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靠坐在椅背上,俊脸清冷如霜,一想到肖战有可能在外面跟自己的死对头鬼混,他就克制不住想要杀人。
肖战最好别背叛他,否则……
“王总,会议马上开始了。”
耳边传来特助的禀报,将王一博从那种疯狂的状态里拉拽回来。
他猛地从椅子上起身,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郊区某私人酒店,戴着鸭舌帽的肖柔鬼鬼祟祟的推开了438号房。
刚走进去,一个刀疤男将她抱了个严实。
“宝贝,快点,我等不及了。”
一阵浓烈的口臭扑鼻而来,刺激到了肖柔的肠胃,她本能的偏头干呕起来。
刀疤男见状,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一把掐住她纤细的脖子,将她半提在了空中。
“怎么,如今傍上了大款,开始嫌弃老子身上的男人味了?”
肖柔一边咳一边死命的摇头,艰难的开口:“没,没有,是龙哥的儿子在闹腾我,孕吐而已,我没有嫌弃龙哥。”
男人冷哼一声,在她细腻的脸颊上狠狠亲了几口,这才将她放了下来,拖着她朝房间里的大床走去。
“好好伺候老子,不然我将你这些年的干的好事都抖出去,让你沦为人尽可夫的贱货。”
肖柔一脸乖顺的贴上他的胸膛,红唇吻过他粗糙的脖子,娇笑道:“当年我被王家那老太婆驱逐出海城,要不是龙哥你护着我,我早死了,人嘛,要懂得感恩,这不,我肚子里正帮你孕育孩子呢,等我顺利嫁入王家,到时候咱们里应外合,一点一点转移财产,然后远走高飞。”
龙哥捏了捏她的鼻子,朗声大笑:“挺懂事啊,来,让哥好好宠宠你。”
肖柔强忍着心中的厌恶,伸手撑在他肩膀上,试着问:“龙哥,你在电话里不是说有急事找我么,什么事啊?”
好事被打断,龙哥有些不悦,狠狠掐了一下她的软肉后,阴恻恻地道:“王家那老婆子派人去巴黎调查一个月前的事了,我的能力有限,怕是兜不住。”
一旦让她查到肖柔实际怀孕月份是两个多月,那他们的发财梦可就要落空了。
肖柔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恨声开口:“多事的老东西,四年前就是她从中作梗,毁了我的一切,如今又来,这次我不会放过她的。”
龙哥对这些害人的勾当不感兴趣,猛地翻身将她压住,开始上下其手。
肖柔实在没有心思应付这肮脏的玩意,虚弱的道:“龙哥,我前几天动了胎气,不能瞎折腾。”
龙哥冷哼一声:“死不了。”
不等肖柔继续反对,他直接垂头堵住了她的嘴。
肖柔发不出声音,也推不开他,只能死死攥着拳头,被迫承受他的羞辱。
她之所以落到这个下场,全是拜肖战那贱人所赐,早晚有一天她会连本带利讨回来的。
翌日,王家老宅。
古香古色的主屋客厅内,王老太太戴着老花镜,冷眼看着私家侦探传回来的照片。
前几天,她特意派人去暗中监视肖柔那蹄子,原以为在海城她不敢放肆,没曾想她胆大至此,居然在王一博的眼皮子底下与野男人开房鬼混。
啪,的一声脆响,老太太狠狠将手里的床照甩在了桌面上。
“阿芳,给王一博打电话,让他回来好好欣赏欣赏这些照片。”
一旁的芳嫂听罢,眼里划过暗沉的光,试着开口问:“除了叫大少爷回来,还要不要派人去请少夫人?”
老太太垂头思忖了片刻,觉得这是个解开小两口误会的好时机,点头道:“都喊回来,然后派人将那小蹄子一并弄来,我要当众撕碎她肮脏的脸皮。”
“是。”
芳嫂走出客厅后,悄悄从口袋掏出手机,输入一串号码开始发短信:肖二小姐,一切安排妥当。
片刻后,对方回道:按原计划行事。
芳嫂收到回信后,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客厅,眸中划过一抹愧疚之色。
她知道,今天很多人要遭殃了。
肖战在贺鹏的私人别墅里养了几天,气色好了不少。
肖战之所以能安心待在他的住处,是因为他请来了他的好友叶婷婷。
有朋友陪伴着,免去了很多尴尬。
“战战,你的身体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养了四五天,这精气神还是不太好。”
肖战感受到了好友的关怀,死寂的心口划过一抹暖流。
“我没事,可能这段时间忧思过度伤了元气,再养几天就好啦,你别担心。”
肖战还没将自己病入膏肓的情况告诉好友,能瞒一时是一时吧。
灾难由他一人承受就够了,没必要再拉上真心待他的朋友陪他一块痛。
叶婷婷一听他说,忧思过度,立马想到姓王的那渣男,火气又噌噌的冒了上来。
“要不你跟我家总裁合作算了,借他之手搞垮王氏,让王狗也尝尝背叛的滋味。”
她口中所谓的我家总裁是指贺鹏。
肖战不禁失笑,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搁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先接个电话。”他一边说一边拿着手机朝阳台走去。
叶婷婷看着他消瘦的背影,心里莫名生出一丝伤感,她怎么有种他随时会离世的错觉?
不不不,一定是她想多了,她家战战正值花季,生命才刚刚开始,怎么可能会死?
片刻后,肖战接完电话回来,对叶婷婷说道:“婷婷,祖母有事找我,我必须回王家老宅一趟。”
叶婷婷听罢,连忙翻身下地:“我知道王老夫人待你极好,你推脱不掉,我陪着你去。”
肖战知道她是担心他,轻笑道:“你若跟我一块去,老太太会觉得我在防着她,她心里该多难受?”
叶婷婷听不进劝,刚准备反驳,肖战朝她摇了摇头,态度强硬。
“婷婷,别淌这浑水,我不想将你也给弄脏了。”
王家老宅。
肖柔在芳嫂的带领下来到人工湖边。
老太太见她是被请进来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阿芳,我不是命你安排保镖将她押过来么,谁让你给她脸,请她进来的?”
芳嫂垂着头没有回话,她在王家做了十几年的保姆,这还是她第一次忤逆老太太。
王老夫人看出了她的异样,沉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被某人给恐吓了?”
肖柔见四周除了她们三个再无旁人,忍不住狞笑起来。
“她不仅被我恐吓了,还被我收买了,老太婆,我可不是来受训的,而是来讨四年前那笔被你打压驱逐的债。”
老太太听罢,心中暗叫糟糕,作势就要站起来,结果被一旁的芳嫂给摁了回去。
“你…你……”
老太太使劲挣扎几下无果,张嘴准备呼救,可不等她发出声音,口鼻就被芳嫂紧紧捂住了。
肖柔见她被制服,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布满皱纹的脸。
“你若想知道我腹中这块肉是谁的种,直接来问我便是,又何必多此一举派人去调查呢?哎,我也很想怀你王家的骨血,可王一博不肯上我的床啊,我只能借种然后扣在他头上咯,要我说啊,你们老王家还得感谢我才对,毕竟这便宜爹啊,不是人人都能当得了的。”
老太太被她这嚣张至极的话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血压一下子狂飙,浑身开始抽搐起来。
肖柔见状,心里很是痛快,狞笑着继续刺激:“瞧我这记性,还有一事忘了跟您说,五年前拼死救王一博的人不是我,而是肖战那蠢货哦,我不过是冒名顶替,鸠占鹊巢罢了。”
老太太瞪大了双眼,浑浊的眸子里有泪光在闪烁。
五年前救她孙儿的是肖战?
那个傻孩子啊,他为何将这么重要的事情藏在心里不说?
错了,一切都错了,她的孙儿从一开始就认错了对象宠错了人。
“你,不,得,好,死。”
破碎的声音从老太太喉咙里溢出来,肖柔眼中划过森冷的杀意,抬手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
“糟老太婆,该死的是你才对。”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厉喝:“肖柔,你在干什么?放开祖母。”
老太太听到孙媳妇的叫喊,眼里不但没有欣喜,反而露出了惊恐之色。
不,战战你别过来,她们引你入陷阱,会活生生逼死你的。
肖柔见肖战冲了过来,猛地拽起奄奄一息的老太太,几步退到湖边。
“肖战,你说这老太婆的命外加我腹中这块肉的命能不能送你下地狱?”
肖战死死抿着唇,目光落在老太太的身上。
被肖柔这毒妇一番折腾,加上老人家年纪大身体虚,这会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要是再落水,后果不堪设想。
“你别冲动,咱们有话好好说,你不就是想让我死么,没必要以身作伐,要不这样吧,我跳下去,你别喊人过来救援,等我死后就说是……”
不等她说完,肖柔嗤的一笑,讥讽道:“你当我傻呢,要是弄死了你,我还能活么?再说了,比起让你死,我更乐意看你生不如死。”
说完,她拽着老太太猛地朝后仰去。
肖战的瞳孔狠狠收缩了一下,本能的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
轰隆一声巨响,四周溅起漫天的水花。
这深冬季节,别说年过八旬的老人了,就是二三十岁的青壮年入了水都坚持不了多久。
肖战想都没想,扯掉脖子上的围巾后就准备跳入湖中。
肖战知道这一跃的后果是什么,腹中的孩子大概率保不住了,肖战的生命也会进入倒计时。
可他顾不了那么多了,祖母向来疼他,四年前甚至为他圆了嫁给心爱之人的梦,虽然他跟王一博最后注定惨淡收场,但这无法抹除老太太对他的爱重。
“少夫人,水里凉,你又不会游泳,还是喊保镖过来吧。”
一旁的芳嫂在他纵身跃出的瞬间猛地伸手拽住了他,将他给拉了回来。
肖战赤红着双眼,死死盯着水里扑通挣扎的老太太,奋力反抗:“放开我。”
芳嫂没回应,也没松手,紧紧拽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水浪翻滚的湖面。
这人工湖有三四米深,水已经没过了两人的头顶,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夺走老太太的命。
而她的任务,也算完成了一半。
肖战挣脱不了对方的钳制,只能带着哭腔哀求:“芳嫂,祖母她老人家有什么错?这一切灾祸都是因我而起,你让我下去代她死好不好?”
芳嫂眼里的冷漠有松动的迹象,可想到自己的儿子还在肖柔手中,刚生出的恻隐之心立马退散。
她不想经历丧子的痛,所以……
“少夫人,你的心怎么这么狠,老太太把你当亲孙子看待,你怎么能对她下此毒手?”
肖战满脸的错愕,大脑在陷入短暂的空白后,倏地明白芳嫂已经被肖柔给收买了。
“你…你对得起老太太这些年的……”
不等肖战说完,芳嫂猛地拔高声音打断了他:“肖战,你会遭报应的。”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浑浑噩噩间,肖战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在数个黑衣保镖的簇拥下朝这边冲来。
寒风凛冽,狠狠拍打在他的脸上,犹如钝刀割肉,疼痛绵长。
模糊的视线聚焦在王一博脸上,肖战从他深邃的双眸中看到了如同烈焰焚烧般浓郁的怒火。
结婚四载,他还从未见过他如此可怕的一面。
哪怕当年老太太拆散了他跟肖柔,他也不曾动过这么大的怒。
肖柔的判断没错,老太太的命外加一个孩子的命,足够送他下地狱。
“不是我……”
他蠕动僵硬的嘴角试图辩解,那是内心深处本能的求生欲。
可一旁的芳嫂却不给他机会,先他一步冲到了王一博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少爷,您赶紧派人去救老太太啊,她被少夫人推下了水。”
不用她提醒,王一博已经命跟过来的几个保镖跳进了湖中。
安排好一切后,他缓缓抬头,双眸牢牢锁定在肖战的身上,那狠厉凶残的目光,似要将他千刀万剐。
一想到肖战失踪的几日是在跟贺鹏鬼混,他就恨不得弄死肖战。
“跪下。”
肖战死死咬着唇,倔强的与他对视着。
一旁的保镖连忙上前强行将他摁在了地上。
王一博迈开双腿朝他逼近,冷硬的俊脸裹挟着浓郁的戾气。
肖战眼中露出了恐惧之色,抖着声音开口:“别…别打我。”
肖战宁愿被他扔进湖中,也不愿承受他赋予的羞辱。
那种感觉真的太痛了。
王一博停在了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他,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王一博猛地闭上眼,咬牙开口:“芳嫂,将事情的经过告诉我。”
芳嫂缩了缩脖子,眼底深处划过一抹犹豫之色。
她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会给少夫人带来多大的伤害。
王家除了老太太之外,没人真心对待这个心地善良的男人,若被冠上毒害老太太的罪名,他的下场会很惨的。
闭了闭眼,芳嫂强压下心中的不忍后,咬牙道:“老太太心软,想要肖二小姐生下腹中的孩子,然后交给少夫人抚养,可少夫人听完这个提议后失去了理智,试图对肖二小姐的肚子下手,老太太想要护着肖二小姐,结果被少夫人给推下了水,而肖二小姐为了救老太太,也跟着跳了下去,我想要喊保镖过来,可少夫人却死死拽着我,不让我离开。”
说到这,她偏头望向如同雕塑一样跪在原地的肖战,见他目光空洞,脸上充斥着死灰般的绝望,不忍再说下去了。
可想到儿子,她还是狠下心肠继续开口:“少夫人,老太太不就是数落你生不出孩子,结婚四年没能为王家留条后么,你至于痛下杀手?”
肖战低声笑了起来,目光与王一博冰冷的视线碰撞在了一块,轻轻地问:“你信么?”
王一博看着他脸上盛开的笑容,觉得有些刺眼:“若她说的不可信,那真相是什么?祖母跟肖柔联手害你?”
一句轻飘飘的反问,彻底粉碎了肖战心里最后一丝希冀。
王一博已然认定是他将人推下水的啊。
夫妻四载,毫无半分信任可言。
也对,别墅的那晚,医院的那日,王一博哪次不是相信了肖柔冤枉了他?
心脏又开始抽痛起来,他挣脱保镖的钳制,起身朝花园出口走去。
罢了,王一博何时让他赢过?
每赌一次,必输一次,既定的结局,她又何必做那可笑又无用的解释?
王一博大步上前,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凶狠地道:“杀人偿命,你认为你今天还能走得出这道门么?”
肖战被迫停下脚步,目光空洞的看着他,“那你现在杀了我吧。”
“呵。”王一博嗤的一笑,猛然发力将他甩在了地上。
“别摆出那份可怜模样,没人冤枉你,前几天祖母就给我打过电话,说同意柔柔生下孩子,如今她们双双落水,要么是她们联手陷害你,要么是你怀恨在心蓄意报复,你认为我会相信哪一个?肖战,你最好祈祷她们平安无事,否则你余生都将活在炼狱里生不如死,我说到做到。”
肖战半趴在地上,本能地护着肚子,那是为人父的天性,他舍不得自己辛辛苦苦求来的孩子受半点伤害。
他不明白祖母为何会对王一博说同意肖柔生下孩子,那天在别墅提起肖柔时,老太太明明厌恶至极。
短短几天时间,她的态度不可能发生如此大的变化,这中间一定还有什么别的隐情。
“少爷,不好了,老夫人的头磕破了。”
耳边传来保镖惊恐的禀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对峙。
王一博大步迎上去,从下人手中接过老太太,只一眼,他的心就陡然沉了下去。
老太太的额头磕出了瓶盖大的洞,血水正不断地从伤口处涌出来。
芳嫂颤着手探向老太太的鼻端,只两秒,她的脸色霍然一变。
“少…少爷,老夫人她…她……”
王一博双手抱着老太太,腾不出手查看她的情况,见芳嫂情绪激动,心瞬间跌入谷底。
“好好说,到底怎么了?”
芳嫂哭着开口:“老太太没气了。”
王一博踉跄着朝后退去,左右两边的保镖连忙伸手扶他,他才堪堪稳住身形。
这时,被救上岸的肖柔听到芳嫂说老太婆死透了,唇角不禁勾起一抹阴毒的笑。
她之前担心落水取不了老东西的命,特意调整了姿势,让老不死的头狠狠撞在了观景石上。
那么重的伤,她就不信弄不死她,好在天助她也,总算处理掉了这个老麻烦。
“哥哥,你的心好狠啊,老夫人向来宠你护你,也就这一次违背了你的意愿,你好好跟她说就是了,怎么能痛下杀手呢?”
肖战在听到芳嫂说老太太没气了的时候,强撑着膝盖站了起来。
是他连累了祖母,如果祖母没有暗中调查肖柔,也不会招惹这杀身之祸。
“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边忏悔,一边朝王一博走去,试图靠近王一博怀里抱着的老太太。
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一声声对不起,坐实了他害死老太太的罪名。
眼看着肖战就要靠上来,一旁的肖柔惨叫出声:“一博哥,我的肚子好痛,孩子,孩子……”
说完,她直挺挺的朝一旁倒去。
芳嫂见状,连忙伸手扶住了她。
“少爷,赶紧送她们去抢救室吧。”
王一博目光凶狠的盯着温情,出口的话寒凉刺骨,“押着他跪在这,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让他起来。”说完,王一博抱着老太太大步朝出口走去。
肖战想要跟上,结果被两个保镖强行摁住,腿肚传来一阵剧痛,他的膝盖狠狠砸在了地板上,连带着他的尊严被击得粉碎。
顾不得疼痛,他挣扎着起身,结果又被两保镖摁了回去。
反反复复几次后,她认命了,眼里的光寸寸破碎,无力承受着撕裂般的痛。
肖柔落后一步,等王一博走远后,她这才弯身凑到肖战耳边道:“就是这生不如死的模样,我可太爱看了。”
肖战趁着保镖松手的间隙,猛地抬起胳膊甩了她一耳光。
只可惜,他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出手的力道不大。
肖柔挨了一巴掌,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抬手准备回他一耳光。
站在一旁的阿芳拦住了她,压低声音道:“他打你,只会让少爷越发心疼你,可你若是打他,这些年好不容易树立的乖巧人设会崩塌的,得不偿失。”
肖柔狠狠一磨牙,猛地甩开她的胳膊,捂着抽痛的肚子愤愤不平的离开。
肖战跪在冰凉的地板上,任由寒气一点一点渗入体内。
那刺骨的冷,犹如万蚀的毒药,在他四肢百骸里狂虐,无情的收割着他的生命。
真好,他离死神又近了一步。
老宅的抢救室内,王一博眯眼看着心电监护上平静无波的横线,冷硬的五官几乎拧在了一块。
医生通过电击,按压等方式抢救了十几分钟,老太太依旧没有恢复心跳。
这种情况在临床上已经可以判定为死亡了,他只是不甘心,非得固执的抓住这最后一根稻草。
“王总,我们尽力了。”
“尽力?没我的允许,谁都不许停,继续。”
肖柔靠在外间的沙发上输保胎药,原以为这么闹腾一遭后,肚子里的野种能掉干净。
可老天似乎存心跟她做对,无论她怎么折腾,就是弄不死这孽障。
不过好在老太婆没抢救过来,这也算是……
“王总,有心跳了,老夫人没死,她没死。”
肖柔脸上的笑容一僵,双眸中的恐惧之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扩散。
没死?
不,一定是她的耳朵出现了幻听。
那老巫婆如果没死,那接下来死的就该是她了,她不相信老天爷会跟她开这种玩笑。
又是捂口鼻,又是灌冷水,又是撞脑袋的,十条命也不够折腾啊,她怎么就活过来了呢?
“王总,老夫人能自主呼吸了。”
抢救室里再次传来医生欣喜的禀报,彻底粉碎了肖柔的自欺欺人。
真的……没死!
她开始慌了。
之前在湖边她可是掀了自己的老底,连五年前肖战舍命救王一博的事都抖了出来,还承认肚子里怀的不是王家的种。
如果那老不死的活着醒过来,那她的末日岂不是要降临了?
站在一旁的芳嫂见她乱了分寸,心里痛快至极的同时,也隐隐担忧起来。
如果老太太醒了,肖柔这毒妇第一个没跑,到时候她狗急跳墙,命人弄死她儿子该怎么办?
想到这,她悄悄挪动肖柔身边,压低声音提醒:“先别乱了分寸,进去看看什么情况再做决定。”
肖柔听她这么一说,如梦初醒,连忙伸手拔掉胳膊上的针头,踉踉跄跄的朝抢救室走去。
她真的好后悔,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太过自负,也不会捅出那么多的真相,有些事情,就该烂在肚子里的。
比如当年救王一博的是肖战。
再比如她腹中怀的是野种。
那会逞一时之快,虽然是解气了,但也将自己架在了火上烤。
“你不在外面输液,跑进来做什么?”
耳边传来王一博的呵斥,将肖柔从无边的恐慌中拽了回来。
她强逼着自己冷静,抖着声音道:“我…我担心老夫人,她毕竟是护我才变成这样的。”
王一博放下手里的数据单,踱步朝门口走来,那双极具穿透力的眸子牢牢锁定在肖柔身上,似要看破她的本性。
“老太太究竟怎么落水的?”
嗡的一声,肖柔只觉脑海里有什么东西炸裂了一般,整个人摇摇欲坠。
他什么意思?
难道怀疑上了她?
心止不住的慌,但她又不断的告诫自己,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沉稳。
“老夫人就是被哥哥推下水的,芳嫂可以作证,她跟了老夫人十几年,总不能说谎吧。”
王一博点了点头,目光扫向病床上的老太太,淡声道:“等她醒来再说吧。”
肖柔的双腿都是软的,内心饱受煎熬,这种时候,她只能默默祈祷老天爷赶紧收了那老太婆的命。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明明是寒冬腊月,肖柔的额头上却渗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渍,身上的衬衣更是被汗水给浸透了。
这时,床上的老太太动了一下,医生欣喜道:“王总,老夫人快醒了,您多叫叫她。”
王一博面色一喜,大步朝床边走去,边走边喊:“祖母,祖母……”
醒了?
真的醒了?
肖柔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
她死死盯着床上的老太婆,身体在剧烈颤抖,尖锐的指甲抠进血肉里,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如果老家伙醒过来,她必死无疑。
试问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死更可怕的呢?
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啊?
床上的老太太并没有睁开双眼,她似乎陷入了某种梦魇之中,口里不断地呢喃着什么。
王一博紧紧攥着她的手,轻声安抚:“祖母,我在呢,您别怕。”
老太太似乎有所感应,反手扣住了他的手腕,一下子拔高声音:“战战,不,不,要,我……死。”
语调断断续续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连在一块大概就是战战不要我死。
这是什么意思?
身后的肖柔听罢,像是拽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跌跌撞撞的冲到床边后,满脸愤恨道:“一博哥,你听到了没,老夫人说战战不要害我死。”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老东西应该是想说战战,不要过来,让我死。
可这又如何呢?少了几个字,正好方便她颠倒黑白。
王一博蹙了蹙眉,继续在老太太耳边喊:“祖母,您先睁开眼,有话咱们慢慢说。”
肖柔的心再次揪紧,阴毒的目光牢牢锁定在老太太脸上,祈盼这只是回光返照。
老太太又惨叫了一声战战,不要,然后直挺挺的倒了回去,彻底陷入昏迷之中。
王一博沉着脸偏头望向身旁的医生,怒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医生大步走上前,掀开老太太的眼皮观察了一下,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回王总,老太太先是撞裂了颅骨,后又被湖水倒灌进脑部,伤了神经系统,可能会变植物人。”
王一博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在床边来回走了几步后,咬牙道:“联系国际上的权威专家,务必让老太太平安醒来。”
医生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忤逆他触他霉头,抖着声音开口:“好,好的,我马上去联系。”
肖柔缓缓松开紧攥着的拳头,脸上难掩喜悦之色。
要不是王一博还在场,她一定会痛快的笑一场。
老东西虽然没死透,但变成了植物人,无声无息的躺着,跟死鬼有什么区别?
至于以后会不会醒过来,呵,她不会给她任何睁眼的机会的。
斩草除根的道理她明白。
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后,她怯生生地扯住王一博的衣角,含泪劝说:“一博哥,老夫人伤得这么重还要硬逼着自己醒过来说出真相,你可千万别辜负她的一片苦心啊,哥哥已经对我们起了杀心,如果继续留着他,我怕后果不堪设想,你也不愿看到老夫人再受伤害吧?”
王一博微微眯眼,冷冷地问:“你想让我怎么处置他?”
肖柔伸手抱住他的胳膊,试着提议道:“他已经构成故意杀人罪了,要不送进去关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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