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木平静下来，耳根粉红，索性不理他，就当充耳未闻。

何消饶有兴味的看着这有意思的两人，就…打情骂俏的。

徐嘉木不管旁边的人露出怎样的表情，他不是没听过骚话，怎么一到朱赫文说出来，这么别扭奇怪。

他把羽毛凑何消面前，她偏头，不明所以，“嗯？”

徐嘉木贼兮兮的：“班长你把这往陈攒屁眼子里捅捅，看他醒不醒？”

何消觉得好笑，“你怎么这么坏啊？”

徐嘉木撇撇嘴，见何消不愿意，自个儿钻陈攒桌底下，轻轻拉开他的裤子，想要把羽毛放进去。

朱赫文看得起劲，“小心陈攒醒了给你鸟儿扯没。”

徐嘉木没时间回答他，专心专注的把羽毛往他裤子里面放，眼看马上得逞，陈攒吓得神经反射的蹦起来。

松紧带用力弹回他胯上。

真应了朱赫文这乌鸦嘴的话，醒了。

陈攒吓得不轻，背部狠狠撞上后面的闲置课桌，他吃痛闷哼一声，“操。”

何消急急关心问他：“没事吧？”

他早被徐嘉木这厮吵得半梦半醒的，他这一动作更是让他睡意全无。

陈攒克制着怒气，脸色差到极点，“你要死啊？”

徐嘉木叫道：“哎哟，是黑色的。”

陈攒眼睛里射出道道杀芒。

徐嘉木一着急，脑袋撞着桌底，发出不大的声响，他退出来指着朱赫文：“他指使的，朱赫文说谁让你昨天放我们鸽子。”

朱赫文听他乱给他安罪名，直接踹他一脚：“放你妈的屁！”

陈攒挑下眉毛，使了个眼色给朱赫文，他立马就懂。

徐嘉木不笨，连滚带爬踩板凳上跨过桌子，横冲直撞逃跑。

把过路的傅舟洲撞得疼痛，徐嘉木不知道他撞了谁，头也不回慌乱的跟他说对不起。

陈攒和朱赫文追出去，走廊上一片吵闹。

他似乎被逮着了，教室里都听得见他求饶的声音。

然后连声尖叫。

之后没了声音，大概是跑远了。

程橙偷笑，把身子凑过去对何消说：“你和陈攒有猫腻哎！”

“你瞎想什么？”她手指对着她额头，把她推过去。

徐嘉木跑到操场，气没喘匀回头张望，寻找二人的身影。

没看见。

他泄了口气。

四肢无力的撑着草坪歇息，两只手臂措不及防的被人抓起，他有不好的预感，木头搬僵硬的抬起头看，朱赫文笑得邪恶，取笑道：“哎哟，抓住了，怎么不跑了？跑不动啦？”

徐嘉木扭动着身体做无谓的挣扎，脚腕处传来重量，双腿即刻被人抬起，他整个身子都横过来，徐嘉木惊呼一声，两人不管他如何叫喊，操场上的人投来怎样的目光，抬着徐嘉木往一棵大树过去。

徐嘉木的裆部直直对准树干撞上去。

不少人驻足围观窃笑。

徐嘉木羞愧得想钻地洞。

陈攒嘲讽他：“怎么样？爽不爽啊？”

朱赫文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有没有升天的感觉啊？”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三人踩着上课铃回教室，打闹够了，陈攒和朱赫文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只有徐嘉木一人，气鼓鼓的模样，牙齿用力扯断辣条，像在冲它发火。

徐嘉木撞开走在前面的两人，踢开朱赫文的椅子坐进去。

被撞得肩臂发疼的两人同时“啧”了声，陈攒冲着他背影意味深长的笑喊：“没收拾够你啊？”

朱赫文摇头跟着笑着：“他吊疼，发脾气呢。”

徐嘉木听得恼羞，他瞪着二人竖了个中指过去。

何消认真的做作业，笔尖在习题册上不停走动着。

有人放了什么东西在她桌上。

视线里出现一瓶草莓味的牛奶。

“谢谢。”何消仰头看他。

陈攒从她身后挤过，整个人瘫了一般仰躺在椅子上。

他长腿一伸，踹前面徐嘉木的椅子腿。

徐嘉木偏头，“干嘛？”

“辣条给我吃一根。”

徐嘉木一听，把剩下的狼吞虎咽吃进自己嘴里，“没了。”

陈攒两眼一翻，冷哼一声：“操了。”

朱赫文眼睛上下打量他，露出不理解的神情：“你操他干嘛啊？”

陈攒揉了个纸团扔过去，给朱赫文一个爆头：“你也欠收拾不是？”

朱赫文扫兴，把身体转了过去。

徐嘉木舔了舔嘴角沾上的辣条调料，偷偷笑着，傻逼兮兮的打趣他：“陈攒说你也欠收拾呢。”

朱赫文睨他一眼：“没你欠。”

陈攒身体往何消那边凑了凑，盯着她喝牛奶的侧脸，咽下乳汁，喉结跟着一动。

何消被他看得不好意思，用手推开他的脸，“这么近干什么…”

他盯着刚摸过他脸的手掌，笑出声来，眼底雾气妖娆，“好喝吗？”

何消：“好喝。”

他问：“那你要怎么谢我呢？”

她皱了眉毛，“多少钱？”

“不要钱，要捏脸。”他说着手就伸过来。

何消躲开，“神经病。”

听说高一高二的这周举办运动会，高三的参加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

高三上着课，听见操场上一片人声鼎沸，羡慕得人心痒痒。

徐嘉木拉着张脸，“我也想参加运动会啊啊啊。”

朱赫文被他吵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打个游戏嘴也不消停，输了一把又一把，他差点没摔了手机，冲徐嘉木警告，：“你他妈再叫唤？”

徐嘉木：“你还不让人说话了，嘴长我身上。”他嘟囔着不服。

“一个破运动会，搞得你像没参加过一样，再说了中旬我们不有个篮球比赛吗？”

他转过头去：“是吧陈攒？”

徐嘉木：“什么比赛，我怎么不知道。”

陈攒脑袋埋桌底下打游戏，何消在旁边凑近看，两人挨得近，何消听见朱赫文刚叫陈攒，把头抬起来看他一眼，用手肘碰了碰陈攒的肩头，“朱赫文跟你说话呢。”

朱赫文这才见陈攒不情不愿抬头看他，还没等他说话，便阴阳怪气道，“你们两个偷偷摸摸干嘛呢，调情啊？”

徐嘉木也撑着脑袋打量二人，“不简单哦。”

陈攒烦躁的啧了声，“你们两个是不是脑子不好使？”

何消闷闷开口，“就是，你们两个乱说什么。”

朱赫文话题一转，“篮球比赛陈攒你参加不参加？”

“你听谁说的？”陈攒扬眉，他怎么没听说什么时候有个篮球比赛，

徐嘉木附和，“听谁说的？”

何消两只妩媚的眼眸直勾勾盯着他，眼睛里似乎有些不明显的期待，等着他作出回答。

朱赫文心一下虚了，他不确定起来，说话吞吐，“段…段明飞说的。”

徐嘉木紧追着问，“那小子怎么知道？”

“你怎么一下变这么凶？”朱赫文哀怨的看着他，继续说：“他说是他们班主任说的。”

篮球比赛这活动会不会举办还是个不确定的事，徐嘉木就满面春风开始期待起来，瞬间不对参加不了运动会的事抱怨。

第二节课后，走廊上站了许多人，目光不约而同望着在跑到上狂奔的参赛选手，何消被程橙硬拉着出去看，她早发现她和陈攒之间必定有些秘密，两人关系不像普通同桌那样对劲，像是要撮合一般，用身子撞何消的背，何消一个趔趄，朝陈攒摔去，他看比赛看得正精神，一双手突然环抱住他的腰肢。

何消愣住，反应过来扭头看向程橙，她愧疚的挠挠头，一副无辜样，小声道歉，“刚有人推我，就不小心…”

何消无奈，想在她也不是故意的，脑子反应过来了，身体却没有，手还抓他身上，刚要松开，头顶男声传来，“小班长，你还要抱多久？”

何消慌张的退开，嘴里说着对不起。

打在她身上的目光不止一处，徐嘉木和朱赫文眼睛都看呆了，睁得死大死大的。

徐嘉木轻轻笑了两下，“班长对陈攒投怀送抱啊，咦——”

何消辩解：“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虽然吃了他个豆腐，腹肌挺好摸，手感超好。

抬眼看陈攒的表情，对上他的视线，何消赶快将眼睛挪开。

原来他一直看着她，一瞬不移。

他嘴角噙着笑。

何消羞恼，“你笑什么？”

被她这样一问，他笑得更厉害，低着头肩膀笑得一抖一抖的，“侬哪能嘎库爱（你怎么这么可爱）？”

何消听得一头雾水，以为他欺负自己听不懂这里的方言，变着法子骂她。

她皱着眉毛：“你说什么啊？”她向前，“你欺负我听不懂是不是？”

陈攒靠着栏杆，慵懒又宠溺的看着她生气的表情。

他不说话，何消又急又气。

三个本地人听得明白，再也看不下去他们打情骂趣，徐嘉木煽风点火：“陈攒骂你呢。”

*

跟着程橙到操场，扒在围栏网上看比赛，现在到接力赛这一环节，何消根本没把注意力集中看，脑袋里想的全是刚抱陈攒的感觉。

他腰肢劲瘦，腹肌结实有力。

“何消，我觉得陈攒对你有意思。”程橙突然冒出一句。

“？？？”何消吃惊，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肯定道：“不会的。”

程橙脱口而出：“真的！”她坚定说：“他还不知道是你抱他的时候，转头的那一瞬间，凶神恶煞的，看见是你后，他不但没生气，还笑了。”

“他不是骂我了吗？”何消补充。

程橙哭笑不得，想了一会儿告诉她：“他哪是骂你啊，他是夸你。”

“夸我？”何消疑问。

“他说，你怎么这么可爱。”

可…可爱？

何消听得愣愣的，后颈被人轻轻掐住，那人手凉，何消身体一缩，发出模糊的“en”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