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那个狭小的房间，肖战拿起一瓶水递给王一博：“我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水。”

王一博接过水喝了一口，随手一放，便将肖战抱着坐到了自己腿上，胸口贴着他的后背，手掌贴着他的肚子：“刚刚在饭店见你一口都没吃，饿不饿？”

肖战：“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可不想吃亏。再说，你不觉得这个林玲有点奇怪吗？”

王一博：“你看谁都奇怪，刚刚是不是也觉得小赵太太母女很奇怪？”

“也？”肖战很会抓重点，刚扭过头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就被人咬住了嘴唇，一时间想说的话被尽数吞进了肚子里。

“我饿了，想吃……”低磁微哑的声音犹如丝丝电流蹿遍全身。

肖战几乎整个人都软在了王一博的怀里，扭着头被亲得“呜呜咽咽”，好不容易可以喘口气，下一秒却直接被人压在了身下。

“等等！”肖战双手推拒着他的肩膀，可那力道却给人一种欲拒还迎的意思：“我……我饿了。”

话音刚落，肚子便极其配合地“咕噜咕噜”唱起歌来。

王一博眉眼含笑地和他对视了一会儿，然后低头在他唇上亲了又亲，才意犹未尽地将他从床上拉起来：“想吃什么？”

肖战：“馄饨。”

王一博：“馄饨。”

两人异口同声，相视笑了。

第二天早上，两人一同走进警局大门。

肖战微笑着和警员们打招呼，大家对这个相貌出众的特助都很有好感，纷纷跟他点头。

这时走廊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廖杰的声音响起：“头儿，头儿，你猜我查到了什么？那个小赵太太果然有问题！”

肖战闻言精神大振，转身看向门口的廖杰。

“一大早大呼小叫什么？”王一博横了他一眼。

廖杰瞬时收敛，吐了吐舌头。

王一博：“过来说，什么情况？”

廖杰乖乖地跟着他和肖战进了里面的探长办公室，还没等他们坐下来，廖杰就迫不及待地汇报道：“我查到小赵太太名叫赵青萍，四年前曾来警局报案说女儿被人侵犯了，可是不久后又称是误会，赶来销案。”

“嗯，继续。”王一博知道其中一定有很大的秘密，否则廖杰这小子不可能故弄玄虚。

夸我，赶紧夸我！夸我我就继续说。

肖战仿佛在廖杰的脸上看到了眉飞色舞的得意劲，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王一博冷冷地又说了一遍：“继续。”

“哦。”廖杰撅了下嘴：“我从档案室找到了当初的报案记录，她说侵犯她女儿的人是赵赫！”

王一博打开办公室的门，冷冷道：“大家都过来，听廖杰说一下最新情况。”

廖杰瞬间成为了众人目光的焦点，他装模做样地清了下嗓子。

一个警员从后面拍了一下他的后脖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啰嗦。”

廖杰正在装腔作势，被人这样拍一下，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咳了一阵，眼泪汪汪地指着拍他的警员道：“你想害死我啊！”

“说。”王一博的声音冰冷又带着不可置疑的语气。

廖杰不敢再卖关子，继续道：“赵青萍，也就是赵太太的妹妹，其实该叫她袁太太，因为她先生姓袁。”

“四年前她来警局报案，声称自己年仅十余岁的女儿袁晨，被外甥赵赫侵犯，不过两天后，她又跑来撤销案件，说是自己搞错了。”

他说完，众警员面面相觑。

小那问：“那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

“那谁知道，不过她总不会平白无故就污蔑自己的外甥吧？”廖杰讲完看着大家：“赵青萍很有嫌疑，假设赵赫真的侵犯了自己的表妹，随后不久就出国了，赵青萍对他恨之入骨，杀了他也很有可能。”

肖战：“他是何时出国的？”

“在这件事销案后半年，去英国读书，这才刚回来就被杀了。”廖杰吐吐舌头：“不怀疑赵青萍都难。”

肖战：“昨晚看到的那个女孩应该就是袁晨。”

王一博接嘴道：“昨晚我送肖医生回家，看到赵青萍从公寓里走出来，一个女孩来找她，那女孩的确是十五六岁的样子，别着的校徽像是培成女中的。”

肖战：“女孩子埋怨赵青萍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从她的身上，我闻……我感觉不到一点悲伤的气息，只有不耐烦。所以我觉得这对母女对赵太太母子的死全无伤感。”

王一博看着他，语气不带一点挑衅和嘲讽：“你能闻……你的直觉能否告诉你谁是凶手？”

几名警员听到这话都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他不过是个医学助理，怎么可能知道谁是凶手，头儿这是什么意思？

肖战茫然地摇摇头：“不知道，我没感觉到，只是从昨天开始就很不安，死亡的气息越来越重了。”

他思索了一下，微微皱眉看向王一博：“昨晚我说你身上有死亡气息，但后来我觉得那气息不单单来自于你，我住的公寓楼已经充满了这种气息，让人无法摆脱。”

“昨晚……”几名警员听到他的话，私下互相对视挤眉弄眼。

肖医生才来警局两天，冷面探长就跟他单独在一起过夜，他们俩什么关系？

王一博看到警员们神色不对，干咳一声，众警员急忙敛容正色。

小那摆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那现在就去把赵青萍带过来，还有她女儿，叫什么来着？”

“袁晨。”廖杰提醒道。

小那：“对，袁晨，也一起带来审问？”

肖战环视众人：“每个人都有自己心底的伤疤，假如这件事是真的，事发时袁晨只有十来岁，只是初步怀疑就将她带来询问，大家觉得合适吗？”

小那的脸有点黑，瓮声瓮气道：“如果真的是伤疤，当初就不该销案啊，赵青萍亲自跑来销案说明了什么？人家自己都不在乎，我们还在乎什么？”

肖战据理力争：“不一定是不在乎，也许有什么难言之隐。”

王一博一锤定音：“先不要打草惊蛇，从赵青萍的外围查起。廖杰，你去找当年受理此案的警员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小那，你去芙蓉城，调查一下赵青萍家里的情况。”

接着，他看向肖战：“你跟我一起去找袁晨了解一下情况。”

肖战点头：“好。”

大家正要分散各自去工作，一个警员跑来报告：“头儿，梧桐巷下水道，发现人体残肢！”

“梧桐巷！”肖战惊讶出声。

王一博锐利地目光转向他：“怎么了？你又闻到……不是，是感觉到了？”

肖战急忙摇头：“不是，我只是想到昨晚咱们还在梧桐巷吃过馄饨。而且，你还记得那天我整理你办公桌上的那些报案记录吗？上面就有一条说梧桐巷的下水道很臭，怀疑是小商贩往里面倒垃圾了。”

王一博想起确实是有这么一条，连忙翻出那沓报案记录，俯下身看了一眼，指着下面一行字道：“芙蓉城的刘阿婆要求登寻人启事。”

肖战：“对，这个阿婆说她十四岁的孙女失踪了。”

王一博眉头皱起：“又是芙蓉城，她孙女是做什么的？”

廖杰想了想，回答：“好像是个卖花女。”

王一博：“卖花？那她很有可能会用花汁染指甲。”

肖战闻言浑身发冷：“你怀疑那手指是……”

王一博面色沉沉：“一切皆有可能，先去梧桐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