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骨 伪破镜重圆 背德)
1.
王一博与父亲、母亲一同生活,三人同床共枕,分享相同的空气。房间狭小逼仄,生活寒酸窘迫,却简单又充实。
那时自己尚且是个小孩儿,并不懂人间冷暖,只是隐约的意识到自己的生活与其他同龄的孩子略有不同。何为玩具,何为零食,只是模糊的概念而已,种种诱人的甜美食物在脑中只是个轮廓,好奇也仅是欲望的最底线。
“妈,我想吃零食。”
母亲背朝着他,没有任何言语。
“妈,给我买个玩具好吗?”
她仍然秉持着原来的姿态,就像没有听见他的话一样。
那时,他还依稀记得母亲那时终日不变的缄默背影,这样的桥段在他心中留下了何等卑微的烙印。
而后父母离异,他毅然的选择了父亲。有关离异的说法虽然众多,但却都大同小异。
父亲为人老实且懦弱,不是众多世俗女子偏爱的男人类型,但他有自己的小风趣和形式简单的浪漫。
在父母双方没有真正协议离婚时,其实已与通常婚变家庭一样,彼此之间的感情早已斑斑裂痕,名存实亡。
那时,母亲开始频频彻夜不归王一博蜷缩在角落,望着黑暗正浓的窗外,是多么期盼此时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强烈声响,能够打破眼前这黑暗中的宁静父亲自闭的很,不愿同人交流,也不善谈,又乐意自欺。他每每和他一样,在焦躁不安中等待着母亲的归来。
王一博的家没有温暖,又不完美,那时他连最起码的温饱有时都不能得到满足。时而因过分饥饿而眼前昏暗,出现明显的虚脱症状他不知道向谁寻求慰藉,虚空从胃直接深入心底。
无论任何动物在恶劣环境下长久的生存,都会找到合理的生存方式,他也如此。感觉饥饿时,便大杯的喝水,时而见客厅桌上的字条中夹着一堆零散的纸币,便抽走里面面值最小的那张,偷偷放入自己的口袋,在下一个母亲不归的夜晚,独自跑到楼下的便利店内买些零食。
父亲偶尔会停下创作,蹲下与他视线齐平,摸摸他的头发,那是他得到的最好的安慰。
那日,母亲姿态忸怩的从黑色轿车里下来,妆容精致,衣着华丽,与那些偶然在街上遇见了锦衣夜行的女子出奇的一致,她与从驾驶席上一定下来的男人好一阵亲热。
年幼的王一博只觉得这样的情景是那样不堪入目,母亲是那般丑陋。
他无言以对,只是内心无尽恐慌,像失重的小人儿,呼吸困难,动弹也困难。他跑回家,冲进房间,蒙上被子,哭了一夜。
那也之后他竟再也不会焦虑的等待母亲,时而早出晚归,而父亲还是一如既往,虽然他并不知情。
王一博没有告诉他这样的秘密。
最终红本换蓝本时他对父母二人毫无怨念,反倒觉得解脱,终不在夹在其中,饱受他们两人僵死的生活蹂躏。
那年9岁,他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或许他从未真正拥有过。
好像就此看穿未来的一切悲伤吃了它,也就无心流泪。
跟随父亲走时,母亲只是拍拍他的肩,对他说:“我还以为你会怎样痛苦,会做出什么胡闹的事,然而你不哭不闹,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说完,母亲便回身款款上车,扬长而去。他一直就是这样的性格,心如止水,想做什么就去做不会与任何人商量是否稳妥来去之间,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眷恋之意。
王一博不恨母亲的背叛,不排斥她纸醉金迷的生活,也不羡慕他已经不年轻却拥有的资本。只因为王一博是他的骨肉,她是王一博的母亲。
天凉了,雨下了,她走了。
2.
13岁那年王一博决定离开父亲与父亲独处近4年这期间偶尔看望母亲看他阔太太的生活颇有情趣而他却全身不自在因为一味的与母亲疏远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能用什么单位衡量。
4年的时间换来的竟是对父亲出奇的厌恶。
难以想象,若男人像父亲一样,连表达自己意愿都觉得艰难困苦的人,是否可以被称作男人。
他只会整日蜗居在自己的房间,除了上厕所外,他竟可以整日蓬头垢面的坐在电脑前,吃着泡面,写所谓的什么文字。
父亲的语气在无奈中透露着悲愤。一时间,王一博对他的话无言以对。
实际上四年的时间王一博也确实不再是以前的那个王一博。
孤僻,犀利,叛逆。几乎所有极端的词语都在他身上。
那天父亲说了好多,他说他承认他的懦弱,每日辛苦的爬格子,就是想证明自己的价值,但他并没有成功,因此,母亲背叛了他,父亲说他自己和他们完全是两种人。
他是去追随母亲的奢华,还是想到那里找回自己的母爱?他不知道,也说不清楚,而这又让他怎么回答父亲,他没有合适的借口与托辞,只是逃避。
“比起母亲离开的现实,你更悲哀,你又不是不明事理,你可以改变——”
“你的行李已经整理好,我现在就可以送你去你母亲那里。”父亲硬生生打断了他,他不想再听王一博那些苍白无力的道理。王一博看见父亲脸上极度厌倦的表情,他知道父亲沧桑几十年,怎么会不明白他说的那些讲给小孩子的道理呢。
“你知道我最喜欢的王家卫的台词是什么吗?”
“不知道。”王一博忙乱的整理着行囊,父亲在他眼前来回走动着,脚步没有任何规律,杂而乱,两眼无神,茫然的看着前方。
“我曾听人说过,当你不再拥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他几乎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王一博停下手中的一切,抬头望着父亲,那张令他再熟悉不过的脸,让他感到顿时陌生起来。
只见父亲的脸上肌肉抽搐了几下,是那种痛苦大于失落的表情,他的心顿时也随着他脸上的抽搐而抽搐起来,王一博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痛,却只会用生硬的笑来直面他。
王一博是父亲胸口的第二道伤疤。父亲不愿他离开,王一博在父亲还没有愈合的伤口上又来了一刀。
其实,他并非难以忍受现在的生活。
只是对于生活厌倦又腻味一切索然无味,难以找出贴切的形容词来形容他的感受。
王一博在各种精打细算斤斤计较中累了,只渴望一片新天新地,换一个新的栖息地,逃离这苦楚。
可能父亲并不懂他。
13岁就厌倦了生活中的一切,对未来无助无望,却又无法奢求他改变一切。
这些话,王一博只能在肠胃中慢慢消化无处倾诉,所以他选择了背叛,正如父亲所说,和母亲一起去追求浮华。
翌日清早王一博自己拖着拉杆箱急匆匆地走出家中,与其说走,不如说是逃离,因为他害怕看见父亲因痛苦而抽搐变形的脸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原来深爱着父亲,他的痛苦会让他感到惧怕,让他痛心,也让他不敢面对。
“闹够了就回来,我一直在这儿,你知道。”父亲在他临走时这样说。
去往市郊别墅的路上,他一直难以平静,内心波澜起伏耳畔一直回想着父亲刚才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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