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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救

书名:雾眠吟 作者:枯南栀 本章字数:12028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姜垚坐在石凳上喝着上好的雨前龙井,虚晃一眼瞟到了倒地不起的林攸,瞳孔骤然收缩,放下茶杯,疾步跑去把林攸抱在怀里:“宣太医,快宣太医”

姜垚将林攸温柔的放在床上,低声呼唤:“攸攸,醒醒,别睡,醒醒,攸攸,别睡……”

太医匆忙赶到,开始给林攸治疗,“疼死了,洛子期个王八犊子,醒过来一定下蛊搞死他,这太医手法不行……”

林攸疼得说不出话,只能在心里想想,姜垚在一旁无措的站着,看着林攸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不禁出声:“太医,你轻点儿,你弄疼她了。”

太医白了姜垚一眼,随后放轻了力道,终于包扎好了,太医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后就离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林攸悠悠转醒,望见了姜垚手撑着床睡着了,心里冒出一丝复杂的情绪,姜垚手一歪,头往下掉,林攸赶紧伸手接住姜垚的下巴,姜垚也醒了过来,两人相视而望,眼里涌动着看不懂的情绪。

姜垚率先开口:“林攸,你怎么伤那么重。”

林攸沉默不语,过了许久,缓缓说道:“二皇子搞的。”

姜垚陷入沉思开始在房里踱步,“二皇子,对,他有点疯,带点野狗特质的,我去找江湖势力,一定给你报仇”

“够了,别走了,看的我头晕。”

林攸怒吼出声,“可以呀!中气真足,没伤到心脉,那就好”姜垚停了下来坐在椅子上认真点评,林攸愣了一下,弱弱地问道:“你是故意的?”

“对啊!太医说你体内积血残留,要生气发泄出来,惹你生气还不容易吗?”

林攸听到此话,心中立马盘算出了一个计划,旋即放软姿态。“哦,谢谢你啊,阿垚。”林攸柔下神色,语气温柔,林攸长得本就不差,再加上因受伤而苍白的脸色,更有一股小家碧玉的气质。

姜垚与林攸一同长大自然都知道对方心中的小九九,姜垚俯身靠近林攸,把玩着林攸的头发,语气玩味:“没事喊姜垚,有事喊阿垚,这会儿子想起我来了,说吧,你又想干什么。”

姜垚放下头发,神色认真的看着林攸,林攸将姜垚压在床上,随后语气平淡:“给我在朝中安排个职位,其他你不用管”

姜垚眼中划过一抹黯淡,随后开口:“好”,林攸又说道:“对了,把我跟你睡了的消息传出去。”

“好,接下来几日你在我这儿住下吧!免得又受伤”姜垚语言生硬,“好”林攸没有犹豫地答应了。

姜垚的嘴角立刻浮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第二日,林攸因为温暖的阳光照在脸上而慢慢睁开眼睛,姜垚已经坐在床上看林攸好一会儿了,林攸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说道:“让我再睡一会儿。”

姜垚回道:“不行了,攸攸,该起来了”

旋即姜垚把林攸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林攸软下语调:“阿垚,别亲了,我起来了嘛”

姜垚没有放手而是抱着林攸,走出房间,“给林巫师梳妆”

姜垚放开了手让林攸坐在椅子上,看着侍女给林攸描眉、盘发、涂口脂…

她等了一会儿,一个出水芙蓉般的林攸便被刻画出来。

可林攸昏昏欲睡突然点了一下头,眉毛没画好,逗得姜垚捂嘴轻笑,林攸被笑声惊醒,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不禁也笑了起来,林攸洗去了妆容。

再次坐在椅子上,挥手招呼姜垚:“阿垚,你来吧,刚刚你看着她们为我梳妆应该学会了几分”

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像是在报复姜垚刚刚让她起床的代价,姜垚故作委屈巴巴状,俯身靠近林攸,气息喷散在林攸脸上,语气无辜:“攸攸,若是我化的不错,你是不是应该给我奖励”

林攸神色认真:“若是化的不错,什么奖励我都答应”

姜垚听后不再言语只认真给林攸上妆,林攸乖乖不动任由姜垚摆弄,不过一会儿,一个比刚刚更美的林攸在姜垚的手下被刻画了出来。

林攸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轻笑一声:“哟,阿垚什么时候会化妆了,不会是趁我不在的时候找了其他小娘子吧”

林攸双手勾住姜垚的脖子,眼里带着探究,姜垚顺势抱住林攸,眼底认真:“我是为了你专门去学的,攸攸,不信我吗”

姜垚略显委屈的声音传来,林攸心中一动,想问去哪学的,但终究没问,语气也软了下来:“阿垚,我信你,那阿垚想要什么奖励?”

姜垚眼中闪过一丝狡猾,语气轻快:我想晚上攸攸陪我睡,好不好嘛”林攸刮了一下姜垚的鼻子,语气宠溺:好,都依你”

姜垚抱起林攸到了前厅,放在椅子上语气温柔:“饿了吧,吃完去哪?今天我陪你”

下人开始上菜,都是林攸爱吃的,除了那盘青菜,林攸巧笑嫣然:“阿垚,待会陪我去乌山吧”

姜垚没多问,只默默给林攸夹菜,林攸看着面前越来越高的小碗,制止了姜垚,苦笑一声,语气平淡:“阿垚,是想养猪吗?”

姜垚意识到了不妥,停下了筷子,不到一会,几乎所有菜都被林攸消灭了,独留那盘青菜。

姜垚也注意到了它,便夹了一些青菜到林攸碗里,林攸直接推开了碗,歪过了头,冷哼一声:“我不吃青菜,我不喜欢”

姜垚听罢,笑问:“那攸攸可喜欢我?”林攸没有言语,耳垂却有些红,姜垚看见此景,起了逗弄的心思,语气低落:“看来攸攸不喜欢我,罢了,我也不在这儿继续扰你了”

语罢起身作势要走,林攸伸手拉住了即将离去的姜垚,姜垚回身垂下眼帘看着林攸,语气低落:“还有何事?”

林攸红着脸声音细如纹呐:“我喜欢你”

姜垚夹起一些青菜含在嘴里旋即吻住林攸的唇,将青菜渡给了林攸,姜垚随后离开了林攸的唇,语气玩味:“怎么样,青菜是不是很好吃”

林攸低低轻笑一声,旋即双手勾住姜垚脖子在她耳边吐气如兰:“阿垚这么主动,我自然要礼尚往来”

姜垚顺势将林攸抱住,走向床榻,语气温柔:“是嘛,那我可要好好享用你,捉蛊明天再去”

这一晚红鸾帐影,鸳鸯照镜,偌大的罗帐之中,框出一方令人无法想象的旖旎光景,叫了整整七次水。清晨,一缕阳光撒在姜垚脸上,姜垚慢慢睁开了眼睛,撑起身,望着身旁熟睡的少女,伸手摸了摸林攸的脸颊,林攸猛然惊醒,迅速起身,将匕首抵在姜垚脖子上,看清是姜垚后,收起了匕首。

姜垚挑眉笑问:“警惕性不错,只是防错了人”语罢便和林攸缠斗起来,两人打得不相上下,丝毫没有放水。

最终林攸的匕首抵在姜垚的心口,姜垚的剑也横在林攸脖颈处。

一条小白蛇从林攸的袖中爬出,迅速咬住姜垚的手腕,姜垚吃痛松手,剑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姜垚被咬的地方已经乌黑发紫了。

林攸绕有趣味地道:“阿垚,你之前不是擅医吗?怎么现在擅武了?”姜垚没有回答,而是反问:“我记得你之前不是擅蛊吗?现在还不是擅武?”

林攸也没有回答,而是给了姜垚一个药瓶,姜垚握着药瓶抬起头,眼神里带了丝疑惑,林攸蹲下身,用匕首挑起姜垚的下巴,与姜垚平视,眼神里有了丝玩味但隐藏在后的却是波涛汹涌的爱意。

语气认真:“被我家雨藤咬了后,还能让我给解药的,你可是第一人。”

姜垚轻笑一声,语气也带了丝欢快:“可攸攸的甜,我想要”随即附上林攸的唇。

过了许久,两人终于分开,姜垚默默把手背在身后割破放血让毒排了出去,解药也被她藏于袖中。

林攸淡声道:“走吧,去乌山”“好,我去收拾点东西”

姜垚语气平淡,于是,林攸看着姜垚拿走了,短刀、剑、匕首、利刃、指刺…林攸忍不住开口提醒:“姜天师,我们只是去捉蛊,不是去避难,带这么多够了”

姜垚声音闷闷回道:“嗯”林攸察觉到了姜垚情绪的不对劲,双手捧起姜垚的脸,哄道:“好了,阿垚,我没有怪你,快走吧,去乌山,不然来不及了?”

听到此话的姜垚眼里闪过一抹暗茫,但还是扬起笑容,牵着林攸的手向外走去,边走边说:“好,去乌山,捉蛊”

不知为何,姜垚特意咬重了最后两字,到了乌山。

乌山四周围山,称为乌山,只是这里乌鸦众多,叫乌鸦山太随便,就将“鸦”字隐去了,因此得名“乌山”。

有些乌鸦似乎察觉有人来了,受了惊,飞走了一大半。

姜垚与林攸并肩走入乌山,这里竹子很多,也长得很高,两人相顾无言,林攸只捡着虫子,蛇……

两人走到一处亭子,名为“梨湘亭”,亭中坐一男子,身着华服,银冠绿钗,温润如玉,男子看到了姜垚她们,起身向她们行礼:“见过姜天师”

他停顿了一下,又道:“见过林巫师,在下是诚阳侯府世子许淮,不知两位大人所来何事?”

姜垚捉蛊两字还未说出口,便感到腰间一阵疼痛,低头一看,是林攸的手,林攸淡声道:“许世子,你近来好像很闲,这件事不是你该管的,不知许世子来此何事?”

突然,破空声传来,一把剑直直地刺向林攸,林攸闪身躲避,看清是姜垚后,林攸愣了一下。

   然后迅速反击,与姜垚撕杀起来,两人斗的不相上下,许淮在一旁用折扇捂嘴轻笑,默了一会儿,只评价出一句:“小别胜新婚啊!这场婚可比别人的精彩。”

心想:“别以为他不知道,京城都传遍了,姜天师和林巫师睡了,他手里可有不少关于她们的春宫图,姜天师看着瘦弱,定是下面那个。”

许淮没有过多停留,趁着她们打斗,已经隐进了竹林里,姜垚的招数虽然刀刀致命但仍有回旋余地。

林攸处处躲避,可手臂还是被划了3刀,林攸找到了姜垚的破绽,一剑刺入姜垚的肩膀,姜垚闷哼一声,林攸抽回了剑,姜垚没有停下,继续逼近,直至把林攸逼到悬崖。

林攸忽然感觉浑身酸软,手里的剑被她插在地里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林攸看到了不知何时插在自己手上的银针,

林攸将它拔出,丢了出去,林攸摇了摇头,妄图让自己清醒几分,她开始运转内力,可却遭到了反噬,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姜垚没有情绪冰冷的声音传来:“这是软筋散,别想着运转内力,会遭反噬的,林攸,对不起,但你必须死”

语罢,一剑刺向林攸,林攸毫无还手之力,被刺掉下了悬崖,万幸林攸的手扒住了悬崖边缘,林攸此刻只想到了一个字“活”

姜垚见林攸没有掉下去,狠了狠心走过去,掰开了林攸的手,林攸的身体开始急速下坠,林攸的眼神也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到呆滞再到现在的充满恨意。

“咚”的一声,林攸在空中的时候,用手紧急地护住了脑袋,摔在了石头上,林攸此刻只觉得自己离地府好近,全身都疼,可肉体上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心灵上的伤痛,被恋人背刺,她不能死,她要活。

林攸尝试起身,可无济于事,她的右手断了,她只能慢慢用左手爬起,她刚到京城不太识路。

雨藤从林攸袖中爬出,嫣红的竖瞳灼灼地盯着林攸,开始舔舐林攸身上的伤,林攸身上的伤开始愈合。许淮一直躲在竹林里,见林攸掉下了悬崖,才放心离去。

姜垚觉察了,飞奔下山,眼泪夺眶而出,一边跑一边呢喃:“攸攸,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死,坚持住,等我,千万坚持住……”

姜垚的手很抖,天知道她把林攸推下去的时候在想什么,姜垚以最快的速度跑向山下。

到了山下,空无一人,在她赶来之前林攸已经跟着雨藤走了,她自嘲一笑,回答了早上的问题:“攸攸,我习武,是为了……保你啊”

“轰咚”一声,一道惊雷落下,随即下起了雨,姜垚淋着雨失魂落魄地回了天师府。

无人知晓的是,姜垚屋子亮了一夜的灯,房间里只有沾着血的刀片,和眼睛肿成个核桃的姜天师,昭示着昨晚发生的一切,京城又传疯了。

“姜天师为爱哭泣还自残”,至于这“爱”是谁,自是那位林巫师,林攸。

第二天,林攸以“女官”的身份上朝,文武百官已经见怪不怪了,出了个女天师,再出个女官又有何妨,毕竟现在全京城都在等这对闹了矛盾的新婚小夫妻搞出点事来。

户部尚书神色凝重地走出队列,躬身向皇帝进言:“启奏陛下,荆州地区近来屡屡遭受洪水侵袭,致使当地百姓被迫离开家园,四处流亡,生活困苦不堪,伤亡惨重。恳请陛下派遣军队并赐予粮食,以解民困。”

皇帝目光冷漠,淡淡地回应道:“区区荆州,无足轻重。”他的话语刚落,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众人皆变了脸色。他们深知皇帝这句话的含义——这意味着朝廷将对荆州百姓置之不理,任其自生自灭。

林攸见状,毫不犹豫地迈步出列,高声进谏道:“陛下,请您再三思量!荆州虽然面积不大,但它同样是我大宁的疆土啊!恳请陛下打开粮仓,发放救济粮。”林攸的这番言辞,赢得了众多大臣的共鸣与支持,一时间,百官们齐声高呼:“臣等附议!”声音响彻整个朝堂。,高座之上,皇帝的面色阴沉得可怕,他霍然起身,手臂一挥,将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猛地扫落出去。这些奏折如雪花般飘落,有些甚至砸到了下方臣子们的身上,但没有人敢发出一丝声响。

皇帝怒不可遏地吼道:"你们难道想要造反不成!统统给朕退朝!"

随着这声怒吼,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们纷纷低头,鱼贯而出,不敢有丝毫怠慢。整个朝堂瞬间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皇帝那愤怒的喘息声回荡在空气之中。

林攸走出朝堂后,心情沉重地漫步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他注意到街边有许多衣衫褴褛的寒门学子,他们或蹲或站,眼神中透露出对未来的迷茫和无助。这些学子中大多数都是男子,却不见一个女子的身影。

林攸不禁想起了姜垚,那个曾经令她心动不已的女子。她欣赏于姜垚和她有同样的想法,然而,一想到姜垚将自己推下悬崖的那一幕,心中便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

林攸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她既对姜垚的才华和理想表示钦佩,又难以释怀她对自己所做的一切。这种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让她感到无比痛苦和困惑。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段过往,也不知道该怎样才能放下心中的怨恨。在这个看似繁华热闹的京城里,林攸感到自己像是迷失在一片迷雾之中,找不到前进的方向……,她发现了不对劲,为什么会有学子流落街头,哦,她想起来了,学堂被炸了,她有些惭愧,她立马回府,让张管家取点银子去建新学堂,而与此同时,姜垚在退朝时被皇帝单独留了下来。他们商议着关于荆州洪灾的应对之策。她的心思却早已飞到了林攸身上。“她的攸攸没死,她应该高兴才对,可二皇子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她暗自思忖着。

她推林攸掉下悬崖,那不过是一个障眼法。原本按照计划,悬崖下方应该有接应的人。然而,出现了一些意外情况,导致计划受阻。如果一切顺利,林攸此刻本该被藏匿在天师府,等待姜垚为她改名换姓,从此开始全新的生活。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得复杂了起来。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希望能够保护好林攸,让她远离危险。她决定密切关注局势的发展,寻找合适的时机,确保林攸的安全。姜垚走出了殿门,不见林攸的身影,只得驾车前往林攸府邸,可却遭到了家丁的阻拦。

家丁语气生硬道:“姜天师,实在抱歉,我家大人有令,不得让您进入府邸。" 姜垚心中涌起一丝疑惑和不满,但她还是尽量保持冷静,问道:"这是为何?难道有什么误会吗?"

家丁摇摇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姜天师,小的只是奉命行事,请您不要为难我们。大人交代过,如果您来了,就说她不在府上。" 说完,家丁们便低下头,不再言语。此时此刻,林攸的心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谋朝篡位”!她深深地相信,如果让自己来当这个皇帝,一定能够做得比现任皇帝更加出色。毕竟,皇位就如同那把绝世宝剑一样,只有真正的英雄才有资格拥有它。

在林攸看来,能力和才华才是评判一切的标准。而她,无疑具备了这样的素质。她坚信自己可以成为一个伟大的统治者,带领国家走向繁荣昌盛。她的眼眸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登上皇位后的辉煌景象。

然而,要实现这一目标并非易事。林攸深知其中的艰难险阻,但她并没有退缩。相反,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决心为之付出一切努力。她开始默默地谋划,积攒力量,等待时机的到来……。

   可林攸不知道的是少女一腔热血的幻想注定只能以蝼蚁的方式下场。

她算了一下,目前几位将军都已经前往边疆镇守,皇城之中的兵力不足五千人,这无疑是一个绝佳的逼宫机会。

而林攸手中握有的虎符能够调动两万兵力,绰绰有余。

于是,她向元闻发出了一封密信:“三日后逼宫。”

元闻乃是统领禁卫军的将领,但如今已投靠到林攸一方。

姜垚在府邸之外站立片刻后,便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宫中传出消息,称天师犯下不敬之罪,被禁闭一个月。

三日之后,林攸亲自率领两万禁卫军径直冲向皇宫。

然而,当她来到西宫门时,却惊见二皇子和三皇子正站在城墙上,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

洛子期冷笑一声,语气平静地说道:“林攸,亦或是我该称呼你为洛攸呢?原来你就是我那隐藏极深的四皇妹啊!居然瞒着二哥这么久!”

林攸听闻此言,心中猛地一震,沉默不语。

此刻,她身穿一袭鲜艳的苗疆服饰,手腕处盘绕着雨藤,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雨藤对着洛子期一伙人嘶嘶地吐着信子,眼中寒光四射,过了好一会儿。

林攸才轻笑一声说道:“二哥啊,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没想到你居然还记得我呢。但是不好意思哦,你就算想拦也是拦不住我的哦”

洛子期并没有回应她,然而就在这时,林攸突然感到自己的脖颈处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隐约间还有些疼痛。

紧接着,她便听到身后传来元闻的声音:“四公主啊,身为女子,就应当在家相夫教子、当个贤妻良母才对,像你这样心怀不轨、野心勃勃的女人,简直就是不忠不孝之徒!识相的话,你还是快快束手就擒吧!”

面对元闻的威胁,林攸表现得异常平静。但与此同时,一旁的雨藤却迅速发动攻击,一口咬向了元闻。

林攸见状,立即伸手将雨藤抓了回来,并轻轻抚摸着它的头部,以此来安抚它的情绪。

而此时的元闻,则已经倒在地上无法动弹了……

林攸转头,眼神坚定而沉稳,她注视着身后那片壮观的两万禁卫军。

每一个士兵都笔直地站着,但他们的目光却显得有些复杂和犹豫。

林攸深吸一口气,然后用清晰而有力的声音说道:“我的手下不需要自负的小人!我知道你们之中有人看不起我这个女子,认为自己身为顶天立地的男儿郎,不该屈居于我这样一个女人的麾下。没错,就是这样,现在想走的人可以赶紧走,我不会阻拦。”

她的话语如同雷鸣般回荡在空气中,禁卫军中开始出现骚动。

一些人相互对视,似乎在权衡利弊。

很快,有人迈出脚步,毫不犹豫地离开了队伍。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也跟随着离去,人数迅速减少。

转眼间,原本庞大的两万禁卫军只剩下了区区一千人。

然而,林攸并没有露出丝毫惊讶或失望的神色。

她挺直身子,继续说道:“好!留下来的诸位将士们,随我一同杀破这皇权束缚!”

可是,就在她话音刚落之际,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剩下的一千禁卫军竟然也纷纷转身离去,仿佛受到了某种默契的驱使。

林攸心中一惊,她抬起头,目光落在远处的洛子期身上。

只见洛子期手中紧紧握着一枚虎符,脸上透露出得意与狡黠。

林攸瞬间明白了一切,她用力捏住手中的虎符,却发现它已经化为了一堆粉末。

林攸的脸色阴沉至极,仿佛被一层乌云笼罩着。

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眼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因为,她发现自己竟然被云才人欺骗了!这场所谓的戏码,原来叫做"瓮中捉鳖"。

她不禁感到一阵深深的自嘲,她就像是一个小丑,被人愚弄得团团转,却还自以为演得很好。

此刻,城墙下只剩下林攸独自一人孤零零地站着,显得格外凄凉。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突然间,林攸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洛子期身后。

她手持长剑,紧紧地架在他的脖子上,冰冷的剑身散发出令人胆寒的寒光。

她凑近洛子期的耳朵,咬牙切齿地道:"二哥,无根浮萍,也想垂死挣扎啊!"

洛子期的脸色变得十分苍白,但他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恐惧。他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缓缓开口说道:"那姜垚……能活吗?"

林攸听到这句话,心中猛地一震。她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原本坚定的决心开始动摇。

沉默片刻后,她最终还是放下了手中的剑。

毕竟,她现在没有完全的把握能杀死洛子期,她知道洛子期身后有很多高手,而且,她好像确实对姜垚动了心。

两名侍卫闻言,毫不犹豫地上前,牢牢抓住了她的双臂,将其紧紧压制住。

洛子期的眼神冰冷无比,他的声音仿佛带着刺骨的寒意,一字一句地说道:"林攸,你竟敢妄图谋反!即刻将她押入天牢,永生永世沦为奴隶,等候发落!"

随着洛子期的命令下达,林攸被侍卫们强行拖走,押往那阴森恐怖的天牢之中。

而此时此刻,正处于禁闭期间的姜垚得知了这个惊人的消息。

她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寻找林攸,但无奈自己被困于这封闭之地,无法脱身。

夜幕降临,天空中飘洒起纷纷扬扬的雪花,洁白如莹,宛如银装素裹的世界,格外璀璨耀眼。

姜垚心急如焚,她知道时间紧迫,必须尽快想办法救出林攸。

于是,她毅然决定换上一袭鲜艳的红衣,然后默默地来到了金銮殿前,双膝跪地,默默祈祷着。

在这茫茫的白雪之中,那一抹赤色显得格外醒目。

姜垚的双腿早已失去了知觉,但她不敢起身,更不能起身。

因为她深知,现在能够拯救林攸的人,恐怕就只剩下她一个了。

她必须坚持下去,用自己的诚意和坚定打动皇帝。

终于,经过漫长的等待,皇帝似乎被姜垚的执着所感动,终于松口允许她去见见林攸。

姜垚心中一阵狂喜,连忙挣扎着站起身来。

然而,由于长时间的跪地,她的双腿已经麻木不堪,几乎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她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但她并没有停下脚步,咬紧牙关,强忍着腿部的疼痛,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着天牢走去。

林攸看到了姜垚,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决绝。

她轻轻地将雨藤递给她,语气平淡得仿佛这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照顾好它,你不是没照顾过。”

姜垚默默地抱过雨藤,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凝视着林攸,试图从她平静的面容中找到一丝答案,但她的眼神却如深潭一般,让人无法窥视。

“那你怎么办?”姜垚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和担忧。

林攸微微皱了皱眉,似乎对这个问题感到有些厌烦。

她挥了挥手,示意她们赶快离开这里。

姜垚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转过身去,一步三回头地渐行渐远。

看着姜垚离去的背影,林攸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她知道,自己现在必须面对即将到来的命运。

而姜垚,只能暂时被卷入这场风波之中。

不久之后,林攸便被许淮及其手下抓走,带到了二皇子府的地牢里。

与此同时,姜垚也在禁闭中度过了一段艰难的时光。

她时刻惦记着林攸的安危,却又无能为力。

她只能默默祈祷,希望林攸能够平安无事地度过这一劫。

   洛子期端坐在林攸跟前,手中把玩着碎骨枷,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轻声说道:“知道这是何物么?碎骨枷,只需将其紧扣于骨骼之上,稍稍扭动,骨骼便会粉碎,医治的法子也不是没有,但你可能找不到。

来吧,告诉我,当时是哪只手对我下的蛊呢?噢,我记起来了,是左手啊,四妹妹,你总不能让我有仇不报吧。”

话音未落,几名侍卫走上前来,粗鲁地抓住林攸的左手。

洛子期毫不犹豫地将碎骨枷扣在林攸的手腕处,然后轻轻一扭。

只听林攸闷哼一声,手腕的骨头已然碎裂,她的眼角微微泛红,嘴唇被她咬出了血,强忍着剧痛。

做完这一切后,洛子期站起身来,冷漠地吩咐道:“我这个妹妹自幼性格倔强,你们可以给她安排一些重刑,但切记不可使用烙铁和鞭子,更不能在她身上留下疤痕,也不许把她弄残废了。”

说罢,他转身离去,留下一群手下面面相觑。

其中一名手下忍不住开口问道:“主子,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要了她了事?”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便迎上了洛子期凌厉的目光,那如刀般锋利的眼神让他立刻闭上了嘴巴。

随后他面色一冷,语气冰冷地说道:“她,既姓林又姓洛,乃是我的妹妹,更是大宁的四公主,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你有任何非分之想。

我欺负她、辱骂她,那也是因为我是她的兄长,这是名正言顺之事。而你呢?你又算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这样做?我不过是想让她吃些苦头,让她认清现实罢了。”

听到这话,手下们赶紧跪下来请罪,心中暗自思忖道:“是啊!若是主子真的想要杀掉四公主,直接动手便是,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而且,主子仅仅只是扭断了四公主的手腕骨,相比起他们这些手下所受的惩罚来说,已经算得上是很轻微的了。”

洛子期心中暗自思忖道:“洛攸这个人啊,脾气急躁,容易冲动,而且擅长使用匕首这种短小精悍的武器。

她不仅精通武艺,还对蛊术有所涉猎,可以说是能文能武。

同时,她也很懂得如何在适当的时候表现出自己的弱势,以达到迷惑敌人的目的。

不过,她的心肠可真是够狠辣的,一旦下定决心,就会毫不犹豫地采取行动。

虽然她在智谋方面有些天赋,但对于后宅争斗和宫廷斗争却一窍不通。

此外,她也不懂得如何求饶,性格倔强得很,简直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尽管她有一定的野心,但在谋划策略上还是稍显不足。

原本她的容貌还算不错,但却不知道如何充分利用自己的优势。

真不知道她去了一趟苗疆之后,怎么就变成这样了?看来我得想办法把她给掰正过来才行。”

于是乎,洛子期决定再去一次地牢,想要试探一下林攸是否懂得审时度势。

然而,当他刚走进地牢,一眼便瞧见林攸正瘫坐在地上,微微喘息着,身体还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起初,他并未发现林攸身上有任何明显的伤痕,但当目光移到林攸那双手时,他立刻明白了一切。

只见林攸的手指泛着异常的红色,显然是受到了夹棍的折磨。

洛子期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虽有不满,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不语。

林攸的声音略微颤抖着说道:“我......我能够给予你所渴望之物。”

听到这话,洛子期顿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原本并未料到林攸竟然还藏有其他的筹码。

于是,他追问道:“那么,请告诉我,你究竟能够给我带来什么呢,洛攸?”

然而,林攸的情绪突然间变得异常激动,她的嗓音也变得尖锐起来:“我姓林而非洛!我仅仅是来自苗疆的巫师林攸而已,并不是你们大宁国的四公主洛攸!请不要这样称呼我,我实在承受不起这个身份!”

面对林攸如此激烈的反应,洛子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随后,他用手中的匕首轻轻挑起林攸的下巴,冷漠地说道:“好啊,林攸。

既然如此,现在你是否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呢?伟大的林巫师大人。”

当林攸看到那把匕首的瞬间,她眼中的光芒瞬间亮起。

这正是她与洛子期初次相遇时,曾经抵在对方脖子上的那把匕首。

然而,此刻它却落入了洛子期的手中。林攸试图活动一下自己的右手手指,但一股剧痛袭来,让她无法动弹。

她深知打蛇要打七寸这个道理,对待像洛子期这样的人,强硬手段未必有效,于是她放低姿态,双瞳剪水似星河璀璨,语气温柔道:“二哥哥,你还记得吗?我 5 岁那年,曾经亲手给你做过桃花酥,当时我的手被烫伤了一个大泡。

可如今,你竟然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这双手上……我毕竟是你的妹妹呀,攸攸真的好疼啊,二哥哥!”

林攸轻声啜泣起来,泪水如决堤般涌出,那模样真是令人心疼不已。

然而,只要洛子期稍微低头一看,就会发现林攸正死死地掐着自己的大腿。

洛子期回想起往事,的确有这么一回事,但其实那碟桃花酥并非出自林攸之手,而是小厨房做的。

至于林攸手上所谓的大泡,不过是她自己画上去的,而这一切早已被他识破,只是未曾戳破而已。

此刻,洛子期心中暗自思忖,想要瞧瞧林攸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从未见过林攸如此柔弱无助的一面,不禁有些心软。

林攸是 6 岁时去的苗疆,今年她也才 14 岁,比他小 3 岁。

洛子期眉眼柔和下来,心想:是啊,她从小就没享受过公主的待遇,现在却要她去履行公主的责任,这对她来说确实不公平。

于是,他轻声问道:“那攸攸想要什么?”

林攸继续说道:“二哥哥,这把匕首……”

林攸及时止住话头。

洛子期轻笑一声,将匕首收回袖中,语气温柔地说:“父皇已经恢复了你的公主身份。

漠北频频攻打宁国,父皇打算让你去和亲议和。10 日后启程。

你造反逼宫本就是死罪,现在,逼宫的林攸已经死了。”

   活下来的是刚接回京的洛安,洛安啊,父皇给你改了名字,现在你叫洛安,不叫洛攸,也不是林攸,你就是洛安,这个身份,你,洛安,必须得认!”

随后,洛子期递给林攸一杯茶,林攸接过却没有喝,轻笑一声道:“洛安,安什么,安定漠北吗?”

洛子期见林攸没喝,一把夺过杯子,捏住林攸的下巴就灌了下去,林攸拼命挣扎,可还是喝了大半,洛子期见林攸喝了便松开了手,林攸弯下腰咳嗽道:“你给我喝了什么?”

洛子期面无表情地说:“散功茶,马上你就是嫔妃了,别再习武了。

至于用蛊,你的右手就给你留着吧,没了左手,蛊也使不得了。

你放心,你还是可以生育的。我会让教习姑姑在接下来的 10 日里教导你礼仪和琴棋书画,我知道以你的天分肯定没问题。

你 8 岁时控制不好蛊虫,你师父容嫣便让你失觉,将你丢去蛇窝,你竟然仅凭 3 日就出来了,还收复了蛇王为灵物,那条蛇就是雨藤对吧!那可是在无法看见、无法听见、无法嗅味、无法言语的情况下呀!虽然浑身是伤,但你在接后的几年里,才 11 岁就接任了你师父巫师的位置。

这天分,放在男子身上当个将军都绰绰有余!”

林攸“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眼眶通红,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哽咽道:“二哥,我也是你的妹妹啊,为什么不能给我留一线生机,我也想活啊,漠北王残暴嗜杀,我 6 岁时都斗不过皇宫,你凭什么认为我 14 岁就能斗得过?我不就造了个反,逼了个宫吗?”

林攸语气激动,而洛子期只回了一句:“漠北我给你留了点军队,认不认你,自己去服众,别再演了,我很烦的!”

林攸迅速起身,如兔子一般,停止了流泪,道:“谢谢二哥,二哥,他走了吗?”林攸面色平静如水,洛子期淡淡回道:“放心,你武功没废,那只不过是杯普通的茶,三弟的人刚刚在偷看,但和亲不是假的,你还是……

给你留了军队是真的,路上会有埋伏,洛子离搞的,你小心些,我问你个事啊!你和姜垚是不是真的?到底谁在上面呀?”若是姜垚知道林攸这么说,肯定暴跳如雷,毕竟她才是上面的那个。

洛子期微微一笑,让林攸出了地牢,去了客房。

清晨,阳光洒在窗前,教习姑姑踏着轻盈的脚步而来。

林攸急忙起身迎接,却惊喜地发现来人竟是自己的师父容嫣。

两人如久别重逢的亲人般紧紧相拥,一旁的洛子期宛如一盏明亮的灯泡,静静地伫立着。

容嫣凑近林攸的耳畔,轻声细语道:“小攸儿,为师对你朝思暮想,你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公主,还改了名字?还有,你的左手怎么了?为何要去和亲?放心,你的琴棋书画,为师定会助你一臂之力,即便你随意弹奏,听的人也会如痴如醉,恍若置身仙境。”

林攸疑惑地问道:“你要如何做到?你若再不出现,我还以为你已离我而去。”

容嫣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她用看傻瓜般的眼神凝视着林攸,厉声道:“你师父我好歹也是一名巫师,你如今贵为公主,可要提携为师啊!还有你的左手怎么回事?怎么断了?那你还如何使用蛊术?看这伤痕,是碎骨枷!是谁下此毒手?”

容嫣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林攸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她右手指向洛子期,可怜巴巴地哭诉道:“师父,是他,我好疼啊!”

容嫣迅速拔剑,如闪电般刺向洛子期,洛子期捂住下身,痛苦地倒在地上。林攸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说:“师父,你这下可闯大祸了,谋杀皇子可是死罪啊!”

容嫣却若无其事地摆摆手,淡然道:“并未刺中要害,不过他以后无法生育了。”

林攸有些感动,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

容嫣见状,快步走到林攸身前,紧紧地抱住她:“好了,小攸儿,不哭了,师父这不是来了吗?以后师父护着你。”

容嫣轻声哄道:“姜垚呢?雨藤呢?”

林攸抽抽噎噎地回答道:“雨藤我让姜垚带回天师府了,啊!我还有 10 日就要去和亲了!”

容嫣赶紧拽住林攸的双手,当林攸想去扯头发时,却发现手被拽住,她愣愣地转过头,眼神迷茫地看着容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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