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萧北歌步履不停,冷声问道。
顾时急忙跟上,语速飞快:“回陛下!太后娘娘一早便闯入坤宁宫,以探病为由强行要见皇后!南公子他……怕是难以周旋太久!”
萧北歌虽预料到萧任芳会出手试探,却未料她动作如此迅疾。他脚下步伐更快,声音沉冷:“她进去多久了?”
“已……已近半个时辰!”顾时声音带着焦急。
“半个时辰?”傅动在旁倒吸一口凉气,“你连滚带爬跑过来报信都费时!他怕是早就暴露了!”
“南公子当时第一时间召集了所有侍女入内商议,随后立刻命微臣前来寻陛下!可陛下当时正与重臣议政,殿门侍卫阻拦……”顾时解释着,额上冒汗。
傅动皱眉斥道:“蠢!下回直接喊传急报,看哪个不长眼的敢拦!”
萧北歌目光投向坤宁宫方向,神色出乎意料地平静:“半个时辰,坤宁宫未传出任何异动急报……”他看向顾时,“他必有应对之策。慌什么。”
“走!”萧北歌不再多言,转身疾行,傅动与顾时不敢怠慢,紧随其后,皇宫深广,殿宇重重,这段路在沉默的疾行中显得格外漫长。
“奴才粗鄙之人,不知太后娘娘召见,所为何事?”南歌为萧任芳端过茶,萧任芳接过轻轻抿了一口,抬眸道:“粗鄙?哀家看你……龙章凤姿,气度不凡,何必自谦?”
“能得太后赏识,奴才三生有幸。”南歌一边笑着,一边心急如焚。
萧任芳若执意要对他做什么,他不能拒绝,也不能反抗,因为死的只会是他,他刚入宫就听闻太后男宠不断,比萧北歌后宫还要恐怖的多,违抗她的人现在多半在监狱里,要不就下了黄泉。
这位太后不过才四十出头,就已经把先帝熬死了,如今靠着宫中的门派权势,倒是掌权了很长一段时间。不过如今萧北歌也起来了,与萧任芳在朝中的权势势均力衡,南家就是与太后关系较好的门派,这次如果是南瑶嫁过来,那目的绝对是在另一方面压萧北歌。
萧任芳心情似乎颇佳,盯着南歌那张俊美却隐含锋锐的脸,笑容愈发意味深长:“叫什么名字?”
“林意。”
萧任芳点了点头,勾起唇角道:“哀家见你样貌出众,与常人有所不同,即便是普通的侍卫服你穿着也出众。”
“太后谬赞。”南歌勉强笑了笑,好在萧任芳没看出什么。
“如何进的宫?当上这侍卫?”萧任芳状似随意地问,眼神却锐利如钩。
“奴才……出身微末。家父乃田间农夫,家母……曾是青楼中人。幸得陛下不弃,擢拔为侍卫,方有口饭吃。”
“哦?”萧任芳眼中兴趣更浓,笑容带着几分狎昵,“原来是花魁之后?难怪生得如此……惹人怜爱。”
南歌笑着,没有应话。
其实这的确不假,他母亲确实是青楼出生,早些便听闻南胜宗不顾祖父阻止,偏要迎娶她母亲回家。当初大街小巷都传闻南胜宗“一掷千金,博美人一笑”,她母亲在青楼也并不一般,俗称“昙花一现,浮生如梦”即如梦花魁。
他父亲可曾承诺,会护他母亲一辈子,要给她享尽荣华富贵。
可他出生不过三年之久,如梦便重病去世了,又过了一年,南胜宗带回来了一个陌生女子,他让南歌叫娘,可南歌哪肯叫,他被打得遍体鳞伤,也是他这时才知晓,人心是会变的。
什么人都一样是人心莫测的。
“林意。”萧任芳出声叫道:“出神了?”
“失礼,方才想到一些事,没回过神来。”南歌淡笑道。
“无妨。”萧任芳盯着南歌,朝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太后,这样不合适吧?”南歌神色一变,嘴角还是保持着弧度:“被陛下知道,可是要定奴才的罪的。”
“哪有何不可的?”萧任芳扯着唇角笑道:“有哀家护着你,你还担心什么?他能给你的,哀家也能给你,你想要金钱,还是权力?”
“太后说笑了,奴才并不求于这些,只是家中父亲带病,混口饭吃罢了。”
见南歌还在推拒,萧任芳脸色一沉道:“你这是在拒绝哀家?”
“不是……奴才”南歌不知该怎么婉拒,却被萧任芳警告道:“如今你在这朝廷里还可以混口饭吃,而哀家可以让你连饭都吃不上,哀家劝你想好了再说。”
“奴才,不敢。”南歌不敢再多说什么,抬眼看向萧任芳。
萧任芳勾唇一笑,拍了拍床边:“既然如此,那还不快过来?”
南歌咬了咬牙,僵着笑脸走了过去,走到了床边,立着不动。萧任芳似乎等不及了,一手把他拉在了床上,压在了身下。
南歌皱了皱眉,本能地想反抗,可却又只能忍着,萧任芳见他没反应,便伸向了他的胸膛,南歌面色不佳,却又强忍着。
萧任芳轻轻挑起他的下巴,调戏道:“生了一张好脸,可惜不是哀家的,你若早些遇到哀家,会不会有些许不同呢?”
南歌拧着眉头,没有开口,萧任芳冷笑出声,凑近南歌耳边一字一句道:“跟了我吧,好不好?林意?”
南歌下意识偏过头,下巴却被萧任芳紧紧掰住了:“敬酒不吃吃罚酒,跟着萧北歌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只配给他打打下手,你只是他的一颗的棋子,等到你那天没用的时候,他便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而我会给你享尽荣华富贵……”
“太后。”南歌抓住了她的手:“跟着你能得到的东西,跟着萧北歌也能得到,那我为什么要牺牲一条命,去给你讨乐子?”
“呵,你竟然这么不识好歹,就别怪哀家不客气了……”萧任芳凑近,南歌作势要推开,可却被萧任芳紧紧握住了手,南歌不能对她用武,偏开头闭上了眼睛。
其实萧任芳与萧北歌样貌有几分相似,特别是眼睛,一样冷冽如冰,但萧任芳的妖艳却是萧北歌没有的。
萧任芳正欲要碰到南歌的嘴唇,房门却猛地被撞开——
“砰!!!”
紧闭的殿门被一股巨力猛地踹开!木屑飞溅!
萧北歌面色冷淡地瞧着里面的两个人,什么也没说,等后边的顾时和傅动赶来时,都顿住了脚步。
殿内死寂。空气仿佛凝固成冰。
“哼,来的真不是时候啊。”萧任芳面色阴沉地从南歌身上起来,南歌松了一口气。
“是吗?儿臣觉得,自己来得挺是时候的。”萧北歌嘴角笑着,但眼里没有一丝笑容:“母后,儿臣原是想当作毫不知情的,但动了儿臣的人,儿臣必定不能坐视不理了。”
“哦?”萧任芳盯着南歌笑得灿烂:“安年啊,想必他也不是很重要的人,割让给哀家,又不会少了什么。”
“儿臣用什么人,还不需要母后来操心”萧北歌面无表情道:“母后先回去吧,吾儿自会处理。”
“还有一事,哀家想同你说。”萧任芳道:“皇后娘娘虽喜肃静,但派这点人过来,属实太过分了吧?”
“朕派的人虽少,但都是禁军里的人,能保证皇后的安全,太后就不必操心了。”
“呵……”萧任芳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她深深地、意味深长地看了垂首不语的南歌一眼,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刻入骨髓。最终,她什么也没再说,拂袖转身,带着贴身侍女,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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