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再次飘下来的那天,除夕正式到来。
肖战才醒就被老爷子叫到了隔壁,外婆已经出门了,只是平时拿来收废品的称却留在了家里。
撒着金箔的对联纸被摊在桌面上,老爷子把墨锭递到肖战手里,挑了挑眉示意他磨墨。
肖战是第一次给人磨墨,也是第一次看人写毛笔字,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与兴奋。
王一博正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灰尘,转头看到小朋友的笑脸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最近这小孩儿开朗了许多。
昨个儿给他讲完题,小孩儿脱口而出的那声“哥哥”,让他和小孩儿都有些怔愣。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那种感觉,神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拉扯了一下,耳朵有一瞬间的轰鸣。虽然不过须臾之间,鼓膜却像是失效了,让他的听力变得不甚清晰。
补课结束得有些匆忙,小孩儿几乎是落荒而逃。而他,看着小孩儿惊慌失措的背影,忽然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感受到某人的注视,肖战转过头,和那人的目光相触,他忽然就想起昨天脱口而出的那两个字,耳尖肉眼可见地红了。
他慌乱地转过头,避开那人的视线,手一滑,墨汁飞溅到木桌上。
“对……对不起爷爷,我不是故意的!”
他慌忙拿手去擦,却让情况愈发糟糕。正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时,一只修长的手伸了过来,拿着抹布帮他把桌面擦拭干净。
“慌什么呢,小战,就溅了点墨出来你还怕老头子我打你啊?”
老爷子好笑地撸了把他的头发,从他手里拿过墨锭道:
“磨墨的时候要心无杂物,手要用力均匀,墨锭划过砚台而墨不回笼,墨才算磨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示范,待墨磨到他想要的程度上才示意小孩儿去把脏手洗了。
肖战看得认真,先前的那点尴尬已经被抛诸脑后。他乖乖地去洗了手,然后便迫不及待地欣赏老爷子的大作。
不得不说,人到了一定年纪,有了一定阅历,手下的字就不仅仅是字而已,看似随性洒脱的挥笔,却掩不住磅礴的气势。
老爷子笔下的字,凝练着豁达与洒脱。
“小战,知道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吗?”
肖战看着“阳和启蛰”这四个力透纸背的大字,皱着眉摇了摇头。
“它的意思是:拨云见雾,美好纷至沓来。”
过去的那些难过与困苦就让他成为过去,迎接你的,都将是美好与希冀。
待墨渍干透,肖战才小心翼翼地把卷轴卷起来妥帖地抱进怀里。
从王一博把冷冰冰的自己抱进这个屋子开始,他的生活,正在一点一点变得温暖起来。
妈妈,你看,我真的有过得很好,不论是哥哥、爷爷、还是外婆,他们都对我很好很好。
你看到了吗?
王一博刚把老爷子写好的对联拿起来准备摆到另一边晾晒,就见小孩儿呆呆地站在那,鼻头红红的,看起来像只快要哭的兔子。
他伸腿在小孩儿屁股上顶了一下,斜睨着他道:
“做什么呢,偷懒啊?”
“才没有呢!”小孩儿酸酸胀胀的心绪被王一博这一碰散了个边儿,哪还聚得起来,他把卷轴放到门口的鞋柜上,吸了吸鼻子就颠颠地帮着干活去了。
等筒子楼上下留了信要笔墨的十几户人家都拿到了对联,肖战臊得整张脸都快能煮虾了。
“哟!老王家这是又多了个小崽儿啊,瞧这小胳膊小腿儿的,动作挺麻利呀!”
“一博啊,长得好看说话就是有用啊,我们这些糟老头子平时拿了那么多东西哄,人家都不带搭理的,现在跟在你屁股后面,干得多起劲!”
“可惜是个男娃娃,不然当个小媳妇儿养着,也不错啊!”
王一博在筒子楼里住了有七八年,知道这些话都没带恶意,难得露了笑脸道:
“男娃娃才好,欺负了不会哭鼻子。”
“嘿,你小子!”
肖战躲在人身后,听王一博合着老一辈的拿他打趣,又羞又气,他就知道,这哥哥,坏得很!逮到机会就欺负他!
发现自己少放了一章,看过这章的麻烦再往前翻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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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