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易长生还在厨房忙活，司年起身朝里屋走去。他将桌上的蜡烛点燃后捧在手心，身后易长生在叫他。

“司年，好了。”

易长生端着饭菜站在屋檐下，月光不偏不倚的打在他脸上。一抹红色的身影在他眼中与易长生重叠，蜡烛的红先映着司年那张失神的脸。

回过神来易长生已经站在他面前，直勾勾的盯着司年看。

“司年想什么呢，一直盯着我看。”

司年别过头绕过易长生，故人早已不在，他也没资格去回忆。

司年看向还愣在原地的易长生，朝他道:“愣着干嘛，还不过来坐。”

易长生盯着司年看了会儿，他以为自己眼花了，司年在看自己的时候眼里全是愧疚。

他摇了摇头，不再去想，端着饭朝司年走去。他将饭菜放在桌上，对着司年开始介绍:“尝尝，我给这到菜起了个名字，叫百花齐放。”

司年看着眼前绿油油的汤，咽了咽口水问:“为什么叫百花齐放，你这放了什么。”

易长生笑着解释:“因为我加了白菜、芹菜、小葱、水、蒜……你就说是不是百花齐放。”

司年听着易长生报的一大串菜，心里咯噔了一下:“你把我的菜全放了……”

“是啊。”

司年冷哼一声:“你全放了，我们这几天吃什么！”

易长生被吼的一愣一愣的:“再买啊。”

“哪有钱啊！”

易长生一脸真诚，从袖中掏出一锭金子，司年看着眼前的金子把刚要说的话给噎了回去。

“没事，我有。”

司年忍住声，收起那锭金子朝易长生摆了摆手道:“你吃我不吃，我睡了旁边的房子是空的，我今天刚打扫的，走了。”

司年手里握着金子，嘴角洋溢着笑容，起身回了房间。易长生不理解的歪了歪头，端起菜尝了一口。

吃下的那一瞬间，他脸色发白倒到在地上，桌子被他掀放在地。

次日清晨，屋外又下起了小雨，司年早早就起了。他打着伞出了门，集市上即使下着小雨，却依就有人摆摊。

卖菜的大婶见着司年热情打着招呼:“呦，阿年来了，看看婶这莱新鲜的很，拿点回去尝尝。”

司年礼貌回应:“谢谢王大婶，不用了你还要做生意呢。”

王大婶挑了棵大白菜，塞进司年的怀中，拉着司年的手臂道:“拿着，什么时候来婶家里坐坐，你王妹可想你了。”

“改天，今日家里有客。”

司年抽出手臂，道谢后朝肉摊走去，卖肉的黄叔平常待人和蔼可亲很热情。今日却格外不一样，司年明显感觉到了他的拘束。

“阿年今日舍得吃肉了，来你要那块，叔给你切。”

他的眼神闪躲，左顾右盼完全不敢正眼看司年，司年余光扫过集市。今日的集市多了许多生面孔。

“给我切这一块吧。”

黄叔握着刀的手不停的抖，司年笑着伸手按住黄大叔的手，他惊恐的看向司年。

“黄叔，你切多了我很穷的，要不是家里有客人我也不会买肉。”

黄叔伸手擦了额头的汗道:“多的就当叔送你了。”

“那多不好意思，谢谢黄叔。”

付完钱司年提着肉正要走，黄叔叫住了他:“路上小心，雨天很滑。”

“好的黄叔。”

司年打着伞走在回去的路上，一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安静的树林时不时传来细小的声音。

司年唉声叹气停下脚步:“我明明记得我退休了的，诸位跟我一路了出来吧。”

大约十几人，他们不慌不忙迈着稳健步伐从森林深处走来。为首之人是名女子，她带着面纱身姿妖娆，手里拿着把团扇。

他们将司年围在中间，等着那为首女子下命令。

司年盯着那为首女子问:“各位我们无冤无仇，堵我作甚。”

那为首女子摇着团扇，走近司年:“上面说要杀你，要怪只能怪你救了易长生。”

“易长生？不是吧，你们要杀他就杀，别连累我。姐姐可以不杀我嘛，我还不想死。”

女子仰天大笑:“哈哈哈，你这小嘴还挺甜，以后跟着姐姐，姐姐保你不死。”

“可是姐姐，我喜欢自由。”

“现在你可没有自由这个选项”

司年将手中的伞丢在一边，敛了笑容，整个人的气质完全变了。女子脸色一变，吓得退后几步。

“可我就是喜欢自由。”

女子一声令下:“快上，杀了他！”

得了命令，十几人提剑便朝司年杀去。

竹屋内易长生起身不见司年，在院子里找了个遍也不见司年身影，肚子饿的直叫。

他在地里拔了根萝人，又在菜地旁发现了只乌龟，乌龟养在一个小小的池水中，易长生捞起乌龟坐在台阶上。

嘴里一直唠叨:“小龟龟，你主人怎么还不回来。”

突然一支长箭直直朝他射来，易长生低头轻松躲过，血腥味传入他的鼻中。

易长生眼神一凛起身警惕起来，这时院子的大门被人一脚踢开，踢门的是个壮汉。他的身后跟着一男一女，女子捂着鼻子一脸嫌弃。

“脏死了。”

壮汉看了眼女子道:“你也没多干净。”

“死胖子，你找死！”

壮汉还想再说什么，但被男子打断:“够了，别人外人看了笑话。”

易长生警惕的看着三人:“又是你们，司年在哪！”

男子几步上前:“现在应该死了吧，我们马上送你去和他团聚，哦对了还有你父亲。”

易长生拔剑出鞘，凌空挽了个剑花，剑光四射，直直朝男人刺去。

男子侧身躲过，伸手攥住易长生的胳膊，他单手用力将易长生甩向壮汉。

壮汉双手张开，两把斧头出现在他手中，易长生重心不稳倒在壮汉面前。斧头朝易长生砍去，他提剑挡下攻击。

女子站在不远处，持剑朝他挥来一道剑气，易长生用力将斧头打开。翻身躲过剑气，却被余波震伤，他飞身与三人拉开距离。

易长生单手撑地，注意到一旁的乌龟，语气中带着歉意:“对不起啊龟龟，连累你家主人给我陪葬了。”

易长生用手撑着台阶站起身，喘着粗气，他闭上眼全身化作一道剑气。剑气化成剑光，他以自己为剑身形飘忽，再次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