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原本应该在外地上节目的王一博知道肖战今天过十八岁生日,父母觉得他这个当哥的还是应该出现一下。
母亲的电话打过去,对面秒接不说,连她的词儿也一起说了。
“我知道,今天是他十八岁的生日。不用提醒,我还有两个小时到家。”
“……甜甜,你说的都是你妈我的词儿啊。”
电话对面的王一博被这腻歪到模糊的称谓给喊得心梗。
“妈,我都二十了,你确定还要叫我的小名嘛?”
“哎呀,不叫叫不叫嘛。小气鬼,要回来就行,晚上我让人订个餐厅我们出去吃,一家人热闹热闹,也好好的给阿赞过个生日。十八岁诶,多重要啊。”
阿赞是给肖战取的小名。
王一博没有异议,嗯了一声,就要挂断电话。
“诶,等等,甜甜,刚你爸爸给我说,阿赞晚上要跟朋友去聚会,不回来吃饭了……”
“……”
短暂的沉默之后,王一博说了一句我知道了,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的王阿姨瘪瘪嘴看向眼神询问自己的老公,摊摊手:“这下好了,好不容易凑齐一次,又黄了。”
王叔叔走过来安慰道:“没事儿,阿战也不是小孩子了。再说了,他一直不敢提要求,这还是第一次说要跟朋友一起聚会,我不答应也不好。怎么说,明天才是正式的日子,一博既然回来了,多留一天,明天再一家人一起吃饭也是可以的。”
“嗯,老公你说的有道理。我只是奇怪,甜甜以前可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工作狂,这次怎么主动回来了?”
“十八岁嘛,意义不一样。”
“也许是吧。”
王阿姨的伤心情绪没持续到五分钟,转眼就决定跟老公出去二人世界,吃烛光晚餐。
至于孩子们嘛,随便他们自己胡闹去吧。
十七八岁的高中生的聚会主题十分简单,吃吃喝喝再唱唱歌,包厢里的鬼哭狼嚎全都得益于私人会所的超贵隔音材料,才没有泄露出去丝毫。
来的人大多都是同班同学,很多人肖战都得看好几眼才能勉强记得起来名字,更多的,一晚上可能连话都搭不上。
不过这都不重要,肖战只是想要改变,又不是想要幸福,这是最简单快捷的方式。
时针逐渐转向十二点的方向,刚刚还抓着麦克风鬼哭狼嚎的贺熠顿时变得正经起来。
肖战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服务生准备推着生日蛋糕入场了。
十八九岁的小屁孩,心思最好猜了。
果然,准时准点,十二点,跟随小推车一起进来的还有举着灯牌和礼花的工作人员。
高端会所的衣着周正的工作人员,在简单重复的生日歌里举着闪光的灯牌,总透着一种诡异的滑稽。
坐在中间的肖战虽然一直笑着,心里想着的却是王一博今天没有见到自己会不会觉得可惜。
习惯是最难改变的东西,婚姻十年,肖战起码爱了王一博十年,虽然是单向的。
三十岁的人生里,爱着王一博这件事情占据了三分之一的时间,肖战忽然觉得自己的怅然若失值得被暂时原谅。
“吹蜡烛,吹蜡烛!”
在同学们的簇拥中,肖战起身走到小推车前,在漫天的纸花中,凑近插着数字十八蜡烛的巨大三层蛋糕。
闭上眼,隔着薄薄的眼皮,双手做许愿状的肖战能够感受到眼前烛火的炙热温度。
他想,就放手吧,人不能一直放任自己在爱的长河里无限下坠。
“生日快乐!”
许完愿,肖战象征着的切了一刀,就将剩下的部分交给他们自己动手。
他回头看贺熠,才发现绷着脸的贺熠表情不对。
“怎么了?你的脸色不太好?是 不舒服么。”
肖战抬手贴了贴贺熠的额头。
下一秒却对上对方的视线,贺熠有些冰凉的手拉下他贴额头的手。
贺熠说:“这蛋糕,不是我送的那一个。”
这一瞬间,肖战的脑海中顿时闪过无数种可能性。
他故作轻松的安抚道:“可能是会所自己准备的,他们老板是我……哥的朋友,也说不定是搞混了。我去问问,你等我。”
“好。”
肖战推门出去,穿过璀璨灯光交映的长廊,随手抓了一个胸口别着名牌的侍应生。
“包厢一零零五的蛋糕是谁送的,让你们负责人来见我。”
十八岁的躯壳,里面装着的是肖战在娱乐圈浮沉十年的三十岁灵魂。
仅一个眼神过去,对方顿时严肃起来,开始询问详情。
电话里说不清楚,本楼层的负责人三分钟后就出现在肖战的面前。
“肖先生,请问是有什么问题么?”
负责人只知道是老板让自己这么安排的,并不知道肖战是王家的人。
“蛋糕,是谁送的?”
“是老板的特别吩咐,送过来的时候卡片上的落款是姓王,请问有什么不妥么?”
“……”
肖战深吸一口气,他不觉得是王一博送的,只是那一瞬间,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王一博的名字来。
姓王,或许是叔叔阿姨送的吧。
毕竟自己的行程有司机全程报备,并不是什么深藏不露的秘密。
“没事,我只是问问。之前我朋友应该还准备了另一个蛋糕,麻烦你让人给我送过来。”
“好的,我马上让人送来。”
肖战没提着蛋糕盒子进去,他走到楼下,选了个没人的地界,给贺熠打电话。
“贺熠,我在楼下等你,快来。”
接完电话没几分钟,贺熠急吼吼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肖战的视线范围里。
“这里。”
“来了,诶,我买的蛋糕怎么在这里?”
肖战当然没实话实说,“我专门让人留着的,大蛋糕给他们吃,你买的蛋糕我们一起吃。”
想不到那么多的贺熠顿时笑了起来,“好,那我们再过一次。”
“嗯嗯。”
马路对面的树荫下,豪车后座半降下来的车窗里隐匿着一双闪亮的眼睛。
他看着自己年轻的弟弟跟年纪相仿关系暧昧的朋友围着花坛面对面坐下,找前台借来打火机,小心翼翼的用火光点燃蜡烛的火光。
微弱的烛火飘摇,可肖战脸上的笑却亮的刺眼。
六寸的蛋糕,上面的裱字歪歪斜斜的,一看就出自贺熠自己的手笔。
两人笑着,贺熠看着面前的肖战再一次许愿。
这一次,他许的愿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认真都要诚恳。
王一博忽然觉得自己赶回来给人过生日的举动十分可笑,都没耐心继续看下去,升上车窗就让司机开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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