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水声停了,洗过澡吹干头发的马嘉祺心情看上去明显好了许多。
不得不说,他确实有副好皮囊。轮廓精致,线条流畅。
刚吹过的蓬松头发缓和了那股子禁欲气息,愈发显得俊美惑人。
举手投足间那股子矜贵是骨子里沁出来的,确实能看得出来出身良好。
当年我就是沉迷于这样的皮囊,可时隔一世再看他,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悸动。
眼见马嘉祺擦干头发,就朝床这边走来,我赶紧开口。
“你今天不去书房睡?”
他有洁癖,每每我来大姨妈的时候,他都是自动自发跟我分床睡,今天这是怎么了?
“懒得折腾了,就睡这儿吧。”他说着掀开薄被,从另一侧上床,顺手拿了份简报在看,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放松。
卧室空调开到恰到好处的27度,体感十分舒适。
“公司面试新人,你会参与吗?”我一边给小腿涂抹乳液,一边随口问了句。
“当然不会,有HR。”他瞥了眼我细白的小腿,眼神暗了暗,“问这个做什么?”
因为宋亚轩很快就会去你公司应征啊。
虽然我也知道他这样的大老板根本不会纡尊降贵去亲自面试员工,但上一世偏偏就是这么巧。
他眼神还黏在我身上。
我有些膈应,但又不好表现出来,在心里忖度着要怎么开口才好。
毕竟对于此时的马嘉祺来说,我并没有什么非离婚不可的理由,除非我能把证据甩他脸上。
然而宋亚轩和他头一次见面,按照马嘉祺谨慎的性子,至少需要一点时间。
我就纳闷儿了,前世他俩到底是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呢?
正想着,马嘉祺在薄被底下的腿下意识碰到我的,我条件反射地躲开。
这个举动让他是紧眉头,随即放下简报,与我对视。
“你今天一整天都怪怪的。”
有吗?我反思了一下,好像是的。
平日我跟马嘉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根本是巴不得旁人不在,可今天却主动拉了一个陌生小姑娘上车。
还一反常态主动推荐去马嘉祺身边当秘书,这本身就很不合理。
而且最重要的是,刚刚那个下意识躲避的动作太明显了。
马嘉祺不傻,他了解我,就像我了解他一样。
也好,既然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干脆说开算了。
“你当初为什么娶我?”我停下涂抹乳液的手,直截了当问出口。
他大概是被我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问住了,随即才轻笑了下。
“结婚当初不是你提出来的吗?”
确实,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我一厢情愿。
如果不是马家爷爷奶奶格外喜欢我,如果不是从小到大死缠烂打坚持到最后的只有我一个,如果不是门当户对青梅竹马,这个马太太的宝座大概也轮不到我头上。
归根究底,只不过是在他需要一个身世过硬的联姻对象时,我恰好就在手边罢了。
所以只是适合而已。
褪去丁家千金这个身份,我也失去了所谓的筹码,所以落了个惨淡收场的结局。
丁程鑫,清醒点吧,他不爱你!
“结婚确实是我提出来的。”我由衷叹了口气,“耽误了你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
马嘉祺深深盯了我好半天。
“你到底想说什么?”
"既然是错误,就该及时纠正,尽量止损。”我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徐徐开口,“咱们离婚吧。”
马嘉祺知道我绝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所以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你也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了,难道不知道马家和丁家若是拆伙,影响的是整个江市的盘子!”他观察着我神情的变化,忽然嗤之以鼻,“难不成,你外头有人了?”
有人的明明是你才对吧。
大概是我不屑的表情太过明显,马嘉祺危险地眯起眼。
“我警告你,你若是敢给我戴绿帽子,我先弄死那小白脸。”
我懒得跟他在这个问题上绕弯子,虽然日后我大概率确实会再嫁,但却不想现在说出来,影响离婚进度。
“你放心,没有什么小白脸,是我自己想通了,不想再耽误彼此了而已。”我抬头正视他,“财产没什么可分割的,婚前是谁的就还是谁的,我不会多占你一毛钱便宜。”
这才是我不遗余力要离婚的重点!
当初丁家给我的嫁妆不算少,而且为表诚意,特地在领证之后才给的,所以算婚内财产。
一旦离婚,这笔钱会按正常的婚内财产进行分割,以我对养父母的了解,就算日后他们认回宋亚轩,大概率也不会拉下脸追讨这份嫁妆。但前提是我必须赶在丁家发现宋亚轩的真实身份之前,把这个婚离掉才可以。
想到24K纯金镶钻的单身女郎生活,心底登时又雀跃几分,看马嘉祺也登时顺眼了许多。
“去民政局时间也可以随你挑,毕竟我比较闲。”为表诚意,我又进一步加码,“如果你怕不好跟家里解释,爷爷奶奶那边,我也可以帮你去解释,都推到我身上都没问题。”
都已经让步到这个份上,这总该没话说了吧。
然而下一刻,我猝不及防被扑倒在那张以贵著称的Hastens床垫上。
马嘉祺在我耳边磨牙,热气扑在侧颈,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他一字一顿。
“丁程鑫,你是想浴血奋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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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