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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插播一条新闻，昨天晚上十一点左右在B市三十六区的一条大街上发现一具男尸，死状怪异，警方已介入调查。该类似的情况出现过许多次，请广大市民晚上不要随便外出，做好防护措施。”

　　商业街的大屏幕上显示着新闻，而戚栀走在从潘安公园遛完狗回家的路上。冬天了，路旁的树自然都是掉光了头发；戚栀在一丝丝困意下看到不远处树下的黑影。自家的狗停下了脚步，一直在叫唤。

　　眼睛虽有些酸，但还是眯着眼看那树下站的到底什么东西，眯眼看清楚后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见那小孩儿一动不动，脸色煞白，嘴角都咧到了耳根。

　　“小白，走了，回家。叫什么叫？不知道周围小区的楼上的人都基本睡了吗？”

　　她故作镇定拉着小白原路返回从另外一条路走，她不敢回头，她怕那东西知道自己看到它了。

　　心跳明显比刚才加速，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她走到小区后门的24小时便利店门口时才松了口长气。一进门一句机器的“欢迎光临”打破了这般宁静。

　　戚栀拿起篮子去零食区一个劲儿放吃的，特别是辣条和饼干，酸奶跟火腿肠也多放了几包。

　　她听到收银员嘴里哼哼着什么，结账的时候刚准备问，就发现不是以前那个李大妈了，而且这个收银员头发凌乱，又戴了个帽子，看不清脸。

　　那收银台下面放的有一个蓝色长方形的冷冻箱，戚栀留意多看了几眼，发现箱子边边露出了几根黑色的毛发。那收银员头都没抬一下，却缓缓开口。

　　“咯咯咯，小姑娘，你在看什么呢？”

　　戚栀回过神来又注意到收银员它还是低着头，并没有抬，戚栀的鸡皮疙瘩又起来了，她呆呆地回答道。

　　“我看这冷冻箱，怎么还露出来几根毛？阿姨，最近的鸡子是不是没清理干净啊？”

　　戚栀装作平静的样子问，而那收银员半晌才回答。

　　“小姑娘，你看错了吧，鸡子上面的毛处理的都很干净。”

　　“哦，那估计就是我看错了。”

　　收银员装好东西递给戚栀。

　　“一共九十三。”

　　而戚栀只是递了张红色毛爷爷就走了。因为经常来这家便利店所以物价特别了解，这么两大兜东西，不可能只有九十三块钱。

　　已经确定了，那收银员压根儿就不是人。

　　她确定那个距离收银员看不到就停下来发了个朋友圈。

　　涨知识了，原来鬼都不识数。

　　戚栀回到家之后看到许庆坐在沙发上，抽着烟，头低了几分，像是在思考些什么。听到戚栀回来才缓缓抬头看她。

　　“很晚了，你准备睡觉吧，明天还要上学。”

　　戚栀盯着他手上的烟，他反应了过来，把烟给摁到了烟灰缸里。

　　“哦，差点忘了你不喜欢烟味儿。”

　　戚栀只是轻轻点了下头，把小白脖子上的迁移绳取下来后就换鞋进屋了。她躺在床上玩了会儿开心消消乐，又看了眼微信，已经是凌晨了，同学群里居然还有人问物理作业。

　　班级群里，老师通知说最近老是出现失踪等人命案件，为了保证学生们的安全，所以走读生的晚自习就取消了。戚栀玩手机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玩着玩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听到电视上的新闻她又装作没听到。

　　“今天早上四点四十分，将近五点的时候，B市三十六区的一个24小时便利店的经理李某在探班的时候发现店里空无一人，于是就给放当店的收银员李某打了电话，却发现电话是在收银台下面的冷冻箱里响起的……”

　　吃完早饭后照样被送到学校，因为戚栀是私立高中，平时在学校必须穿校服。霓虹高中的校服是制式的，冬天要穿打底裤，男生基本上都是小西装，女生自然就是裙子了。

　　戚栀平日里并不喜欢穿裙子出门，感觉裙子不方便爬树。

　　大概十点多左右，下课了，班里几乎上好多人都

在聊最近的新闻，她也听到了关于李大妈便利店的事。

　　“哎，你看新闻了没？”

　　“啊？”那个被拍肩膀的女生抬头疑惑地看着对方。

　　“哎呀，就是那个……便利店的事，李大妈的那个便利店。”

　　几个女生把脸凑到一块儿说，后面的戚栀就听不太清楚了。桌兜里，戚栀的手机振动了起来，掏出来后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未知号码，但不知为什么，画面闪了一下，变成了本地。

　 没有开免提，把手机放到了耳边。

　 “喂？”

　 “下……雪……了……”

　　电话那头是个女生，声音成熟中带着几分稚嫩，大概是变声期刚没过多久，说话断断续续，听起来很像一年级小朋友看着拼音认字。

　　“生…日…快…乐……”

　　说罢，那头就挂了电话，戚栀突然觉得头很痛，手托着额头，蹙着眉看着自己桌子上写一半的化学卷子。

　　“嘶……”

　　周铭这时候提着两大袋子的奶茶，把其他的分发完之后只剩下戚栀的了，他左手拿着自己的奶茶，一边喝一边从讲台上下来朝戚栀这边走了过来，还叫着她的名字。

　　“戚栀，你的奶茶！戚栀？”

　　他来到戚栀面前把奶茶放在桌子上又拍了拍戚栀的肩膀，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向周铭。周铭看到了戚栀桌子上的书和卷子，就帮她随便整理了一下，放到了一边。又坐在了戚栀前桌的位置上，身体转了过来手撑着脸看她。

　　“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还是学习学傻了？”

　　戚栀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漫不经心地看向窗外，楼下那棵早已经光秃秃的银杏树，树下站着一名头发凌乱面色苍白，身穿运动校服的女生，正在透过玻璃看她。

　　似乎在和戚栀打招呼。

　　周铭顺着戚栀的目光朝那里看去，很快又将目光挪了回来，因为他看不到这个漂亮小姐姐。戚栀装作没看见，也把头扭了回来，小时候就见过这种东西，自然也就习惯性的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怎么了？”

　　“你……没事，就是有点低血糖，这奶茶谁买的？”

　　“小红给我们买的，每个人喝什么他都问了一遍，他钱也不用给他转过去了，因为本来我们上周末要去一起打篮球的，他放了我们鸽子，说是临时有事，所以就补偿了。”

　　既然他看不到，那就不说了。

　　戚栀扎开吸了两口，又看了一眼标签，芋泥奶盖，是自己最喜欢喝的。

　　嗯，洪渊源怎么知道我喜欢喝什么？他大概是问了别人吧，毕竟我昨天一天都在睡回笼觉，没看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