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选择
天下三分，为南缙、北澧、西郢。此三国者，各据一方，相互抗衡。
南缙都城最繁华的街道非淮安街莫属。熙熙攘攘的淮安街上商肆栉比，直向东走，转角处入眼的便是缙都最为有名的茶坊–素云楼。
与其说是茶坊，倒不如说是缙都藏在暗处的情报消息搜集“驿站”。素云楼同一般的消息搜集组织有大不同之处。这里情报云集，不止是南缙的买卖生意，就连其他两国的情报买卖也有所涉及。在素云楼中只要你有足够的金银钱财，就没有得不到的情报信息。
当然，素云楼也不只做买卖情报这一种生意。楼中歌姬舞姬也是一等一的绝色，要说它是缙都上等的娱乐场所也不为过。它不同于秦楼楚馆，素云楼不做皮肉生意。这里的姑娘们都是无亲无家的良善女子，才学也是不输官宦世家的女子。若说吟诗作对，那也自是不在话下。
素云楼前人来人往，有文人雅士，有膏梁纨袴，亦有公子王孙。楼中客人络绎不绝，今日他们来此的目的不仅仅是喝茶听曲、吟诗作对，而是为了亲眼目睹半月一出台演奏的缙都绝色–阿婉姑娘。
阿婉姑娘从来不以真面貌视人，每次登台都是轻纱覆面。有不少人猜测或许这阿婉姑娘面部有疾，并非像坊间所传那般形貌昳丽。
今日是阿婉姑娘第四次登台，所以有不少人集聚素云楼一掷千金只为亲眼瞧上一瞧这阿婉姑娘才华与姿容。若是有幸被她挑中，说不定还可与阿婉姑娘秉烛夜谈，或文学，或乐理，这自是寻常人求也求不来的。
……
“贞姨，”
“我意已决，无须多言。”
上楼长廊处两位女子俯瞰楼下厅中人头攒动的景象。
“鸢儿，你当真是不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上楼雅间没有一个客人，客人们全都聚于厅中谈论着今夜阿婉姑娘的展演。楼下众人倾耳拭目、悬悬而望。
在众人议论之中，茶楼门口走进四位衣着不凡的公子。只在一瞬，上楼的一位女子目光便聚焦与正往厅中走来的其中一位身着缃色长袍的男子身上。
沈绾鸢微微眯眼，神色不明了勾了勾唇角，旋即便肃然回了秦贞的话。
“以身入局，落子无悔，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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