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一旁看戏,觉得好笑,也不知道他俩因为什么打闹起来。
徐嘉木听见烤红薯的叫卖声,扯了扯朱赫文的袖角,“咱买烤红薯去。”
朱赫文点头,并肩上前到车前停下,向老板要了几个。
四个人四个红薯,两人一手拿一个,锡纸包裹住的红薯把徐嘉木烫得连声叫喊,差点没把红薯扔了。
转身看见何消摁着陈攒的背脊,陈攒故意直不起身子,求饶道:“错了错了,小班长。”
见他们走来,何消才将他放开,徐嘉木先把红薯递给陈攒,迟迟未给何消,她故作失望,问:“我没有份儿吗?”
徐嘉木摇头,解释说:“很烫的,我拿着帮你冷冷,你不烫手。”
朱赫文一旁打趣:“啥时候这么贴心,怎么不帮我拿?”
徐嘉木撅嘴,“你不配,你没班长漂亮。”
何消被这番话逗笑,陈攒僵着脸没说话,剥起红薯皮来,胸口莫名闷着一口气,又不知道这火气从哪来。
徐嘉木突然冲他扬下巴,问:“是吧陈攒?班长漂亮些。”
对上陈攒的眼睛,瞳孔里是腾腾升起的杀气,给徐嘉木的感觉就好像他现在是陈攒的敌人。
徐嘉木装傻:“问你话呢陈攒。”
陈攒移开视线,垂着眼睫淡淡回答:“嗯,漂亮。”
何消的那份红薯温度降得差不多了,徐嘉木递给她,她接过后轻声说了句谢谢。
“不烫手了,温度刚刚好。”
何消冲他笑。
徐嘉木笑嘻嘻的正要回答,陈攒抢先,“烫的好吃。”话中有不明显的醋味,徐嘉木听出来,却没拆穿。
何消情商不高,以为他这话就是纯纯跟她作对。
走近蛋糕店,门却锁着,上面挂了个休息中的木牌,何消疑惑,一般这个时间还在营业的…
高瘦男人站在门前,何消瞅着眼熟,他感受到她的目光,扭头过来,撞上她的视线。
何消上前两步,“你怎么来了?”
宋森璟的视线从她身上划过,打量了后边的三个男生,然后移开,看着她漆黑的瞳孔问:“你哥呢?”
她摇头,“不知道。”见宋森璟皱着眉毛一副落寞样,便问:“你跟我哥吵架了?”
宋森璟扬眉,“瞎说什么呢小鬼。”说着,手轻轻捏下她的脸。
徐嘉木看两人亲昵,扯着嗓子笑问:“班长,你男朋友啊?”
何消觉得好笑,回答说:“不是啊。”
陈攒表情没多大变化,但何消就是感觉哪里不同了,似乎变凶了。
何消戳了戳他的手臂,“嗳,我走了。”
陈攒抬睫看她,深色瞳仁里是不明的欲望,脑子里充斥着无数个乱纷纷的念头,最后才淡淡“嗯”一声。
直到何消与宋森璟走远,背影模糊到看不见的时候,他才转身冲身旁的二人说道:“走了。 ”
很奇怪,他刚才想做的,是他找不到缘由的。
何消以为何念在家,便跟宋森璟说让他和自己去家里找他,宋森璟脸色不好,像是生了很大的气。
宋森璟今天话少,嘴不欠,这倒让何消不太适应。
虽然难得。
两人一左一右走在街道上,宋森璟步子大,有些迫不及待,何消腿没他长,还是能跟紧 。
路过咖啡厅,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送你回去吧。”“当然好啊,我觉得我们挺聊得来的。”
……
何消正要回头去看,宋森璟已经转身朝声源走去,他大步流星,何消望着他走去的方向,何念身边站着个漂亮的女人,举止有些亲密,何念看样子有些抗拒,女人却依然往他肩头上靠。
宋森璟的靠近让何念手足无措,他瞳孔放大,慌张到似如一块木头,怎样也动不了了。
宋森璟二话没说上去抓住他的手腕质问:“她谁啊?”
他力度不小,箍得何念手腕发疼,何念试探抬起眼睫,胆怯地望着他,要说的话半天没能说出口。
女人好奇的端量二人,像是看明白了两人的关系,有些惊讶,又有些难以相信。
“你是?”女人一副正主模样的上下扫量宋森璟。
什么玩意儿。
宋森璟心口窝着火,被她这样盯着,火星子差点没打她脸上。
“你管我谁呢?”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不论何念如何挣扎着摆脱他的束缚,依然不泄力气的拽着他走。
何消干愣着,面对何念求救的眼神无能为力,她不敢拦,宋森璟的模样似乎能一口把人吞肚子里,况且,他们两个人的事,何消怎么好插手。
刚和何念站一起的女人倒值得让她注意,目光毫不避讳打在她身上,女人感受到,更放肆的瞪了回来。
相对于何消,她是逊色的。
气质上,何消就这样一站,不加任何修饰,就是漂亮具有危险性的美人。
又美又妖。
又野又狂。
与其说狐狸,不如说是匹狼。
*
何念一路上都被宋森璟死死抓着手腕,喊了好几次疼,他也不放手。
跟着宋森璟回了公寓,他手指往智能锁上一放,门就开了,何念在他身后有一次没一次的想要挣脱他的手掌,宋森璟被他反反复复弄得心烦,走的这一路他没一刻老实过。
现在没别人在,何念终于说出自己的不满,他手臂用力一甩,妄想这样能摆脱他。
“宋森璟,你放手。”何念拧紧眉毛,一脸怨恨的瞪着他。
宋森璟没听,反倒抓得更紧了。
与他四目相对,宋森璟的眼神冰凉,像一把锐利的刀子扎进他心头。
又是这个眼神。
何念躲开视线,委屈又气闷开口:“我有没有说过,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宋森璟意识到,懊恼的咬下唇,干脆避开这个话题,转而问他:“你和那女的怎么回事?”
……
何念不吭声,他也生着气。
宋森璟眼底浮上一层暴躁,扯了扯他的脸颊,“说话。”
何念抬起睫毛看他一眼,纠结了好半天才开口。
“对象…”他话说一半,宋森璟听到这儿脸黑成锅底。
“相亲对象。”他怕他误会,连忙补充:“我妈逼我去的。”
宋森璟翻白眼,“相个屁。”
两脚一空,何念措不及防的被他扛在肩上,何念很瘦,对于宋森璟来说,这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何念也不动,老老实实的被他扛着走进屋,他这举动把他显得娇娇弱弱的,如果再拍个背踢个腿挣扎,那像什么话?
何念的气息喷发在他耳边,“我们接下来干什么?”
撩死了。
明知故问。
宋森璟勾唇,“做坏坏。”
何念脸红到脖子根,每一次都会紧张,一紧张就拨弄起自己的手指。
宋森璟太急躁,他整个身子都是摔床上去的,脑袋与床面碰撞的一瞬间,何念脑子发晕。
宋森璟轻吻他的额头,柔声道:“你都有我了,怎么还去相亲?”话里充满了醋味。
何念知道,他醋坛子翻了。
醋王一个,丁点小事都闹腾得不得了。
“那不是我的意愿,我不想去的。”何念眨了眨眼睛,“我总不能现在把你带回去吧。”
“都去过了,再去一次有什么?”宋森璟耸肩。
何念:“小璟,现在还不是时候…今天我妈逼得紧,我是真不想去的。”
宋森璟眼眸黯淡,“嗯。”
又不高兴了,何念揉了揉他的头发,呼出长长一口气。
他也想光明正大的把宋森璟带回去,给父母介绍这是自己的爱人,但他比谁都清楚,他的父母是不会接受的,接受不了的。
偷偷摸摸的滋味不好受,明明是谈恋爱一件很平常的事。
就算撞了性别又怎样,爱就不是爱了吗?是,是爱,心之所向即是爱。
宋森璟捂着何念的脑袋,亲得他喘不上气,他从他温热的口腔里退出来,何念贪婪的呼吸着好像久违的空气。
要窒息了。
宋森璟就喜欢这样,在吻到缺氧时松口气,然后继续。
何念浑身瘫软,呼吸急促,他偏着脑袋,羞得不敢看他。
何念软得像一只白兔,此刻全身泛着粉红。
他伸手帮宋森璟解裤腰带,然后摸索着到床头柜上拿了盒东西,“戴套。”
何念提前打电话告诉何消晚上不回家吃饭,杨舒问起他,何消就回答,然后再也没说过话,没事的时候谁也不理谁。
刘佳芳催过她好几次什么时候能交书本费的钱,最近和杨舒闹的不愉快,也不好意思怎么开口。
好像何念不在,气氛更诡异,安静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何消的筷子在碗里戳了又戳,眼睛往杨舒身上瞄了无数次,叹了口气,话最终还是咽进肚子里。
像杨舒这样的人,只有对她小气,除了她,对谁都大方。
想到这里,何消心里还是会不舒服。
她洗过澡后,心血来潮的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纸盒,已经有些时间消逝的痕迹了,里面放的是她的奖状,从小学六年级开始收集,到现在快装满了。
有再多奖状都没用,就算满屋子都是,她好像也永远得不到她想要的。
有人就算只拿了进步奖,也会得到妈妈的认可和鼓励,有人就算把奖项拿了个遍,也只会换来妈妈的不满和指责。
为什么不是第一?
为什么别人能拿第一你不能?
为什么考99,剩下的一分是被你吃了吗?
她也想问为什么。
为什么别人的妈妈能给到孩子最基本的爱,为什么杨舒不能。
想得到的东西太久得不到,就不会再那样渴望了。
不是自己的,要学会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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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