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肖战回了暖阁换了身衣服，才出来就看见弟弟站在正殿门口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啦？”

弟弟这个表情，通常是在他闯了什么祸之后过来找他求饶。可与以往不一样的是，弟弟接下来不是愁眉苦脸的跟他道歉，而是眉开眼笑的开始问他问题。

“哥哥，刚才送你回来的马车是不是王一博的？你今天在凌烟阁是不是见过他？你有跟他说话吗？他有说什么没有？………”

“你认识四皇子？”肖战头一次见自家弟弟对谁这么感兴趣，谈起对方来滔滔不绝“你怎么认识他的？”

“嗯……”

那晚哥哥回来的晚，自己早已睡下，后来就是怕被哥哥训责，所以才一直没说。

然后，肖赞就把正月十五上元灯节那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都跟哥哥说了个清楚。

“哥哥…”肖赞观察着哥哥的脸色，深怕自己那晚的事让哥哥生气。

肖战沉思了一会，拉着弟弟回到他住的暖阁，把大福和二喜也叫了过去。

那盏兔子花灯还好好的挂在屋内，肖战让一直负责肖赞起居的二喜把那件狐裘大氅找了出来，并让他找绣娘按照肖赞的尺寸重新改好，务必和之前那件一模一样。然后又吩咐大福去洛阳城所有的典当铺去问有没有人去典当一件水蓝色的狐裘大氅，如果有，无论花多少银子都一定要赎出来，这两件事务必要办的滴水不漏，否则渤海侯府就要大难临头。

大福和二喜连声应下，立马去办。

肖赞看见这个阵仗，只知自己又闯了祸，而且还是连累满门的大祸，顿时吓住不敢吭声。

“赞赞，那天晚上的事绝对不可以再对任何人提起，知道了吗？”肖战握住弟弟的手，小声安慰。

“别怕，一切有哥哥在。”

今天是皇子们确选伴读的日子，皇上特意下了早朝前来旁观。年纪小的几位皇子都已选定好了自己的伴读，王一博也选择好了孙卓扬。

而凌王和靖王还在因为肖战而僵持不下，

欧阳询见状，只好请示皇上。

“既如此，就让墨染自己选择吧。”皇上喝了口茶，看向他们几个，眼神神秘莫测。

“圣上，墨染斗胆，凌王殿下和靖王殿下都不是微臣想选择的对象。”凌王和靖王都注视着肖战，看起来一样的气急败坏。

“哦？那你是看上朕哪个儿子了？”皇上放下茶盏，饶有兴趣地看他。

“微臣肖墨染，想选四皇子殿下。”肖战跪在地上，看向当朝天子的眼神异常坚定。

王一博看向他，面无表情。

最后，还是皇上做主，让肖战做了王一博的伴读，孙卓扬跟随凌王，靖王再选。

一切尘埃落定。

结束了今日的课程，肖战随王一博回了他的寝宫上阳宫。

“殿下还在因为那日我说的话生我的气吗？”

王一博看了他一眼，屏退了屋内所有下人，开始掷摆在桌上的棋盘。

“墨染公子，那日觉得我对你有所企图，今日又拒绝了我两位皇兄选择了我。”他掷下一子看向肖战，那个表情和当今圣上真是相似的可怕。“所以你想说什么？”

“殿下可以直接唤我的字。墨染觉得，凌王口腹蜜剑、笑里藏刀；靖王小肚鸡肠、睚眦必报。而殿下是墨染可以倚靠之人。”说着他跪了下来给他磕了个头“墨染感谢殿下救了微臣弟弟一命，更是感谢殿下救了渤海侯府全府人的性命。”

肖战把弟弟弄丢圣上御赐之物那件事跟他说了个清楚。

少顷，王一博让他起来坐下，又问他今天喝了药没有。

肖战一愣，昨日回府以后一心记挂着这件事，早就把药忘到九霄云外了。

“我给忘了。”

王一博叹了口气，召了下人按照昨日的药方再去煎一碗药拿来。

“殿下，我没事的……”王一博看了他一眼，剩下的那句不用喝药到底是没说出口。

“那晚碰上你弟弟实属巧合，还有那件大氅，我会让人找到的，你不要担心。”

肖战终于放下心来。

“从今日起，午饭以后和我一起吃，我让人把东偏殿收拾干净了，以后你就在那休息，宫里有规矩，你不能带着自己的家仆，以后我就让初一跟着你，等傍晚宵禁之前，再让人送你回府。”说完，从暗处闪进来一名看着乖巧伶俐的宫人，初一向肖战低头福神，就走了出去。

“多谢殿下。”

“你在我身边，以后或许不能平安度日，怕不怕？”王一博看向他，两指之间夹着一枚棋子，脸上是不可捉摸的浅笑。

身陷囹圄总比坐以待毙强吧，肖战心想。

“殿下会让我陷入危机之中吗？”肖战看他。

“我定会保你兄弟二人周全。”语毕，棋子稳稳落在棋盘之上。

一起用完午饭，王一博说自己还有事要忙，肖战就让初一带他回东偏殿小睡一下，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

“公子记得把药喝了，初一在外面伺候。”桌上放了一碗药，还摆了一小碟糖丸。

肖战觉得这初一一定是练过功夫的，否则怎么一下子就闪的没影了。

屋内点着好闻的熏香，许是有安神助眠之效，喝了药没一会肖战就睡了过去。

他睡下没多久，就听见外面不断传来吵闹之声，

这觉是睡不下去了。

他起身推门走了出去，就看见初一拦着永乐和虞氏不让她们走近院房。

“公主，我没骗您，公子刚刚睡下…”初一拦着，又忌于永乐的身份，不敢造次。

“你怎么这么啰嗦，我就进去看一看。”永乐不管他，拉着虞氏就要往里冲。

“微臣肖墨染，见过公主。”

永乐见了他，反而红着脸扭扭捏捏起来“公子……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肖战摇头微笑，问她是不是来找四殿下的。

“我是来见公子的……”

虞氏赶紧拉着初一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