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楼是泉县为数不多的繁华酒楼,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夫人们最喜欢来这里打发时间,也是各路消息汇集之地。
他们提前让暗卫打听了那位夫人的位置,要了他们隔壁的位子。
“夫人尝尝这个,听说是他们的拿手菜。”王一博夹起一块乳酪酥给他,肖战就着他的筷子咬了一口。
“呀!好酸啊!”肖战故作姿态姿态道,“这么酸怕不是坏了,什么酒楼呀~”
王一博一听不好吃,大发雷霆,喊来店小二开始胡搅蛮缠。
“客官,这是我们店的特色,他就是酸的啊!”小二欲哭无泪。
王一博不依不饶,“把你们掌柜的叫来,我倒要看看这是什么道理!”
吵吵嚷嚷吸引了不少人看热闹,隔壁的夫人也带着丫鬟出来,一看居然是熟人。
“夫人,您怎么在这儿?”
肖战回头一看也是万分惊讶:“这么巧,你们也来这儿用饭。”
“夫人好眼光,这里的吃食可是远近闻名。”
“是啊,可我们点的这道乳酪酥是酸的,真是扫兴。”
那位夫人笑着给他解释道:“您误会了,这道菜原本就是酸的,是我们本地的特色呢。”
“原来如此,是我们不识货了,多亏夫人赐教。”肖战满面通红,像是被取笑了那样羞愧。
“无妨无妨,许多人都吃不惯这个,夫人若是不嫌弃同我一道吧,正好我一个人也是无趣。”
“这怎么好意思。”
那位夫人很是热情:“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当时您在船上帮了我们大忙,还没来得及好好感谢您,我们也算有缘。”
于是他们来到那位夫人的位置,用餐中不时闲谈。
“还不知夫人如何称呼?来徐州可有什么事我能帮的上忙的?”
“我家夫君姓王。”
夫人外交,王一博便不怎么开腔,偶尔点点头附和一下,这种场合肖战应付起来得心应手,真真假假跟对方说道。
“从来徐州是采买些秋茶,寻了些时日也不见上等货。”
“可不说我们有缘呢!”对方以手掩嘴哈哈大笑,“我们家有一片茶园,产的也都是顶好的茶,今年匪患闹起来没找到好买主,王夫人不嫌弃有空去看看成色也好啊?”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肖战欣喜地拉住身边人的手,“夫君,明日就去如何?”
“好。”王一博抱拳问,“敢问夫人茶园在何处?”
“不远,就在东郊的李氏茶园。”
肖战一愣问:“李氏茶园,夫人莫不是李县令的……”
李夫人低头喝茶,笑得意味深长。
王一博连忙给她满上一杯:“原来是李夫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李夫人摆摆手:“这就生分了,来,吃菜。”
肖战和王一博暗自交换一个眼神,心中都有了盘算。
下午和李夫人吃完饭后他们回客栈安排人手先去茶园探查一番,确认没有什么圈套之后才给李夫人写了拜帖。
“我们派人跟着她早就瞧见她进了李府,却没想到她居然是李县令的夫人。”王一博分析道,“柳元之前曾与李县令暗中联系过,如果能从李县令这边查到些什么,便能顺藤摸瓜。”
“嗯,茶园里面应该没什么重要的,我们目的还是能和李县令搭上话,明天你去茶园,我直接去李府看看。”
“遵命,夫人~”正事有了眉目,王一博一开心就放肆了些。
“又来了,正经些吧,在外头呢。”肖战完全不具威慑力地瞪他。
“明明在屋子里。”王一博瞅着人红润饱满的唇,吞了下口水,眼神逐渐变暗,“夫人,让为夫亲一口吧~”
看他这样子哪能是亲一口的事,从京城出发快一个月了,王一博先是晕船晕了小十天,下了船就马不停蹄探查,一日也没闲过。
可如今在外面万万不能乱来,肖战眼睛一转跟他打商量:“亲可以,但是不能做别的。”
“为什么?王爷不喜欢卑职了?”
肖战宠溺地摸他脑袋,撒娇道:“这里的床太硬,睡了这么几天背都疼,我可不想在这里做那档子事。”
王一博倒是没想过这茬,他从小糙惯了,不比得肖战养尊处优。
“卑职该死,让王爷受苦了。”
王一博很是愧疚,殷切地给人揉肩捶背,不仅亲自伺候人沐浴了一番,晚上睡觉时还主动当了一晚上人肉垫子,让人趴在他身上睡了个舒服。
可他更是忘了肖战以前随高凛夺嫡的时候连破庙都睡过,只是这几年养得娇贵了些。
而肖战呢,舒舒服服睡了一晚,早上梳洗打扮一番,带着丫鬟们直奔李府。
去了李府才知道,李夫人不是李县令的正头娘子,只是个侧室,难怪昨天叫她李夫人的时候她都不应声。
但是李县令的正头娘子身子不好不管事,府里还是“李夫人”做主。
肖战既然要走她的路子,必然不会对她的身份有什么说辞,还如昨天一样礼敬有加。
进了府一路走来赞不绝口,一会儿夸府上下人有规矩,一会儿羡慕李夫人吃穿用度有格调。
“真不愧是县令府,李夫人好福气啊~”肖战恭维道。
李夫人被他如此甜言蜜语恭维一番,内心熨贴地不行,脸上带着得意的笑:“什么福气啊,不过吃穿不愁罢了。”
肖战呵呵一笑,装作不解问到:“夫人在府里日子这样滋润,前些日子怎么还独自出远门找罪受呢?”
“别提了。”李夫人皱眉道,“还不是我家那口子,说什么大祸临头让我去投奔娘家,走到半路上又说没事了,可不赶紧上船又回来,路上还和家丁走散了,害得我虚惊一场。”
“大祸临头?”
“嗨,他们这些大男人一天听风就是雨,还不是听说那山匪要打过来。”李夫人自知多言,囫囵带过,“王老爷呢?”
“夫人您忘了,他今日去茶园了。”
“哦对对,你看我这记性。”李夫人欲盖弥彰端起茶杯啜饮一口,“我已经给下人们写了信,让他们好好招待王老爷,您放心吧。”
“多谢夫人。”
两人谈了一会儿,前面小厮说李大人回来了,肖战便起身告辞。
“今日叨扰夫人了,改日得空我再来拜访。”
“嗯,王夫人慢走。”
肖战拐过廊下,远远看到一个身着官服的中年男人自那头迎面走过来,避让不及,只好打了个招呼。
“见过李大人。”
“这位是?”
送他出门的丫鬟回道:“回老爷,这位夫人是来谈茶园生意的。”
“哦王夫人啊~”李县令那对鼠目在肖战身上刮了一遍,“昨日内人提过有位王老爷有意收茶,今日怎么是王夫人来?”
“夫君去茶园了,小人是来拜访夫人的。”
李县令上前一步:“既是拜访怎的这么急着走,可是府上招待不周?还请王夫人见谅,改天得空本官亲自设宴款待。”
“谢大人抬爱,今日已经叨扰许久,夫君还在客栈等着呢。”
李县令故意走近,眯起眼睛冲他一笑,“既如此,王夫人请便。”
转过墙角肖战差点恶心地吐出来,刚才李县令身上的味道实在令他不适,着令小厮快些驾车回去,好让王一博的茶香洗洗鼻子。
李县令回到后宅越想越燥得慌,长成那样的坤泽实在不多见,夫君还是个经商的,无权无势也护不住他,若是能使些手段把人抢了来……
肖战没有把这个插曲告诉王一博,想来李县令是这件事关键的一环,怕他冲动起来直接把人砍了再打草惊蛇。
因此王一博再次去李府的时候着实有些懵,不是谈茶园生意么,怎么这李县令句句不离夫人?
“听闻你们是从京城来的,京城好地方啊,风水养人,不知王夫人可也是京城人?”
王一博答:“是,小人一家自小在京城长大。”
“昨天内人说起王夫人也是赞不绝口,王公子好福气啊。”李县令正人君子般道:“不知二位成婚多久了?”
“半年左右。”
“半年,还没有孩子吧?”
“还没。”
“王公子也放心夫人跟着你天南海北地跑,不怕被贼人掳了去?”
王一博不懂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只能顺着说:“小人出门都带着家丁,想来朗朗乾坤应当不会出这种事。”
“一般的贼人自然是不敢,别的恐怕不好说哦。”
“李大人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李县令转过话题,“王公子是来说茶园的事,您开个价吧!”
“小人和夫人商量过,您这茶是好茶,不过放得有些久,我们顶多出十两一斤。”
李大人没说好与不好,反问他:“这是王夫人的意思?”
王一博一想,这确实是肖战同他说的价,便点了头。
“好,十两就十两,算本官卖王夫人一个面子。”
“多谢大人。”
从李府出来,王一博越想越不对劲,什么叫卖王夫人一个面子,他又没见过肖战,做什么卖他面子?
不对,这人有古怪。王一博前脚从前门出来,后脚从后门翻墙进去,县令府的家丁哪有什么本事能发现他,他便蹲在房顶听李县令和李夫人谈话。
“依夫人看,王夫人和王公子感情如何?”
“他们感情挺好的啊。”李夫人问,“老爷问这些做什么?”
李县令嘿嘿一笑,压低声音:“王夫人……”
王一博没听清他说什么,只听李夫人暴跳如雷,“好你个老东西,什么人都想往家里收!府里几房姨娘还不够你糟践的!”
“你个泼妇,只是说说还未做什么!”
“你休想做什么,王夫人和王老爷救过我的命,我头一个不答应!”
房顶的王一博脸都绿了,狗东西,看我不把你废了!
他一动不动在房顶猫到天黑定,李府人都睡下,拿出肖战给他画的李府布局图,悄悄寻到李县令的书房,将里面翻了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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