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茶馆就我们三人，你怎么赚钱。”望舒问道。

　　馨菀回答：“只是陶冶心性罢了，赚不赚钱有那么重要吗？”

　　随后她便捧起一杯茶，细细抿了一口：“凡事顺其自然，一切皆有命数，不用刻意去追求。”

　　阮鸢若有所思，而后问到：“我感觉你好像见过我……”

　　“见过？”馨菀轻放下茶杯，眼波流转间似乎有故事在重映，她轻笑一声，目光扫过阮鸢的脸庞，“或许吧，不过我已经记不清了。”

　　离开了座位，女子走到了门外边，身影渐渐飘散，而阮鸢的脑海中回荡出一句话。

　　“想知道些什么的话，晚上再来到这处茶馆吧……”

　　琴瑶见她呆住了，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小姐、小姐，怎么了？”

　　阮鸢回过神来，“没事了，走吧。”

　　三人一同步出茶馆，望着外面依旧热闹非凡。

　　“真奇怪，我刚刚看见她走出来就不见了。”琴瑶仰着头若有所思道。

　　然后直到回府之时，阮鸢一直都心不在焉。一整天下来，就只有刚刚出来那会儿比较开心。

　　“怎么了，不开心？”

　　慕依柔走进房间，阮鸢耷拉着的脸立刻精神了起来，抱住她的手臂。

　　“姐姐，玩的好累啊~”

　　慕依柔温柔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轻笑道：“累了就早些歇息，今日外出可有遇到什么趣事，说来听听，或许能解乏呢。”

　　阮鸢靠在慕依柔怀里，嘴巴慢慢的说出话：“今天去了好多地方玩呢，琴瑶在一个飞镖摊子前还把木桩子打烂了，老板差点就发火了。还好望舒给了他点钱，嘻嘻，姐姐，我第一次打飞镖就打中了红心。”

　　“哦？我的小鸢儿这么厉害。”慕依柔眼中宠溺，轻轻抚摸着她头发，“那后来呢？”

　　“后来我们还去猜了灯谜，套圈子，好多好玩的事情，我晚上还想去玩。”

　　“那等会儿先把饭吃了再出去，让琴瑶和望舒陪着你。”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府邸内外被柔和的光晕包裹。阮鸢坐在铜镜前，任由琴瑶梳理着头发。她偷偷瞄了一眼窗外的月色，心中暗自思量着那位女子。

　　“小姐，你在想什么呀？”

　　琴瑶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没什么，只是想着晚上去哪里玩。”

　　“小姐，城西边我们还没去过呢，那里全是高消费，但听说晚上还有花灯游船，超级好看。”琴瑶提议道。

　　“琴瑶，我待会儿要去一趟茶馆，半个小时再去。”

　　琴瑶闻言，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但随即点了点头，“好的小姐。不过，那家茶馆白日里就那么冷清，晚上会有人吗？”

　　“肯定会有人，我就是去问一些事情。”

　　不多时，阮鸢的发丝被琴瑶梳理得柔顺，如同溪水倾泻，她起身披上一袭淡雅的月白色披风，与窗外的月色交相辉映，更显清雅脱俗。

　　阮鸢对转身对琴瑶说：“你就在府中等我，马上就能回来。”

　　待到阮鸢走后望舒突然冒了出来，吓了琴瑶一跳。

　　“你搞什么？想谋杀吗？”

　　“你是笨蛋吗，小姐让你不跟着，你就不跟着，出事了怎么办，还不快去！”

　　望舒瞪了琴瑶一眼，“那茶馆白天我就感觉不太对，晚上小姐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琴瑶这才反应过来，“对呀，我怎么把这玩意儿忘了，快走！”说着，她迅速拿起一旁的外衣披上，紧跟着阮鸢离去的方向追了出去。

　　街灯昏黄的光晕洒在路上，阮鸢穿过熙熙攘攘的夜市。

　　推开茶馆的门，茶香扑面而来。门内，烛光摇曳，映照着空荡荡的桌椅，显得格外宁静。

　　然而，在一户窗前，馨菀正静静地坐着，手中把拿着一只精致的紫砂壶，似乎早已料到她的到来。

　　“你来了。”馨菀轻轻放下紫砂壶，声音温柔。

　　阮鸢坐在了馨菀对面的空位上，目光不自觉地探寻着四周。“你这么肯定我会来。”

　　馨菀微微一笑，“世间万物，皆有因果。你心中有惑，便会前来。”

　　阮鸢闻言，心中一动，正欲开口询问，却见馨菀已经为她斟上了一杯茶。“尝尝这茶。”

　　茶香袅袅升起，带着一股清新的气息，阮鸢接过茶杯，轻啜一口，顿觉心神宁静了许多。她放下茶杯，目光坚定地看着馨菀，“我有一个问题。”

　　馨菀挑了挑眉：“请说。”

　　“我是不是失过忆？”阮鸢问道，虽然她也不确定，因为她明明是第一次看见慕依柔，却被说成是她的亲妹妹，而且被问年龄那次她也感觉不对劲。

　　馨菀闻言，轻笑出声：“我并不能正面回答你的问题。”

　　“为什么？”

　　“因为，冥冥之中，亦有‘它’在侧耳倾听……你我言谈间，稍有不慎，便可能招致无妄之灾。”馨菀眼神微敛，似乎在提及某个至高无上的存在。

　　阮鸢听的云里雾里，“哪个它？”

　　“天，亦或说是那无处不在、能洞察世间万物轨迹的存在。”

　　见阮鸢依旧困惑，馨菀轻挥衣袖，一圈淡淡的光晕悄然扩散，将二人温柔地包裹其中，形成一个私密的空间。

　　“在此方寸之地，你可以问我问题，但仅限一刻时间，你的疑惑，我只能以是或否回答。”

　　阮鸢沉思片刻，终是开口：“我是不是失过忆？”

　　“是。”

　　“那些记忆于我而言很重要吗”阮鸢追问，语气中多了几分急切。

　　“亦是。”

　　馨菀的回答如同平静湖面投下的一颗石子，在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阮鸢

　　紧紧握住手中的茶杯，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目光震惊。

　　“我不止失过一次忆。”

　　“是。”

　　阮鸢的心跳加速，脑海中涌现出无数片段，却又如同水中月镜中花，触不可及。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问出了一个让馨菀都不可思议的事。

　　“慕依柔是我的亲姐姐吗？血缘上的那种。”

　　馨菀神色中闪过一次复杂，但还是说出了是。

　　“姐姐知道我是她血缘上的亲妹妹吗？”

　　“否。”

　　阮鸢不解的追问：“那为什么她第一眼看见我就认定我是她妹妹，她又不知道我和她之间的血缘！”

　　馨菀轻叹，目光中闪过一丝无奈：“我言尽于此，它无处不在，我亦无法全然隔绝。再者，你已知自己失忆之事。”

　　阮鸢闻言，脸色骤变，脑海中闪过那晚梦魇，一个娇小身影为她挡下致命一击，最终香消玉殒。她脸色苍白，心中涌起一个惊人的猜测。

　　“我、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馨菀透过她的脸色，似乎已经猜到了她想问什么。

　　“我是不是死过……”

　　四周静谧，一时之间陷入了寂静，但还是能听见那一个字的声音。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