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上的庭院布局独具匠心,小径曲折蜿蜒,由青石铺就,;两旁翠竹轻摇,松柏挺拔,各色花争奇斗艳,四季不败。
“赌场那件事,我今天上朝的时候,有所耳闻。”
张兰清煮了一壶热酒,倒入了青瓷杯中。缓缓升起了淡淡的热气。
沈之远刚从练武场回来,身上的铠甲都没来得及脱掉。
“那赌场究竟是谁的手笔?”
“听太子说,这赌场是前朝遗留下来的,现在正在审问那些人,不过还没有结果。”
“那为什么又跟贩卖私盐扯上了关系?”
“那就不清楚了。”
张兰清喝了一口热酒,脸上也是之前从没见过的凝重。
其实当今圣上的父亲李承南便是醴国开国的第一位皇帝,那是前朝皇帝荒淫无度,百姓民不聊生,叫苦连连。李承南贫苦人家出身,成年后学了一身武艺,便创建了当时最有名的镖局,押送货物。
心有大志,于是揭竿起义,拯救民生。
沈之远的爷爷就是其中的一人,后来建国成功,沈家立马飞黄腾达,封狼居胥。因此沈家在朝廷也树敌无数。
“还要继续调查姜怀吗?”
张兰清发问。
“继续,这个线索还没有断,就要接着继续。”
沈之远手指摩擦着酒杯上的纹路,酒杯里面的酒依旧满满当当。
“可是太子他……”
张兰清清楚的认识到现在最大的阻碍是太子殿下。太子位高权重,不是正常人可以比拟的。
“不过我还听说,你发现了米家少爷的手串跟当年刺客手上戴的一模一样。怎么没见你把人家米少爷绑起来好好审问审问呢。”
张兰清的脸一下子转变成了吃瓜的表情,毕竟那些民间的谣言,他也略听闻一二。
“这件事情我还没有调查清楚。”
不知何时外面起了风,阵阵微风,把竹子叶吹落在地上,花儿也开始东倒西歪。
张兰清第一次看到沈之远逃避一个问题,真是此生难得啊!
“我劝你做好打算,还有就是,你的婚事再拖下去,我也在圣上那边替你拦不住了。”
“我自有打算。”
沈之远皱着眉把酒一饮而尽。起身离开了酒桌。
外面的风似乎吹得更厉害了,沈之远的衣角也被吹翻,高高的马尾也有了一丝凌乱,沈之远依旧不管不顾得出了张家府邸。
“沈之远,终于从张兰清的家里出来了。我也要重获自由了!”
米诺高兴得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怒吼道:能自由活动的感觉真好!
米诺今天好不容易起了一个早,结果一睁眼发现自己又不能动弹了,一下子就想到了沈之远这个狗东西一定是出门了。
米诺心想既然不能动,自己再睡也睡不着了,只好让小煤球实时转播一下沈之远在干什么,结果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让米诺知道了手串的事情。
“不是,就因为一个破手串就怀疑我,这也太扯了吧。”
米诺满脸无语,抬起手来,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那个手串,在他的记忆力,他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一直带着这个东西。
“难道说,那个糟老头子身上也有?”
米诺这点倒是没仔细观察过,自己在这里空想,也没什么用,米诺二话不说直接下了床,奔着米家老头的地方去了。
米家家大业大,仆人二三十口,毕恭毕敬得喊着:米少爷好!米诺穿过门前的花园,身上的衣服来没来及穿戴整齐,急急忙忙的,一路打听,总算是知道了米家糟老头子现在就在大厅商量事。
“哟,果然美人能请得动大少爷,得等到大少爷自己愿意来才行啊。”
宋慈对着米诺就是一顿吹鼻子瞪眼,嘴角的尖酸刻薄都要冲破整个屋顶了。
“我昨天太累了,睡个懒觉不行吗?姨娘不要太小心眼,都做上当家主母了,还是这么心高气傲。”
米诺也不是那种好欺负的主子。
“年轻人吃点苦怎么了,你看看你姐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大早就起来画画,怎么人家不像你这么会享福啊!”
“所以呢?”
米诺一脸无所谓,直愣愣在米老爷旁边坐下来。眼神忍不住瞄着米老爷的手腕,想看看到底有没有手串。
“母亲,不要说了。”
米盈盈便是米诺的姐姐,也是宋慈唯一的孩子。
米家确实把盈盈培养的很好,面若桃花,身上有着属于这个时代的温婉与大方。即使受到官宦子弟的排挤,但是依旧保持自身的清高,不随波逐流,不妄自菲薄。也被成为才女之一。
“够了,我不想听吵架!”
米老爷最忌讳的便是家门不和,米老爷板着个脸,倒是很有一家之主的威严。
宋慈也不敢反驳,只是低着头。
“米诺,我之前是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去招惹沈家,你倒好,直接往人家身上贴,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米老头脸都红涨了起来,被气得不轻。
“可是我也有苦衷。”
米诺观察了许久,并没有在米老头的手上发现手串,难道是这个东西只有自己才有?米诺压根没心思听米老头在骂些什么,他只想知道真相,因为这样就可以好好跟沈之远解释清楚了,否则这幸福值要涨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爹,你知道这个手串嘛?”
这个时候的米诺倒是甘心叫这个老头一声爹了。
“嗯?这不是你娘给你留下的遗物嘛?你之前不是宝贝的不行嘛?”米老爷皱着眉,依旧惦记着自己的那件事,“我刚刚说得那些话,有没有进到耳朵里面!”
米老爷八字眉,八字胡,正经的时候确实挺让人害怕的。
米诺生怕像之前一样被关进柴房,于是开始乖乖回答问题。
“是沈之远对我死缠烂打的,我身份卑微,又不能拒绝,再说了民间不是有他的传闻嘛,而且我长得还可以,他追求我也是一个很正常的事情。”
米诺说完挺了挺胸,抬起下巴,一副自己自己很好看的样子。
“你!逆子!”
这下换成米老爷,无言以对了,气得把米诺赶了出去。
“小煤球,宿主之前在乡下的那段日子你清楚嘛?”米诺此时心里依旧有了要故地重游的冲动,他想把这件事情好好调查清楚。
系统:无法搜到有关记忆。
“要你有什么用啊!”
米诺有些失望,拽着小煤球的耳朵好几下,顺便解解气。
“哎,到时候叫上沉木一起去,毕竟我怕不安全,对了,这些日子沉木去哪里了?”
算来算去,自己从赌场回到家里已经有三四天了,却没有看到过沉木的身影,倒是有些奇怪。
“算了,我自己去找找吧。”
米诺的院子很大,分为一个主屋和两个侧屋,旁边还要米老爷从外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搬来的假山,所谓是依山傍水的好地方。
“沉木,沉木,沉——木——”
“少爷,我在这!”
米诺随声望去,发现沉木在墙头上,还背了一个大大的包裹,脸上灰扑扑的,像是刚干完什么坏事回来。
“少爷,叫我所谓何事啊!”
沉木从墙头翻下来,把包裹放在脚边,掸了掸身上蹭到的灰尘,才出口询问自己少爷叫自己所谓何事?
“沉木,你去干什么了?怎么灰头土脸的。”
米诺没有嫌弃沉木,反而上手拍了拍沉木身上的土。
“我去给少爷,弄些新鲜玩意儿去了。”
“在这里面,不会是你偷的吧?”
米诺看着满满当当一麻袋的东西,他总觉得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沉木,偷东西是不对的,现在还可以回头,回头是岸啊!”
米诺一脸苦口婆心,像是在劝误入歧途的少年。
“少爷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这些都是我靠我自己赢回来的。”沉木一脸真诚。
“你赢得?”
米诺还是一脸不可相信。
“对,就是我赢的。”沉木多了一丝莫名的娇羞,“我前几日听闻少爷去了赌场,心想少爷可能是觉得府上太过于无聊了,所有我朝管家问了问现在什么最流行,管家告诉我了一个地方,我就用自己的运气把这些都赢了过来,少爷,你看看你喜欢什么?”
沉木把这些东西一股脑儿的倒在了地板上,有:麻将,纸牌,蛐蛐,骰子……
“这么多!”
米诺直接被闪的眼花缭乱。
“不多的,剩下拿不下的,我都让人放在杂货间了。”
沉木像是拿到了什么奇珍异宝的好玩意,一脸乖乖的狗狗样,等待着主人的表扬。
“沉木,谢谢你,这些东西我都很喜欢!”
米诺毫不犹豫地扑进了沉木的怀抱里。
沉木感觉自己的心脏停了一拍,呼呼的细风带着了所有的一切,只留下喜欢二字,日思夜想的人在自己的怀里,怎么能不红了脸呢。
“谢谢你,米诺。”
沉木说话很轻,轻到米诺都没有注意到。
这是沉木第一次把米诺的名字说出口,他想借着难得的机会允许自己越界一次,哪怕一次,自己也求知若渴。
“沉木,你知道我小时候住的那个院子在什么地方吧?”
短暂的温存很快被疑问打破。
“现在那个院子还有下人在打扫,一切还是跟之前一样,少爷,你是想回去看看了嘛?”
“嗯嗯。我想去找一些东西。”
“那只有少爷和我两个人去嘛?”
沉木语气中多了几丝期待。
“不是,还有沈之远。”
米诺心里想着的是:自己跟沈之远不能分开太久,否则会很限制自己的行动。更何况眼见才能为实。这样才能洗清自己的嫌疑。
“哦,原来是这样啊。”
沉木脸上多了些许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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