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愁和林峋是住宿生,沈无忧因为住的近所以走读。
复华的宿舍是双人间,有单人床和上下铺,她俩选择睡单人床,上下铺也就被用来放杂物了。她俩的生活习惯都比较糙,但也不是完全不注意的那种,所以房间堆的像狗窝,但是很干净。
江愁洗完澡出来,林峋正在刷贴吧吃瓜,没想到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
“愿峋无愁cp吧?!”林峋诧异的大声读了出来,“什么鬼啊,这届新生脑子坏了吧。”林峋皱眉。
“我看看,什么东西。”江愁擦了两下头发走过来。
她留着一头黄色挑染的酷飒短发,像微分碎盖但又有点卷,她称为微分微卷。
“咱学校贴吧,那届新生发的,还给咱俩取了啥cp名磕起来了。”林峋一脸无奈的支着头说到。
江愁看了眼林峋,又看了眼cp名,不禁皱起了眉头,心想:这么肉麻的吗?
“受不了受不了,查一下哪个班的,明天去找一下让她们撤了,对我影响太不好了。”江愁盘腿坐在林峋床上抱怨。
“我看是影响到你和沈大课代表了吧~”林峋起哄道,“滚。”江愁骂道,“我不指望她能喜欢我。”江愁低头暗语。
林峋看出她情绪不高,于是主动提出:“诶愁子,要不要喝两杯?”江愁疑惑的看向她,然后道:“你哪来的酒?”“我藏的。”
于是林峋把床板抬起来从里面拿出了两瓶白酒,咧着嘴把酒递给江愁:“怎么样,这地方不错吧,包不被查到的。”
江愁接过酒,用嘴一咬开瓶,然后举起酒瓶一口闷了一半。
“?你疯了吗江愁。”林峋担心的看过去。
“我六岁的时候,有次和她吵架跑出去差点被人贩子拐走,那个时候还不会打架,沈无忧虽然很害怕,但是还是依靠她的小身板追过来把我拽走了。”江愁脸颊微红,眼睛亮亮的,淡淡的说着,“之后一次我和她吵架,她一个人跑出去了但我却没有去追她,以至于她一个人跑到马路中间被车撞了一下。后来去医院看她,她很虚弱的躺在病床上,我都不敢想她当时有多疼,如果我那个时候追出去了,她就不会受伤,也不用遭罪了。可我没有…”江愁的脸上看不出一点情绪,她此时此刻仿佛失去了喜怒哀乐一般,讲述着自己的过去,这也是她第一次对林峋敞开心扉。
或许是酒壮人胆吧,她说出了从没有人知道的,她和沈无忧的过去。
林峋其实什么都知道,她知道江愁心里很难受,她知道江愁把她当成家人了才会和她说这些。
“为什么一样是吵架,她就能义无反顾的追出来用那瘦小的身体保护我,而我却不行。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好好保护她,还是总让她受到危险,我从小到大,好像都是一个没有用的废物。我成绩不好,人缘不好,脾气也不好,就连曾经引以为傲的打架都不怎么样,连保护自己喜欢的人的勇气都没有,又有什么资格谈喜欢…”江愁的双眸渐渐黯淡了,好像回到了那个一无所有的江愁,但她现在好像还是一无所有。
“从那次之后,我和沈无忧就渐行渐远了,我们的关系再回不到以前,我多次想方设法的接近她,但她好像开始讨厌我了,所有的努力反而会适得其反。我慢慢的开始不为所动,开始不爱说话不爱社交,我经常躲着偷看她,就像下水道的老鼠一般,偷看别人的美好幸福和快乐。”
“我知道,这些都不属于我。”
江愁面无表情,唯独声音颤抖着。
“我以前很爱哭,但她不喜欢我哭。她说做人要坚强,不能总哭。”
“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没有再哭过,委屈或是难过,好像对我来说都不那么重要了,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想哭就使劲忍着,时间一久就不爱哭了。”
“打架受了很重的伤,被父亲家暴,被校园霸凌,对我来说好像都无所谓了,我好像失去了一种很重要的情感,不会哭,也不会笑。不会难受也不会发自内心的快乐了。”
林峋越听越难受,她仿佛想起了一些她儿时不好的回忆。
江愁讲了一夜,林峋陪着她听了一夜,两人干杯痛饮。
“阿峋,来,敬自己的过往,敬自己的现在。”江愁举起酒瓶,红着眼对林峋说。
“干杯,阿愁~”林峋举杯碰。
“今晚我们共举杯,敬过往,敬我们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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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