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饭局结束导演都很郁闷,因为看沈知闲的状态好像真的只是来吃一顿饭那么简单的。整个过程他们揣测来揣测去,倒不如许愿埋头苦干吃得香,倒是便宜了他。一行人站在酒店门口有些低落郁闷,突然导演身旁的美艳女人低声抱怨了一句,“那个沈总好奇怪啊!好像特地来陪许愿吃一顿饭一样……”“陪许愿吃饭?”这句话像是个什么奇怪的开关一样,导演口中喃喃道。这样一提他就好像突然想通了,但他始终好像不太能接受这个结果,他双手叉着腰低头看向地面,有些难以置信好像要将地面盯出一个洞来。“怎么了导演?”此前被称作“小月月”的女人轻声问道。“没事没事……”导演仿佛在自我安慰道,不是他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而是许愿不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不太像能够认识沈知闲这样的大人物的样子,他也算是在各个圈子里都混得开的人物,更别说沈知闲这么高地位的人物,尤其在有隐婚对象的前提下,如果真认识,那多少也会提前知会一声。再者……他的目光突然投向了今天全程没怎么说话的青年,面容姣好,却仿佛也在沉思一般,他当然知道他心里在憋着什么,今天叫许愿来这个饭局原本就是青年的主意,本意是想好好羞辱许愿一番,毕竟这是大家不约而同的“乐趣”,却没想到的是半路突然杀出个沈知闲来,结果不仅没能羞辱许愿,反而好像还觉察出二者之间还隐隐约约有什么关联一般。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他当然知道,想必青年也更清楚。“呼!今天吃得好饱好满足!”许愿微笑着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酒店多了一条面包车禁止入内的规定,或许是酒店的新规,也或许是基于对他们的愚弄,所以面包车只能停在离酒店很远的位置。路旁又刮起了一阵儿风,树叶“沙沙”的,许愿的衣摆在晚风里摇曳,他难得好心情地在落叶遍地的道路上走起了华尔兹的舞步,经纪人在一旁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还有心情跳舞,你不冷啊!”“跳起来就不冷了啊!”许愿踩着落叶沙沙作响,他唯一带过来的外套因为推车脏兮兮的,没好意思穿上再去吃饭,只能将它脱下放在面包车上,橘黄色的路灯照得他的影子开心地舞,他看了一眼经纪人说,“来嘛来嘛!跳起来就不冷了。”“许愿。”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们的身后悄无声息地停了一辆黑亮的豪车,许愿闻声回头,看了一眼车标,他也不认识,倒是身旁的经纪人好像很激动,攥着他的手臂生疼。“跟我回家。”那道熟悉的声音传来,许愿才看见原来车后排还坐着一个人,是饭桌上好好吃饭的老板,虽然并不能看清他的脸,但给许愿的感觉还是酷酷的很帅,只是经纪人不停地在一旁发出怪声,他听不清老板在说些什么。见人不动,沈知闲皱了皱眉不知朝哪儿挥挥手,又不知道从哪里迅速蹿出来几个人,将许愿和经纪人团团包围,许愿懵懵地打量了几眼,是电视上标准的西装暴徒的形象。‘啊……原来有钱人是真喜欢这样的……’虽然许愿的脑子里闪过无数种自己曝尸荒野的惨状,但他还是在心里吐槽道。“啊!!!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要轮到我们了吗?”经纪人已经激动死了,简直是莫名其妙的亢奋。说话间,西装暴徒们已经错开经纪人将许愿架了起来,总之无处可逃,许愿也懒得逃,爱怎样怎样吧……反正他也没钱。“许愿!好好表现!!!”进了车,经纪人还在车外大喊,似乎非常着急激动,许愿没忍住挣脱西装暴徒的钳制从未关上的车窗内朝他竖了个中指,“死的是我不是你是吧!滚犊子!”“……”沈知闲见了这一幕,表情似乎有些无语,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许愿,和刚才在饭桌上的时候似乎又不同。‘性子倒是活泼了许多。’沈知闲想道。“艹!”车已经开得很远了,许愿坐回来骂了一声,似乎还未从刚才的盛怒中回过神来,他颇有怨念地看了一眼始作俑者,余怒未消,看起来有些凶恶。沈知闲迅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他在瞪我?几天不见脾气倒是涨了点,这是好事……不过他为什么要瞪我?’沈知闲想道。等许愿回神,他才意识到自己瞪了谁,虽然之前说烂命一条死就死了,但此时他的手紧紧地攥起来,不多时手心儿里便淌出汗水,在他浅蓝色的牛仔裤上留下了一个不深不浅的印迹。‘不会吧……之前得罪了导演他们我才过上几天好日子啊……我又要死了吗?’许愿不敢转头,左手边的保镖大哥也一丝不苟地,戴着墨镜注视前方,仿佛一切的纷纷扰扰都与他无关,就连司机大哥都是那么的……沉默寡言。“……”正僵持不下时,这辆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豪车突然从笔直的马路上拐了一个急弯。如果换作是之前的那辆破面包车,或许他已经感觉自己快要被甩飞出去了,许愿一着急的时候顺手拉住了前座的椅背,看起来非常紧张,但想象中的侧倾感并没有传来,车辆非常平稳地驶进了别墅群。沈知闲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许愿收回了手挠了挠头,讪讪地笑着说,“是……是不一样啊哈哈哈哈哈………”“……”沈知闲没有搭话,或许是有了个缓解尴尬的开头,许愿大着胆子向下看了一眼,才看见饭局上沈知闲怀里抱着的小朋友还在睡,也不知道是累惨了还是怎样,路灯照着小朋友的侧颜清晰起来,两团肉嘟嘟的颊肉红红的,的确非常可爱。许愿又自顾自地缓解尴尬,大着胆子说了声,“你家这小朋友睡眠质量挺好的哈……”“你!”沈知闲却一听见这句话就炸了,转过头来一双好看的带着攻击性的眸子此刻满是难以置信,许愿懵懂地看着立刻生气的男人,他磕磕巴巴地问,“咋……咋了……”“……”沈知闲抱着小家伙儿收回了目光,冷着张脸一言不发,饶是许愿反应迟钝也该知道男人此刻很不爽了。‘这……这又是怎么了嘛……’许愿垂着头绞着手指,心想有钱人也太难哄了吧,不就是说他的小孩儿能睡嘛!这又是得罪到他哪儿了嘛!好不容易一路捱到了下车,沈知闲像是怕他跑了,西装暴徒大哥还紧紧钳制住许愿。“大……大哥我不跑……真的!”许愿跟着抱小孩儿的沈知闲走了两步,他小声地哀求道。西装暴徒不为所动,倒是沈知闲反而回头看了他一眼,几不可闻地点了点头,那双紧紧钳制住他的手臂的手立刻便松开了,普通一堵高墙一般站在许愿的身后。跑是跑不掉的,许愿心里知道,沈知闲似乎也是清楚这一点的,他抱着小家伙儿头也不回地进了屋。许愿站在仰头怔怔地看着高大的别墅,这简直奢华得超出他的想象了,半晌,他愣愣地转过头看着西装暴徒大哥问了句,“我也要进去吗?”“……”回答他的是大哥的沉默,许愿看着双手抱胸依然很酷的大哥,他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结果来了,干脆硬着头皮也跟了进去。“许先生,晚上好。”一进门,映入眼帘的是金碧辉煌的大厅,偌大的水晶吊灯让他感到吃惊,而后才能看见铺了红地毯的楼梯长廊,沈知闲正站在二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表情冷冷地,看见许愿跟上来的目光,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便转身走了。‘莫名其妙,把我绑来就是为了给我白眼看的?’许愿想道。身旁刚才他还不在意的几位女性熟练地替他取来拖鞋等,这一切让许愿有一种仿佛这是在他自己的家里的感觉。“许先生,我来为您换鞋。”说着其中一名女性已经蹲下身伸手托住许愿的脚,许愿吓了一跳,赶紧跳开,但似乎对方已经习以为常,依旧微笑面对许愿。“我……我自己来就行了……”许愿说着自己躲到一旁脱了鞋,即便是这样,她们也并没有说什么,仍然是对许愿报以标准的微笑,许愿看得一阵恶寒。许愿好奇地打量着别墅内的一切,只是大厅,便让他觉得大得出奇,但整个布局却让他不觉得别扭,一楼的一切都能一览无余,他微微咋舌,想道,‘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要是我能住这个大厅我得乐死。’“许先生,沈总在楼上等您。”见许愿有些懵了,女人适时出声提醒道。“我?”许愿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但他很快又反应过来,这儿除了他以外,还有谁是被明目张胆绑来的?女人看着他微笑不语,许愿抿了抿唇,明显有些为难,虽然他是穷了些,不过要真来这套他心里又难免难以接受。“沈总说如果您不愿意的话,他也支持您睡沙发,不过……您想跑是跑不掉的。”女人微笑着说。“……”无法无天,简直是仗着有钱无法无天!!!不过许愿面对女人始终微笑的脸,他很快也败下阵来,上去找沈知闲是不可能的了,许愿又扫了一眼大厅的沙发。反正这大厅的沙发比他和经纪人挤的出租屋的床还大,他睡一晚又怎么样了?“我睡沙发。”许愿壮着胆子说了声,说完,他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她们,又补了一句,“可以吗……”“可以的。”女人温柔地答,她仍然是微笑着,恭敬地说,“沈总说了,一切尊重您的想法。”“嗯……”许愿点了点头,他又有些局促地绞着手指,紧接着女人又恭敬地说,“许先生,那现在我为您铺床好吗?”“啊……好……”许愿念念不舍地又摸了摸软乎乎的沙发,心想,‘真软!’也不知道她们从哪儿搬来的东西,像是变戏法似的,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就铺好了整个沙发,被面洁白而柔软,软软地铺了一层在描金的沙发上。“许先生,我带您去洗漱。”女人站在沙发扶手让,做了个“请”的姿势,许愿隐隐约约觉得复式二楼的长廊上有人,他一抬头,正看见沈知闲面无表情地看向楼下。真好看,许愿想道,比他见过的顶流的明星还要好看。而沈知闲仅仅只是扫了一眼,似乎只是为了求证什么一样,在看见沙发上厚实而柔软的被子后便扔下了一个一如他本人一般冷峻的眼神后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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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