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
“师父。”
金光瑶已经被罚站了一个多时辰了,整个人都酸得不行,还要站着批奏折,实在是累的不行。
“未时了,该用晚膳了,我能吃点东西吗?”
他真的累得要不行了,肚子咕咕叫,谁家皇帝饿着肚子罚站批奏折的。
蓝曦臣放下手里的书卷,缓缓开口
“各地频发涝灾,皇帝觉得这是天灾还是人祸?”
“各种河沿岸,每发大雨就会引起水灾,这自然是天灾了。”
皇帝下意识的回答,蓝曦臣不置好坏,只说道
“既是天灾,皇帝便缩减餐食自惩以平天怒吧。”
金光瑶清楚案上的人有刻意为难自己的意思,却不敢吱声,只能乖乖站在原地苦苦地批奏折。
“皇上,晚膳到了,可要传膳否?”
太监弓着身子低头走进来,询问道。
一听见晚膳,金光瑶的肚子都叫的更凶了,偷摸摸地看了蓝曦臣好几眼,可惜不管他怎么暗示,那人也没有一点反应。
“呃…朕还不饿,不必传膳了。”
金光瑶咬咬牙,艰难地说道
“等一下。”
他一狠心,为表诚意咬牙硬撑道
“吩咐下去,以后都不必备晚膳了,何时凉河沿岸水灾得治,朕再用膳。”
太监应了一声,便传唤下去,一想到自己以后都没有晚饭吃了,金光瑶就沮丧至极,看着面前自己亲自请回来的“活爹”,金光瑶哭的心都有了。
“凉河水灾多年不治,每至八月就会淹没附近的良田,皇帝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蓝曦臣一边看着卷轴一边随口问道。
金光瑶梦回当年被太傅支配的恐惧,仔细思考了许久说道
“朕先前已命人加高围堤,只是似乎并没有太多作用。”
书都念到狗肚子里了。
蓝曦臣叹了口气,压抑住想揍人的冲动,不再说话。
金光瑶虽然在治国理政方面有些一般,可情商还不算拉胯,明显感觉到人有话要说,于是说道
“还请太傅直言,朕既许您谏权,私下里时只管当我还是您徒弟便是了。”
“呵,瀛某可不敢自居皇帝的师父,陛下以后还是莫要这么称呼臣了。”
蓝曦臣的语气淡淡的,实则全是冷漠,勉强维系着群臣之礼罢了。
也便就是金光瑶是皇上,否则就算在外面跪到昏迷,他也只会把他扔远点,免得晦气。
“师父,还在生遗儿的气。”
金光瑶的眼里忽明忽暗,似乎有些别样的情绪闪过。
蓝曦臣放下书卷,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
“皇帝,你我只是君臣,都是为了国家谋事,不必再提旁的事情。”
金光瑶垂下模子,睫毛遮住了他大半的瞳孔,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垂眸间,他忽然瞥见蓝曦臣拿着什么东西冲他走过来,待他看清时,心里顿时一惊,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史记·五帝本纪》中如何记载的大禹治水,背给我听。”
蓝曦臣站在皇帝面前,周身的气势排山倒海般压向金光瑶,没想到当了这么多年皇帝,气势还是不及师父分毫。
“唯禹之功为大,披九山,通九泽,决九河,定九州……各以,各以……”
太久没有背过这些东西,金光瑶早就忘的一干二净。
蓝曦臣也不跟他废话,平静地说道
“既然不会,就请皇帝把手伸出来吧。”
一口一个皇帝,金光瑶却没有丝毫的得意,反倒有种奇怪的不适感。
他挽起衣袖,顺从地伸出手,平摊在胸前。
“啪。”地一声,久违的疼痛让金光瑶手一抖,险些下意识躲回去。
“其。”
蓝曦臣提醒了一个字,可这哪足够金光瑶想起来,又嘟嘟囔囔了半天,愣是挨了七八下才想起后文。
“方五千里,至于荒服。南抚交阯、北发,西……西……”
又是一下,蓝曦臣丝毫不着急,奈何金光瑶背的磕磕巴巴,没几下这只金尊玉贵的手就被打的通红,月中起薄薄的一层。
等这一通背完了,少说也挨了二三十下,直到全篇背完,金光瑶这才松了口气,小心地揉了揉发烫的手心。
“给你一柱香的时间想方法,想不出来,恕臣也无能为力。”
蓝曦臣实话实说,他离开的这两年,金光瑶退步的厉害,倘若提醒到这个份上还不知所云,那他也不能去扶一个阿斗。
“师父是在提醒我,水不能淤塞,需要引流,可凉河附近皆是良田,该怎么引流才能不伤及农田呢?”
金光瑶蹙眉道,显然蓝曦臣并不想理他,他只好一边看着地图一边仔细推演研究。
“循行国邑,周视原野,修利堤防,沟渎,开通道路,毋有障塞……”
金光瑶念叨着,说道
“凉河水灾,既是天灾也是人祸,百姓大量填湖制造耕地,只会加重水灾,应当高处凿通,低处疏导,部分地区退耕还湖……”
蓝曦臣难得点了点头,应道
“便按皇帝说的办。”
终于得到了蓝曦臣的认可,金光瑶松了口气,用红笔批好奏章,便着大臣去办。
日色西斜,烛火间,金光瑶看着火光边的师父,少年时他初登皇位,意气风发,听信谗言,却不知悔改,只因为蓝曦臣几番直言劝谏,便革其职贬为县令。
后来他治国理政,日日辛劳,磨练了羽翼,这才知道当年师父帮助了自己多少,而自己又是多么的不成熟。
可错害梁科一案,他终究不敢提起,当年师父手里掌管着国暗卫,几乎是整个国的情报中枢,想要取代他而为之未尝不可。
可他听闻自己被贬的消息,却只是释权空手而去,放弃了经营多年的情报机构拱手让人。
金光瑶知道,自己有多对不起他,可如今想要谋求他的原谅,几乎已成不可能之事。
如今……师父更是连一句称谓都不想给他,想来定然是失望透顶了。
“明日还有早朝,皇帝批完这些便早些休息吧。”
蓝曦臣客套地说着,实则在人面前堆了成垛的奏章,显然没给他早点休息的机会。
吃吃不饱,睡睡不了,这日子哪像一个皇帝过的,可看见金光瑶求助的眼神后,蓝曦臣只是微微一笑,丝毫没有搭理他,自顾自地走了。
“师父还在生气,奏章早晚也要批,还是表现好点为妙。”
金光瑶叹了口气,挑灯批阅,蓝曦臣来了以后他倒安心了不少,不过是被人折腾几下,总比日日愁云密布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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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