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祁笙的脑袋开过光,他们半路遇上一辆被感染者围攻的车子。
车子是改装后的军用车,车身上明明白白的漆着议会的标识。
车上的人也都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他们纷纷拿起武器与感染者对抗。
可毕竟人在恐惧面前难以保持冷静,手一抖,枪就端不稳了。
该贯穿感染者头部的子弹打烂了他的右脸,这并不能阻碍感染者的动作。
他双腿在地上用力一蹬,竟直接跳上了车顶,把整个车顶盖徒手揭了起来。
里面的人立刻弃车,翻身抱着头从车里跳下来。
等在下面的感染者顿时一拥而上,这两人慌不择路,往身后放了几枪就不要命的跑了起来。
“要去救他吗?”时俞白下巴搭在座位上,一双胳膊从后面绕过来环着祁笙的脖子。
祁笙低头看了一眼枪中剩下的子弹,选择了调转方向。
“哎……”时俞白颇有些惊讶,到也没说什么。
尽管他难得有一次想法和祁笙契合,事实却仍然未能让他们如愿。
那两人无头苍蝇似的乱撞,居然直冲他们这边过来,那群感染者追着他们显然也闻到了新鲜食物的味道,有些心急的竟越过那两人追上了他们的车子。
车身被撞的凹进去一块,感染者的头撞在窗玻璃上,落下一串粘连的污渍。
时俞白仍保持着仰躺着的姿势,上半身微微弓起,架起从佣兵那里搜刮来的枪嘭嘭几枪给对面的车门开了几个洞,外头的东西应声而倒,后车轮压在上面带起了一个不小的颠簸。
“救救我们!”许是那几声枪响让其中一个人清醒了过来,他奋力的追上来,用力拍打着车窗,但回答他的是冷厉的刀锋,一双惨白血管分明的手抓着银色的小刀从破裂的车窗伸出来,他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楚那个脆弱漂亮,看起来相当无害的人究竟是用怎样的速度出手的,自己就捂着脖子倒了下去,直至被感染者们分食。
他的左腿腹上有三道见了血的抓痕,或许是急于逃命没有察觉,以至于现在那几道伤口已经变成黑紫色,血水粘稠的挂在上面。祁笙单手打空了子弹,车身一甩在路上擦出一道深色的弧线,撞开闻见血腥味蜂拥而上的感染者们,反而往更中心的地方开过去。
时俞白索性一脚踢了千疮百孔的车门,大半个身子探出去对着感染者们放了几枪。
他似乎根本不心疼这些宝贵的弹药,不要钱似的很快打完,然后把枪扔出去换上另一把接着打。
这伙感染者数量众多,之前一起逃出来那人也没了声音,想要么是已经变异成为了感染者中的一员,要么已经死了。
后领被人拎着扯了回来,时俞白‘诶诶’的叫了两声,又是一枪打穿了扑过来的感染者的头。
他们停在了那辆改装军用车前,两人没有说话,默契的跳下车逼近了上着锁的后车厢。
“来打个赌吗?”他们两人手里都只拿着一把小刀,但看起来却一点也不紧张。
时俞白颇有闲心的用胳膊肘拐拐他。
祁笙问,“赌什么?”
“猜猜看里头是什么啊,你输了就把箱子给我看,我输了你随便。”时俞白笑嘻嘻的,开出的条件倒挺诱人,怎么想都是他自己吃亏,但他还挺高兴。
“议会军区用车,押运人数只有三个,武器是试验区配备的规格,按照方向来看是从辖区往外送的东西,里面装的是废弃实验体。”时俞白道。
祁笙不解的看着他,似乎在问他把这些都说出来,那还猜什么?
时俞白满不在乎,他把刀刃送进感染者的脑袋又抽出来。
这把小刀其貌不扬的,但是用起来居然相当顺手,锋利的刀刃上几乎是不沾血的。
“我们就来赌一赌,里面是感染者……还是人类?不欺负你,你先来选。”
祁笙把刀抵在锁上,手握着它用力向下一劈。
“我选什么,你很清楚。”由这个人来设定赌局,倘若他不是故意想要输给自己,那定然是没有可能会赢的。祁笙有时候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把自己的心思拿捏得这么准。
“哈哈哈,是啊,既然这样那我就只好选人类啦!”时俞白守在了门口冲他挥挥手,“你进去吧。”
“那你呢?”祁笙皱起眉不太赞同的问。
“我在这守着,他们看起来比我更对里面的东西感兴趣呢。”他翻转着手里的小刀,又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几个小玻璃瓶扔给祁笙,“哎呀我一个人可以的!有空的话不如帮我取点血样,死的活的都行。”
祁笙虽然不太赞同他的做法,毕竟让一个没有被感染的人长时间跟感染者待在一起太危险,可他也知道在这里争论毫无意义,倒不如自己快些出来。
余光瞥见祁笙进了车厢,时俞白长舒了一口气靠在军用车厚重的车身上,他舔了舔唇瓣,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浑身散发出一种异常危险的气息。
他把刀换到左手,手心朝里把小刀横在胸前,眼角弯弯的,“二次变异种啊……可惜了,我时间有限,不然真想把你的脑子挖出来看看跟其他的哪里不一样。”
时俞白歪歪头,冲感染者中的其中一个问到,“你说呢?”
那个穿着灰色衬衫的感染者竟抬起一双浑浊黄白的眼珠子跟他对视。
时俞白眼睛里的光像是要烧起来,他笑着,笑声越来越大,伴随着那个感染者一样的嘶吼声一路割开冲他扭动着双臂冲过来的感染者的头骨,“有意思!我现在倒是真的想知道,议会那帮家伙到底在车里藏了什么东西,竟然能把衍生出智力的二次变异种从幕后引出来。”
他身形几乎是眨眼间就从感染者身边略过,速度快的远超人类身体极限。
几乎只是片刻就到了那个灰衣感染者身边,手中的刀被双手紧握着抬高,对着感染者的脑袋用力的砸下去。
时俞白眼里有一丝疯狂,“多好的实验体呀!你会感觉到痛吗?告诉我吧!”
那个感染者在此刻却突然抬起头冲他咧开破烂不堪的嘴露出一排森然的牙笑了一下。
时俞白一愣直觉不妙,手一转借了个力想要往一边避开,但已经晚了,在那些刚才送人头一样缠在他身边的感染者尸体中不知何时摇摇晃晃的又站起了一个,他手里拿着一根铁棍,像是挥动羽毛一样趁时俞白不备从他身后砸了下来。
身败名裂,剧痛和着血从头上传来的时候,时俞白心想,自己居然被这个只有一点点智商的二次感染者摆了一道,只顾着眼前竟没听见身后的声音。
“我记得你说一个人没问题的。”
感染者握着铁棍的手被生生折断,他得意的武器被插进了自己脑壳,很快又进了那个二次变异种的脑袋里。
二次变异种类似与人类的进化,他们进化出了智商,可以短暂的像人类一样思考,但相对的,比起感染者的强健体魄,他们要更脆弱一点,所以一般他们都会多在后方,极少抛头露面。
祁笙在他摔在地上之前接住了他,没让时俞白变的更惨一点。
时俞白笑了一声,虽然只发出了短暂的气音。
“我说的话那哪儿能信啊。”
祁笙想把他背起来,试了好几次才成功,“是么,那说不会抢箱子里样本也是假的?”
“那个是真的……”
“你身上沾了什么东西,好臭啊!”时俞白嫌东嫌西。
“不是你让我去弄的吗。”祁笙顿了一下,把外套往下拉了拉,露出半截脖颈,淡淡的信息素的味道传了过来,时俞白立刻不嫌了,凑近了去嗅,却又被人推远了些。
“别靠我这么近。”
时俞白根本不在乎他冷漠的态度,强打起了点精神睁开被血糊了一半的双眼动了动手想去要他口中的东西。
被铁棍钉在地上的灰衣感染者却突然爆发出一阵短促却刺耳的尖锐嘶吼,这似乎耗尽了他最后的生命,声音落下去之后他终于咽了气完全死掉了。
这回时俞白也不去要他的东西了。
“走……这附近还有其他……感染者。”
“知道了。”祁笙托着他,半晌又说,“你别说话了。”
“嗯。”时俞白答应的痛快,他确实需要闭上嘴巴,然后连眼睛也闭上,好让身体降低消耗开始修复。
“待会要是我醒了,别……”他话没说完就没了声音。
“什么?”祁笙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下文,才偏头去问,结果背上的人已经睡着了。
这也太快了……
只是还没等他们脱身离开,时俞白说的其他感染者就已经从不远处的建筑里出来盯住了他们。
祁笙握紧了匕首,又看了一眼在背上熟睡的时俞白。
新出现的这些感染者人数不及刚刚的多,但看起了都饿得久了,眼里冒着光似的,他还背着个人,胜算其实不大。
想到这,他把人往背上托了托。走一步算一步吧,这个时代,已经没有人相信奇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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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