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陌寒声音低沉,但脸上的表情却透露出对这些人的不屑:“我家虽不至富可敌国,却也颇有资产。若阁下能放我们一马,必有重谢。”
鲁尼内心挣扎,最终坚决拒绝:“别说废话,你若真有财宝,便传信家人,带上银两来赎你们。”
墨殊与夜陌寒交换了一个他人几乎无法察觉的眼神,两人都露出了不言而喻的表情。
“将他们押上山,特别是那两个坐马车的,一定要看押好。”鲁尼命令道。
夜陌寒等人被黑布蒙眼,只觉时间漫长,路途遥远。夜陌寒脚步沉重,感觉那双脚不再属于自己。
“大当家的。”鲁尼的声音在空旷中回响。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青年的声音清冷,与众人预期的粗犷截然不同。
“是来做生意的商人。”鲁尼解释。
“鲁尼!”青年突然怒吼,随后又迅速平静下来:“我们山寨的规矩是什么?”
他平静时的声音宛如乐章,夜陌寒心中暗自赞叹。
“只谋财,不害命。”鲁尼颤抖着回答,随后急切地说:“当家的,您不是需要银两吗?这小子家里富得流油。”
“哦?是吗?”青年的兴趣被勾起,夜陌寒感觉到他的目光不怀好意地打量着自己。
“这位公子,不如我们交个朋友?”青年的声音清脆而诱人。
“若要做朋友,这样对待我们的公子似乎不妥吧。”墨殊插话。
唐检一挥手,夜陌寒等人的绑缚被解开。没有刺眼的光照,说是室内不如说是洞内。
夜陌寒打量了一下他们口中的大当家,着实令人惊讶。
一身赭色薄衫,身材纤长又壮实,头发皆被束起无一丝碎发,面容俊俏,若是放到京城那些少年郎中也算是能排上数的人。
这里是一个天然的洞穴,很大、很空阔,周围没有过多的物件,洞壁上插着几十根火把,与“门”相对的地方放置着一个椅子上面铺着各种各样的兽皮。
那应该是唐检的吧。
在那之下,是一张足以坐五六十人的木桌,另一边堆满了酒坛,也不知是喝完的还是没喝的。
夜陌寒收回打量的目光,转过头看着墨殊,哪知墨殊目光定定地看着面前的青年。
他不禁感叹:没想到也有让墨殊感兴趣的人,也是……就这张脸怕也是让人见过之后就难以忘记了。
唐检直直地盯着夜陌寒,面上露出微笑,向前走了两步搭话:“这位兄弟,不知道您的名讳?家住何处?”
夜陌寒有些受宠若惊,他拱手回答:“在下韩莫,家住浦郡。”
“浦郡啊,那可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啊!”唐检感慨一句,随后将话题扯了回来:“兄弟家当真富可敌国?”
夜陌寒一笑,谦虚开口:“不过是有些产业罢了,若是大当家的能放我们一马,我自当奉上。”
“你不害怕你氏族之人怪罪于你?”唐检听着高兴,哈哈大笑两声。
夜陌寒露出一个悲痛的表情,说话声中带着一丝沙哑:“家父病重,于去年仲秋便离世,家中氏族少之又少。”
说话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
“现如今我被大当家带到此处,一不小心便可没了性命,若是没有了性命,要那些身外之物又有何用?若是还留有性命在,没有那些钱我们仍可东山再起。”
唐检大喜:“哈哈哈,好!望兄弟宽心,我们虽为土匪,但从不害人性命,只是想谋些俗物养活山上诸多兄弟而已。而且兄弟大可放心,在下只求一半。”
夜陌寒心想:胃口真大。
唐检说罢转身站至高处,对着众人喊道:“兄弟们,今晚我们山寨有贵客,好酒好菜全部都伺候上。”
“是。”
异口同声。
唐检又将目光移至发愣的夜陌寒身上,礼貌开口:“不知兄弟何时能……”
话音停顿,夜陌寒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他拱手回答:“何时都可。”
“好!那最好是越快越好了,那就定在明日吧。”唐检道。
墨殊微微皱眉,驳回他说的话:“不行。”
唐检喝酒的手一顿,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夜陌寒心中咯噔一下,随后心跳愈来愈快,他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拉了拉墨殊的衣袖,小声问道:“你干什么?”
“放心。”墨殊小声回了一句,随后向前一步,不善地开口:“我家公子身体赢弱,本就已经舟车劳顿好几日,如此下去,他身体怎能受得了?”
墨殊愤愤然:“你们打劫了我家公子的家产,这也就罢了,若是还将他身体搞垮,你们还让不让人活了?”
唐检细细一琢磨,确实是这个道理,他重新站起身向夜陌寒表示歉意:“兄弟,确实是我欠妥了,那便休息几日再去吧。”
“也可。”夜陌寒附议。
唐检大手一招两侧的兄弟逐一落座:“兄弟,你们也落座啊。”
墨殊厉声拒绝:“不必,我家公子需要休息。”
“明白了。”唐检没有生气,说完之后又说:“鲁尼,给韩兄弟他们准备几间屋子好生招待着。”
“是。”
夜陌寒等人离开。
唐检收起面上露出的微笑,冷霜继而又浮上,他叫住鲁尼:“找几个可靠的兄弟暗中守着他们。”
“当家的不信任他们?”鲁尼疑惑,几人刚刚不是还聊的喜笑颜开吗?
“哼,哪有人会真的逆来顺受。”唐检喝完酒,纤长的手指敲打着桌面:
“如果真的富可敌国,且不说我不信他会真的这么舍得,哪有人遇到土匪会真的暴露自己的财力,怕就怕他和官员勾结引咱们入套啊。”
“谋划已久的大业万万不可就这么被阻断了。”唐检叹息。
夜陌寒众人跟着鲁尼来到收拾好的几个房间。
鲁尼满脸堆笑:“几位若是有什么事随时可招呼兄弟们。”
“有劳了。”夜陌寒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知。
鲁尼离去,墨殊和夜陌寒进了一屋。
墨殊关上门,夜陌寒问道:“你为何刚刚要说多休息几日,明日我们便可将他们引入圈套。”
墨殊坐下为两人分别倒上水:“唐检肯定没有消除对我们的怀疑,哪里会有人自曝财力,又将自家所有的家产全部赠予他,只为活命?”
“什么意思?”夜陌寒不解。
“陛下,此事身后怕是另有隐情啊。”墨殊喝一口水。
“怎么说?”
“陛下难道不觉得他与一个人长得很像吗?”
“谁?”夜陌寒此时感觉自己云里雾里的。
“江淮安。”
他听到这个消息,脑袋如同被雷轰了一样。
“怎么可能?淮安还在京城。”
“那江淮竹呢?”
“江淮竹?淮安的二兄?自小便离京了的那个?可江将军是两朝老臣了,江淮竹怎么可能在此处当土匪?”
“所以说此处有诸多不合理,还需再细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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