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女生自己不守纪律,却还觉得委屈找何消理论。
她们站在何消位置旁边,何消走近,问:“有事吗?”
a同学:“班长你就记我们两个名字?凭什么不记别人?”
何消反问:“那节课除了你们违纪还有别人吗?”
b同学:“我看你是眼瞎吧。”
可能吧,是有其他人偷偷摸摸聊天,但何消看过去的时候,人就迅速闭嘴了,只有她们两个,何消警告几次都没能成功让她们少说些话。
何消没同无理取闹的二人纠缠,她迈步绕过她们,a没听见何消回答,咬牙切齿对着她低吼,在违纪事上理亏,便没事找事说:“你一副死了妈的样子,看着就烦。”
b附和:“就是,我们还没死呢,别这么快哭丧。”
何消重新抬起睫毛,面对她们的恶语相向表情又冷又凶,最后却只看了一会儿她们的脸,忍气吞声。
程橙起身把两个女生带走,好声好气劝道:“好了好了好了,大家都是同学。”
这俩女生和程橙关系还不错,程橙和班里人关系大都不错,她也不想同窗共读的几人把关系弄僵。
陈攒看何消那怂样就他妈气,不敢动手,再怎么也要还嘴吧,真他娘的操了。
徐嘉木置身事外,笑眯眯说:“刘佳芳故意给她找麻烦呢。”
朱赫文手搭椅子,侧着身体:“刚上任就得罪人,可怜啊。”
何消不在意别人在背后如何议论她,如何说她的不好,她的日子还是一样过,别人说什么并不能打乱她原本的生活,只要,装作听不见,不往自己身上招惹麻烦就行。
早晨,冷风朔朔,空气带着冰凉,却格外新鲜,何消捏着书包带子,深深呼吸了口。
学校外面开了许多店,各种各样的小吃,都热闹着,没吃早饭的都聚集在各处吃东西,她走到一家早餐店,老板是位头发白花了,问她吃什么,何消要了两个豆沙包和一杯豆浆,家里人上班上得早,留给她的早餐冷透了,何消不喜欢吃凉的,热热吃又赶时间。
蒸笼打开,热气往外飘,扑到她脸上,一瞬间的暖和,马上又冷了。
“谢谢。”她接过,把钱递给老板。
“老板,两个酸菜包。”好听、熟悉的男生从头顶传来,他站何消身边。
何消扭头,看了看他,什么话不说,转身就走。
陈攒把她衣领拽住,她感受到他指尖冰凉,冷得瑟缩一下。
他没控制力度,使力一拉,她就摔进他怀里,后背靠着他扎实的胸膛。
何消赶忙退开,和他拉出距离。
何消生气:“你干什么啊?”
陈攒歪头,“帮我付下钱。”
她羽睫轻眨,冷不丁来一句:“为什么?”
“我没先金。”说着举起手机摇晃两下。
何消的眼睛在包子铺找寻什么,没再多说什么,帮他付了钱。
不知不觉走在了一起,陈攒嘴里边嚼着包子边说什么,何消根本听不清,模模糊糊的。
她吸口豆浆:“你能别吃东西说话么?我听不清。”
陈攒终于咽下,音量稍稍提高:“加个微信吧,好还你钱?”
她耸肩,满不在乎:“就两块钱。”
陈攒罢休:“行吧。”
走两步路,何消目不斜视,语气带有请求,夹了点不耐:“你能别把手机带学校吗?”
“你管我啊。”他似笑非笑。
重新调换座位,何消感慨刘佳芳终于想起来,坐了那么久的位置,突然间换,她还挺舍不得。
刘佳芳用最传统的方法,按照身高排位置,何消还是坐在后边,成了陈攒那一团里的人。
陈攒他们的位置原封未动,对陈攒来说,唯一变化的是旁边多了个新同桌。
何消本不该坐他旁边,应该是在他前面,无奈徐嘉木和朱赫文嫌搬东西麻烦,就坐的原位,其他位置被先进去的矮个子女生占满,只好坐他旁边。
何消把东西移到新座位上,人来来回回的,撞掉她一个笔记本,只有手掌那么大小,掉地上两面摊开来,上面画着卡通,看不出来具体画的什么。
陈攒捡起来,吊儿郎当的笑了,嘲讽道:“你这画的什么啊,HelloKitty?”
“才不是。”她冲口而出反驳,“这是多啦爱梦。”
徐嘉木探头去看笔记本上的画,噗嗤笑道,作怪起来:“哦—这是多啦爱梦啊。”
朱赫文无声的弯唇笑着。
陈攒鞋子碰碰徐嘉木的腿,示意让他收着点,他继续说,语调微扬:“可是它有耳朵。”
她不太确定了,脸颊绯红,声音没刚才大,小得像在自言自语:“多啦爱梦难道没有耳朵么…”
陈攒被她逗笑,扬一边眉:“嗯,有。”
他一副“你说有就有”的贱兮兮模样。
傅舟洲不怀善意的瞥何消,和追求陈攒的女生一个样。
他的位置离陈攒的要远得多,左右两边中间隔着几竖排。
他眼中比恶意更多的是悲哀。
一沓英语试卷被黄玲抱着,踩着上课铃进教室,她抑制不住扬起笑颜,边走手还在空中摆着。
徐嘉木也笑了,不过他是被她的动作逗笑的,黄玲背挺得直,脖子伸得像长颈鹿,他打趣问:“老师啥事儿这么高兴啊?”
黄玲把试卷放讲台上,回了句:“好事儿!”
她抬头,眼睛环视一圈,像在找寻哪个人,“你们换位置了呀?”
英语课代表傅舟洲说:“才换不久。”
黄玲“哦”着,翻了翻试卷,她追求学生的意见,问:“卷子是先高低分发,还是低高分发?”她两手相握,在讲台上走两步,又问:“你们觉得这次考得怎么样?”
徐嘉木笑得合不拢嘴,似乎比她还要高兴:“看老师笑得这么开心,应该不差吧。”
黄玲:“是不错啊,特别是徐嘉木你,让我大开眼界。”
朱赫文连连冷笑,当头泼他冷水:“你觉得你能好到哪儿去?”
徐嘉木暗自踩他一脚:“少说话会死啊。”
班里没什么人选择怎样发试卷,无论是由高分到低分,还是低分到高分,能得多少分自个儿心里都有数,顺序无非是谁早高兴一点,谁早惶恐一点罢了。
没人选黄玲就自己定了,先发成绩差的,她拍了拍手,“我们来看看我们班倒数第一名。”
徐嘉木双手合十,闭眼一个劲儿小声念叨着:“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徐嘉木!”黄玲等着他上来拿,目光锐利,愉快的笑着说:“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六分儿!”
底下一片窃笑,在不吵闹的教室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徐嘉木摸了摸耳朵,在众人的注视下回到位置上。
朱赫文捂嘴笑,讽刺他道:“好厉害啊。”
陈攒嘴角牵着笑,有一拍没一拍的鼓掌,佯装失望,扬声问:“怎么不是我啊?”
黄玲看着他,很快变了脸色,根本不想答应他。
黄玲依次按分类念完低分的,朱赫文也没好哪儿去,徐嘉木拿了卷子后几个就是他,徐嘉木夺过他的试卷,不可置信的揉揉双眼,眼珠子瞪得溜圆,眼里全是吃惊的光芒:“靠啊,二十七分!”他后悔不已:“早知道全抄了。”
何消没有表情的看着他们,她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神情,心中叹气。
程橙下讲台那沮丧样,她刚过及格线,她和何消并排,中间照样隔着走道。
何消等了很久没等到黄玲念自己的名字,她松了紧张,心头充了些许期望。
陈攒趴桌上戳了戳她的手臂,“你是不是第一啊?小班长。”他轻轻地笑,“小班长”这三个字眼他一字一顿说,从他嘴里叫出来有丝暧昧。
何消侧头过去和他对视,漆黑的瞳孔亮晶晶的,“我没那么厉害。”
会有一个人在她前面的,每次都会有,这次也不会例外,拿第一她没抱过希望。
傅舟洲倒数第二个上去拿卷子,期待的眼神光变黯淡。
他以往都是第一。
黄玲笑容更盛,“何消!”她叫出她的名字,双手捏住两角,举起来给全班同学看。
她得意的说:“我们班英语第一,142。”她翻一面看,“有两道选择题不严谨,就扣了这八分。”
牛逼。
台下同学异口同声惊叹不已。
何消站起来,大脑一瞬的失去指挥自己行动的能力,发痴的看着黄玲。
上去拿试卷的一路,她都难以置信,整个人都显得木讷,徐嘉木竖了个大拇指给她,“牛啊你我去。”
何消屁股挨着木板,她反复查看有没有老师打错分的地方,第一以往对她都差一步之遥,虽是一步,但对她却总那样遥远。
这种感觉,她形容不出来,好像已经是不能描述出来的了。
黄玲不满叫到:“哎?你们这位置怎么调的?怎么这么调呢?”
所有人都听得出来她话里的意思,好学生怎么能挨着差生坐,带坏了怎么办。
陈攒露出冷笑,“嗤”一声。
黄玲拾起讲台上最后一张试卷,她敛起笑容,“陈攒,你交白卷什么意思?只写个名字。”
陈攒不以为然,“就那意思呗。”
不想写。
“你怎么回事你,以前至少还给我乱做,现在懒成这样。”黄玲叹气:“自己上来拿。”
陈攒松松散散上去,下来时徐嘉木佩服的冲他点点头。
黄玲:“我得和你们班主任好好说说,帮何消调个位置。”
程橙举手,黄玲允许她发言时,她站起来,告诉她:“座位按高矮调的,何消是我们班最高的女生。”
黄玲发出警告,“
某些人啊,自己在臭水沟里,别带着其他要学习的人一起堕落。”
一下课,黄玲前脚刚走,何消后脚追上去,“老师。”
黄玲温柔笑着:“怎么了?”
何消接下来说出的话让她笑意瞬间消失,何消说:“我觉得对待学生不该有歧视,请您以后给学生该有的尊重,您刚才话里的意思,是个人都听得明白,您有考虑过听的人的感受吗?”她指陈攒。
黄玲:“他本来就是个差生,这是事实,何消,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有向上向前的欲望,有些人老师管过,他一意孤行,不听教导,老师就不会在那个人身上耗时间了。”
她试图“救”过陈攒,可他陷在泥潭里,没有求“生”的欲望,没有要爬出来的挣扎,自己都放弃了自己,就是神也救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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