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给了他满满爱、教会他何为爱的男人好像一点点从记忆力剥离，慢慢变得面目全非，最后分崩离析变得面目狰狞。

——题记

“为什么不？别人一个月、一年甚至是几年都赚不来的钱，我只要随便勾个手指，或者抬抬屁股就能拿得轻松又极乐，我为什么要跟自己过不去？”

“你就非得这么作践自己？！赚那些脏钱你用得心安吗？！靠爬床挣的钱就这么让你骄傲？肖战，你要不要脸！”

“要脸？要脸我当初就不会配合你演戏，要脸我当初就不该上那个法庭！我明明怕得要死你一句战战别怕我就乖乖让你上了，我明知道罪魁祸首是谁我还替他遮遮掩掩，作践！这才是作践！作践得上赶着让你糟蹋！”

“……”

他的五脏六腑仿佛被人生生地挖出来，狠狠摔到地上，不断来回地碾压、踩碎。那些被珍藏的回忆如今从他嘴里出来却成了最肮脏的作践，王一博的心里头像是被人挖空了一样，一把把锋利的刀扎在他的伤口上，血好似都快流干了。

他深深地吸气，努力去平复心底的苍凉与悲叹，指尖颤抖地掐上肖战的下巴。

“我的触碰是作践，别人的触碰是恩赏。呵，是，是我白嫖了，没给到你该有的价格，那么肖妲己，我要给你多少才够，第一次破处，这价格可还真不好说！”

他们似是成了两只锋利的刺猬，竖起满身的尖刺恨不得将对方扎个对穿。

手机再次响起，王一博怒火中烧，伸手从肖战手里抢过手机。

“这么迫不及待地去舔他，可以啊，我帮你！”

他利落地划开接听，点开扬声器，扔到了一边，低头贴近他的耳畔，道，“有人说，负无穷加一也不过是负无穷，那我反正付不起你那一次的破处，一个吻的费用你也别跟我斤斤计较吧？”

说着，不顾肖战的反抗，狠狠地吻了上去。

“阿之？”

男人冷冽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却没有得到该有的答复。

王一博咬上肖战的薄唇迫使他张口，随后趁机侵入他的口腔。

肖战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捏住，痛得他无法喘息。

为什么他们会走到这一步呢？

曾经最亲昵的亲吻如今却成了王一博泄愤的手段，口腔中满是血腥味，他的唇被咬破，舌头也变得麻木，除了绵延无尽的苦涩，他尝不出任何味道。

手机对面的男人似是从若有似无的闷哼声中猜出了些许，静默了一会儿，才道:

“阿之，我大概还有十分钟到。”

电话被挂断，肖战失了焦距的眸子一点点清明，那个在他心中闪闪发光的男人，终是泯灭得不剩一点光了。

“啪！”

鲜红的指印落在男人的脸上，可以看得出是用了十成的力。

王一博呆愣了一秒，随即扯了嘴角。

“是我不自量力，总以为年少的感情纯粹得不染一丝尘埃，却原来都是我一厢情愿。”

指腹抹了抹舌尖，被小狗咬的伤口不出意外地出了血。

肖战的脸色因为缺氧而憋红，胸膛上下起伏可见有多生气。

“怎么？电话没挂断的时候动都不敢动，电话一挂断就迫不及待给我巴掌，就那么怕被对面听出你在做什么？你不就是做这个的吗？还怕他知道？”

肖战耳畔一声剧烈的嗡响。

他活了十八年，这一生见过最猛烈的雷鸣也比不上此时耳畔声响的万分之一。

心口仿佛空了一块，寒风从后心拂过，穿过身体再从心口刮过来，冷风灌进四肢百骸。

原来疼痛达到一定程度，就再也感觉不到了。肖战把手按在胸口，努力压下心底翻腾的苦涩，歪头笑得一脸讽刺。

“毕竟是我的大金主，多少还是得收敛着的，不然人家不给钱了我怎么养活自己？你也说了，我就是干这个的，自然是金主至上啊。”

“也是，怪不得我入不了你的眼，和你那些金主相比，我算哪根葱？听说有人花了五百万买你一夜，倒是不知道公主的行情居然这么好，被万人骑还能卖出这等高价，这么想想，我是不是赚翻了？”

他顶了顶被扇得发麻的腮肉，眼中浮着一层轻视的傲慢与疏离。

“肖牧之，味道不错，我很期待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