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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在有条不紊进行着，柳元拿到消息后大为放松，催着平阳侯府两位公子紧赶慢赶到了徐州，紧着处理完徐州的事好回京办儿子进宫的事。

而肖战这头得了柳元不在京的空档，也想赶在年关前把高凛交待的事情办妥。

这天翠月阁捎信来说近些日子得了几个不错的人，想让王爷过过目。

肖战便只带了王一博轻装简行来翠月阁，若是有合适的就先让嬷嬷们慢慢开始调教着。

王一博得知要来翠月阁，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可老大不痛快，王爷金口玉言给他承诺过，可是在这大宁肖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总有点患得患失，更别说他现在的身份只是个小侍卫，连正头夫婿还没混上呢，前路漫漫啊～

所以当他看到屋子里鱼贯而入七八个风采各异的男子时心中更是赌了一口气，连给王爷倒酒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贵妃榻上閤眼小憩的人听到响动，伸手让人扶他起来。

为首带他们进来的人看到屋子里的情状后哈哈大笑：“襄王殿下好福气啊～”

肖战似是跟他颇为熟稔，接话道：“文公子有时间盯着本王身边，不如抓紧时间办好本王交代的事。”

“王爷交待的事那早就办妥了！”文昊招呼着身后几名男子上前，“还不快见过襄王殿下。”

“见过襄王殿下！”

这几人中有的风姿绰约，有的清丽多姿，有的淡然高雅，确实比之前的人上了不止一个档次，但是肖战一个个看过去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他问文昊：“家世什么的都清楚了吗？”

“您就放心吧，都是清白人家出来的，没干过乱七八糟的。”

“身体呢，你验过没？”

文昊是翠月阁专管教授才艺的管事，本来这种调教验看身体的事不归他管，可襄王这次要的质量高，又指明让他总管，所以他亲力亲为都验看了一遍，凑到肖战耳边低声说：“都是青竹香，起来的时候没有小于5寸的，您看中间那个，将近6寸呢！”

肖战下意识撇了一眼身旁站着的王一博被外袍遮挡住的部位，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冒出那玩意儿的尺寸。他没特意量过，不过进去的时候能感觉到，顶到肚子了。

“王爷？王爷？”

“嗯？”

文昊不怀好意地笑问：“可有看的上眼的？”

肖战不甚自然地摸摸鼻尖：“中间那个，还有他旁边黑衣服的，留下继续教吧。”

“继续教？”文昊没明白，他还以为肖战想通了呢。

襄王故作玄虚道：“这些不是本王要的。”随后拉起身边王一博的手腕，“而且本王看中这个了，今晚就让他伺候吧。”

文昊望着俩人远去的背影嘀咕，“那人好像不是我们翠月阁的吧……”

俩人上了翠月阁三楼准备去雅间，在楼梯拐角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草民参见襄王殿下。”

“方公子，免礼。”

方淮听说今天襄王要来特意在这等着的，此时犹如见了恩人那般涕零：“草民感谢襄王殿下救命之恩！”

肖战单手扶住他胳膊：“为民请命乃本王分内之事，无需挂怀。”

“草民深知王爷体恤子民，那前去剿匪的大军是徐州百姓之幸啊！”

“方公子言重了。”

方淮还在滔滔不绝讲些感谢朝廷感谢王爷的话，能看出来他是真心感激，而肖战却听着听着想到了别的。

“方公子，近日文公子在寻摸一些清白人家出身的人，你怎么不去？”

方淮被他一问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是这样，文公子说之前草民已经去过，恐没有达到王爷的要求，所以……”

“方公子书香门第，怎么会达不到要求。你去告诉文昊，就说是本王说的，让你和那两个人一起。”

“王爷是可有其他地方用得着草民？”

“嗯，你先去吧，文昊会给你详细说明的。”

“是，草民告退。”

方淮走后王一博才把今天的情况和那天勤政殿里肖战说的事串联起来，而串联起来得到的结论却让他吓得差点咬破自己舌头。

“王爷，您要找的是乾元？”

“怎么了？”

“那……”王一博做了个向上指的手势，指尖都在抖。

肖战向他投来一个警告的眼神：“什么话该说，什么事该问，不用本王教你吧？”

“卑职明白！卑职什么都不会说的！”

“嗯，今晚还如那天一样，你在门外守着，不许让任何人进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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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月阁那边已经按照要求着重对肖战点的三个人进行严格的管教，肖战还打算找画艺精湛的画师给他们三个画幅画像，下次进宫的时候带过去让皇上过过目，看哪个更有眼缘。

暗卫来报，徐州那边剿匪进行的不是很顺利，肖钺和肖戍本无大才，更别说这次还有柳元从中作梗。

柳元一直劝他们剿灭主力，捉几个叫的上号的回京复命，可那两人想干出点功劳让满朝文武看看他们不比襄王差多少，因此徐州那边情况有点僵持。

目前还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柳元与山匪勾结，恐怕中间还隔了几道手，肖战琢磨着办完手头的事是不是需要亲自去一趟。

京城下了几场小雨，院子里的花被打得七零八落，温度骤然降低。这种日子最是要将养，肖战除了隔几天上朝露个面其他时候都在府里看看各部官员的书信，和王一博亲热亲热，也算静好。

可不想，这晚突然宫里来人传旨，来的还是皇上御前的公公。

“襄王殿下，明公公让奴才来报，陛下旧疾复发，召您进宫呢！”

肖战眼皮一阵乱跳，“怎得突然复发，是什么原因？”

“奴才不知，明公公只说请您速速前去。”

“公公先行回宫复命，本王这就来。”

肖战三下五除二随便套了身衣服，前头周管家已经在招呼小斯套车了，府里一下吵闹起来。

“周管家，先不着急套车，你去库房拿柜子最上层的黄玉雕花盒子，再让人牵几匹马来，本王先进宫，你们在延政门外候着。”

王一博听见吵闹声也赶紧过来，听到肖战要骑马去，不太放心。

“夜里更深露重，骑马当心着了风寒，不如让卑职驾车，王爷暂且稍等一下，也不急这一时半刻。”

“啰嗦。”肖战没理会他的提议，大步流星向大门方向去。

王一博无法，低叹一声回身去房里找了件厚实的大氅，也跟着出去了。

来到大门口，小斯刚好把马牵来，肖战一个箭步上前撩起衣摆踩上脚蹬，翻身上马。

王一博来的时候刚巧看到这一幕，令他一阵心动。他还从未见过肖战如此英姿飒爽的模样，全不似其他豪门贵府的柔弱公子。

心动过后却是心疼，他一介坤泽一直跟着高凛鞍前马后，得吃多少苦才能做到如此熟练。

王一博抬头望向马上丰神俊朗的王爷，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笑，紧接着后脚点地用轻功飞到肖战的马背上。

“王爷，披风。”

“嗯。”肖战顺手拢了拢大氅，丝毫不觉得王一博擅自上他的马有什么不对。

而下面候着的一众丫鬟仆从更不敢多言一分，王一博成日里跟在王爷身边，隔三差五晚上还宿在王爷房间，他们都是人精，早就看出来这侍卫恐非池中物，不少人已经把他当半个主子在看。

不多时，周管家手捧盒子跑出来，“王爷久等！”

肖战接过盒子系在马鞍上，微微侧头吩咐，“你下去，骑后边的马。”

“……王爷”

肖战伸出手指头在他额头戳了一下：“自己什么份量心里没数？加上你这马还能跑动不？”

“哦”

王一博听话地去了后边，其余人也已经准备好，肖战一声令下，率先策马前去。

到了宫门口就必须下马，肖战亲自拿着盒子带着王一博快步往勤政殿去，殿外明公公焦急地来回踱步，看到他如同看到救星。

“王爷！您可算来了！”

肖战摘下披风扔给王一博，边走边问他情况，“算日子还有半个多月，怎么这么突然？”

明公公也不清楚具体原因，只能捡他知道的说，“皇上这几日为国事操劳，前几天就开始头晕，咱们也劝不下，昨儿个有点发烧，今日就……”

“陛下吃的用的可有什么异常？”

“没什么异常的啊。”明公公略加思索，“哦对了，前日竹髓香用完了，换上王爷上次拿来的新的，不知可与这个有关？”

竹髓香？肖战脚步一顿，瞥向不远处的香炉，“等会拿一点出来让吴太医看看有没有问题。”

“奴才明白。”

到了寝殿门口，肖战从怀里掏出一枚金牌递给身后的人：“你去外面守着，一只苍蝇也不准放进来。如若有人敢硬闯，此金牌有权调配御林军，杀无赦。”

“卑职遵命！”

肖战进到寝殿，里面只有高凛和吴太医在，他赶快把手上的东西给吴太医递过去：“吴太医，你先去熬药，本王在这照看。”

“见过王爷，微臣这就去。”

肖战替了吴太医的位子坐在高凛床边，床上的人已经烧糊涂了。

“皇上，臣来迟。”

高凛费力睁开双眼，紧咬的嘴唇终于松开一道缝隙，他痛苦地呻吟了几声：“皇兄，疼…”

“陛下再坚持一下，药马上就好了。”肖战温柔耐心地哄着劝着，全然把他当成了孩子。

高凛紧紧揪住手边的被子，断断续续说：“一开始朕就该认命，不去争这九五之尊……也就没有后来这许多，更不会连累皇兄跟朕一起受苦……”

听他如此说肖战既气恼又心疼，握住他发烫的手安慰道：“陛下别这么说，跟着您是臣甘愿的，当年也是臣撺掇陛下去争，要怪就怪臣不知足。”

“皇兄…哥…”高凛彻底糊涂了，“哥，我对不起你……”

肖战抬手抹掉他眼角的泪水轻声说：“一切都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