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4点,周赖回到湖景公寓。
刚出电梯,就看见贺炀闭着眼坐在自家门前,旁边搁着个行李箱。
周赖瞅着贺炀这副德行,走上前轻轻一踹,把他弄醒。
“坐这儿干嘛呢?”
贺炀迷迷糊糊睁开眼,一看见是周赖,立马蹦起来,笑嘻嘻地回应,“等你呗,还能干嘛。”
周赖从裤兜掏出钥匙,扭动锁芯,“咔哒” 一声打开门,把贺炀和他的行李箱让进屋里。
他本没打算去接贺炀,大概能猜到贺炀这家伙会跑来自己家,忘了告诉贺炀自己开车要九个多小时,发信息估计太慢,干脆在路上他给贺炀打了电话,可贺炀一个都没接。
进了门,贺炀对周赖有 “岳母” 这事耿耿于怀,忙不迭关了门就开口问道,“你说你去岳母家,不会是阿姨给你介绍对象了吧?”
贺炀满脸八卦,瞬间来了精神,拖着行李箱往里头走。
周赖白他一眼,“别瞎猜,就去看个长辈。”
“那你咋说去看岳母了。” 贺炀一脸懵圈,完全摸不着头脑。
那句话是周赖在张二芳家时,没经过大脑就直接给贺炀发过去的消息。
他有点心虚地嘬嘬嘴,“我那就是顺嘴那么一说,你别瞎想了。” 话锋一转,他问贺炀,“对了,你这次回来待多久啊?”
“就出了那一次差,又不是去外面定居。” 贺炀瘫在沙发上,顺手抓起桌上的零嘴,肚子咕咕叫,差遣周赖去做饭,“等了你一晚上,赶紧去做饭,老子快饿死了。”
“你自己没手啊,不会自己做啊?” 周赖嘴上不乐意,但手脚却很自然地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晚餐。
见周赖进厨房忙活起来,贺炀厚着脸皮开始瞎点菜,“我要吃宫保鸡丁、鱼香肉丝,还有麻婆豆腐。”
厨房里,周赖一边忙活一边回怼贺炀,“嘿,你当这儿是五星级酒店呢?”
贺炀嘿嘿一笑,“那不是信周哥你的厨艺嘛!”
周赖怒骂,“妈蛋,滚球!”
没多久,饭菜的香味就弥漫了整个房间。
贺炀闻到味儿,立马关了电视机,识趣地跑去厨房帮忙拿碗筷、盛饭。
摆放好后,坐在饭桌前等着开餐。
周赖做的都是些家常菜,普普通通的三菜一汤。
他端出菜,用布擦了下手,看到贺炀那急吼吼的模样,不禁揶揄道,“瞅瞅你这饿死鬼投胎的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咋虐待你了呢。”
贺炀嘿嘿一笑,根本不在意周赖的调侃,拿起筷子就开始狼吞虎咽,边吃边夸,“那还不是周哥你做的饭好吃啊!”
周赖白了他一眼,“少来这套,赶紧吃。”
吃完饭,贺炀四仰八叉地瘫在沙发上,满足地摸着肚子。
“周哥,你家客房没人住吧?太晚了,让我蹭一晚呗。”
周赖坐在沙发上,靠着椅背,长腿交叠,歪着头,嘴角一勾,“那可不行,客房我改成衣帽间了,你要是不介意和我的衣服睡一起,我可以给你拿床被子。”
贺炀眼中闪过一丝错愕,接着磨牙道,“你可真够败家的,好好的客房改成衣帽间。”
周赖耸了耸肩,“哥乐意,你管不着。”
贺炀瞅了眼腕表,确实挺晚了。
他知道周赖是个同性恋,跟他住一起确实不太合适,也就不好意思再打扰周赖,于是站起身来,“那我去住酒店好了。”
“行,送送你。”
贺炀还以为周赖要送他去酒店呢,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
哪承想,一到门口,周赖就把他关在了门外,连句晚安都没说。
贺炀当场裂开!
刚合上门,周赖手机突然响起,一看来电显示是李即。
他接起电话,就听到李即的话语中透着焦急,“陆简受伤了。”
周赖眼皮一抬,“受伤了就送医院去呗,我又不是医生,找我干嘛?”
李即讶然,隔了会儿说,“好吧。”
周赖坐在椅子上,心思却全在陆简那儿,突然腾地一下从座位上跃起,快速套上外衣冲了出去。
周赖开车很稳,很快来到李即的酒馆,陆简已经被送去医院了。
他一见到李即就问,“人呢?咋回事啊?”
李即一边摆弄酒杯,一边回答,“苏时律被调戏,陆简看不下去,把顾客给揍了。可谁知道那顾客背景不简单,反倒把陆简抓起来打了一顿。顾客一走,我就把他送医院了,苏......苏时律也跟去了。”
“又他妈是苏时律。”周赖皱着眉,轻轻捶了一下吧台,没敢用力,怕要赔钱。
李即戳破他心思,“你真看上了?听到陆简受伤反应这么大。”
周赖推推眼镜,冷冷道,“既然送医院了,估计没啥事。”刚要走,又扭头问李即,“那顾客什么来头?这么狂!”
他确实不想摊上大麻烦,谁让陆简是他看上的小尤物,就忍不住想替他出气。
李即放下擦布,双手撑吧台回想,“好像是什么公司老总,听人喊他憬哥,大富豪。”
周赖压下心中波澜,白李即一眼,“能有我有钱?”
李即哈哈一笑,“你这话问得,那肯定比不过你呀!不过......那人确实是个有钱的主。”
“给我看下那人的付款记录。”
李即转身去收银柜查找,对方是刷卡付款的,记录上有他开的会员卡号和留下的手机号。
周赖眯着眼,扶了扶镜框,从兜里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小张,给你报个手机号查查,是谁开的会员。”
“好的周少。”
周赖挂断电话,点起一根烟,不紧不慢地吸着。
一支烟刚抽掉一大半,周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一条条消息弹出。他解锁手机屏幕,点开查看,是小张查到的详细信息,
那人叫黄憬,是夫人(赖元元)对头公司的老总。他是个大富翁,不过其实是个投机者,仗着有钱胡作非为,最近正在筹划上市。
周赖眸色深沉,吐出烟圈。
李即觉得他要搞事儿,递过来一杯酒,“悠着点,别太过。”
周赖微微点头,对着电话那头冷冷道,“找几个手脚利索的,别整进局子。”
挂了电话,他也不跟李即啰嗦,问了医院地址就直奔陆简那儿。
陆简身子弱,扛不住暴揍,进了ICU抢救室。可苏时律却屁事儿没有,这让周赖超级不爽。
周赖刚到,医生就从病房出来问,“谁是家属?”
苏时律凑上前,话还没出口就被周赖一把推开,急切问道,“他咋样了?”
“肋骨断了两根,左侧肺部有点出血,得手术签字,你是他什么人?”
是啊,什么关系的人呢?
周赖脸部肌肉抽搐两下,咬牙道,“我是他哥。”
没等苏时律反应过来,周赖利落地签了字,催促道,“快救人!”
“行!前台缴下费。”
周赖拿着单据往电梯口走,却被苏时律拦住。
“你凭什么说你是他哥?”
周赖沉着脸,语气冰冷,“滚开!”
苏时律跟狗皮膏药似的挡住周赖去路。
周赖心急,一脚踹在苏时律胸口,趁着苏时律倒地,他按开电梯下到一楼缴费。
回到二楼,苏时律坐在长椅上,一只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正跟人讲电话,瞅见周赖过来,他赶紧挂了电话,装得跟没事人一样。
“刚才拦我啥意思?”周赖站在苏时律面前,高高在上。
苏时律抬眼看着周赖,眼神平静,“你不是他哥,我只是.......”
“只是啥?想耗死他啊?我告诉你,今儿陆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算赔上半条命都不够!”
周赖凶巴巴地瞪着苏时律,双唇紧紧抿着。
过了好一会儿,苏时律开口问,“你喜欢他?”
“从一开始不是很明显吗?”周赖立刻回怼,“真是可笑,为了你他进了医院,可你的做法却是想耗死他,呵!够绝情的。”
苏时律垂下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所有情绪。
“真有种就别让陆简替你挨打,看你也不像是不会打架的人,躲在一个比你还弱的男人后面算什么玩意儿。”
周赖转身欲走,背后蓦地传来苏时律冰冷的嗓音,“周老师可真爱多管闲事。”
周赖停下脚步,微微勾唇一笑,留下一句“谁跟你一样孬种”便转身离去。
苏时律缓缓站起身,目光紧紧锁定周赖的背影。
“你以为我们这种普通人能像那些来挥霍的人一样,有背景有势力,能够为所欲为吗?我可没他们那么多手段。陆简他.......他是自愿为我挡下那些的,我阻止不了。”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没心没肺的话来?”
周赖猛地扭过头,目光犀利得如同刀锋一般。
突然,他反应过来苏时律说的那句“有背景有势力”,霎时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他一把揪起苏时律的衣领,狠狠一拳挥了过去。
“呵!所以.......你就把陆简的情意踩在脚底?”周赖眯着眼看向苏时律,咬紧牙关与他对峙,“你还真是厉害,我真他妈的甘拜下风!”
苏时律似乎察觉到自己言语不当,挨了这一拳后扭过头,闭嘴不答。
他越是不回答,周赖就越是看不起他,“姓苏的,陆简要是出事,你就等着跟他一起进 ICU,我保证.....说到做到!”
苏时律咬着牙,紧紧握着拳头,指节泛白,狠狠地瞪着周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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