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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囍”:纪念铜币

书名:往生归途【无限流】 作者:归沐 本章字数:5001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人生七苦,生如夏花绚烂,老似秋叶静美,病中悟世态炎凉,死时归尘土安详。怨憎会,情仇交织难言尽;爱别离,心碎无声泪满裳。求不得,执念成灰梦一场,七苦交织绘人间万象。”

农历七月十五:

S 省,莲雾山。

后视镜里的街道就像一条奔腾不息的河流,车辆川流不息,鸣笛声尖锐刺耳,仿佛要冲破云霄,每一声都在催促着人们的脚步。霓虹灯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将城市的夜空照得亮如白昼。

而莲雾山脚下,却宛如另一个世界:

山林在夜色中静静地伫立着,偶尔有一丝微风拂过,这种寂静是如此的纯粹,与城市的喧嚣形成了极为强烈的反差,仿佛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时空在此交错。

一辆出租车在山脚下停了下来,车门缓缓推开,一位青年从车上走了出来。他微微低着头,额前的几缕发丝随着动作轻轻飘动。

那一双桃花眼宛如被朝露浸润过的,眼尾微微上挑,似有似无的思绪在其中流转,眉间微微蹙起,像是藏着化不开的心事。在平淡的面色中晕染出一抹阴郁。高挺的鼻梁看得出这人优越的骨相,那双唇微微开启间,似有千言万语要诉说。

他身着一件白衬衫,干净得一尘不染,袖口整齐地挽起,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透露出一种打工族的随性与疲惫。

出租车返程,发动机的轰鸣声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夜色之中。此时,周围一片寂静,仅有山中石板路被他的脚步轻踏发出的声响,那声音有着明显的节奏,“哒哒”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回荡。

然而,寞希却一脸无所谓的姿态,他手臂里挽着外套,脚步沉稳而缓慢地朝着山顶走去,那略显疲惫的身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

农历七月初一:

寞希听见有人在他耳畔轻语,那些声音细腻而温柔,如同夜风拂过树梢,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神秘与暖意。那声音低语着,每一句话都模糊不清,却又似乎蕴含着深邃的意义,让他不由自主地凝神倾听,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

这样的声音在他梦里拂过无痕却带给他为数不多的安心,他猛地睁开眼,意识到又不过是药物带来的失眠多梦。

昏暗的灯光下,出租屋内静谧得只能听见自己心脏沉稳而有力的跳动,伴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气,仿佛是内心深处未了之事的低语,缓缓消散在空旷的房间里。

就快了,就快天亮了啊……

农历七月十五:

他再度步入那片幽深的密林,月光穿透树梢,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林间弥漫着清新而神秘的氛围,树木静默地矗立,引领他归途。

每一步都踏在坚实的土地上,他整个人却都要飘起来了,就快了,就快了,快要解脱了,快要自由了……

就当作是妄生一旅,他不敢说自己此生短短二十余载有什么颇为深刻的人生见解,只能说是天不庇佑、神不护子,自己在此间无所留恋、无所依托。

他不再想了,脚下决绝地一蹬

——脖颈登时被死死系住,项上人头便被这么个死物一点点扼住了命门,或许生死有命,这种一生一遭的事谁也料不准。

就算寞希提早考虑到过以这种方式来结尾或轻松或煎熬,但那似乎不在自己的重点范围内,遭不遭罪的这也是最后一回了。

罢了罢了。

可阎王似乎不打算饶他,打算以他违了自己的命数为由最后惩治这个人类一下,绳子越勒越紧,自己却还有意识。

——寞希几乎是一点一点感受着自己的脖颈和动脉相互挤压,恐怕内里已经渗出血来了吧…

就快了,就快了。

寞希想,他大概就快失去意识了,头脑因为缺氧变得胀痛,眼前如涟漪似的渐渐黑下来,四肢越来越麻,很快就感受不到了。

就在脑中最后一缕现实意识慢慢散去之后,寞希脑中海一般的黑暗与窒息之中缓缓出现一丝光点,继而晕开。

这居然……走马灯的说法还真的是经验之谈啊。

寞希没来得及想自己早该散去的意识为什么此时又具有了思维的能力,眼前的光景就不再理会他的疑惑,开始以高频却足以使本人看清的速度播放他的“人生影像”。

这些怪诞的影像带着似真非真的光晕:

有时是自己的视角,

有时又像极了某人无意中的一瞥,

这些带着不知来自何处光源、有些光怪陆离的画片一帧一帧流离过他的眼前,

似是正式宣告他的落幕。

在这如梦如幻的景象之中寞希却本能得想闭上眼,偏过头,无奈的是他早已左右不了视线。

他看着自己呱呱坠地,周遭哭声与喧嚣声模糊如秘语,无影灯照着乱晃的小圆手,挥一挥便打乱了梦境。

他看着有人牵起了他的手抱他坐起,似乎是母亲,面容清晰,炽白的光照着她的裙摆恍恍远去,在海面荡起一路涟漪,他有些吃力地爬着,不久又急切地跑向那片海,那抹白裙却始终在视线的远处,若即若离。

寞希看见自己拼了命一般冲向那片海,在即将触碰到母亲时,脚下却一空,整个视线被海水充斥,眼角却不见想拼命抓住又挽不回的白裙。

一点一点下沉,却没有不适,很快他就触碰到了陆地——是曾经住过的屋子地板。

寞希刚开始有些疑惑,在四处摸索时看到了微弱床头灯下的一枚纪念币,淡淡的铜色和她的瞳色如出一辙。

——是母亲留给他的,还没来得及细想,门外的动静让他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是玻璃瓶还有谈笑的声响,

是他爸,

——哦不对,还有另一个女人,

寞希此时很想在这片梦境中再击晕自己千次万次,然而越是拒绝却越是清晰,幸好他很快便被一阵急切的闹铃声震醒从另一个场景“惊醒”:

视线猛地一亮,

奇怪的是——那恼人的铃声却不曾停止。

后续模糊的画片飞速闪过,仿佛出现在他的记忆中过,又仿佛从未真正是他的人生。

他像是穿行在街口,周遭的一切如倍速一样在身旁掠过:

时而这里是小居民楼,这一层打骂吵嚷,杂物飞过面庞,躲不掉时便转到另一画片,这时又变化为满屏的嘴脸。

伸出一指直指寞希的视线,顿时使他有些厌烦,身边的喧嚣渐渐丰富,围着蹲坐着蜷缩一团的自己,直至面容扭曲变形。

正当他觉得有些恍惚之时,他瞧见自己那白皙细长的指节拂过有些落了灰的木制课桌落下指痕。

这里静的有些诡异,直到他推开教室前门他才惶觉得这记忆属实有些荒谬,像是曾经做过的毫无逻辑的噩梦。

门后是一条幽深小巷,这地方寞希有印象,

在两三年前那天兼职完的那个晚上还是这条小巷让他发现他的小祖宗,巷口勉強照明的路灯因为是偏远角落自然也就没人常来打理,昏黄的光线下两点幽深的小眼在一堆废纸箱后小心翼翼地瞧着这位不速之客。

“喵~”小祖宗轻轻试探着扒着爪子一点一点向前挪着,偷摸揽着这位还算识相的投喂者的小半块糕点飞速躲回纸箱大快朵颐。

不过小祖宗终究只活了几年还是算计不过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久的单身猫奴。

“喵!!”料到拒绝不了它的人类不会让它饿着肚子睡去,还是没料到这个人类会背后突袭。

在它猫祖宗用膳时用纸盒子把自己绑回家。

奇怪的是,这条巷里没了猫的影子,散落在潮湿砖地上的是湿糊糊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往尽头看去,这片影像里巷的终点不再是破损的砖墙。

前方的墙被破坏过,刺眼的白光顺着破损的墙面照亮了四周,寞希心里觉得疑惑,但视线还是跟着记忆顺着那道光走去。

寞希迎着那道光试探着走过去,姿态和他家小祖宗有几分相似,摸索着前进时倒觉得视线越来越清晰,感知越来越明晰,眼前的景象一再压缩扭曲,最后散去。

理应来说他已经死了,但此时他却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耳鸣过后,他艰难地依靠本能睁了睁眼。

难道是鬼压床?不对,自己已经是鬼了,还会有谁压他?

一缕暗淡的光线顺着微眯的眼睑流入他的意识,他一惊,也不管是还活着还是已经到天堂了,骤然睁开死沉死沉的眼皮,却惊觉他猛然间惊醒。

“!!!”

如同从深渊中挣扎而出,眼皮沉重如铅,却硬生生地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撑开。

眼前景象渐渐清晰,不再是之前的混沌与模糊,而是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鲜明与细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新,唯一诡异不适的就是四周一眼望不到头的光亮。

让他不禁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跨越了生死之界,来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他很快冷静下来,又觉得有些无奈,

“唉…这是给我送哪里来了啊,”可别是阎王殿门口啊,听说死于非命之人易遭报应啊,难道,死也不放过我吗。

正当寞希无心无意思考那些轮回报应之事,四处闲逛时他才意外发现,自己的脖颈上的压迫感已然没有,但确实留下了一环红红的印子。

但也只是搔起来有些许痒意,不再是致命伤,大脑虽不说是焕然一新但怎么说也比之前轻松了不少。

这感觉真是奇妙得很……

大概是要新生了吧……

怎么也得恢复一下出厂设置……

“欸!前面那个…”

猛然在这种鬼地方听到有人冷不丁发出声音,不管是不是人声,都是能把寞希吓个半死的程度。

不过他性子冷惯了,就算是心里炸了毛,也不过是在仔细掂量了一下身后那个东西到底能不能轻易理会。

过了好半会儿,他才悻悻然转过了半个头,不敢看向那东西的全貌。

“…你是…什么东西?”

吓人那人很明显愣了一下,随后用清亮明快的嗓音坦然道:

“哎呦…我能是什么,呃…是人?总不可能是鬼吧哈哈”

寞希心里暗道不妙,自己现在可谓真的算得上是后者,不过听对方从容中带着点也对现状莫名其妙的调笑意味,自己心里绷紧的弦还是松了松。

又向那东西的方向转了转,这不转不知,一转却见对方比自己矮了大半个身子还是着实还是把他吓了一跳,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你…”

“嗯?”显然是没意识到自己只是简单坐在轮椅上也能把面前一惊一乍的这位弄炸毛。

“哎你别介意,之前腿确实一直伤着,这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先继续坐着妥当些,但你看这不是好好的吗?”

他这样说了,也这样做了,在寞希的视线边界上,那个人轻松但略显不适应地站起了身,直了直筋骨便向着寞希走过来。

寞希倏地转过身直面那个人,不经意间随着本能退了小半步,眼神中依然充满冷静与自持,却又在不经意中流露出些敌意与防备。

对面那人看寞希这般架势也不再靠前,只是稍顿了脚步摆了摆手道:

“很有戒心嘛,这一点不错,但也别过度防御了呀…嗯…这样,为表诚意,我先介绍一下我是个什么东西,”寞希瞟他一眼心想这人记仇啊,随即简单应了一声,权当默认,

“免贵姓凌,叫我凌哥相钧就好……看你刚刚那反应应该对目前发生了什么是一无所知吧……

唉,都是命数啊,我简单和你解释解释或许你也能更快适应……来,咱们边走边说。”

凌相昀试探着朝寞希伸出手,但愿能缓解对方的紧张情绪,不料对方不领情,反倒把他当人贩子似的隔了大老远。

神色收得更内敛,让旁人一时辨不出对方内里的情绪,见状,也只好时不时三言两语地做个认罪领头的。

“那个…

我们很快就到目的地了,喏,看到那片模模糊糊的、和海市蜃楼一样的景儿了吗…大伙应该都在呢…”

寞希听了这般没头没尾的自言自语暗自皱眉暼向不远处

你管这叫目的地?

——那片像是混了洗洁精一样缓缓流动、又像是泡泡五光十色的“海市蜃楼”?

凌相昀此时却停下自己慢慢推着轮椅的脚步回首问他:

“可别觉得我是什么神经病啊,你再往前走几步大概就能见着人啦。

对了,忘记个重要的事,我觉得还是直接告诉你比较稳妥……摸摸自己的口袋”

寞希暂时歇息了一下自己紧眯的双眼,将信将疑地探进衣服口袋里,本应该是清空洗净的袋口里却有一圆圆的小片硌到了手。

拿出来一瞧,那圆片的材质上佳,样式像一枚放大版的纪念币,大小占据了半个手掌心,这让他想起了母亲曾留给他的那个稍小的纪念币。

表面刻画的图案精巧细致,却怎么也瞧不出瑕疵与加工的痕迹,像是天外之物,若是贴近了看,铜片表面一周绕着刻了圈不知是哪国还是哪个世界的文字,中央的图画更是诡异:

乍一看大概是个“囍”字,方方正正怎也琢磨不出与外围那一圈文字竟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或许是寞希心里多疑,盯着那纪念币久了心里有些发毛,在一细看才觉出不对劲儿来:

那囍字两半的形制泾渭分明却又诡异地组合在一起,让人认出这是个字,

寞希此时不禁皱眉,左一半那几笔分明像是骨架子,折断又重组,勉强摆弄端正,

右一半却多了血肉,不过四肢也以一种常人难以做到的姿势伸长了肢体,歪七扭八,看了定能让人产生幻痛,这半边不如左半边自然却更瘆人一些。

然而最能让人觉得这是个不祥之物的还得是中部两个口字中隐隐能刻画出的两幅惨白惨白的面容:

下半张脸隐在骨架与肢体之后,但光瞧脸也能留下个阴影,左半部分的面容僵硬木讷,像是张黑白打印纸一样糊在脸上,眼瞳深的好像不透光,大概是死了有一时半会儿了;

右半张脸则自然不少,却依然骇人,是个比左边那人年幼不少的姑娘,脸型平滑却瘦削,两颊微微凹了下去,两颗因瘦弱凸出的眼球依然深不见底,却分明能在这精巧的手艺下留意到姑娘一侧眼角流下的泪痕。

隐隐还能看到面颊上有针线穿过的痕迹,下方两口伸出两对婚鞋来,整整齐齐的像是被人刻意摆弄过了,但不难看出右侧姑娘细弱的脚踝上紧紧缠了几圈极不相符的麻绳。

纪念币剩余的画面则被无数层层叠叠、向前伸出的孱弱手指布满,像是挤满了想要破土的亡灵。

这是…刻念婚嫁的纪念币吗,谁会做这种东西当纪念啊。

不过确实是巧夺天工的技艺啊,不大的纪念币也能把细节描绘得这么生动,寞希心里暗暗想到。

您看的是关于悬疑推理的小说,作者精巧的在章节里包含了悬疑推理,灵异,无限流,双向救赎,破镜重圆等元素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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