也没有说话。

王一博推着轮椅从他身边走过，肖战才怯怯地主动说：“一博，我能占用你一点时间么？我有事……想跟你说。”

他有些拿不准王一博今天的心情，很多话，他憋了很久，但是他今天不得不去说了。

“来我书房。”王一博头也没回。

肖战跟在王一博的身后，主动替他推了轮椅。

这一次，王一博没有抗拒，任由他推。

“好了，有什么事？”王一博停住，示意肖战松手，肖战乖乖松开。

“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字了。”肖战淡淡地说着，可是每一个字说出口，都仿佛在心头塞了一块巨石。

王一博修长的手指撑在桌子边缘，他嗤笑道：“原来是这件事啊，我当是什么……我已经知道了。”

“一博……”肖战停顿着。

王一博却出奇地抬起眸子，认真地在听着。

“我可以和你离婚。也会从王家离开……但是……你给的房子，车子，我都不会要的。”肖战坦然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很多事，总是要说，或迟或早。

王一博原本的表情忽然冷下来，双手攥着扶手：“怎么？你不满意？”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很满意。只是……我不该拿这些……”肖战说的时候，有些心虚：“这不该是我的。”

三年来，他留在王家，从来没想过从王一博身上得到过任何其他爱以外的东西。他贪恋的，不过是一个曾经他憧憬的承诺。

那个曾经看着他就会笑的少年的干净的面容。

可这些……很早以前就不存在了。不是么？

既然他已经要走了，彻底的离开。更加留下这些东西没有意义。

他不想临走时，还要被扣上一个贪图王家钱财的罪名。他累了。他的心早就千疮百孔，任何小小的刺痛，他都再也经受不起了……

只要王晴川能够兑现她的承诺。爸爸能够平安归来。

那么他的离开，至少还有一点点的价值……至于车子也好，房子也好，他不稀罕。

“总之，我不会要的。你放心。”

王一博冷笑，没有给他更多的时间去解释：“所以，这些东西，不是从我这里拿去，你还打算问谁要？”

“什么？”肖战微微一愣。

“又是洛家政？你的老相好？”王一博说话的时候，嘴角歪到一边，表情无比怨毒。

“一博，你怎么会这样说呢……我不是很早以前就跟你解释过，我和洛学长，从来只是师兄弟的关系……我们很久都不联系的，我和他你以为的那种关系……”肖战努力的辩解。

“不是那种关系？？”

“可你一口一个学长，叫的挺亲热的啊？”忽然，王一博冷冷地抬着眉。

“要不，还是我来帮你回忆一下好了……”

王一博显然不相信，只是随手打开抽屉，丢了一打照片，甩在长长的桌上：“怎么样？想起来没有？明明两个小时你们才见过，一起喝东西聊天，怎么才说不联系？肖战，真的觉得我是一个死人了么？你怎么骗我都可以么？”

他一点点逼近肖战：“你到底把我当做什么……”

肖战看着照片，每一张都是刚刚拍摄完成又打印出来的。时间日期和今天都对的上。所以……是王一博，找人拍的？

肖战想到这里，脑子一片混乱，彻底失了神。

“你……找人跟踪我？”他回过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又怎么样？”

即便如此，王一博也没有觉得丝毫不妥。

他摇动着轮椅，漠然地移动，靠肖战更近。

“如果不是这样，我又怎么能知道，你早就厌弃了我这个废人，想要另攀高枝了呢？”他丝毫没有退却，那种眼神里的笃定，是彻底相信了肖战的背叛。

他的冷漠的目光不断下移，最后落在肖战纤细的腰肢和翘臀上。

“这三年来，不能满足你，你很空虚吧？所以，才这么急不可耐……就连再等几天，也等不及了么？”

肖战当然立刻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可是这更像是王一博用手狠狠地在他的心头打了一个巴掌。

他疼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地，捂住心口。

“怎么？无言以对了么？”王一博绕着肖战转小圈，鄙夷却挂在脸上。

忽然，他一把抓住肖战的屁股，狠狠地捏了一把。

“不错，很紧实。这得是多少男人揉出来才会有的……你别说，你那个什么学长没有碰过你……”

忽然，王一博停下来，坏笑地看着肖战。

“怎么样？ 是他给力，还是我给力？你们在床上的时候，他能不能让你足够爽到？是不是和那时候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一样，你的嗓子都喊哑了……”

“这次是叫什么？爸爸？干爹，还是……”

啪的一下。

肖战毫无意识地随手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