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一博家待了三天,台风天的暴雨终于在今天的正午前停了,灰暗的天空像被水洗过一场,蔚蓝万里。
言济脸上的伤也被养好了,不过肖战的腿看样子还是需要仔细检查一下,他打算回去后让他哥把自己的医生叫来。
午饭肖战不是很有胃口,他的左腿一直隐隐作痛,米饭没吃几口就放下了。
“肖战,你准备今天就走吗?”
言济顿了顿,三天这么快就过去了。
“嗯,谢谢你这两天的照顾。”
要走的时候厨师给他拿来了现烤的吐司面包,隔着密封袋都闻得到奶香,是之前肖战夸过还不错的牛奶吐司。
“我没要这个...”
肖战从面包上移开目光,看着王一博换了身衣服从楼上下来,然后站到了自己面前。
“拿着路上吃。 ” 王一博拿起了肖战放在桌上的车钥匙:“我送你回去。”
天气一好,经历暴雨狂风的庭院花草便显现出了被蹂躏后的杂乱狼藉。
肖战:“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可以开车回去的。”
“你的意思是用你那条骨折发炎的腿来踩刹车油门,无法聚焦的眼睛来看路吗?”
“......”
车子驶出庭院,肖战看着前面戴着耳麦开车的两位保镖沉默了一瞬:“有必要吗?”
而且王一博为什么也跟过来了?还坐在他身边?
“我得对你的伤势负责任。”王一博的声音很清亮好听:“你现在看起来就不舒服。”
好吧,这点还真说对了。
他没上车到时候就不太舒服。
车速开得不快,坐在车里几乎没有移动的感觉,但肖战的反胃感不停上涌,后背被汗水打湿,像条失水的鱼焦躁难安。
“停...停一下。”嘶哑的,肖战只能发出一些气音。
王一博抓住肖战的手臂,与那双充满红血丝的眼睛对视:“腿很痛?”
“有点。”
“我们现在去医院。”
窗户开了些缝隙,冷风灌进来后,肖战的不适感又在瞬间加重好几倍,不止是腿疼头晕,浑身乏力,连视线都模糊了不少。
“关窗...就,送我回家。”
“你又发烧了,很奇怪,去最近的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王一博摸完他的额头沉下语气道。
“最近的医院是明德私人医院。”保镖立马查询到:“五公里,工作人员说不用预约。”
明德...好耳熟...
肖战有自己的私人医生,住院也没去过别的医院,不过他无力再改变王一博的决定,思绪昏沉间已经被带到了这个区最近的私人医院。
明德私人医院建在半山腰,这里更像一座疗养院和度假庄园,格外安宁静谧。
几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等在门口。
“呕——”
下车的肖战吐出一团黄褐色的呕吐物。
怎么突然这么严重?肖战感觉自己的脸都肿起来了,全身上下没一块舒服的地,太阳穴震的难受,膝盖也软的站不起来,痛的简直难以形容。
最终王一博抱着半昏迷的肖战放到了轮椅上。
出来迎接的为首医生在看到肖战的那一刻时眸光骤变,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步。
可以说是代表他内心恐惧阴影的、最憎恶、最想划烂的一张脸。
肖战被推入了急救病房。
“屠医生,病人高烧的原因是药源过敏——左罗匹斐伏和新硫钠美...屠医生?你还好吗?...”
是护士的声音,眼神扭曲的屠鸣玉回神拉下袖子,身体却因为颤抖而显得慌乱。
“先物理退烧,问...问清楚他的过敏史还有用药史。”
屠鸣玉几乎要将唇瓣咬出血,浑身冰冷,手中的力气把针筒都要给捏变形。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就在他快要遗忘的时候!
破旧的记忆像腐烂的果皮被剥开,露出发烂的恶臭果实——他又想起了被肖铖强暴的那个夜晚。
带着怨恨、痛苦、诅咒的地狱般的回忆。
这不是肖铖,是他的弟弟,那个疼爱非常的弟弟——肖战。
屠鸣玉像台年久失修的机器,锈在了原地,他慢慢坐到了椅子上。脑中却有声音在尖叫着‘快跑’,眼前却又浮现出肖铖强暴他的那天晚上,对他笑着,说他跑不掉的。
是啊,肖家现在的权势较之六年前更上一层楼,成为了海城更邪恶更黑暗的存在。
跑什么呢?肖铖在强暴完他后就对他没兴趣了,扔下一沓侮辱人的钱,趾高气扬、毫无顾虑地走了。
当年屠家贪污的证据确凿,全部相关人员判处无期徒刑,就连他几乎不相干的舅妈都被安上包庇金融政治犯罪而判刑十七年。
谁会知道这其中的运作还有肖家人的存在?他们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肖铖呢,说不定现在都不会记得他了。
整双手都在打颤,屠鸣玉脑中常年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断了,他抬头看见了镜子里自己血红的一双眼睛。
杀不了肖铖,那绑架肖战让他吃点苦头也可以的吧?毕竟人都送到他手上了。
...
肖战还没体验过这样糟透的感觉——醒来时手背刺痛异常,两只手都是,头晕、腰酸甚至腿麻,连舌尖都是让人恶心的苦。
“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
护士为他换药,肖战神智还有些混沌:“送我回去。”
王一博站在旁边,冷不丁地垂下眼,捉住肖战看过来的视线:“你有药物过敏,怎么不早说?”
“你知不知道药物过敏严重的话会导致休克。”
对视的瞬间犹如被击透,看着肖战虚弱的面容,王一博冷硬的表情如燃烧的蜡烛般化了,紧抿的唇溢满担忧。
“我他妈哪知道我对哪些药物过敏,你用药的时候又没问我,翘我房间锁的时候也没发声,我现在没死你就偷着乐吧。”
说不上来哪里的不对劲,肖战心悸了一瞬,头晕的可怕:“我手机呢?我要打电话,这到底是哪?”
肖战整个世界的感官都有些退滞后,但随即他就眼睁睁透过小块的玻璃窗看见保镖倒了下去,然后有人闯进了病房。
王一博刚开始和这人打的不分上下,直至那喷雾也喷在了他的脸上。
那个蒙面人将他压在地上踩碎他的手机时,肖战才朦胧地意识到,他又要被绑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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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