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段感情过于用力践行到终点,整个人就如同崩坏的弦,往后就再弹不出它应有的音色来,随之而来全然是变了味的走调。——题记
看着蹲坐在走廊里瘦弱的人,看着他抖动着肩膀无声地哭泣,王一博仿佛感受到那些眼泪砸在他的心口,烫出一个接一个不大不小的伤疤。
他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时,怯弱的,小心翼翼的,蹲在那堆硬纸箱里,像一只被遗弃的小可怜猫。
可明明是那么脏乱不堪的地方,他却莫名觉得那小孩很干净,尤其是望向他的那双眼眸,尽管带着胆怯,却掩不住纯粹。
那一年,他13岁,他11岁。
昏暗潮湿的楼道,被硬纸板堆砌过后显得愈发狭小逼仄。放学回来的王一博,像往常一样,将脑袋藏在卫衣的帽子里,从楼道缓步向家门口走去。
有细碎的吸鼻声从旁边堆得厚厚的硬纸板间传来,王一博脚步一顿,循声看去。
十一月的傍晚,夜色早早笼罩这破碎的筒子楼,在暗淡的楼道里,他看到一个小男孩,蜷缩着自己的膝盖,蹲在隔壁屋子的房门口,怯生生地看着他。
有一点惊吓,有一点困惑,但从小没接收过过多爱的心,没法滋生出过多泛滥的情绪,短暂的眼神接触后,他就进了家门。
老爷子正巧从厨房出来,见着孙子回来,把手里的抄手往餐桌上一放,道:
“给隔壁那孩子送去。”
王一博并不想,交流都嫌烦。
“人孩子前两天没了妈,自杀的,孩子药量没用够,没死成,在医院住了两天,被社区送来的。老太太跟女儿早离了心,收得心不甘情不愿,干脆撇下他收东西去了。”
算是跟王一博交待了这孩子的来由,想激起点他的同情心。
听了他的话,果见自己的孙子眼睛微微睁大,眼里藏了点不可置信。
“所以说啊,没有最可怜,只有更可怜,这孩子要知道他妈连他的命都想收去,该多糟心。”
走到门口的身子一顿,王一博看着碗里的抄手,沉默着拧开了门。
冬季的筒子楼,破旧得好似处处都漏着风。前年才翻新刷上去的墙皮到底是只做了表面文章,已经斑驳得不成样子。王一博看着蜷缩在纸箱边的小孩,好似看到了小时候的那个自己,惶惶然看不清未来。
小孩听到脚步声,好奇地抬头看他,看他越走越近,不安地缩了缩身子。
许是太过瘦弱,那双乌黑的眼眸,便显得格外得大,以致于,他能轻易捕捉他眼底的惊慌和一闪而逝的戒备。
他垂眸,把碗放在堆叠着的纸板箱上,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转身回了屋子。
热气腾腾的抄手就在面前,小小少年被香味吸引,忍不住咽下口水。
妈妈说过,不可以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可他喝了妈妈给的水,再醒来,他们告诉他,妈妈没了。
他们以为他小,什么都不懂。其实他都懂的,妈妈早就活不下去了,妈妈每次流着泪看向他的眼神,都在告诉他,战战,妈妈好累,妈妈快活不下去了。
所以妈妈走了,就不会再累了吧?幸好自己争气,没让妈妈走的时候还带着自己这个拖油瓶。
他挪了挪身子,让自己不对着那碗抄手,又挪了挪身子,站起身,将碗小心翼翼地捧起,然后轻轻地放到了屋门口。
笔尖在纸上写写停停,王一博的思绪却被门外的小孩牵引。
老爷子的话还回想在耳畔:没有最可怜,只有更可怜。
确实啊,和他相比,自己的童年好似也没那么糟糕。
时针渐渐接近十点,王一博收拾了东西,起身洗漱。透过客厅的窗户,楼道里漆黑一片,那小孩不知道进去了没有。
打开门看到地上原封不动的抄手时,他愣了一下,这小孩,戒备心这么强?
被以为戒备心强的肖战现在正抱着被子缩在床尾后悔,早知道就把那碗抄手吃了,也不知道那碗抄手味道怎么样。
外婆回来了,只当他不存在,能够从柜子里翻出来一条不知道什么时候收来的被子并允许他躺床上已经是格外开恩。
肖战不敢说自己没吃晚饭,捂紧了被子生怕自己肚子的咕咕声被外婆听去了遭嫌弃。
他其实不是防备什么,只是不想欠别人,怕自己还不起。
屋子里老旧的挂钟发出嗑哒嗑哒的走针声,肖战睁着双眼看着窗外渗透进来的月光,思绪翻飞。
妈妈,你在那里开心吗?没有我是不是轻松很多。战战在这里有乖乖听你的话。外婆今天还给我准备了被子,妈妈,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过得很好,就是有一点想你,就一点点。
接下来开启回忆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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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