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雪月 ； 14

　　人物设定看首章

　　CP忘羡 双强双A

　　一树春风千万支，皇宫红墙金瓦上的残雪消融。帝王为了巩固政权，每年桃月南下寻着游历的名头，宣扬大魏皇威，加强对南部的统治。毕竟南昭国与大魏相邻，物资丰富，论兵力和财力都能跟大魏比个不相上下。若不然，也不值当魏帝接连将两个公主送去联姻。

　　“ 无羡，你不去能行吗？”

　　魏无羡道：“ 如何不能？”

　　“ 你要见我父亲，为何选在这个节骨眼上？” 对上魏无羡这说一不二的主，温宁很是头疼，“ 南下之行不伴驾左右，皇上不会同意的，他不可能让你独守京都。”

　　魏无羡指尖转笛，慢条斯理道：“ 放心，本王有的是办法让他同意。我母妃会陪在他身边，有母妃在，我多少还是有些顾忌的。再者，我留下昌王也会留下。为了让他没有后顾之忧，这监国的担子定会暂时交给昌王。何况，首辅大人也会留守京都，只要他在，皇帝知我断不会翻出什么风浪。”

　　听了一通理由充当却因这人做事不按常理出牌而显得不靠谱的说辞，聂怀桑拍拍温宁的肩膀，表示他也无能为力。

　　昌王府会客室，魏晁来回绕步，难掩内心烦躁。

　　“ 三弟怎的这时发疯？那毒真有那么厉害连着几年都清不了？杀人就算了还自伤，太医院的人回禀说肠子都给捅出来了，惊得父皇不敢带他南下，生怕半路被悄无声息抹了脖子。”

　　金子瑶劝慰道：“ 王爷无需担忧，凝贵妃娘娘伴驾前往，羡王不会如何的。监国亦不可能落在羡王手里，所以陛下定让王爷也留下。”

　　“ ； 除此之外，虽说漕运被蓝忘机拿了回去又将盐务换给本王，可这有得有失，本王心里总是不舒坦。”

　　金子瑶道：“ 宋岚此人虽非出身权贵但广结善缘，又与晓星尘有着莫逆之交。漕运干涉各路人马众多，若是除去此人，只怕连朝局都要引起动荡。我们不妨一箭双雕，坐山观虎斗。”

　　几日后，魏帝出发南巡。

　　“ 老师。”

　　温若寒将人扶起，“ 不必多礼。阿羡，多年未见，长高了不少。”

　　魏无羡笑道：“ 老师放心，我再怎么长还是您的得意门生。”

　　“ 不说笑了。” 温若寒入座给魏无羡倒了酒，“ 你这几年远离京都，除去阿烟那条暗线就连赌庄为师也为你安置妥当，想来你还没去看过。”

　　魏无羡一口饮下，又倒了一尊，“ 好酒！人没去但帐看了。父皇手下的那些官员，表面上各个清正廉明，私底下却富得流油，怪不得国库空虚，行兵打仗时一个子儿也掏不出来。师父您是不知道，徒弟我饿得啃了好几个月的地瓜，脸都黄了。”

　　温若寒笑了几声，“ 说起粮草，为师有件事也不想瞒你了。”

　　“ 师父请讲。”

　　“ 可记得你于湘洲一战死里逃生后，传信粮草被烧，请求援助。那时，陛下怀疑是你的计谋，搁置不谈。正值入秋阴雨连着下了半月，战报回朝说你连失五地，忘机那孩子在御书房门口跪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请求陛下运送粮草。直到丞相前来劝说，陛下总算开了尊口允了他。等回去，整个人都烧糊涂了。当时阿情被派去医治，听他说了好多胡话，说不该和你吵架，后悔没送你出征。过了半月病好了，漕运也交到了昌王手里。”

　　魏无羡哑然失笑，喉间上涌了一丝铁锈味。

　　提起酒坛猛灌几口，把眼泪都呛出来后吐了吐舌头，笑着嫌这酒太辣，失了口感。

　　“ 收到粮草没几日，听闻他父亲去世了。”

　　经过的事早已尘埃落定，最坏莫过于此。不用故作姿态地心疼，不用牵强地说难舍。

　　温若寒也不拆穿他，命人换了酒，接着谈正事。

　　“ 贩卖私盐的罪名，江府还是金府？”

　　“ 这酒是真的香。” 魏无羡啧了两声，“ 看看赌庄谁家银子出的多吧。贩卖私盐哪儿比得上通敌叛国的罪名，必须让父皇舍得杀他们才行。”

　　“ 也好。既有打算，便做吧。”

　　魏无羡轻微晃头，举起酒盏，隔空敬了酒。

　　温若寒看着他，突然回想起昔日在镇国公府上串下跳的魏无羡，一脚把怀桑和阿宁踹到水溏里，身为罪魁祸首的他却站在岸边捧腹大笑。亦想起十二三岁的魏无羡意气奋发的时候，纵马京都，轻狂肆意，那时天下有谁不知大魏三皇子才貌双全令人神往。温若寒没见过战场上横扫千军的魏无羡，料想…… 大概如传闻那般，蛟龙入海所向披靡。

　　眼前的魏无羡明明笑得一如既往，却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朦胧感。十八九岁的年纪经历了大多数人一辈子也不会经历的事情，但似乎从未看到过他惊慌失措的模样。

　　待魏无羡走后，温若寒看了眼放在地上一模一样的两个空酒坛，也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