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肖战刚打开门，对面王一博也跟着一起开了门。

眼神灼灼的看着他，好像一直等在门口似的。

对上王一博的眼神，肖战勉强的笑了笑。

“早饭咳咳……你、你自己解决。”

肖战突然咳嗽起来，慌忙进了厕所。

王一博蹙眉，担心的跟上去，站在厕所门口听里面的动静。

听肖战一声胜过一声的咳嗽，眉头拧得更紧。

“肖战，你有事没事？”

王一博敲了敲门，还快速闪身去接了热水。

“出来喝口水，别一直吐，对肠胃不太好。”

里面却一直没有传来声音，似乎连呼吸都被刻意压低。

王一博站了会，里面还是没传来动静，明白肖战的意思，转身把杯子放在桌上。

“我今天有事要出去一趟，可能中午不会回来，你少吃点辣，喝点粥养养肠胃。”

王一博说完，厕所里面才“嗯”了声。

果然是不想见他。

肖战捧了把水洒在脸上，因为刚才的呕吐从鼻子到眼尾都是水红色。

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肖战突然眼眶一热。

“还真的是有够糟糕的啊肖战，连你喜欢的人都这么看你，真没用。”

“可我有什么办法，正经工作能有这个赚钱吗？”

肖战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哭声逐渐大了起来。

如果有选择，谁愿意这么出卖自己的名声呢？

这天的事情仿佛是将他们重新推回了刚认识的那个状态。

每天各自都早出晚归，就算同时在家，也只是互不相干。

主要表现在肖战撤回了对王一博的热情。

王一博跟他打招呼，他只是淡淡点头。

王一博问他吃什么，他也只是慌忙找借口说自己要出门。

久而久之，王一博的热情也逐渐被消磨，到最后，两个人再碰面的时候，只剩下相顾无言，互相瞥一眼就各自行动。

“诶，那个还赖在你家？”

某天，在帮范晶晶应付完她家里面那帮亲戚后，两人在外面喝茶的时候，范晶晶问起这个事情。

他们的交易关系保持有两年，说是好朋友也不为过。

肖战抿了口喝不惯的苦荞，睁着眼想了一下：“大概很快就不在了。”

“嗯？”

“怎么，他待不惯还是你们闹矛盾了？”

范晶晶好奇得不行，眨巴着她那双卡姿兰大眼睛拉着肖战的胳膊。

“上次不还说他肯定喜欢你，还明目张胆的魅惑你吗？怎么说吹就吹了？”

肖战家长见过不少次，但恋爱可是一次都没碰过。

所以第一次遇见让自己心动，还特别会撩拨他的人，总得找个人参谋一下。

范晶晶就是那个“参谋长”。

肖战摇摇头：“我什么东西啊，人家怎么可能看得上我。”

范晶晶闭上嘴。

肖战虽然看着不思进取，但这个工作还是挺认真的。

但这还是范晶晶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这么自暴自弃的样子。

好像深厚那无数双手已经成功把他拖进了深不见底的沼泽里面。

以前肖战或许还会挣扎两下，可现在却一股放任自流的感觉。

看出范晶晶的吃惊和无奈，肖战嗐一声，摆摆手道：“不说了不说了，反正事情也就这样，你别管我，我都不过问你的事情。”

“好吧，我们不说这些。”

范晶晶瞬间闭嘴，把想问的问题都吞进了肚子里面。

因为脸上的伤，肖战这几天除了范晶晶这个熟人肯找他外，他也没什么工作。

身上有伤，怕妈妈担心，肖战也不敢去疗养院。

就是去也只是缴了费之后就离开，一刻都没有多留。

和范晶晶分开后，肖战买了点日用品就回家了。

家里面牙膏用完了，还有纸巾也剩不多。

他走在超市，漫无目的的扫视着货架。

如果是往常，他肯定就在打折区买了最便宜的就行了，可现在家里面多了个矜贵的人，什么东西都要用最好的。

虽然王一博没有说过什么，但肖战潜意识觉得，从小就用金钱养出来的人，不太会想用他这种贫苦人才用的劣质品。

给钱的时候看着刷出去的数字，肖战狠狠心痛了一下。

果然，男朋友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养的。

回到家，屋子依旧一片漆黑。

肖战没放在心上，以为王一博在外面忙事情。

他躺在床上，直到半夜三更翻来覆去都还没睡着。

他已经习惯听到王一博进屋关门的声音才睡觉，仿佛这个声音是他安全感的来源，能让他很安心。

只是今天晚上不知道王一博在做什么，很晚都没回家。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手机玩累了都眯着眼睛睡了会，隔壁房间还是没动静。

肖战豁然从床上翻身坐起来，悄悄推开王一博的房间门，往里面看了眼。

虽然看不太清，但整体感觉就很整齐，跟有强迫症似的。

而且房间还充斥着一股高级的冷质香，闻着就让人心旷神怡，如同在山林里面沐浴带着朝气的日光。

这种味道他曾经在一个雇主身上闻过，大品牌的特制香水，好几万15ml。

香水的差距不只是几万块钱那么简单。

肖战轻轻关上门，重新躺回床上。

就这样过去两天三天。

一开始肖战还尽量说服自己，王一博肯定是被什么事情给耽误了。

但后来，房间中的香味越来越淡，到最后几乎闻不到了。

他就像是心里面突然空了一块，不敢去想那个他最不想看见的猜想。

毕竟在王一博离开之前的最后几天，他们还在冷战。

一想到最后那几天，每次王一博跟他打招呼始终只得到他冷淡的回复，心里面就更痛了。

是不是他做得太绝情，让王一博觉得没意思？

也是，他这样的人，王一博一开始能看上他，大概也就只是因为他这张还算看得过去的脸皮而已。

肖战想着，摸了摸自己的脸，碰到一道已经结痂的伤口时，自嘲一笑。

“呵，这张脸一破，就没人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