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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刎

书名:雾眠吟 作者:枯南栀 本章字数:17734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姜垚在一旁听到了母亲姜音的身份,心中大为震惊,但当务之急是林攸体内的噬心蛊。绞杀之局?姜垚如坠云雾,甚至可以说是满腹狐疑:绞杀之局是什么?林攸为何会被下蛊?师父为何要布局?太子回京将会发生何事?容嫣和洛宁清是何关系?……谜团越来越多,此时容嫣已经解了蛊,林攸的手也已恢复,白瑾冷声道:“还不打算解释一下吗,容嫣?”

容嫣沉默不语,只是缓缓地转过身去,轻轻掀起了自己的衣衫,露出了那道狰狞可怖的疤痕。她伸出手指,颤巍巍地指向林攸,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绝望。

“你们知道吗?”她的声音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一般,带着微微的颤抖,“在小攸儿十岁那年,她那暴虐的性子就已经显露无遗。这一切,都要归咎于你们洛家!你们洛家人,个个都是如此残暴无情!”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那天,我亲眼目睹了小攸儿手持一柄锋利的匕首,毫不留情地捅向了那十三名强壮的成年人。每一刀下去,都伴随着鲜血喷涌而出。她的脸上、身上,到处沾满了鲜红的血迹,那双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也变得猩红无比。她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不断地用刀子自残,身上已经被自己划出了数道深深浅浅的伤口。那个时候,她已经认不得任何人,完全陷入了疯狂之中。”

容嫣停下来,喘息了几下,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你们说的噬心蛊,不过是一个吓唬人的名字罢了。这些年来,若不是有噬心蛊压制着小攸儿体内的暴戾之气,她又怎么可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泪水如决堤般涌出。

“当时,我的武功尽废,根本无力保护她。如果我不这么做,我恐怕早就死在她的手下了。白瑾,你告诉我,我还能怎么办?我该如何拯救我的徒弟?”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喃喃自语。

白瑾沉默不语,房间内的气氛异常凝重。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姜音走了进来。洛宁清本能地将容嫣护在身后,而白瑾则迅速移动身体,挡住了林攸。

姜音似乎对眼前的场景并不在意,她径直朝着姜垚走去。姜垚站在原地,身体有些僵硬,但并没有反抗,任由姜音将自己紧紧抱住。姜音伏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孩子,你做得很好。不过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你的能力范围,乖乖出去等我吧。"

说完,姜音转过身来,目光落在洛宁清身上。她仔细打量着洛宁清身后的人,然后冷笑一声说:"洛宁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身后这位是容嫣吧?唯一一个从我牵机阁成功闯出去的杀手!"面对姜音的质问,洛宁清表现得不卑不亢,她淡淡的回答道:"是又如何?"

姜音轻哼一声,开始环顾整个房间。当她的视线扫过白瑾和她身后的林攸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于是她快步走到林攸面前,眼睛紧紧地盯着林攸那张和洛宁清一模一样的脸,满脸疑惑地开口说道:“洛宁清,你什么时候和容嫣生孩子了?不对啊,这孩子起码有十三岁了吧,最近这几年我每次过来都没有看到过孩子的身影。十四年前……许冉!她就是当年那个孩子啊,可是许冉当年生下的不应该是个死胎吗?我之前还一直找不到这孩子的尸体呢。她叫林攸,字若瑶,对不对?绞杀之局!不是已经被破了吗?”

姜音眼神示意姜垚,姜垚心领神会,立即抱起林攸走出房间。实际上,林攸早已假装昏迷多时。白瑾经过仔细观察,可以肯定参与此局的人有:姜垚、林攸、洛子期、洛子离、洛逸尘以及崔宁。

崔宁,身为当朝太子妃,具备贤良淑德、勤勉柔顺等品德,养在高门大院中的深宅闺秀。然而,自从进入这个局面后,情况变得复杂起来。毕竟,上一代人并不想再次陷入混乱之中,所以决定让她们自行解决问题。如果实在无法应对,能够保住性命就算幸运了。

此时,姜垚和林攸站在门外,倾听着屋内传出的争吵声。她们一同商讨着今晚洞房花烛夜该如何应对。就在这时,屋内的争吵声突然停歇下来。

白瑾悄悄走到林攸身旁,递给她一瓶迷药,并迅速离去。林攸小心翼翼地将药瓶藏入衣袖内,然后紧紧拉住姜垚的手,登上花轿,向着王宫进发。

目前,白瑾和姜音是站在林攸这一边的,但容嫣的立场尚不明朗,洛宁清也是如此。局势错综复杂,充满变数,每个人都心怀鬼胎,难以捉摸。

只有白瑾、林攸和姜音知道林攸并不是洛家的人,但容嫣和洛宁清并不清楚这一点,因此仍然将林攸视为洛宁清的侄女。既然有这样一层关系,自然要充分利用好这位“姑姑”。

没过多久,马车便抵达了王宫。由于拜访长辈花费了太多时间,洛宁清决定取消拜堂仪式,而林攸也因此逃过一劫。

此刻,林攸静静地坐在喜床上,头顶覆盖着红色的喜帕。姜垚则手提灯笼,守候在门外。

楚煜走进房间,凝视着床上的林攸,开口问道:“洛安,亦或是应该称呼你为林攸,林巫师。太子殿下此次为何从江南返回京城?另外,二皇子最近为何没有任何行动?”与此同时,被林攸“抛弃”的雨藤正与她的母亲泪眼相对,互诉衷肠。

面对楚煜的质问,林攸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得轻声说道:“回禀王上,妾身并不知晓。”楚煜伸手掀起了林攸的喜帕,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之色。

眼前的女子容貌出众,肌肤如雪般洁白,眼眸清澈动人,眉毛宛如远山含黛,美丽动人,然而,令人惋惜的是,林攸的长相却与那位霸道专横的摄政王颇为相似,这无疑成为了她的一大缺陷。

此刻的林攸表现得十分乖巧顺从,宛如一只聪慧的狸猫般深知如何在人前讨好卖乖,而在人后则露出锐利的爪子。无人知晓的是,楚煜对摄政王产生了一些特别的心思。因此,当楚煜接近林攸时,自然而然地被她的迷药迷晕了。

与此同时,在摄政王府内,容嫣静静地站在洛宁清面前,面无表情地说道:“能不争权吗?”洛宁清手中紧握着棋子,凝视着棋盘,冷漠地回应道:“生在皇室,不争不抢,便是死路一条。”容嫣心里清楚,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主,她毫无威胁可言。要么被迫远嫁他乡和亲,要么成为陪葬品。洛宁清自幼便备受冷落,在 13 岁之前一直遭受着他人的殴打辱骂,只能吃残羹剩饭度日。

直到 13 岁那年,她在宫廷宴会上凭借精湛的箭术才成功进入了皇帝的视线。然而,容嫣绝不能让洛宁清再冒险下去。

容嫣轻轻地说道:“我想要一个名份,清清。”她的声音柔和而坚定,眼中闪烁着一丝渴望。

洛宁清嘴角弯弯一笑,回应道:“好啊,摄政王妃。你放心吧,大宁的朝堂已经从根本上腐烂透顶了。否则,我也不会选择来到漠北。大宁吗?就让林攸去慢慢改变它吧。对我来说,当一个漠北王就足够了,与你一同白头偕老,共度余生。”

容嫣微微一怔,似乎没有预料到洛宁清会如此轻易地答应给予她名分。她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带着一丝疑惑和感动。然而,她并没有立刻回应,心中似乎还有些顾虑未曾表达出来。

在容嫣内心深处,一直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她的体内竟然栖息着两个截然不同的灵魂!其中一个是姐姐容嫣,另一个则是妹妹容浅。

多年前,母亲生下一对双胞胎女儿,但由于某种原因,她选择将妹妹容浅隐瞒起来。然而,命运的转折总是突如其来。有一天,这个秘密被父亲偶然间发现,他坚信这是一种不祥的征兆,并打算采取极端手段,用蛊术除掉小女儿。就在容浅的神志即将消散之际,她用尽最后一丝力量闯入了姐姐容嫣的身躯之中。从那一刻起,这对双生之子共同生活在同一具身体内,彼此相依相存。一旦其中一方离世,另一方也必然无法幸免。

容嫣性格开朗、乐观向上;而容浅则显得孤僻、阴暗。其实,她们本应成为最为亲密无间的姐妹。当初给林攸下蛊之人正是容浅,可容嫣却将这个真相深埋心底,编织出另外一番言辞来掩盖事实。至于容嫣肩膀上那道狰狞的伤疤,也是出自容嫣自己之手,而真正解开蛊毒的人,同样是容嫣本人。

林攸和姜垚并肩缓缓地行走在湖边,微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林攸表情凝重,若有所思地开口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宫殿之中似乎还有一位贵妃存在。她的封号是‘惠’,正所谓惠质兰心,真希望这位贵妃娘娘是个易于相处之人。姜垚啊,如今我的手部虽然已经痊愈,但蛊术却需要从头开始修炼,而我的武功也仅仅能够用于自卫罢了。所以,我打算前往牵机阁。”

就在这时,容嫣如同一只轻盈的飞燕,从屋顶上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了林攸的面前。她神情肃穆,语气严厉地对林攸说道:“简直是胡闹!牵机阁负责掌管各种机关暗器,以你现在的年纪,去那里能做什么?况且姜音绝对不会对你网开一面的。”面对容嫣的质问,林攸并没有回应,她只是默默地打了几个手势,示意姜垚设法拖住容嫣。

姜垚见状,连忙开口说道:“容姨,您放心吧,林攸她绝对不会去牵机阁的。”然而,她的语气中还是流露出了些许的心虚。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林攸施展出精妙的轻功,趁着容嫣不备之际,如一阵疾风般迅速溜走,朝着牵机阁的方向疾驰而去。

白瑾突然出现在姜垚的身后,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带回了自己的院子里。进入房间后,白瑾拿出一些易容工具,开始仔细地为姜垚易容。经过一番精心打扮,姜垚的面容渐渐发生了变化,最终变成了林攸的模样。

白瑾看着眼前的姜垚,眼神冷漠地说道:“从现在起,你不再是姜垚,而是林攸。林攸的剑法需要重新学习,因为皇后不能就这样凭空消失。你暂时顶替一下她的身份吧。还有那个惠贵妃,好像叫宋曦,是楚煜迎娶进门的。她是国公府的嫡女,林攸为了争夺皇位可谓费尽心机。你千万不要动真感情,否则我无法向你母亲交代。”

白瑾非常了解许冉的性格,和林攸一样倔强。只不过,许冉把这种倔强用在了男人身上,而林攸,则将其用在了对皇权的追求上。此时此刻,白瑾看到姜垚似乎也是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担忧。

姜音心中一片茫然,她实在想不通为何林攸会突然到来,甚至还要闯牵机阁。这让她感到无比烦恼,以林攸目前的实力,恐怕连牵机阁的第三层都难以通过。要知道,这座牵机阁共有九层之高,每一层都布满了致命的机关和暗器。

回忆起曾经的容嫣,姜音不禁心生感慨。当年,容嫣为了能够离开此地,不惜付出全身筋脉尽断、武功尽废的代价,最终才成功逃脱并开始修习蛊术。而如今,经过近年来洛宁清提供的大量珍贵药材滋补,容嫣的武功想必已经恢复了不少。然而,与当年的容嫣相比,现在的林攸实力连其十分之一都不及,却还妄想闯入牵机阁,难道是想找死不成?

面对眼前一脸坚毅的林攸,姜音当机立断,使出一记手刀将她劈晕过去,然后将她送回了王宫。容嫣看着被送回来的林攸,只能无奈地扶额叹息。对于林攸,她真的束手无策。打吧,舍不得;骂吧,更不行,万一给对方留下心灵创伤可如何是好?训斥几句也就罢了,毕竟自己当年也是如此,谁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呢?大不了从头再来,重新教导林攸便是,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做到。

过了一会儿,林攸悠悠转醒过来,她的意识逐渐清晰,缓缓睁开眼睛。她环顾四周,发现只有容嫣坐在自己身边,没有其他人在场。林攸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心虚之感,她小心翼翼地坐起身来,目光有些躲闪。

容嫣静静地看着林攸,眼神平淡如水,语气也显得很平静:"从现在开始,你要把过去所学的剑术和蛊术重新修炼回来。我会亲自教导你,直到你恢复到原来的水平。至于皇宫那边,你不必担心,姜垚已经顶替了你一段时间。"

林攸听了容嫣的话,轻轻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她站起身来,跟随着容嫣来到了院子里。容嫣走到一边,拿出祎枫剑递给林攸。林攸接过剑后,深吸一口气,开始挥舞起来。

然而,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林攸就感到疲惫不堪,她手中的剑也变得沉重无比。终于,她无法再坚持下去,气喘吁吁地扔下了剑道:"师父,徒儿愚笨,学不会"至于是不是真的学不会,另有定论。

容嫣看到林攸这样的表现,微微皱起眉头。她走上前去,捡起剑道:"好好看,好好学。"说罢,她手腕一抖,剑身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发出一阵清脆的破空声。

林攸瞪大了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容嫣的动作。她试图模仿容嫣的剑法,但总是觉得力不从心。尽管如此,她并没有放弃,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着......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情况一直如此。林攸的剑法进展神速,犹如火箭般飞速提升,很快就重新回到了从前的水平,而且还有所超越。容嫣对此非常满意,于是决定将林攸送入蛊洞进行历练。

对于每一个修习蛊术的人来说,进入蛊洞都是必须经历的一道关卡。而林攸之前已经有过这样的经历,因此这一次显得轻车熟路。蛊洞内一片漆黑,阴暗潮湿,到处弥漫着难闻的气味。无数的蛊虫在其中穿梭爬行,让人毛骨悚然。

然而,林攸却毫不畏惧,她稳稳地盘坐在蛊洞的正中央,双眼微闭,呼吸平稳。她知道,在这个充满危险和挑战的环境中,只有保持内心的平静和专注,才能应对各种可能出现的状况。

很快便有蛊虫靠近她,这些蛊虫浑身漆黑如墨,体型虽小,但数量众多,密密麻麻地爬满了整个蛊洞的墙壁和地面。然而,它们却轻而易举地被林幽削成了粉末。林攸的剑法犹如鬼魅般迅速而准确,每一次挥剑都能精准地击中蛊虫,将它们斩杀于无形之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蛊虫涌向前来,但结果都是一样的。林攸站起身,环顾四周,只见蛊洞内的蛊虫已经所剩无几。此时,只剩下最后一条蟒蛇,通体墨绿,身躯庞大而威猛。它张开血盆大口,口中喷出一股黑色的气息,危险地盯着林攸,仿佛在警告她不要轻易靠近。

面对这条巨大的蟒蛇,林攸毫不畏惧。她紧紧握住手中的长剑,眼神坚定而果敢。她深知这条蟒蛇并非普通的对手,需要小心应对。林攸身形一闪,瞬间冲向蟒蛇,手中的长剑闪烁着寒光,与蟒蛇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

然而,让林攸惊讶的是,这条蟒蛇的周身布满了坚硬无比的鳞片,普通的剑竟然无法对其造成伤害。尽管林攸的剑法精妙绝伦,但每次攻击都只能在蟒蛇的鳞片上留下浅浅的痕迹,无法给它带来实质性的伤害。经过数招交锋,林攸逐渐发现了这条蟒蛇的特点。它虽然体型庞大,但动作相对笨拙,似乎只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

林攸心中一动,决定改变策略。她开始巧妙地引导着蟒蛇,利用自己敏捷的身手,带着它在蛊洞里四处乱窜。随着他们的移动,蛊洞内的石头不断滚落下来,扬起一片尘土飞扬。蟒蛇被林攸的举动搞得晕头转向,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林攸敏锐地捕捉到了蟒蛇的破绽。她看准时机,猛地一跃而起,手中的长剑化作一道闪电,直直刺向蟒蛇的眼睛。蟒蛇发出一阵痛苦的嘶吼声,庞大的身体也随之摇晃起来。趁此机会,林攸再次发力,将长剑深深插入蟒蛇的头部。

最终,蟒蛇无力地倒在地上,结束了它的生命。林攸松了一口气,看着满地的蛊虫尸体和死去的蟒蛇,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

容嫣从暗处缓缓走出,轻轻拍着手掌,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轻笑道:“嗯,不错嘛,小攸儿。五年未曾练习,身手竟然毫无退步!时机不可错失,重点是掌握天下英杰之心。小攸儿啊,如今你仅是一名和亲公主而已。我所能传授于你的知识和技巧,都已倾囊相授。若想逆风翻盘,去找你那位姑姑吧,她会让你“受益匪浅”的”。

林攸微微颔首,表示明白后,便转身离开了这里。她的目的地是摄政王府。在林攸离开的这些日子里,姜垚一直代替着她的位置。

此刻,凤座上的姜垚,显得雍容华贵,头上佩戴的首饰更是耀眼夺目。而坐在下首的宋曦,则轻轻抿了一口茶,然后缓缓说道:“林攸,本宫乃镇国府的嫡女,自小就跟随父兄征战沙场,喝过塞外最烈的酒,吹过西北最冷的风。可如今,却被困在这后宫之中,当真是讽刺。本宫并无与你争斗之心,我们都只是被囚的可怜女子而已。不说和睦相处,至少也别针锋相对,能做到吗。”

姜垚感到非常惊讶,她没想到宋曦竟然没有使用皇帝赐予的名字"洛安",而是直接称呼了林攸的本名。她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并微笑着回应道:“当然,宋将军,宋曦……”

听到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宋曦不禁惊愕地转过头来,目光紧紧地凝视着姜垚。长久以来,众人都尊称她为惠贵妃,以至于她几乎快要忘却了自己真实的姓名。此刻,她似乎从姜垚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独特之处,这样的人注定不会平凡无奇,宛如深藏不露的丹凰,不可能是池中物,供人随意观赏。

待宋曦请安离去之后,姜垚迅速卸下了满头璀璨的珠翠和华丽的衣裳,换上了一袭素净的白色衣衫,然后朝着白瑾所在的地方走去。这段时日里,她与白瑾相处得十分融洽,时常前来向她请教医术知识。白瑾也乐意收下这位勤奋好学的弟子,见到姜垚来,白瑾脸上立刻挂上了笑容,但那笑容却显得有些不自然。姜垚不经意地问道:“什么是绞杀之局啊?为什么你们都来到了漠北这个荒凉之地?还有,十四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许姨又为何会死去呢?”

听到这些问题,白瑾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一下,但她很快就恢复了过来,语气生硬地说道:“小孩子家家的,不要瞎打听这些事情。这可不是你能够参与的,知道得太多对你也没有好处。”说罢,她还轻轻地瞪了姜垚一眼。

姜垚见状,心中虽然充满了疑惑和好奇,但也不敢再多问什么。她知道,白瑾既然不想告诉她,一定有她的理由。或许,这些事情真的太过危险和复杂,不是她这个年纪所能承受的。于是,她默默地点了点头,不再言语。然而,在她的内心深处,对于这些谜团的探索欲望却越发强烈起来……

林攸在去往途中,看见一簇山茶花开得正艳,便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花瓣,想要感受一下它的柔软和芬芳。就在这时,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位妙龄少女,只见这位少女柳眉倒竖、美目圆睁,双手叉腰,气鼓鼓地对她说:“你怎么回事?难道不知道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吗!”

然而,当少女看到林攸那清丽脱俗的容貌时,不禁愣住了,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艳之色,嘴里还低声喃喃道:“这位姐姐,好生貌美”林攸听到声音后,心中十分疑惑,于是开口问道:“你是人是鬼?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你叫什么名字?”少女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刚才的气焰瞬间消失无踪,但很快就重新振作起来,挺了挺胸,大声回答道:“我啊,既不是人也不是鬼,而是一只妖哦!我可是这座山里唯一修炼成精的山茶花妖呢!我叫温蕴,我的本体就是你刚才摸的那朵山茶花啦!我可是很厉害的哦”说罢,她还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

林攸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升起一丝担忧道:“你,可愿跟着我。”温蕴闻听此言,微微一笑,轻声回应道:“这位姐姐真是有趣,承蒙您的厚爱,但小妹也并非软弱之人,又何须依附他人呢?况且以姐姐的功力来看,似乎并不如小妹啊。”

对于林攸的邀请,温蕴并未感到惊讶。事实上,过往路经此地的人大多都会对她说类似的话语。

然而,正是这些频繁出现的相同言辞,使得温蕴对林攸的好感度瞬间降低了许多。林攸对此不以为意,只是淡然一笑,接着说道:“明者远见于未萌,智者避危于无形。至于此山之中为何仅有你这一只妖怪修炼成精,而且还是一只山茶花妖,其中缘由想必你比我更为清楚吧。”

听到这里,温蕴的身体猛地一僵,她迅速转过头,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林攸身上,眼中透露出一股强烈的敌意。然而,林攸却毫不在意,继续说道:“众所周知,花妖在万灵之中实力并不算强大,想要修炼成人形更是困难重重,往往需要数百年的时间。但方才我观察到,你的修为不过才短短七十年而已……”说到此处,林攸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温蕴。

随后继续道:“再加上和你同枝的山茶都是焉的,唯有你,艳丽夺目,可现在,你好像被反噬了,功力不济,我能帮你,跟我走,温蕴”

温蕴见秘密被揭穿,心中暗叹一声倒霉,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道:“你猜得不错,我确实吸食了那些精怪的精气,但你怎么会有这么好心来帮我?”林攸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从袖子里掏出从白瑾那里顺来的药丸,轻轻递给温蕴。

温蕴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了药丸吞下。过了一会儿,她明显感觉到体内原本不属于自己的灵力正在逐渐消散,而之前遭受的反噬也渐渐褪去。她有些惊讶地望着林攸,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和疑惑。

然而,当她注意到林攸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时,顿时明白过来自己又被这个家伙摆了一道。于是,她没好气地瞪了林攸一眼,然后一脸幽怨地盯着她说道:“算你狠!不过既然你救了我,那我就跟你走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林攸拉起她的手,微笑着自我介绍道:“在下林攸。”随后,两人并肩一同朝着摄政王府走去。

刚进入王府,洛宁清便看到了林攸的到来。她的目光落在林攸身边的那位少女身上,不禁微微皱起眉头,轻抿一口茶后问道:“林攸,你身旁的这位姑娘是谁?”

温蕴见状,急忙向前迈了一步,俯身向洛宁清行了个礼,轻声说道:“这位姐姐,我叫温蕴,是一只山茶花妖。今日有幸遇到攸姐姐,她见我可怜,便带我前来此处。”

林攸有些慌张地解释道:“姑姑,她是我在半路上捡到的。我见她形单影只,实在令人怜悯,所以就让她跟着我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洛宁清的反应,心中暗自祈祷不要引起什么麻烦才好。

洛宁清的眉头紧紧皱着,始终没有松开过。她挥手示意身边的人将温蕴带去客房休息,然后只留下了她和林攸两个人。

洛宁清的眼神平淡而冷静,她缓缓开口说道:“你的权谋还不够成熟,如果足够厉害,也就不会造反失败了。不过没关系,我可以教你,你要好好学。现在说说那个温蕴吧,你打算怎么处理她?四方势力纷争不断,但只有我们能够中兴国家,维持局势稳定、巩固自身实力才是目前最正确的道路。那么,她是否能够为你所用呢?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林攸完全没有预料到,刚一来这里,这位“姑姑”就给自己上了一课,而且温蕴似乎成为了一道考验自己能力的难题。她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过了许久,林攸疑惑地问:“当年师父不也是在路边捡到您了吗?为什么我就不能捡呢?”

洛宁清深深地看了林攸一眼,然后叹了口气说:“我当年是因为逃避追杀才去的苗疆,那个时候我身上戴着的首饰和玉佩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而且我穿的衣服也不是普通的料子做成的。这些都足以证明我是一个身份显赫的人。

容嫣当初收留我,其实也是冲着我的钱财来的。金钱只是一种手段,真正重要的是要攻其心也。我成功地让她爱上了我。可是你呢?你捡回来的这只花妖又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呢?你自己想想看,你现在已经有了姜垚,而且你的功力也不高。你告诉我,她对你来说到底有什么价值?她能给你提供什么样的帮助呢?”

林攸微微蹙眉,开始沉思起来,不一会儿,心中便有了计划,温蕴一定会为自己所用,洛宁清平静道:“我和阿嫣下月初九便要成婚,还有十三日,你和姜垚记得来,还有,人长嘴不是用来误会的,你跟姜垚”洛宁清打住话头,林攸立刻会意,在林攸心里,是有姜垚一席之地的,所以她决定晚上去见姜垚。

客房里,温蕴正想事情,突然间瞥见一个身影,定睛一看,竟然是不知如何闯进来的苏芊。原来,她们都是同一品种的山茶花。此刻,苏芊满脸怒容,质问温蕴道:“温蕴,你怎敢下此狠手!长老们对你有养育之恩,你怎能吸食他们的精气!”

面对苏芊的斥责,温蕴显得毫不在意,只是随意地掏了掏耳朵,然后慢条斯理地回应道:“你是说那些杂碎?什么养育之恩,简直就是个笑话!他们那样对待我,我没直接杀了他们就已经算很仁慈了。”说罢,温蕴轻轻一动手指,转眼间就将苏芊捆绑起来。

接着,她继续冷笑着说:“妹妹啊,你可别忘了,即便我功力有所减退,但要对付你,也如同捏死一只蚂蚁般容易。你这吵闹的样子,实在让人厌烦。”话音刚落,只见苏芊的身体逐渐消散开来。

就在这时,一直悄悄躲在门外窥视的林攸,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了进来。她面带微笑,轻声细语地道:“温蕴,我们来谈一笔合作吧。”说罢,她轻轻地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递给了温蕴。温蕴礼貌地接过茶杯,浅浅地抿了一口,然后饶有兴致地盯着林攸,似乎在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林攸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说道:“帮我夺位!”温蕴听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漫不经心地回应道:“攸姐姐,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花妖,对你来说并无太多助力,又如何能够帮你呢?”

然而,话音未落,温蕴突然感到一阵剧痛袭来。她紧紧捂住胸口,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原来,那杯看似普通的茶水中早已被林攸下了蛊虫。此刻,这些蛊虫正在她的体内肆意蚕食,带来无尽的痛苦。

温蕴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用虚弱的声音说道:“我......我......我帮你,快停下......”随着时间的推移,蛊虫渐渐平息下来,温蕴的气色也稍微好了一些。她喘息着,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无奈。

林攸看着眼前的一切,脸上依旧保持着那份淡然。她冷笑一声,道:“合作愉快。你心里清楚,你是有能力帮助我的。所以,不要试图欺骗我,否则我会毫不犹豫地将你的那些‘秘密’公之于众。相信我,这对你绝对不是一件好事。”说完,她转身离去,留下温蕴独自思考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

在一个漆黑如墨、万籁俱寂的夜晚,月亮被乌云遮住,整个王宫都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然而,对于林攸来说,这却是个绝佳的时机。她轻盈地翻过高耸的围墙,悄无声息地潜入了王宫。

而另一边,姜垚早已在凤鸾殿等待多时。当她看到林攸到来时,毫不犹豫地伸手拉住她,并用力将她抵在坚硬的墙壁上。她的眼神充满了占有欲和不悦之色,同时轻轻摩挲着她娇嫩的耳垂,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传递出自己内心的不满。

“你今日竟然捡回了一只花妖,还亲自给她安排了住所。这些天来,我对你太过纵容,让你变得越来越放肆了,是吗?”姜垚的声音带着一丝威严,让人不禁心生敬畏。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林攸身上,似乎想要透过她的眼睛看清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林攸敏锐地察觉到了姜垚的愤怒情绪,内心深处不禁泛起一丝委屈与无奈之感。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或许已经引发了对方的不满,但其实她并无丝毫恶意。当直面姜垚的质询时,林攸毅然决然地决定用一种独特的方式来阻止她继续追问下去——她毫不犹豫地堵住了姜垚的嘴唇,送上了一个热烈而深情的吻。

令人意外的是,姜垚并未抗拒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反而顺势紧扣住林攸的头,进一步加深了这个激情四溢的吻。在这个美妙的夜晚里,红色的鸾帐微微晃动,映照出室内一片浪漫旖旎的景象。两人的情感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彼此的心灵也在这炽热的亲吻中紧密相连。

两人缠绵一夜,互诉衷肠。清晨,一缕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们脸上,给她们带来一丝柔和的光辉。姜垚略带蛊惑的声音在林攸耳边响起:“这个位子,该还给你了。”林攸依然有些迷迷糊糊,但还是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好”。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楚煜一脸怒容地走了进来,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床上的两人身上,指着她们质问道:“你们在干什么!”然而,面对楚煜的质问,姜垚却显得异常镇定。她不慌不忙地下床,然后静静地站在床边,将战场留给了林攸。

林攸坐起身来,脸上露出一抹微笑,那笑容漫不经心,仿佛对眼前的局面毫不在意。她轻轻地抬起头,看着楚煜,语气平静道:“王上,您手中的筹码似乎并不如臣妾多呢。”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从容,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楚煜瞬间哑然,心中的怒火如火山般喷发,他扬起手,毫不犹豫地给了林攸一巴掌。

这一掌用力极重,林攸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她的脸颊顿时浮现出一个鲜红的手印。

姜垚看到这一幕,心中一惊,想要上前阻止。然而,她的脚步刚迈出一步,就停了下来。她知道,林攸一个人是可以搞定的。

林攸的目光变得寒冷而锐利,她抬起手,准备打回去。然而,楚煜迅速反应过来,紧紧扣住了她的手腕,让她无法动弹。

林攸奋力挣扎着,想要摆脱楚煜的禁锢。然而,楚煜的力气实在太大,无论她如何努力,都始终难以脱身。她紧咬银牙,挥动另一只手朝着楚煜打去,同时冷冽地开口道:“王上,臣妾失礼了,请王上莫怪。”

这“臣妾”二字,宛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插楚煜的心窝,其中蕴含的无尽讽刺与轻蔑更是令他面色愈发阴沉。他恶狠狠地凝视着林攸,眼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怒声咆哮道:“来人,废后!”

林攸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我看谁敢!姜垚,祎枫!”话音未落,姜垚已迅速上前,将祎枫递到林攸手中。林攸紧紧握住祎枫,眼神冷酷如冰,此刻的她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冰山。

就在这时,宋曦前来请安,恰好目睹了眼前的这一幕,她高声喊道:“王上,请三思而后行,切莫让此举伤了臣子们的心啊!”其语气中暗含着一缕若有似无的威胁之意。

在所有人都未曾察觉之时,宋曦身旁的侍女已悄然前往摄政王府。此刻,洛宁清正端坐于主位之上,下方则坐着容嫣。

她们静静地聆听着侍女的禀报,但洛宁清仅是淡淡的说了句:“这般琐事无需通报与我,倘若连如此微末之事都无法妥善处置,那日后林攸便休再冠以洛姓!”

侍女不禁在心中暗暗嘀咕:“小事?这可是关乎废后的大事啊!”容嫣轻声咳嗽了一下,提醒道:“清清,蛊虫已然解除,去营救王上。”

洛宁清亦意识到了这一点,眼神闪烁间,她迅速拉住容嫣直奔王宫而去。同时,她暗自沉思:“怎地忘记了,林攸身上的蛊虫早已解除,如今已不受制于人。在此种情形之下,她......怕是会疯吧。”思及至此,她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

千赶万赶还是没赶上,等洛宁清和容嫣赶到时,只看见林攸、姜垚、宋曦三人杀红了眼,遍地都是宫人的尸首,她们三人提着剑正和赶来的御林军浴血奋战。而楚煜,正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默默地苟活着。

洛宁清和容嫣见到如此惨烈的场景,心中一惊,急忙上前阻拦,并命令侍卫前去请来白瑾和姜音。

姜音听到姜垚要造反时,满脸不可置信,瞬间瞪大了眼睛,大声道:“怎么可能?我家知挽从小就很乖巧懂事,怎么会造反呢?她连个老鼠都不敢杀,你跟我说她杀人,你怕不是个传假信的吧?”

然而,当白瑾匆匆赶到时,并没有给姜音任何解释的机会。她看到姜音这样子后,毫不犹豫地将她拖进了王宫。此时此刻,王宫内部弥漫着一种异常紧张的氛围,仿佛一场风暴即将来临。林攸和姜垚正站在大厅中央,承受着洛宁清的严厉训斥。容嫣则在一旁尽力打着圆场,试图安抚情绪激动的林攸。姜音一到现场,立刻上前将姜垚紧紧拥入怀中,轻声安慰着她。

洛宁清的声音冰冷而严厉,质问着姜垚:"宋曦身为将门之女,习惯于打打杀杀并不奇怪。林攸刚刚解除蛊毒,仍保留几分暴虐的性子也是情有可原。那么你呢,姜垚!" 姜垚的目光坚定不移,她毫不退缩地回答道:"攸攸是我的妻,我自然随着她。"

听到这话,洛宁清本欲继续斥责,但当她感受到姜音投来的怒视时,她选择了沉默不语。显然,姜音的眼神让她明白,如果再纠缠下去,可能会引发更大的冲突。于是,洛宁清决定暂时放下这件事,不再多言。

在这沉默的氛围中,林攸终于忍不住出声打破了这份沉寂,她轻声说道:“姑姑,我知道您手下有一支精锐之师,名为‘暗影’,他们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而我现在却深感无力自保。”

洛宁清深深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她缓缓说道:“想掌军,先服众。明日西郊,将会举行一场比试,如果你能够在那里展现出你的实力和领导才能,或许就有可能获得他们的认可。”说完,她又补充道:“还有,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要讲诚信。”

林攸听到洛宁清的话,有些心绪不宁地偏过头去。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而姜音则笑着打圆场说:“知挽,明天跟我一起去牵机阁吧。”

姜垚乖乖地点点头,表示答应。众人都扭过头去看向白瑾,期待着她接下来的安排。然而,白瑾却一脸淡漠地从树后面拉出一个人来。原来,一直躲在那里偷偷观察的温蕴被发现了。

白瑾淡淡地说道:“这只花妖的灵力受损了,需要我明天亲自教导她。”

“啊?”听到这话,温蕴瞪圆了眼睛,脸上尽是难以置信之色。她有些茫然地转头看向白瑾,眼中满是疑惑,似乎想要确认自己是否听错了。但最终,她还是败下阵来,一脸苦相地跟随着白瑾离开了。

而此刻,宋曦早已回宫,听到林攸说无力自保,震惊道:“林攸无力自保,那我是不是寸步难行,刚刚打的时候,可就她打的最猛。”

楚煜也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悄然溜走。姜音本想带着姜垚一同返回牵机阁,但却遭到了她的拒绝。无奈之下,姜音只好独自离开。与此同时,容嫣也拉着洛宁清回到了王府,欢渡一夜。此时此刻,凤鸾宫中只剩下姜垚和林攸两人。

姜垚将林攸抵在身下,一双黑眸危险地盯着她道:“攸攸,不姓洛吧?”

林攸闻言,美眸里快速地闪过一抹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对她的回应。

她看着她,盈眸微眨,轻声说道:“嗯,我不是洛家人。”

说完,她把姜垚的手放在被打的半边脸上,双眸含水,柔柔地道:“阿垚,我......疼。”林攸最懂的无非两招,一是哭,二是示弱,可姜垚对林攸是软硬兼吃,起身便拿来伤药,涂抹在林攸脸上给她消肿,林攸感受着脸上冰凉的触感,疼痛感减轻了些,林攸俯身将姜垚压在身下,双手撑在她头两侧,低头望着她。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眷恋,声音也变得温柔:“阿垚,别离开我。”

姜垚躺在那里,双眼凝视着林攸,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她轻轻地说道:“林攸,这辈子我唯一使过的手段就是让你动了心,以后你得保护好自己。”

林攸听到这句话,心里一阵感动,但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然而,姜垚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转向别处。林攸看到她这样的反应,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安。他伸出手,轻抚着姜垚的脸颊,试图让她转过头来看着自己。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林攸焦急地问道,眼中满是担忧。

姜垚终于缓缓回过头,与林攸对视着。她的眼眸中闪烁着泪光,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但最终,她只是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攸攸。”

林攸听着姜垚的话,心中愈发感到不对劲。她紧紧握住姜垚的手,声音有些颤抖:“阿垚。”

夜已深,万籁俱寂,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显得格外清冷。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却各自怀着满腹心事。尽管已经疲惫不堪,但她们的思绪依然无法平静下来。最终,两人还是缓缓闭上双眼,进入梦乡。

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里,带来一丝温暖和明亮。林攸睡醒后,轻轻起床,动作小心翼翼地生怕吵醒姜垚。她洗漱完毕,便离开房间前往西郊。

与此同时,姜垚也醒来了,她简单收拾一下,便匆匆离去,前往牵机阁。

西郊场地上,阳光热烈地洒下,照亮了整个场地。林攸和一名暗卫站在比武台上,他们的身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洛宁清坐在上首,她的眼神专注而严肃,对着林攸说道:“压制,别把人搞死了。”接着,她又转向那名暗卫,语气带着一丝警告:“别轻敌,能投降就投降,别死倔。”

林攸微微颔首,表示明白。她右手持着祎枫,剑身闪烁着寒光,仿佛预示着一场激烈的战斗即将展开。她的目光冷冽,紧紧锁定着眼前的对手,仿佛要透过对方的眼睛看穿一切。

随着一声比赛开始的号令响起,整个场面瞬间紧张起来。双方迅速进入状态,展现出各自精湛的武艺。然而,仅仅过了不到五招,林攸便以惊人的速度和力量将那名暗卫打倒在地。

林攸收起手中的祎枫,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她转身向洛宁清颔首回道:“我赢了。”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充满了自信与实力。

话音刚落,底下的暗卫就有人不服:“凭什么,她刚来就掌军,摄政王也是三个月后才掌的,她凭什么”

洛宁清轻笑一声对着林攸道:“小攸儿,军营可不是只靠武力,还靠这儿”洛宁清指了指脑袋,然后又说:“本王给你三天时间,让他们信服于你,如果做不到,你就回凤鸾宫吧!,本王这里不需要庸才”

林攸听后,眼神坚定地看着洛宁清,然后拱手谢恩。接着,她走到众暗卫面前,大声说道:“各位,我知道你们对我的能力有所怀疑,就算我掌军了你们也认为我德不配位。这样吧,给你们一个机会,一起上,能打得赢我,我即刻离开”

林攸这话一出,所有的暗卫都愣住了。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新来的女人会这么嚣张,竟然要以一挑百。

但是,他们都有自己的骄傲和尊严。面对林攸的挑衅,他们自然不会退缩。于是,他们纷纷站出来,表示愿意接受挑战。

洛宁清看到这一幕扶额苦笑道:“打完之后跟本王回摄政王府,本王继续教,本王教不好你,就不姓洛,本王是想让你说服,不是想让你打服”林攸淡声道:“反正最后都能服我,前者与后者有什么不同吗?”洛宁清气的说不出话只道出一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罢了罢了,本王也不好一直霸占这个位置不放,打赢了,本王给你这个位子,打输了回摄政王府,本王继续教”

不到一炷香,那些嚷嚷着林攸不够格的人,全都被林攸打趴下了,他们躺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叫着,再也不敢小瞧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

洛宁清满意地点点头,走上前,将自己手中的腰牌递给了林攸,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拿着吧,这就是你的腰牌。从现在起,你就是这支军队的统领了。”她顿了顿,接着说道:“洛子期那小子,为什么要跟你说军队这回事儿?不过既然已经如此,那就这样吧。这可是本王好不容易培育起来的精锐之师,希望你不要辜负本王的期望,暗影统领,林攸。”然而,尽管语气严厉,但洛宁清的声音中却丝毫没有透露出一丝怒意,反而笑意盈盈。

不一会儿,姜垚便拿着牵机阁主的腰牌朝林攸走过来,脸上带着笑容,说道:“暗影统领,林攸。”林攸同样微笑着回应道:“牵机阁主,姜垚。”而一旁的洛宁清则有些意外地看了姜音一眼。

此时,姜音将洛宁清拉到一边,轻声对她说:“绞杀之局,就别让她们参与其中了。十四五岁的年纪,正是像我们当年一样的时候,应该结束了,一切都应该结束了。”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决绝和无奈。

洛宁清微微皱眉,似乎不太理解姜音的话,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她看向姜音,问道:“那你呢?”

姜音笑了笑,回答道:“我还有其他事要做。”说完,她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林攸偏过头对着姜音道:“姜姨,我听力从小异于常人,所以这是你们给我们留的退路吗?”她晃了晃手里的腰牌。

姜音没有回头,只是平静地说:“是。”

林攸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道:“看来姜姨很了解我嘛!”

姜音依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我看着你长大,怎么可能不了解你。”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转眼间就到了洛宁清和容嫣成婚的日子。这一天,漠北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但却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门口聚集着一群看热闹的老百姓,他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这场婚事。有人好奇地问:“摄政王身份如此尊贵,怎么会下嫁给别人呢?”另一个人附和道:“是啊,而且还不知道这新娘子长得怎么样,听说是叫什么容嫣吧?”正当人们议论纷纷时,一道清冷的男声突然传来:“皇妹!”

洛宁清听到这个声音,身体猛地一僵,然后迅速转过身去,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男子,嘴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说道:“铭澈皇兄,今日可是我的大喜之日啊!”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勉强。洛铭澈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轻声说道:“宁清皇妹,皇兄自然知道今天是你成亲的日子,特意赶来祝福你……”他故意顿了顿,随后缓缓吐出两个字:“新婚燕尔。”

洛宁清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凑到洛铭澈的耳边轻声说道:“皇兄,近年来你所做的那些事情,难道真的认为皇妹一无所知吗?不过现在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有什么事情可以等到今日过后再说。今日可是我的大喜之日,谁也不能阻止我成婚!”

说完后,她提高声音喊道:“皇兄,请上座吧!”洛铭澈深深地看了洛宁清一眼,然后转过身去,迈步走进了大厅里。

今天来参加婚礼的人特别多,可以说是高朋满座、济济一堂。甚至连温蕴也来了。容嫣和洛宁清穿着漂亮的嫁衣,在众人的祝福下完成了婚礼仪式。虽然婚礼过程中有一些小波折,但最终还是顺利结束了。两人春宵一夜,欢渡花舟。

洛铭澈,当今圣上的亲哥哥,被封为安王,乃是中宫皇后所生的嫡子,身份尊贵无比。他的相貌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举手投足间都散发出一种高贵的气质,然而,却有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与前任天师徐忠海勾结,私铸钱币,买卖官妓。

第二日,洛铭澈站在书房里和洛宁清“交谈”。洛宁清坐在书桌前,看着眼前这位同父异母的兄长,眼神冰冷而又淡漠。她轻声开口道:“说吧,为什么来漠北。”

洛铭澈脸色阴沉地看着洛宁清,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与不甘:“洛宁清,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冷血无情了?”

听到这话,洛宁清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起来,她猛地抓起桌上的一只花瓶狠狠地砸向地面,怒吼道:“我冷血无情?冷宫的那十三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糟糠腌菜,辱骂毒打我什么没受过!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如果我没在宫宴上大放异彩,那我就一辈子都无法得到你们的关注,永远都是一个被人遗忘的冷宫弃子。你是中宫嫡出,尊贵无比,可我呢?我能有今天的地位,全凭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我们好歹也是亲兄妹一场,就让我赌这一次!”

洛铭澈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开口说道:“洛宁清,父皇给你取这个名字,本意并不是要你像如今这般模样。宁清,意为宁静致远、清清白白。然而,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宁’与‘清’的影子?罢了,回去吧!回到京城,继续当你的长公主,不要留在这里,这里不适合你。”

听到他的话,洛宁清不禁愣住了片刻,然后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洛铭澈啊洛铭澈,难道你真以为我不想拯救大宁吗?可是,大宁的朝堂已经从根本上腐烂了,无论我如何努力,都无法改变这一切。我不是神明,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面对眼前的局面,我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宁一步步滑向深渊。如果这里不是我应该待的地方,那么究竟何处才是呢?既来之则安之,你且先住下吧”

突然,房门被推开了。容嫣走了进来,她的目光平静而坚定地落在眼前的两人身上。她轻声说道:"太子殿下,或许现在我更应该称呼您为安王殿下。清清并没有辜负'宁清'这两个字,她的双手比您的双手要干净得多。如果没有其他事情,那么请您离开这里。"

洛宁清的眼神变得异常复杂,她凝视着容嫣,仿佛想要从她的表情和语气中找到一丝破绽,但最终还是默默地低下了头。与此同时,洛铭澈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只是默默地转身离去。他的身影显得有些落寞,似乎心中充满了无奈和不甘。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容嫣轻轻一笑,将洛宁清拉到床边坐下,然后慢慢的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坐好,轻抚着她的背,给她“顺毛”。

洛宁清慢慢平静下来,仿佛一只受伤的小鹿般,静静地蜷缩在容嫣的怀抱里,一动也不动。容嫣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给她安慰和支持。

不知道过了多久,洛宁清终于慢慢地睡着了。容嫣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到床上,轻轻地盖上被子,然后轻轻地关上房门离开了房间。

出了门之后,容嫣来到了凤鸾宫寻找林攸。一见面,容嫣便率先开口说道:“小攸儿,我要走了。接下来的路,只能靠你们自己走了,好好照顾自己。”说完这些话,容嫣将一卷明黄卷轴交给林攸,随后转身离去。

林攸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她知道,一旦容嫣做出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

容嫣静静地站在宫殿内,目光平静地与楚煜对视着。她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声低沉的轻笑:“王上,我自知无法再活下去,但至少可以用自己的性命来为清清铺路。您觉得呢?如果摄政王妃前来面见王上,却不幸离世,那么摄政王是否有权利起兵造反呢?”

自从容嫣进入宫殿之后,她便将所有的下人都遣散出去。此刻,宫殿之中只剩下她和楚煜二人。然而,就在这时,容浅突然在容嫣体内苏醒过来,并开始疯狂地挣扎和怒吼。她奋力抢夺身体的控制权,最终成功夺到了主导权。容浅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利剑扔到地上,愤怒地质问:“容嫣,你这个蠢货!难道就为了制造一个造反的借口,你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吗?值得吗?”

趁着这一间隙,容嫣重新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她狠狠地抽了“容浅”一巴掌,然后毫不迟疑地拿起长剑,利落地自刎身亡。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原来,容嫣之前交给林攸的那卷卷轴实际上是伪造的圣旨,但已经足够以假乱真。她早已将一切都安排妥当,甚至包括自己的后事,唯一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就是洛宁清。洛宁清比她预想中的醒的还要早。

洛宁清睡梦中的眉头紧紧皱着,她梦见了一个女子在自己面前自刎,而那个女子的面容却模糊不清,她想伸手抓住那个女子,但女子却越走越远。突然,洛宁清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她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刚才的梦,尤其是那名女子的身影,感觉很熟悉。洛宁清仔细回忆着梦中的情景,发现那名女子与容嫣有些相似之处。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安的预感,难道这是一种暗示?

洛宁清想起之前容嫣抱着自己的场景,她突然明白了些什么。于是,她迅速穿上衣服,召集了所有的士兵,带领他们向王宫进发。此刻,她已经不在乎其他任何事情,只希望能尽快找到容嫣。

一路上,洛宁清心急如焚,她的眼神充满了坚定和决心。当遇到那些阻拦她前进的宫人时,她毫不犹豫地挥刀斩杀,鲜血染红了她的刀刃。她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但每一刀都是为了保护容嫣。

终于,洛宁清赶到了宫殿。然而,眼前的景象让她心如死灰。只见容嫣静静地躺在地上,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衣。洛宁清连忙跑过去,将容嫣抱入怀中,试图止住她脖子上的鲜血。她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心痛得无法呼吸。

洛宁清的声音颤抖着,她对着周围怒吼道:“宣太医!快宣太医!”她的眼中闪烁着愤怒和绝望的光芒,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毁灭。

此时此刻,洛宁清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救回容嫣。她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来换取容嫣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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