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消把试卷夹书本里,上去接杯热水,下来的时候,有几个女生在过道打闹,她正拧杯盖,还没拧紧,,措不及防地被人撞了个满怀,开水洒出去,烫到那个女生身上。
女生摸着被烫红的脖子,破口怒骂:“你长没长眼睛啊?烫死我了。”
并非何消的错,是她撞上来的,何消却向她道歉,她走后,女生埋怨的对她指指点点。
何消吹了吹杯子里的开水,热流入喉,身体暖起来。
陈攒的眼睛从刚才就一直盯在她身上,跟着她一路下来,现在又看着她喝水时滚动的喉结移不开眼睛。
他眸光微敛,眼睛眯起来,问:“小班长,你怎么有喉结啊?”
何消斜视,平静的跟他解释:“太瘦了吧。”
“哦——”他拖长声音,“我以为你是女装大佬呢。”
何消忍不住笑。
一只细长的手抓着包薯片向他们俩递过来,二人都抬起头来,徐嘉木含着笑,双眸清澈,“吃不吃?”
陈攒自然的把手伸过去,毫不客气的抓了一把,徐嘉木猛然睁大眼,“陈攒你悠着点!”
他把薯片往何消那递,她晃脑袋,礼貌的说了句谢谢,并未去拿。
朱赫文手掌上放着薯片,用另一只手把薯片往嘴里送,他打着坏主意,直直的看着何消,道:“班长大人,以后考试就靠你喽!”
何消“啊”一声,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疑惑不解,“靠我?”
徐嘉木身体前倾,凑过去,话语中带着恳求:“卷子以后借我们抄抄呗。”
何消刚要拒绝,又不知如何开口,她纠结间,听见陈攒的声音,他赞同道:“是啊,借我们仨抄抄呗。”
何消难为情,苦笑说:“我可以教你们…”
徐嘉木悻悻的“切~”,长叹一声:“希望掉在井里咯。”
-
陈攒照例把何消送到蛋糕店不远处,她说了句谢谢就要走,陈攒翘着嘴角叫她:“停停停。”
何消转身:“怎么了?”
他笑得坏,“每次把你送到这,你家蛋糕店就勾得我不行。”
何消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她眉眼弯弯,“你站这儿等我一会。”
陈攒拎着她给的纸袋走了,里面是芒果千层。
回到“秘密基地”,他旋开门,进去便看见徐嘉木和朱赫文依偎在沙发上打游戏,俩人看见他回来,不约而同抬起脑袋,徐嘉木:“回来了?”他眼睛一亮:“拿的啥呀,看包装,是好吃的吧?”
陈攒走近,把袋子大方的递给他,“班长请的。”
朱赫文神态悠然,打趣他:“请你的吧!”
陈攒躺倒在沙发上,并未回答他的玩笑话,闻到奶油香,他侧头,徐嘉木已经将蛋糕拆开,用勺子舀了一勺放在他嘴边,徐嘉木笑弯了眼,“来,啊-”
陈攒推开他,差点没把他手上的勺子打掉,“你他妈怎么这么…”
徐嘉木眼睛垂下来,可怜巴巴:“我怎么啦?!”
朱赫文挑眉,戏谑的盯他看,“哎哟,委屈了。”他把嘴巴张开一些,“来来,喂我。”
徐嘉木却没照着他的话做,把蛋糕投喂到自己嘴里,好吃的发出“嗯—”的声音,把干净的勺子摆朱赫文眼前晃悠,“你不配!”
陈攒笑着摇脑袋,横着手机打游戏。
天气冷起来,夜也来得特别早,路灯昏黄,在黑暗中却显得明亮。
何消洗个澡出来,房间里的温度和外面大不相同,一进门便被暖气笼罩,她拿起吹风筒吹头发,手机屏幕亮起来,拿起来看,是一条好友申请。
没有别的话,直接添加的机器的一句:我是z。
???
何消纳闷,没有同意这个请求,回复问道:你谁?
对方没有很快回复,何消便把手机一扔,头发吹得差不多开始复习今天上课的内容。
上下眼皮打架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很晚了,下楼去接杯水,碰见起夜上厕所的杨舒。
“还没睡?”她打了个哈欠。
何消:“嗯。”犹豫着要不要把这次考试告诉她,算了,考虑着她半醒半睡的状态,思考着下次。
睡前翻了翻手机,她把铃声音量调得小,什么时候多了条信息都不知道。
对方回复:你同桌。
哦,何消这才晓得他是哪位,按了同意键。
对方秒回,转账信息,82。
转账备注:蛋糕菜包钱。
他转过来何消犹豫了会儿还是收了,她本来是说不用,两块钱她不是多在乎,蛋糕也是自己愿意请的 她并非小气之人,可他硬要还钱,哪有不收的道理。
何消收完钱,躺下睡了,没有回复他。
程橙叫她明天出去玩,何消委婉拒绝了,她走不开,要帮哥哥看店。
宋森璟在的时候三个人还能应付,何念在后厨,宋森璟送餐,她就负责收银,宋森璟有工作,时间空不下来,何消就负责收银兼职送餐,玩什么的根本没有机会。
吃完早餐,跟着何念来了蛋糕店,营业牌翻一面,变成营业中。
何念把烤好的面包用托盘拿出来,何消挨个放进冷柜里。
早上没什么客人,何消掏出手机解闷。
程橙早就听说附近开了新家蛋糕店,不问不知道,问了才知道是何消哥哥开的。
下午她带着朋友来光顾,何念把做好的小蛋糕拿出来的时候,程橙正和何消聊天。
“那你有时间我们再出去玩吧。”
何消补给她钱,把打包好的袋子递出去,假笑道:“看情况。”
何念一点声没有,走到她身后,突然问句:“朋友啊?”
何消微微被吓到,她转头答应:“嗯。”
“是该交几个朋友。”
何念大概是意识到何消长这么大终于能有一两个朋友,便不能耗费她的时间。
人这么短暂的一生,能有朋友倾听陪伴,是太难得的事情,至少不会一个人那般孤独。
何念找空和杨舒说了招员工这事,却换得杨舒的异同,她夹了个鸡腿放何念碗里,说着:“何消不是帮忙吗?费那钱干什么。”
何念复杂的看了眼何消,她低着头吃饭,安静得很。
“我是想何消高三了,多点时间学习也好。”他把碗里的鸡腿夹起,要往何消那送。
被杨舒半路拦截,“时间留给她玩儿还差不多。”她使了个眼色,何念却未把筷子退回去,最后还是落入何消碗里。
何消掀起眼皮,“谢谢哥。”
何念冲她微笑,继续着刚才与杨舒的话题,“放松些也好,别把何消累着了。”
杨舒重力把筷子放桌上,吃得狼吞虎咽的何启川不敢吭声,何消小口刨着饭,这该死的氛围让她想快点逃离。
“嗯,她放松,她玩,这书干脆别读了,读什么?花钱让她读书的还是玩的?”
何念一阵语塞,杨舒还在滔滔不绝说着:“她出去玩,又去结交些不三不四的人,不如在店里帮你分担些,省些钱不好吗?”
何念反驳:“什么叫不三不四的人,她从小到大身边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他气恼的看着杨舒,“在妈你眼里,她的朋友就一定是狐朋狗友,对吗?她认识的是什么样的人,你不了解,你凭什么去定义?”
“反了天了,翅膀硬了!敢这么和你妈妈说话了!凭什么,凭我是她妈!”
何消桌底下的拳头握得死紧,她沉声:“别吵了。”
何念第一次这样和杨舒说话,但不是第一次想这样和杨舒说话,她妹妹是个人,有自己想要做的事,要有自己的空间,她的时间是她的,除了她别人无法占有利用。
何念和杨舒接下来就是谁也不理谁,坐着沉默着,个个心里都藏着怒火。
何启川摸了摸吃撑挺大的肚子,远离这硝烟弥漫的地方,躺沙发上看电视。
何消收拾碗筷后上了楼,她长呼口气,心中郁闷。
-
一群人从乌烟瘴气的屋子里出来,一股子烟味,陈攒提了提身上的外套,散散味儿。
“去哪玩儿啊?都腻了,真没意思。”徐嘉木道。
“攒哥,有点事,走了。”一小弟带着几个人打声招呼离开。
留下来的也被陈攒吩咐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
朱赫文挠挠头,他摸出手机打发时间。
徐嘉木见陈攒站着不说话,他想到什么,便道:“想班长了。”
朱赫文眼睛从屏幕上移开,看向陈攒:“班长她家蛋糕店就在前边吧?”
陈攒点头,勾起懒洋洋的笑,先迈出腿:“想班长了就去看啊。”
三人靠近蛋糕店,透过窗户就看见何消撑着脑袋站在柜台前。
她看起来不太开心,又似乎和往常没什么异样,毕竟她平时也不爱笑。
以往梳着高马尾的她今天却扎了个低马尾,刘海垂在她脸侧,露出高挺的鼻子和红润的嘴唇。
来客人结账才把睫毛抬起来。
心不在焉的。
结完帐,何消把脑袋低下去,屏幕亮了一瞬又熄灭。
陈攒仨进店,她脑袋都不曾抬起,走近她身前,和她之间只离了个柜台,她才注意到有客人来,边抬头边问:“需要点什么?”
看见的第一个人便是陈攒,他笑着,带着几分放荡的肆意。
“小班长,你怎么一副虚样啊?”
何消皱眉:“瞎说什么。”
“班长大大,我可想死你了。”徐嘉木凑上来,半个身体趴柜台上,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她。
“我和你没这么熟。”何消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需要什么?”语气不耐。
朱赫文早就看穿徐嘉木的小心思,把他拉下来,“你嘴再甜也不会给你免单,蠢货。”
“班长给我们推荐几个特色甜品啊。”徐嘉木挣脱朱赫文扯着他后衣领的手,把手搭陈攒肩上,嘴巴笑得合不拢。
何消一本正经给他介绍,名字和口味都跟他讲诉一遍,徐嘉木听得稀里糊涂的,手指着几款蛋糕,“这些都要。”
朱赫文:“不是你付钱你不心疼是吧?”
徐嘉木混他们吃喝惯了,陈攒在,他有底气,他家里矿多。
陈攒大气:“我钱多,别跟我客气。”
何消拿起托盘,正准备弯下腰去拿他们要的那几种蛋糕时,杨舒走过来。
她把盘子往柜台上一甩,没好气问何消:“你朋友?”
“算是。”何消回答。
她打输了麻将才到店里帮忙一会儿,加上昨天跟何念为了她闹的不愉快,火气增增往上冒,还说她朋友不是些不三不四的,呵,“跟个街头流氓一样,流气得很!”
三人听得一愣一愣的,陈攒哪是个好惹的主,他嘲讽的“哼”声,“擦桌子的阿姨,我看你也一股老味,倒是不流气,嘴还挺碎。”
何消连忙扯他衣角,悄声说:“她是我妈。”眉目间充满了焦急、担心。
杨舒惊住,扯着声音道:“哎!你这小子怎么说话呢,你妈没教过你尊重吗?”
话落,陈攒当她面好笑的笑出声来,眸色冷淡:“你不尊重别人,别人怎么尊重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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