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攸脚步稳健地走过姜垚身旁,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有力,她的目光如同平静的湖面一般,让人难以窥探到她内心的想法。
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在传达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
林攸走到姜垚面前停住,低下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低声问道:“要权还是要朕?”
然而,由于朕和政发音相似,姜垚并没有听清楚林攸说的是什么,她以为林攸问的是 “要权还是要政?”
这让她心头一震,这个问题犹如一把利剑直刺她的心脏,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的抉择。
但她的眼神依旧坚定,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臣都要!”
林攸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甚至连眉毛也没有抬一下,她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姜垚会这样回答。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与嘲讽。
“看你本事。”林攸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然后转身离开。
这四个字犹如重锤般砸向姜垚的心间,让她不禁感到一阵压力。
她知道,这是林攸对她的考验,也是一个机会。
她深吸一口气,默默告诉自己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庄柔静静地坐在下首,微微低垂着头,目光却一直注视着前方。
她的表情沉静如水,宛如一尊雕塑般纹丝不动。
她仔细观察着师父与陛下之间微妙的互动,每一个细节都尽收眼底,但她的眼神却平静得如同深不见底的死水,没有一丝涟漪和波动。
作为当今天师的徒儿,庄柔深知自己未来的道路已经注定。
按照常理来说,她将继承师父的衣钵,成为新一任天师。
所以,对于这样的场合,她并不需要过多言语或行动,只需要坚守自己的本分就好。
于是,她选择了沉默,像一个隐形人一样默默坐在一旁。
然而,那位温蕴师叔似乎对她心生不满。这让庄柔感到十分困惑和不解。
庄柔正坐在椅子上发呆,却不想白瑾已悄然站在了她身后。
待她回过神来,急忙起身向白瑾行礼问安:“师祖安好!”
白瑾又岂能看不穿庄柔那点小心思,但毕竟她从小生活艰苦,又是自己的徒孙,所以也没有过多苛责。
而是别有深意地说道:“你倒是个沉稳的性子,小小年纪就懂得谨言慎行,在这样的场合下也能如此淡定从容,确实让人刮目相看。”
庄柔听懂了白瑾话中的意思,连忙扬起一抹乖巧的笑容,答道:“师父和陛下正在商议国家大事,我怎么敢轻易打扰呢?我可不能丢师父的脸啊。能得到师祖的夸奖,是阿柔的荣幸,以后我一定会更听话、更懂事的。”
白瑾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庄柔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有些招数用多了,反而会让人感到失望。”
庄柔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点头应是。
她心里很清楚,师祖这是在警告自己,不要总是在她面前装可怜、哭诉,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白瑾说完之后,就转过身离开了这里,她还要去看看她的老朋友,毕竟她已经隐藏了很长时间,现在是时候采取行动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牢房里出来的洛宁清和容嫣也来到了祈福大典现场。
洛宁清去找林攸聊天,而容嫣则走到庄柔面前。
这时,崔宁和温蕴也走到了这边。容嫣看着温蕴说道:"好久不见了。"
崔宁赶紧站到温蕴前面,向容嫣介绍说:"回摄政王妃,这位是下官未过门的妻子。"
容嫣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她心里暗自想:"谁不知道你们俩之间的事情呢?自从那晚发生关系后,也不知道是谁传播出去的,整个京城都炸开了锅。各种春宫图像不要钱一样被画出来。现在你们俩的热度甚至快要超过林攸和姜垚了。就连我和洛宁清的春宫图都没有人愿意画。"
然后,她转过头来,对庄柔说:"我曾经也教导过你的师父,所以我也可以算得上是姜垚的半个师父。你叫我一声师祖,也是合情合理的。"
只见温蕴身形一闪,瞬间挡在了庄柔的面前,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平静地说道:“庄柔师侄最近嗓子受损严重,恐怕无法承受摄政王妃的好意,请王妃体谅一下。若无旁事,请您离开。”
说完,她微微弯腰,做出一个送客的姿势。
容嫣听到这话,觉得有些无趣,于是便带着丫鬟转身离去。
等容嫣走后,温蕴转过身来,看着庄柔,脸上露出一副严肃的神情。
她低声问道:“今日会发生什么,你不知道吗?师姐为什么要带你出来呢?还有,你会武功吗?”
庄柔听到这句话,心中的疑惑更甚。
但她还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会武功。
温蕴看到这一幕,眉头皱得更深了,她从怀里掏出一瓶毒药,向庄柔解释了它的用途和使用方法,并亲自示范了一遍。
然后将毒药递给了庄柔,郑重其事地叮嘱她一定要小心保管好这瓶毒药。
白瑾去了静心院找到了姜音,姜音依旧穿着一身素衣,正跪在蒲团之上,一手敲着木鱼,一手拿着佛珠,嘴里念着经文。
白瑾走到姜音身边,轻声唤道:“姜音。”
姜音听到声音,手上动作不停,但却微微转头看向白瑾,眼神平静地说道:“该动手了吗?”
白瑾眼中闪过一丝探究,对白瑾说道:“知挽她毕竟是你女儿,真的要动手?”
姜音面色不改,语气平静地道:“什么女儿,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
白瑾沉默片刻,然后继续问道:“诡洞三年,有你的手笔吧?”
姜音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道:“是又如何,若不是为了布局谁会与那个耻辱演母女情深。”
容嫣一早便料到了她们的算计,心中冷笑一声,这两个人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但容嫣并没有慌张,反而从容不迫地走进来,脸上挂着一抹巧笑嫣然的笑容说道:“两位姐姐可让我好找,原来在此叙旧啊?”
此时姜音和白瑾正聊得火热,突然听到容嫣的声音,两人皆是一愣。
姜音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她没有想到容嫣会出现在这里。
她有些惊讶地看着容嫣,语气带着一丝警惕问道:“你来做什么?”
容嫣听到这话,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仿佛一朵盛开的鲜花。
她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道:“我这个做师父的,没尽到多少做师父的责任,现在徒儿登基了,我怎么着,也该助她坐稳这个皇位吧。”
这句话说得轻松自在,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
容嫣的目光缓缓扫过姜音和白瑾,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和威严。
她微微眯起双眸,宛如一只猎豹,时刻准备着发动攻击。
白瑾见状,立刻行礼问安,声音恭敬地说道:“见过摄政王妃,王妃安好。”
她低下头,不敢直视容嫣那犀利的目光。
容嫣赶忙上前一步,伸手扶起白瑾,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压低声音,俯在白瑾耳边轻声道:“白医师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吧?迷途知返,保你一命。”
白瑾听后,脸色微变,但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轻轻推开了容嫣的手。
她挺直身子,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就在这时,温蕴匆匆忙忙地赶来,神情焦急。
一见到三人,便大声喊道:“诸位,速去前厅!”
三人听后赶忙跟着温蕴去了前厅,等她们到了前厅,就看到崔宁站在高台之上,身后坐着林攸手里拿着剑,崔宁高声喊道:“诸位大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怎么说话来一个比一个难听,指着陛下鼻子骂,冒犯天威,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抬头看向高台。
只见崔宁一脸怒容地站在那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严和不满。
而她身后的林攸则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手中紧握着祎枫,似乎随时准备出手。
宰相为首的文官们纷纷跪地磕头高呼道:“自古以来,忠臣死谏,名留青史,今日我等请陛下退位,死谏到底!”
他们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充满了坚定和决绝。
这些文官们平日里虽然看起来文质彬彬,但此刻却展现出了一种视死如归的气概。
林攸心里明白:这帮老东西,仗着便是自己年龄大有靠山,所以才敢死谏。若是杀了,自己就成了暴君;若是不杀,哪个君王能咽下这口气?
林攸心中暗自思忖,她知道这些文官们的意图就是要让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
如果自己对他们下手,那么自己将会背负上暴君的恶名;但如果自己放过他们,那么自己的权威将会受到质疑。
容嫣快步上前,与崔宁并列,眼神坚定地看向众人,大声道:“诸位此举,到底是发自肺腑还是受人指使,陛下自有定论,请君退位,是谁想出来计谋啊,站出来,让妾身看看。”
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仿佛一道惊雷,在人群中炸响。
人群一阵骚动,但没有人敢站出来承认。
宰相终于忍不住了,他从人群中走出来,向林攸行了一个礼,然后挺直身子说道:“是下官所想,当今陛下昏庸无能,自该退位让贤,有能力者居之。”
他的声音充满了自信和傲慢,似乎对自己的计划胸有成竹。
容嫣听了,不禁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昏庸无能?那敢问宰相大人,你有何荣耀啊?”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轻蔑,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宰相闻言,脸色一沉,怒声喝道:“本相能坐上这个位置,已经说明了我的能力!”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狠狠地瞪着容嫣。
容嫣却毫不畏惧,反而直接气笑了,高声道:“那陛下能登上这个九五至尊的位置,是不是也能说明陛下的能力?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宰相大人,你莫非是得了失心疯吗?”
她的话语如同利剑一般,直刺宰相的要害。
宰相被说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显然没想到容嫣会如此反击。
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容嫣骂道:“你……你竟敢辱骂本官!”
然而,容嫣并没有给他继续反驳的机会,她冷冷一笑,挥手道:“来人!将宰相拖下去,斩首示众!”
她的声音冷酷无情,让人不寒而栗。
话毕,立刻就有一群官兵冲上来,将宰相拖了下去。
宰相惊恐地挣扎着,求饶声不绝于耳,但容嫣不为所动,只是冷漠地看着他被带走。
一时间,整个场面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容嫣的果断和狠辣吓住了。
他们原本以为这位摄政王妃不过是个软弱可欺的女子,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厉害,手段如此强硬。
许多人开始后悔起来,觉得自己今天不该来这里凑热闹。
容嫣从林攸手里拿过祎枫,直指百官威胁道:“来啊,要死谏的妾身不介意送你一程,不是想名垂青史吗,来啊”
林攸见气氛挺好,起身拍了拍容嫣的肩膀以示安抚道:“宰相斩首示众,其余死谏官员一律抄家流放”
崔宁拱手恭敬应是,接下了这个任务。
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庄柔拿着温蕴给的毒药已经杀死了好几个刺客。 白瑾转头看向姜音,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忧,轻声问道:“有后招吗?”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紧张,似乎对接下来的局势感到不安。
姜音轻轻地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她伸出手指,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
瞬间,无数暗器如雨点般从四面八方射向高台上的林攸。
这些暗器闪烁着寒光,速度极快,让人难以躲避。
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林攸毫不犹豫地从容嫣手中抢过祎枫,并迅速展开防御。
她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将袭来的暗器一一挡下。
每一次的撞击都发出清脆的声响,火花四溅。
与此同时,洛宁清身形一闪,将容嫣拉入阴影之中。
她紧紧地揽住容嫣的腰,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阿嫣,今日不太平,护好自己。”
她的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关切。
容嫣轻轻捏了捏洛宁清的手,表示自己明白并会小心应对。
她心中明白洛宁清的关心,但也知道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她必须保持警惕,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就在这时,周围的黑暗处忽然涌现出许多刺客,他们手中的剑直直地指向林攸,仿佛要将她置于死地。
然而,林攸身手敏捷,几下就轻松地解决了这帮刺客。
紧接着,姜音从阴影中缓缓走出来,声音冰冷地道:“陛下,你不能杀我。”
而白瑾也紧跟在姜音身后,面对此情此景,林攸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轻轻地抚摸着盘绕在手腕上的雨藤,眼神中透露出轻蔑之意。
她看着眼前的两人,嘴角微微上扬,冷笑道:“你们还有底牌吗”
姜音沉默片刻后,突然勾起唇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说道:“我最后的筹码便是宁国建安元年间发生的一切。你一直想知道许冉的死因,但参与绞杀之局的人除了我们几个之外,其余全部死亡,而你也只能查到这里,对吧”
林攸心中暗自思索,但表面上仍然若无其事地抚摸着雨藤。
过了片刻,她终于开口说道:“进殿详谈。”
随后,她便和姜音一同走进了勤政殿。
一进入勤政殿,林攸毫不犹豫地拿出了母铃,并开始轻轻地摇晃它。
姜音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痛苦地望着林攸。
林攸却只是轻声问道:“许冉死因。”
姜音强忍着剧痛,艰难地回答道:“宜妃许氏,于午后失足落水,溺毙而亡。你不知道吗?”
林攸冷漠地看着姜音,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淡淡地回应道:“这若是真的,朕为何要如此。”
然后,她继续摇动母铃,声音温柔而富有蛊惑力:“云才人为何记恨宜妃?贤妃知道些什么?宜妃死于何故?季泠又是怎么死的?快说出来,说出来一切都会好起来,说……”
随着林攸不断地摇动母铃,姜音的眼神渐渐变得浑浊不清,大脑也逐渐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那清脆的铃声仿佛一道魔咒,不断催促着她开口说话。
过了良久,姜音不受控制的开口道:“齐国二公主许冉十六岁时遇见了宁国三皇子洛文渊,洛文渊为她爬树捡风筝,那时候许冉看着洛文渊的眼神,充满了无奈。当时齐国外盛内衰,而宁国刚好可以补上这个窟窿,许冉她自然而然的就成为了这个绳索,要去和亲。”
姜音顿了顿,继续说道:“和她最亲密的当属季泠,江湖一代女侠,那时我便看出了季泠对许冉的感情,不是挚友之间的欣赏,而是爱人之间的拉扯。只是可惜,她们终究无法在一起。”
听到这里的林攸微微皱眉道:“然后呢?”
姜音继续道:“不出意外,季泠成了许冉的陪嫁丫鬟,而许冉则是洛文渊的侧妃。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人。洛文渊不知怎地竟然看上了季泠,并打算将她从丫鬟提升为侍妾。于是,他派人拿着锋利的长剑横在许冉的脖颈之上,让许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与季泠在床榻之间纵情缠绵。这无疑是对许冉最大的侮辱,但洛文渊却以此威胁季泠,如果她不顺从,许冉就得死。
至于后来的殉葬之事,洛文渊已经厌倦了季泠,恰好此时先皇驾崩,需要陪葬丫鬟。于是,洛文渊毫不犹豫地将季泠送去了那里。尽管其中也有我的一些推波助澜,但我至今仍清晰记得当时许冉的模样——堂堂公主,竟会不顾礼仪地跪地向洛文渊磕头求情。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如此失态的她。”
林攸继续安静地听着,而姜音还在自顾自地诉说:“季泠是真的有本事,还有五天就要去殉葬,她竟然还能让太子洛铭澈喜欢上她,男人嘛,得不到的最珍惜,季泠的死无疑成为了横在洛铭澈与洛文渊之间的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最终登基的人竟变成了洛文渊,而不是太子,你当然是许冉亲生的,但生父却不是洛文渊……”
林攸平静地点了点头,脸上并没有露出丝毫惊讶的神色,仿佛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一般。
她只是淡淡地看着姜音,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似乎对这一切都已经心知肚明。
接着,她用手轻轻地示意姜音继续说下去,表示自己很愿意倾听接下来的故事。
姜音接着说:“其实你的生父早就去世了,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后来洛文渊登上皇位后,许冉被封为宜妃。那时你还不叫林攸,是许冉给你取了个新名字,叫做许欢,字若瑶。可惜好景不长,许冉不久就离世了。洛文渊便把你送到了苗疆。巧的是,捡到你的那户人家正好姓林。至于‘攸’这个字,则是洛宁清给你起的,她希望你能平安顺遂地度过一生。”
林攸喃喃着许欢,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姜音继续讲述着:“皇后萧疏影生下了一子,也就是太子洛逸尘。而你,则是宫中的四公主,但却并不受宠,生活待遇十分糟糕。你的衣食住行都不尽如人意,完全依赖于洛宁清长公主的俸禄接济。宜妃虽然有个头衔,但实际上并没有得到太多的关注和支持。齐国对这位公主并不重视,也不会给予她更多的庇护和支持。云才人出身于小官世家,她心中充满了嫉妒和怨恨,尤其对于那些地位比她高的人更是仇视有加。然而,由于自身能力有限,她无法爬上更高的位置,只能将怒火发泄在一些相对较弱的人身上。许冉被打入冷宫后,云才人认为这是她报复的绝佳机会。至于贤妃与许冉并列妃位,她性格温柔婉约,心地善良,常常前去探望许冉。” 姜音继续说着:“是白瑾亲手杀的许冉,许冉死于两心棉,那是一种极其残忍的毒药,中毒者会遭受极大的痛苦,最终七窍流血而死。这一切都是白瑾亲手所为,她用自制的毒药结束了许冉的生命。然而,在一年之前,季泠的兄长季舟却对我产生了好感,并用软骨散控制我,于是我被迫与季舟发生了关系并生下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就是姜垚,她的存在对于我来说是一种耻辱和折磨。季舟在得到我之后便翻脸不认人,我曾多次想要杀死姜垚以消除心中的怨恨,但她总是能够奇迹般地存活下来。最后一次,我将她活埋,但她还是顽强地活了过来,因此得名‘垚’。”
林攸在听到母亲死于白瑾之手时,整个人都愣住了,她曾经设想过无数种可能性,但从未想过会是白瑾。
这一刻,林攸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杀意,想要立刻杀了白瑾,为母亲报仇雪恨。
然而,就在这时,姜音突然恢复了清醒,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不该说的话。
为了不让自己泄露更多秘密,她毫不犹豫地拔出佩剑,自刎身亡。
鲜血染红了地面,她再也无法开口。
与此同时,姜垚早已被温蕴拉出了现场。
温蕴将建安元年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她,包括白瑾为何杀死许冉的原因。
姜垚得知真相后,急忙冲向勤政殿,扑通一声跪在石阶上,拱手高呼道:“臣恳请陛下饶恕臣师白谨!”
而林攸此刻却瘫坐在殿内,她的内心充满了绝望。
结合姜音所说的话以及自己调查到的信息,她得出了一个结论:白瑾,局中关键,断不可活。
当她听到姜垚在殿外求情时,她向马德全吩咐道:“白瑾立即处死,至于天师,就跪足两个时辰吧。”
马德全恭敬地接过圣旨,然后将其放在一边。
林攸抬手轻轻摸了摸自己脸颊上因为姜音溅上的血迹,随后便推开殿门走了出去。
她一出门,就立刻看到了跪在殿外的姜垚。
姜垚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可以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林攸看着姜垚,眼中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爱意和温柔,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刺骨的寒意。
她冷冷地说道:“无用!”
自从宰相下台之后,沈听衍就接替了他的职位。
此刻,他也赶紧跪下表面求情实则拱火道:“姜天师功高盖主,偶尔小施惩戒也是陛下君恩,望姜天师以后改过自新,莫要再如此这般以下犯上,失了陛下圣心。”
崔宁听到这话,心中一阵愤怒,立刻跪地拱手道:“陛下,莫要听信小人谗言,沈宰相他满口胡话,污蔑于姜天师,一顶顶帽子扣下来,黑的也能被他说成白的,姜天师她为国为民没有片刻懈怠,实在是肱骨之臣,两个时辰实在太多,姜天师体弱,一个时辰足矣”
林攸皱眉看向沈听衍暗想:“话真多,过两天找个理由给他罢官”
转而看向姜垚道:“那便依崔爱卿所言,天师跪一个时辰吧”
姜垚垂眸应是,心里知晓白瑾今日是救不回来了,还得了一顿罚。
姜垚默默地跪在地上,一声不吭,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和那冰冷的地面。
林攸则转身回到了勤政殿,继续专注地批改着堆积如山的奏折。
祈福大典在一片血腥与混乱中结束,众人不欢而散,只留下满地的鲜血和无尽的悲伤。
姜垚静静地感受着膝盖传来的刺痛,微微皱起眉头,但她的脊背依然挺直,如同钢铁般坚硬。
她心中回忆起当初林攸造反时自己也是如此跪着,那时的她毫不犹豫地救她,然而此刻,她却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这种痛苦并非来自身体的折磨,而是内心深处的困惑。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刻都让她的膝盖承受着更大的压力。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时辰终于过去了。
这时,马德全走过来,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
姜垚的双腿已经麻木,几乎无法站立,但她还是努力保持平衡,依靠着马德全的搀扶缓缓站了起来。
她的脸上毫无表情,似乎一切都已成为过去。
容嫣也缓缓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搀扶起她,凑近她耳边低声说:“知挽,你现在……还心悦她吗?”
这一次,姜垚久久没有说话,似乎陷入了无尽的沉思之中。
然而,容嫣并没有给她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和回答,而是继续说道:“你要知道,如今你母亲已是乱臣贼子,而你师父则是帮凶。无论如何,你都无法摆脱干系。那些死谏的官员不是被抄家就是被流放,她已经尽最大限度保住你了。身在皇位,她有太多的身不由己。若你看不明白自己的心,那也无妨。当年的我,也曾如此离去。或许,你可以尝试让她喝下‘怡人醉’,酒后吐真言。”
姜垚听后,开始仔细思考这个计划是否可行。
她反复琢磨着其中的利弊和可能出现的后果。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她最终还是决定听从容嫣的建议。
她来到集市上,找到了一家名为“怡香楼”的酒楼,买了一坛“怡人醉”。
据酒楼老板介绍,这种酒口感醇厚,香气扑鼻,但也非常浓烈,只要喝下去,必然会沉醉其中。
姜垚抱着那坛“怡人醉”,脚步匆匆地走进了勤政殿。
林攸早已有所预料,她看到姜垚抱着酒坛进来,心中暗自叹息:“看来师父并没有想出什么好主意。”
姜垚走到龙案前,将酒坛放在桌上,对着林攸行礼道:“陛下,臣寻到一好酒,名为‘怡人醉’,特来请陛下品尝,共享佳酿”
马德全很有眼力见地退下,将空间留给了她们,林攸扫了一眼饶有兴趣道:“天师这是,认错?”
姜垚不置可否的轻嗯一声,倒好了酒递给林攸,林攸顺势接下却没有喝,炯炯有神的盯着姜垚,姜垚不解问道:陛下为何不喝?”
林攸眼神有些阴鸷,探究答道:“你想让朕喝?”
姜垚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回答的一丝不漏:“美酒佳酿,自是得陛下品尝,在做定论”
林攸沉默片刻后,还是如姜垚所愿,喝下酒。
渐渐地,林攸的脸颊泛起了一丝红晕,随着酒精的作用渐渐发挥,她的思维变得愈发迟钝,视线中的姜垚也开始模糊起来。
紧接着,姜垚的身影被一棵大树所取代,林攸摇摇晃晃地走向那棵“树”,然后紧紧抱住树干,试图保持平衡。
姜垚感受到林攸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摸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但她并没有抗拒,只是暗自惊讶于林攸竟然如此容易喝醉。
林攸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隙,视线模糊地落在姜垚身上,仿佛透过一层薄纱看着她。
林攸的嘴唇轻轻颤动,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好奇怪哦……你这棵树怎么会动呢?”
她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疑惑和茫然,仿佛对眼前的景象感到困惑不已。
姜垚不禁苦笑,心中暗自叹息。
然而,姜垚还是轻轻地将林攸拥入怀中,让她的身体依靠在自己的怀里。
林攸的意识似乎并不清晰,但她仍然不停地念叨着:“我告诉你啊,那些奏折里的人总是无事生非,把一堆堆的小山似的奏折送到这里来,真是累死人了。还有那个姜知挽,她为什么就是不能理解我的心意呢?对其他人那么和善,却对我如此冷漠。难道她还没有原谅我吗?三年前,她中了半月边的毒,如果不是因为那封留给我的信,我恐怕早就殉情了。她知道失去她的这三年我是如何度过的吗?她不知道,重逢的时候,她居然还打了我一巴掌,她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我。”
姜垚静静地听着,心里像是被打翻了五味瓶一般,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从未想过自己在林攸心中竟是这样的形象,也没想到林攸对她竟然有这么多的怨言和不满。
林攸依旧迷迷糊糊地说着,似乎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绪之中:“可是……可是我就是好喜欢好喜欢她啊,为什么她总是那么抗拒我呢?还有那一次,她给白瑾治疗的时候凶我,之后也没有哄我,她这个人真的好讨厌……”
林攸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甚至带着一丝哭腔,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容嫣和洛宁清趴在殿门上听着里面林攸的哭唧唧,容嫣露出了一个了熟于心的笑容道:“我这个徒弟,可是千杯不醉,现在一杯就醉,我可不信,肯定是装的,终于主动一回了”
洛宁清在一旁附和着点了点头。 林攸眼中的混沌逐渐散去,变得清晰起来,她用力地从姜垚的怀中挣脱出来,然后整了整自己的衣裳,神色平静地说道:“看得还满意吗?”
姜垚感受到怀里那冰冷的触感,心中明白过来,原来林攸并没有喝醉,她苦笑一声,无奈地道:“陛下何苦又戏弄微臣?”
林攸转过身来,目光戏谑地看着姜垚,嘴角轻扬,带着一丝嘲讽:“怎是戏弄?这不就是爱卿想看到的吗?朕现在就如你所愿。”
说罢,她转身准备离开,然而就在这时,姜垚却在她身后突然开口道:“林若瑶,真正抗拒的并非是我,而是你。你对我是有感情的,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隔阂,值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捉弄我”
林攸沉默了许久,并没有转过身来,只是轻声说道:“两情相悦罢了,朕做不到。”
姜垚听着这句话,不禁冷笑出声:“做不到?”
说着便快步向前,伸手紧紧地扣住了林攸的脑袋,随后毫不犹豫地吻住了她的嘴唇。
林攸显然没有料到姜垚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
然而很快,她就回过神来,用力推开了姜垚。
由于刚才的激烈动作,林攸的眼角已经泛起了一丝微红,而此刻的她,脸上满是愤怒之色:“姜知挽,你干什么!”
姜垚被推开之后却并不生气,反而露出了些许愉悦的笑容,她轻笑一声:“你会武,但刚刚你并没有使用武功,所以说,两情相悦,你做得到。”
林攸听到这话,微微一愣,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就在这时,姜垚已经从背后轻轻地拥住了她。
林攸的眼眶渐渐湿润起来,泪水在眼中打转,声音带着些哽咽:“我现在给不了你皇后的位置。”
她的语气充满了无奈和愧疚。
姜垚紧紧地抱住林攸,用尽全身力气将她拥入怀中,似乎想要将她与自己融为一体。
她的声音带着急切和坚定,像是从心底深处发出的呼喊:“攸攸,我心悦你,自然希望你无病无灾、平安一生。”
“我从未料到你会登上皇位,当我得知你之前一直在演戏时,我害怕你对我的感情也是虚假的。”
“我并不需要皇后这个位置,也可以不要任何名分,我只想留在你身边,我爱你,别再离开我,攸攸……”
她的每一句话都饱含着深深的爱意,让人无法忽视。
林攸沉默不语,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默默地任由姜垚紧紧相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林攸终于打破了沉默,轻声对姜垚说:“回去吧。”
她的声音很轻,但其中蕴含着一种莫名的悲伤。
姜垚还是放开了手,缓缓地走出了勤政殿,脸上露出一丝落寞和无奈。
就在这时,她突然撞上了前来送餐的池嫔,两人差点撞个满怀。
池鸢吟连忙向后退了一步,稳住身形后,向姜垚行了一礼,恭敬道:“见过天师,祈福大典之事,多谢天师仗义执言”
她的眼神充满感激之情,真诚而又坚定。
姜垚强颜欢笑,摆了摆手,说道:“无妨,一点小事罢了,娘娘不必挂心。”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勉强,但尽力保持着平静。
池鸢吟看了看手中的食盒,微微一笑,对姜垚解释道:“陛下日理万机,想必还未用午膳,本宫特意准备了一些食物送来。”
她的语气轻柔,透露出对林攸的关心。
姜垚点了点头,礼貌性地微笑一下,然后匆匆离开了。
她似乎有些心事重重,脚步显得有些沉重。
池鸢吟看着姜垚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随后,她打开了勤政殿的大门,走了进去。
此时,林攸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重新投入到批阅奏折的工作中。
她坐在龙椅上,神情专注而认真。
池鸢吟走到林攸面前,躬身行礼,轻声道:“臣妾参见陛下,陛下还未用午膳吧?臣妾带来了一些,请陛下品尝。”
她轻轻地将手中的食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动作优雅而细致。
接着,她缓缓地打开盖子,从里面取出一道道精致的菜肴,每一道菜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林攸静静地看着这些菜肴,她转过头来,对着池鸢吟轻声说道:“往后在宫中不必拘束,现在后宫妃嫔仅你一人,可以自由出入宫中,你可有什么喜好?”
池鸢吟听到这句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动。
她原以为林攸会对自己保持距离,没想到她如此关心自己的感受。
她小心翼翼地回答道:“臣妾自小琴棋书画都不太好,但在骑马射箭有所涉猎。”
林攸听后,微微点头表示理解。她的目光停留在池鸢吟身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片刻,地突然眼前一亮,轻快道:“明日由宋将军亲自教导你,女子在这个世道实属不易,你总要有一技之长,可想保家卫国,教导兵士?”
池鸢吟没想到林攸会这么说,有些惊讶,平静道:“臣妾自小是有这个愿望的,不过后来被扼杀了而已,家里人说女子就应该相夫教子,不必舞刀弄枪。”
林攸微笑着点了点头,温和地说道:“朕明白,但是如今你已入宫,一切都不同了。”
池鸢吟深深地向林攸鞠躬道谢,表示愿意全力以赴。
林攸轻轻扶起她,鼓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轻松愉快起来,仿佛忘却了宫廷中的种种规矩。
只有林攸明白,自己又得一员大将。 池鸢吟满意地离开了,林攸用过午膳之后,批阅奏折的心情不禁变得愉悦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奏折逐渐减少,马德全见林攸已经批完了所有的奏折,上前施礼说道:“陛下,老奴听闻,若能亲自为心爱之人烹制糕点,两人便可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林攸听后,脸色并没有太大变化,只是眼神幽深地问马德全:“马公公,你伺候朕多少年了?”
马德全立刻明白了林攸话中的深意,心中暗暗思忖:“陛下这句话语气不善,隐约透露出一股威胁之意,这分明是在提醒我啊!”
他意识到自己刚刚说错了话,连忙跪地请罪,战战兢兢地回答:“老奴罪该万死,请陛下恕罪!”
林攸却自顾自得说:“三年了,你说话若还是这么没有分寸,以后便别再言语了”
马德全听后,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惹恼了皇帝,于是连连磕头谢罪,口中还不断念叨着“陛下饶命”。
然而,林攸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继续冷漠地说:“你跟了朕这么久,应该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这次就当给你一个教训,如果还有下次,后果自负。”
马德全连忙点头称是,表示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林攸见状,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马德全松了口气,但仍然心有余悸。
他暗自庆幸自己刚才反应够快,及时认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可林攸虽然嘴上这么说,可身体却还是很诚实的去了御膳房。
她精心挑选食材,用心烹饪,希望能做出一道让自己满意的糕点。
经过近两个时辰的努力,十几次的失败,终于端出了一盘黑漆漆像在煤炭里滚过一圈的红豆糕。
林攸看着那一盘黑乎乎的东西,陷入了沉思。
她的手伸了出去,想要尝尝味道如何,但又很快缩了回来,担心会中毒。
最终,她还是决定将这盘红豆糕端去天师府。
一路上,她的心情有些忐忑,不知道姜垚会不会喜欢这样的点心。
一进天师府,林攸就看到姜垚和沈听衍正在下棋。
她的脸色顿时变得和手中的那盘红豆糕一样黑。
姜垚注意到林攸进来了,她和沈听衍谈笑风生,露出了对林攸都不曾有过的笑容。
林攸忍不住咬牙切齿地说道:“姜卿,朕来是不是扫兴了,和沈宰相这般亲密,是要纳面首吗?”
听到这句话,姜垚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笑了起来。
她知道林攸已经被自己激怒了,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
于是,她故意搂住了沈听衍的腰肢,挑衅地看向林攸,笑着回答道:“陛下当真聪明,我与沈宰相情投意合,良缘天定,择日请陛下赐婚,陛下意下如何?”
林攸看到姜垚如此亲昵地搂着沈听衍,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旺了。
她紧紧地握住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手在下面都攥出血了,但脸上还是强装出一副笑容,说道:“金童玉女,怎会不配,朕预祝你们择日完婚,相敬如宾。”
林攸将那盘红豆糕放在桌上,姜垚望着那盘红豆糕嘴角有些抽搐道:“臣不食煤炭”。
池鸢吟得知林攸在天师府后,急忙赶来。她一走进来,就听到了姜垚说的话。她走到林攸身边,行了个礼,说道:“臣妾参见陛下。”
林攸看到池鸢吟来了,也顺势搂住了她,并对她微笑着。
池鸢吟看着那盘不明物体,心里已经猜到了大半。
她拿起一块红豆糕,还没来得及放进嘴里,就被姜垚一把抢走并塞进了口中。
不仅如此,剩下的红豆糕也被姜垚吞入腹中,姜垚感受着嘴里苦味弥漫,但强忍着咽下去。 林攸嘴角含笑地轻轻抬起池鸢吟的下巴,然后仔细端详着她的面容。
她一边用手轻轻抚摸着池鸢吟的发丝,一边愉悦地说道:“朕的爱妃,今日真是美极了。”
与此同时,姜垚似乎没有控制好自己的力度,不小心勒痛了沈听衍。
沈听衍皱起眉头,毫不客气地说:“麻烦姜天师将手从本相腰间拿开。”
姜垚听到这句话后,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她连忙收回了手。
看到这一幕,林攸忍不住笑出了声,并调侃道:“刚才那盘红豆糕,乃是朕亲手所制,姜天师觉得味道如何?”
姜垚意外地看了林攸一眼,没想到她会给自己做糕点,随后撒谎道:“味道甚好,陛下果然是蕙质兰心。”
温蕴和崔宁已经在窗外等候多时,温蕴小声向崔宁问道:“阿崔,红豆糕什么寓意?”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
崔宁紧急搜索一下脑子里的知识,随后答道:“诗人王维曾在《红豆》中写道‘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红豆糕有相思之意,也有相思糕之称。”
温蕴听后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她轻轻拉着崔宁的衣袖,两人一同走进房间,齐声说道:“陛下万福金安!”她们的声音恭敬而虔诚。
林攸微笑着摆摆手,示意她们起身。
温蕴一把拉过池鸢吟,并趁机将姜垚推向林攸。
姜垚毫无防备,身子一个踉跄,跌入了林攸的怀中。
林攸顺势抱住,随后放下她,心情不错的离开了
姜垚仿若无事发生一般,缓缓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而后便开始送客。
沈听衍等人见状,也纷纷识趣地离开了。
待众人走后,姜垚独自一人坐在府邸内,百无聊赖之际,她突然想起了林攸,却又打消了去找她的念头。
于是,她拉上了还未离去的温蕴和崔宁,一同前往京城最近新开张的一家名为"醉春楼"的青楼。
这是她们三人首次光顾此地,而且并未刻意女扮男装。
刚到门口,便见那老鸨热情地迎上来,询问道:"三位小姐,不知你们是需男宠?还是舞姬?亦或是两者皆要?"
温蕴对于这个陌生的环境感到十分好奇,四处张望。
当听到老鸨的问题时,她略作思考,回答道:"我们全都要!本小姐有的是钱,只要选几个长得好看的就行。另外,给我们准备一间包房吧。"
说完,崔宁便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扔在了柜台上。
姜垚则挽起温蕴的手臂,走进了包房。
一路上,她总感觉那位老鸨似曾相识,但一时之间却想不起究竟在哪里见过。
她摇了摇头,将这些疑虑抛诸脑后。
没过多久,几名容貌出众、身姿婀娜的舞姬以及几位帅气逼人的男宠鱼贯而入,进入了包房之中。
舞姬娇笑着攀附上姜垚,姜垚迅速起身,动作之快让人惊叹,手中的剑瞬间抵住舞姬的脖子,锋利的剑尖让舞姬的肌肤微微凹陷下去。
然而,舞姬却丝毫没有慌乱之色,反而依旧保持着那副漫不经心的神态。
“我叫钟漾,我知道你们想要查什么。但是,我有一个妹妹,名叫钟玥,现在生了高热,你们需要治好她。”
钟漾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似乎并没有被眼前的危险所吓倒。
温蕴听到这句话后,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她嘲讽地问道:“我们凭什么要帮你们?” 她的眼神充满了冷漠与质疑。
钟漾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她毫不在意地回答道:“因为你们需要我。我知道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而我恰好能够帮助你们解决这个问题。”
钟漾顿了顿,接着说:“崔宁,户部司使;温蕴,宫廷医师;姜垚,当今天师。”
“你们可以不帮我,但是同样的,醉春楼上下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知道那件事情的真相。所以,选择权在于你们自己。”
说完,她便不再言语,静静地等待着她们的决定。 一直不出声的崔宁此时开口道:“可这桩买卖不划算,我们没有办法能确定你口中的是通敌叛国的全部真相”
钟漾不答反问:“崔大人,现在是你们应该证明要用什么办法给我们赎身,王妈妈可是个见钱眼开的人”
温蕴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出声道:“真名钟漾,艺名牡丹,是醉春楼新的花魁,若是我没猜错,你是钟宰相的女儿,圣旨一下,成年男子一律斩首,女子则充为官妓,在钟宰相倒台前,你也算是名动京城的才女”
钟漾沉默片刻后,坦然道:“是又如何,我认栽便是,但阿玥不行,她尚年幼。我就算一辈子陷在泥潭里,也得把她托出去。”
温蕴看到她如此坚决的态度,心中微微一动,决定尝试补救一下当前的局面。
于是她接着说:“你妹妹的高热,也许我可以医治。”
听到这话,钟漾立刻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她毫不犹豫地带着温蕴来到了柴房,柴房的地上躺着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由于长期营养不良,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的样子。
温蕴走到女孩身边,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感到一股滚烫的热度传来。
她连忙从随身携带的小包包里翻找着药瓶,最终找到了一瓶退烧药。
她迅速倒出一粒药丸,轻轻地将其放入钟玥的口中,并帮助她咽下去。
然后,温蕴再次摸了摸钟玥的脉搏,确认她的身体状况有所好转。
最后,她转头对着钟漾安慰道:“只要过了今晚,她一定会完好如初。”
钟漾听了之后,眼中的紧张情绪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感激之情。
姜垚试探性地问道:“现在要去赎身吗?”
崔宁数了数身上所带的银子,心里盘算着这些钱应该足够赎身了,于是便走到柜台前,对王妈妈说道:“我想给牡丹和她妹妹赎身。”
王妈妈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说道:“这位小姐,你以为我们醉春楼是什么地方?牡丹可是我们这里新上任的花魁,而她妹妹虽然才八岁,但也是个未经世事的雏儿呢。”
崔宁并没有因为王妈妈的话而生气,反而饶有兴趣地盯着她,笑着说:“那么妈妈你开个价吧。”
王妈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狮子大开口地说:“五百两,黄金。”
崔宁原本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眉头微皱。
就在这时,姜垚和其他人从楼上走了下来,恰好听到了这句话。
姜垚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地快步上前去,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震惊地说道:“五百两黄金!妈妈,你这不是抢劫吗?”
王妈妈一看见钟漾下来,立刻迫不及待地将她拉到自己身边,然后带着讨好的笑容,把钟漾推到崔宁面前,急切地介绍道:“三位小姐,你们快看一看啊!就看这姿色、这身材,那可是绝对的上乘之选啊!而且,牡丹在我们醉春楼已经待了整整四年,现在也已十九!这个价格真的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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